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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走进我的念气感知范围的。”
菲特赞这才惊醒过来,歉意一笑,大大咧咧的丝毫看不出是动辄打生打死的鬼剑士,“习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转而又接着感叹道:“既然是念气感知,那就说明你已经是初境第五停的冒险家了,看来生死之战果然是破境进阶的最好契机。想当初我是快饿死才到了第五停,看来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我的武道。”
要是菲特赞知道眼前这厮初识只用一夜时间,聚气完毕后就已是第三停的境界,随后四停与五停的质之改变不过数天时间,一定会抽刀把他剁成碎片吧?
进了小巷,菲特赞似乎对此轻车熟路,不去看那些吆喝的小贩,也不理会那些后进来的人群,领他直奔一件不起眼的木屋跟前,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却被云天叫住,他轻轻地拽了拽菲特赞衣角,疑问道:“这是哪?菲特赞你怎么直接把我领到这里来了?”
“酒馆啊,你来这条小巷不就是来放松的么?”他指着陆续有人出入的木屋,其中不乏满脸络腮胡子一身杀气的中年人,也不乏摇摇晃晃面色微醺的农夫,“这是艾尔文防线唯一能纾解疲劳的地方,也是平日冒险家最多的地方,难道你不是来这喝酒的么?”
“不是,是有个卖书的老头跟我说这里可以解决我的困惑,我才来的,这喝酒跟解决我的疑惑有什么关系,我走了!”云天可不打算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解决呢。
“你进来吧!”菲特赞心情很好,不理会云天的抗拒,直接把他拽了进去。
酒馆内别有洞天,看其来不太大的屋子更给人一种安心感,酒馆的伙计们在角落点起了特质的熏香,缥缈近乎透明的紫色烟雾袅袅升起,渐渐弥散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角落里还有苍凉悲怆的歌声响起。
云天刚进入一个陌生环境,难免有些拘谨,菲特赞要了两大杯啤酒,自然的找在一个椅子上坐下,一脸坦然。当菲特赞点的啤酒端上来的时候,他向云天那里推了一杯,然后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舒爽的扁了扁嘴,打了个酒嗝。
云天被喝完一口酒的菲特赞一直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该端坐姿势为背靠,学着他的样子大饮一口,菲特赞冷着的脸才松下来,也不交谈,就一直一直的碰杯。
他本以为酒馆都是乌烟瘴气的喧闹地点,个个都是扯着红脖子开始大叫的粗喊,甚至还有发生口角者。几杯啤酒下肚,他也放开了,发觉自己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酒馆有声音但绝对没有喧闹,都是三三两两相熟的一起说些趣事,还有远来的班图壮汉高声雪域高歌,引来连连叫好。
菲特赞很快就一大杯醇香的啤酒灌进腹中,望着与他并肩小酌的云天,语重心长的劝道:“云天啊,我跟你说,啤酒不是这样喝的,这种酒就讲究一大口直接咽在肚子里,那种压不住的气带着你的疲惫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钻出来,才是最享受的。”
他可没看出菲特赞还是喝酒方面的专家,虽然他并不讨厌啤酒的味道,反而这啤酒里散发出的醇香很让人着迷,可他终究感觉还是不好的,可菲特赞盛情难却,无奈只好把杯里剩余的金黄啤酒一饮而下,想要打嗝却又拼命的压住,弄得面色赤红,好不滑稽。
估摸着真是感觉到了菲特赞说的那种酣畅淋漓,菲特赞又点了两杯啤酒,他也没制止,觥筹交错间二人很少说话,可气氛又不是那么尴尬。云天的不善交谈是源于他基本没有什么可以称赞的故事,那天与菲特赞闲聊一些书中的故事,他恹恹地似乎不怎么感兴趣,而今天这一档子事他又不知道怎可开口,只好一杯接着一杯。
就在二人喝闷酒的时间,酒馆又来了两个年轻人,看样是相熟许久的朋友,勾肩搭背的让人有些怀疑,他们也要了两杯啤酒,坐在他们这里不远处直接就打开了话匣子:“你听说了么?洛兰地下城所有的怪物都被肃清了,据说有数百只哥布林的尸体四处陈列,死相凄惨,不知道是被那个佣兵团做的。”
另一人接过端来的啤酒,从托盘上直接取下,也不管上面一层白花花的沫子,饮了一大口,嘟囔不清道:“我可听说是两个冒险家做的,一个是剑术高超卓越的剑士,一出手就是三尺剑气纵横,另一个身长高大,性格暴躁,怪力惊人,不过是有一只哥布林触怒了他们,结果他们一气之下屠杀了洛兰地下城所有的哥布林。”
“不对,明明是”两人饮酒相争,各自说着所听的传闻。
被人当面提起,还是略带夸张的称赞,云天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那个他们口中“性格暴躁”的人:“菲特赞,怎么事情传的这么离谱?”
