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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墨狡黠的笑着,忽而凑近在她唇上琢了一下,靖苏眨巴着眼睛看他,傻傻问着,“你这是做什么?”
嘴里沾染了梅子酒清冽香气,重墨颇为满意,紫色的眸子变得越发妖冶,一步步诱着她,“这样才是喂我喝酒,你先喝了,我再吃你嘴里的。”
靖苏脑袋迷迷糊糊的,似乎觉得这样不对,可又想不起哪里不对,重墨见她犹豫了,又道:“你若不要我陪你喝酒,我就走了。”
靖苏一听他要走,急得牢牢抓住他两条胳膊,嘟嚷:“我要,我要,你别走。”
重墨餍足的笑着,似一只狡黠的狐狸,看着猎物一步步落入自己设下的陷阱,嘴里仍一径装着样子,“那你就赶紧喂我,不然我可要走了。”
“你别走,”靖苏松开一只手去端酒杯,另一只手仍牢牢拽着他,“我喝了,”仰头将一大杯酒倒进口中。
重墨一边提醒着,“不要咽下去,不要咽下去,”手上一使劲,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用力吸着她口中香甜的酒液,发出暧昧的“啧啧”声。
靖苏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好像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在体内四处流窜,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意识迷离,只一味伸了手去推他。
重墨轻易就捉住她两只手反剪在背后,咕咚咽下从她口中吸来的玉液,犹不满足的将她口中舔了一遍,才终于肯放开她。
靖苏直喘气,脸上更加红润,粉红的色泽直蔓到耳后,似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直看得重墨心猿意马,几乎迫不及待要将她扑进怀里。
靖苏又哪里知道,醉眼朦胧,还一边呢喃,“好奇怪,我的身子好奇怪,”
这般香艳的场景收在眼底,重墨身上亦燃了一把火,仍克制着倒了一杯酒,诱哄道:“这一次,换我喂你,你来吸好不好。”
靖苏红着脸,点了点头,“好。”
“那我先喝,”重墨学着她的样子将一大口酒含在口中,对着她点点下巴,又伸手捉住她的臂,迫她贴上自己的胸膛。
靖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凑近,试探的含住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用舌头来舔他,重墨经不住她生疏的撩拨,索性主动张开嘴,满嘴的酒液溢出来,顺着两人相贴的唇瓣落下,在下颚划过莹润的线条,没入两人衣襟。
靖苏几乎是下意识张嘴去吸,甘香的酒液带着他的味道进入她口中,这般香艳的场面,重墨只觉得下腹燃起一团火焰,勉强压了下去,支着她的双臂推开些许距离。
乍失甜美的酒液,靖苏不满的嘟嚷了声,又倾身凑了过来,砸吧着嘴,“好喝,我还要。”
重墨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不行,你醉了,不能再喝。”此刻他万分懊恼当初下得那道圣旨,半年不得侍寝,这下可好,反倒是折磨了自己。
可君无戏言,他总不能违抗自己下的圣旨。
重墨哀叹,极力克制乱蹿的欲火,偏靖苏什么也不知道,一味的追过来,压在他身上,探出舌头来舔他下颚残留的酒液。
呼,他深深吁出一口气。早知道喝醉酒的她这样迷人主动,他早该这样做,何需等到今日,弄成如此尴尬的境地。
“嗯,”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大惊之下几乎失去自制,低眸一看,原是她顺着酒液一路舔到他脖子里去了。
重墨急了,照这样下去,自己铁定忍不住要破了自己的圣旨,好一番挣扎过后,他猛地抽身离开,也不管靖苏被摔在地上,几乎是落荒而逃,飞似地掀帘出去了。
守在殿外的俚末忙冲进来,见自家主子蜷在地上,安心的抱着桌腿,犹自呢喃:“喝酒,好喝,我还要。”
俚末何时见过这样迷糊的她,又惊又好笑,硬是没忍住,噗哧笑出来,弯下腰拉了她起来,扶到床上躺着,出去打水了,待她端着热水进来,靖苏抱着被子滚地上了,她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将她搬到床上,净了身,见她睡去,仍不放心,索性趴在床沿守着。
翌日靖苏醒来,揉着眉心头发胀,嘤咛出声,俚末闻声推门进来,看见她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端了一碗醒酒汤走近,“娘娘,喝碗汤醒醒酒。”
“醒酒?”靖苏喃喃重复着,揉着发胀的头,“我昨夜喝醉了?”难怪她对于昨夜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却是她这副身子的软肋之一,只要是喝醉了酒之后做的事,她决计是想不起来的。此时便是这样,一径揉着胀痛的脑袋,里面却是晕乎乎一片。
俚末迅速掩去一丝异色,笑道:“是呢,娘娘昨夜可喝了不少酒。”
“酒这样东西果然害人。”靖苏锤了锤脑袋,接过俚末递来的醒酒汤喝了。
俚末是下定主意不要她知道昨夜皇上来过,免得主子心烦,出了寝殿便交待了下去,不许在主子面前提昨夜的事。靖苏便只当昨夜乃自己独酌,虽有些懊恼,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直到午后,她立在院子里看一会儿景,不经意听到偏殿木樨阁里侍奉的两个宫女说话:
“想想真是可怖,听说昨儿夜里整个百花宫都听到她的惨叫,”
“是了,你瞧冯侍女过来时发白的脸,想来是还没回过神,”
“可不是,听说皇上到早上才离开,”
靖苏听着起先是好奇,待听到皇上两个字眼时,不由沉了脸,这些宫女真是好大的胆,竟敢私下议论皇上,真是不要命了。
再一想原是桑贵人底下的人,同她又有何干系,便也懒得理睬,只当没听见,转身进了屋里。
赶巧剪月进来给熏炉里添香,她本是随口问了句:“今日宫里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想剪月似为难的看着她,讷讷开口:“各个宫里倒也平静,只是百花宫出了点事,”
靖苏看了她一眼,“什么事用得着你这样吞吞吐吐的?”