第66章 变故,醉酒与谈心(下)()
“你是真的不知道洛兰地下城具体代表着什么吗?”菲特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了疑问的语气。
云天端着啤酒,眼神游移飘忽,酒精在麻痹着他的大脑,他感觉意识在一点一点迷糊着,不在意的回答,“我哪知道有什么意义,不就是一堆怪物聚集的群落么?”
菲特赞笑笑,想起来这位朋友是个失忆的可怜人,连执剑的友谊都不懂,哪里会知道一个地下城的意义呢?缓缓开口:“地下城是个特有的名词,它是怪物的聚集地,对普通人来说无疑是灾难,异变之后,在山林里为生的樵夫与猎人不得不退开赖以生存的山林,换个法子谋生,要不就有殒命的危险。”
“难道”云天涌上来的一丝酒意被惊醒了。
“没错,可对于我们这些冒险家来说,地下城却是一个宝库,危险的宝库。”菲特赞压低了音量,盯着着他,似乎是打算叮嘱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洛兰地下城是阿拉德大陆最低级的地下城,可怪物的数量也不是十数人可以解决的,况且那些二阶的冒险家讲究好生之德,根本不会下死手,而且以怪物的狡诈程度,撑死也就是死一个领主罢了,其余的冒险家对那些怪物也不感兴趣。”
“但这次不同,是机缘巧合的全数被你我二人歼灭,虽然现在这件事还保密着,可传出去总归是有风险的,一定不要多嘴!”
气氛顿时凝重,菲特赞说的很在理,一些心术不正的家伙不敢去招惹成群的哥布林,对那些完成任务的冒险家可不会客气,杀人越货对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来说是常见的事。一只两只哥布林不在意,可积少成多这个道理是谁都懂的。
云天点了点头。
可空气间停留的杀气没多久,兀地又散了,菲特赞神情突然放开了,他盯着云天耳后的那只烟,问道:“林纳斯大叔给你的?”
嗯?云天一时没有跟上菲特赞的思维,明明不是还说着要保密这次任务,怎么转眼说到他耳畔别着的那枚香烟了?
可菲特赞就是这样一个人,执行任务时他冷冷地,仿佛谁都欠着他十万八万枚金币,脾气极其暴躁。而到了平常出来喝酒,没有杀气的刺激,他又似变了一个人,爱说些脏话,脸色却不是那么冷了。
云天没问他为什么知道,只是点头。
他们第二杯啤酒见底了,菲特赞似乎才到兴头,乐此不疲的晃着杯中仅剩一点的金黄色有着细小泡沫的啤酒,不过他那个朋友却是已经面色微红,身子有些摇摇晃晃了。他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天似乎是想把这个酒嗝压下去,结果没忍住,舒快地“轰鸣”了一番,发觉没人注意自己,倚着靠背答道:“刚开始有些抗拒,不过现在感觉挺好的,我感觉忧愁困苦随着意识在一点点的远去,我就是想不开心都没那个心思了。”
“喝酒只是能暂且放松疲惫的精神,冒险家们常年舍身往死,唯一的乐趣就是喝点小酒感慨点春秋了,至于你”菲特赞故意拉长了声线,有些哭笑不得,“你能忘记那些忧愁完全是大脑已经不清醒,意识涣散的情况下谁能想那些糟心事?但你酒量少的这么可怜,才两杯怎么就要醉了?”
菲特赞真的只是来这里放松一下心情,顺带体验一下与朋友一起喝酒的感觉,虽然没有经历过,可这种新奇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只有一点没有料到,那就是这家伙酒量太差了,哪有冒险家喝几杯啤酒就要醉的?
“这叫‘心绪如雪飞,江心一点白’,菲特赞你是不会懂我这种高尚境界的。”他小声嘟囔着,醉态初显。
“好好好,我不懂,您能把扬起来的双手放下么?酒馆里最起码有一半的目光对准了这里”菲特赞对着一旁突然伸出双手险些碰到他额头的云天,有些无奈。
云天又迷茫了,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是他意识被酒精麻痹,被种种事物压在内心深处最痛苦的那丝茫然终于此刻爆发开了,一股颓唐的气势瞬间包围菲特赞。只见他含糊不清的问道:
“菲特赞,你说,我是做错了么?”
是深夜无助时的追思,是与赛丽亚产生矛盾的痛苦,更是遗忘掉所有过往的不堪。他内心隐约感觉自己明明背负一个很光荣伟大的使命,怎就是现在这个只得借酒消愁,整天无所事事的邋遢模样了呢?
云天识海中又一次闪过了熟悉又陌生的一幕,这次更细致也更真实:静谧的星河下,森林中有火光升起,一个人撕咬着金黄流油的兔腿,另一个人似乎在诉说什么。那个人把自己裹在大麾里,眼神冷冽,还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他胸口心脏处沉重地跳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透体而出,可随之带来的还有剧烈的痛苦,是天地不容的超强到难以呼吸的压迫,但他雀跃着,欢呼着,因为在火光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没等菲特赞回答,紧接着又有一道颤抖似乎夹杂着巨大痛苦的声线传进了他耳畔:“你说,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么?”
云天虽然是微醺的轻微醉酒状态,可现在他靠在座椅的后背稍稍前倾,双手拄着桌面交叉,神情茫然而又痛苦,又带着莫名奇妙的涌出的威严。像是说给菲特赞听的,可那命令的语气仿佛在喝天斥地。
不知为何,在他询问完的那个瞬间,菲特赞感到自己身躯被什么东西锁定了,天地之间的规则齐聚死死束缚住了这里,就连黑袍之下的鬼手都轻轻震了震表示战栗。浮光掠影,他感觉自己的这位朋友气势突然变了。
朦胧的灯光下,他好像看见一个虚影走进了云天身体,两道身影开始重合,他的力量与气势都在呈现指数级的上升爆炸,以他为圆心,堪称恐怖的威压瞬间传到了酒馆内的每一处角落。
“什么人敢在佣兵酒馆造次!”察觉到那股力量与气势的酒馆负责人瞬间爆出了自己的力量对抗,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人敢当面在这里撒野了。
可那位坐镇不起眼的负责人,看似是一个买醉的佣兵,其实已是武道二阶开拓的中年剑客了,在他大吼之后,酒馆内所有的声音都瞬间停住了,不是因为他爆发出的力量,而是那道足以碾碎他们灵魂的威压。
那是来自诸天的藐视,是力量阶级的不可僭越,就是那些常年刀口舔血的杀人不眨眼的佣兵,都感觉骨子里在发抖,双脚不停地打颤。那位爆发力量的负责人首当其冲,他甚至感觉下一秒他的灵魂会被碾碎。
领域威压!
所有冒险家心里都涌上了这个词语,他们无论是远远见过武道三阶领域强者的战斗,还是吟游诗人的吟唱,加上他们那份谨慎的心思,无论他们见或者没见过,这下都切身感受到了。
艾尔文防线怎么会有领域强者?还是出现在这个酒馆里?
所有人的心绪还只留在这个地步,其余的精气神都处在强烈的压迫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酒馆四个角落内的熏香炉瞬间就爆发了强大的光芒,所有人胸腔中的热血和恐惧都停住了,从云天身上波发的异样气息也被被禁锢在空中,一丝一毫都没有传出去。一个小小的酒馆,在这道会长亲自设立的阵法下,变成了阿拉德大陆上最坚硬的囚牢!
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因为,时间在这里都停滞了,酒馆处于空间禁止中,高歌的班图壮汉还张大嘴巴,菲特赞嘴角因为震惊留下的啤酒还保持着下落的姿势,可就是没有掉下去。唯一不受这种权能限制的,只有云天。
空间扭曲,一道黑色声影出现。
是佣兵公会的会长。
“你说,我说做错了么?为什么重新来过一次,她还是会不高兴?”
这句话当然不是问菲特赞的,而是真正的云天在询问会长。
“你应该庆幸为了保险起见,我曾在这里设下一道阵法,要不就凭借这股波动,卡洛索就可以直接抓到你!”会长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突然,没想到这个家伙会因为一个女孩子而暂时觉醒。
没等他回答,会长一挥手,四道光泽飞射,那四个熏香炉闪着天地间最玄奥堪称世界本源法则的符文,随着袅袅烟雾把在场所有人都覆盖,一片霎白下,只有他一人为黑。
“现在你还不是醒过来的时机,等等吧,离你踏上真正旅程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弥漫的沉香气息中,酒馆内的一切缓缓恢复了原状,仿佛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他们有关的那些记忆,全部淹没了时间长河里,再也无法追寻。会长用大手段把他们的这段时光硬是收回了,唯一留下的,只有场内回荡的那一道声音。
可惜谁也听不见。
第67章 夜饮,来了一支箭()
“菲特赞,你说,是我错了么?”还是那句问答。
可现在的酒馆依旧,班图壮汉似乎是来了兴致,苍凉悲怆的赞歌到了最震慑人心的精彩部分,他举起青瓷海碗与酒馆内诸生痛饮,无论相识与否,被他歌声打动的,全部举杯共饮,一片欢腾,菲特赞也不例外,仰头后叫了一声痛快。
刚才的一切谁都不记得了,熏香炉依旧淡淡的发出好闻的草木香,酒馆内的佣兵负责人混在人群中也饮了一杯,唯一无动于衷的,只有身体前倾双手交叉的云天。
“你哪里错了?”菲特赞心想你突然发生么疯,这么有哲理而又摸不着头脑的话让我一时怎么回答?
“额?我哪里错了?”云天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这才喝第三杯啊,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了?你自己说过的话真的记不住么?”菲特赞无力地扶额,刚才与班图壮汉隔空举杯,他才喝了今晚第三杯清凉的啤酒,而云天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喝两杯啤酒就神志不清,你真的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真的是一位冒险家么?
“我哪里醉了?我这是第一次喝酒,是微醺!微醺!冒险家的事,怎么能说喝醉呢?”他故作逞强的说了一大推,声音极大,配合招摇的动作引来附近喝酒的人一阵侧目,还有几位举杯,发出了“友好”的笑声。
他也不恼,望着杯中的金色液体,轻轻摇晃着,透着杯子内倒映又折射的灯光,云天能清楚看到自己那张无精打采的脸,摇头自嘲道:“我记得有一位哲人说过,心里藏着事,想要排忧解愁,就是清水都能让你意识模糊,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怎么说?碰到什么烦心事了?”菲特赞来了兴致。
“还能有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给人道歉,不知道怎么才能显得有诚意啊!”他嘀咕着。
“道歉?这个我可不擅长,我还是喜欢用手中的刀剑来与人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