“娘娘恕罪,”剪月忙告了罪,仍是扭捏,低头道:“原是皇上昨夜宿在百花宫曹侍女处,到了半夜整个百花宫里都听见曹侍女的惨叫,今儿一早皇上离开后,贴身侍奉曹侍女的宫女进去瞧了,只见一床的血,曹侍女奄奄一息躺在染血的褥子上,那处,一片血肉模糊,”
剪月面上一红,接着说道:“听说皇上一早召见了敬事房的刘公公,今夜要,要召两名侍女到龙栖殿侍寝。”
靖苏手里捧着的茶盏“哐当”坠地,这……
“娘娘,您没事吧?”剪月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瓷。
靖苏摇头,“没事,”想了想,又问:“那曹侍女可救活了?”
“说是救活了,皇上下令赏了她一百两黄金,谴回家去了。”
靖苏听了,默默道一句:“也是个苦命的,”
剪月欲言又止的觑了她一眼,终是将那句话咽回腹中,皇上昨夜可是从娘娘寝宫出来后直奔百花宫去了……
一百 居心()
宫里素来是藏不住消息的,未到傍晚,这事已在满宫里传遍了,皇后为表宽厚,特意亲去百花宫,召集了众侍女,自是一番好言宽慰,动之以情,诱之以势,很好的安抚了一颗颗燥乱的芳心。
靖苏听了只是一阵冷笑,皇后慧娴,却不知那些侍女又何其无辜,以身侍君,偏要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为世人所嘲笑。
彼时,她正在芙蕖宫陪静妃一道用晚膳,静妃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神情恹恹,靖苏忙也搁下碗筷,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吃这样少?”
静妃一手轻抚着腹部,似惆怅,“午后听说了曹侍女的事便觉得心里不舒坦,本宫才刚怀了身子,偏就出了这样血腥的事,心里总觉得不安。”
靖苏虽未生养过,多少也能体会她的心境,何况,怀了孕的女子本就多愁善感,容易伤怀,便劝道:“姐姐莫要多想,小皇子有皇上庇佑,姐姐的爱护,定然福泽深厚,曹侍女是福薄之人,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嗯,”静妃勉强露了笑,她本孑然一身,自气定神闲,无甚可担忧,然自从怀了孩子,心境突变,竟见不得半点感伤之事,说来也是惭愧。
靖苏瞧着她焦心的模样亦感慨万千,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元宴上那个气定神闲的静妃竟变成眼前多愁善感的模样,果然女子一旦有了身孕就会变样么?
“倒是劳烦妹妹日日过来,静文实在过意不去。”
靖苏摇头,“姐姐说哪里的话,在靖苏看来,姐姐需得振作起来,如此方能好好保护自己和腹中的胎儿。”
静妃盯着她,扼腕:“静文明白,只是自从怀了这个孩子,也不知怎地,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失了往日的气度。”她这一胎得皇上厚爱,乃晟元一朝第一个被允许降生的子嗣,后宫不知多少人盯着她的肚子,让她如何能不担忧。
况她虽身居妃位,之前却是不得宠的,概因看透了才能置身事外,平日同偏殿的崔嫔说说话,安静的过日子,出了这宫门,再无交好的宫嫔,现下担了这份重责,不免忧思成虑。
靖苏沉思片刻,她的双手并非干净,然子嗣一事事关重大,终也不敢妄加揣摩,只道:“姐姐的担心实也有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然一味的躲躲藏藏终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想个法子保全。”
静妃露了倦色,“本宫也是这个意思,无奈一时想不出良策。”
靖苏直言道:“左不过是避着旁人安心养胎,再不就是寻求庇佑。”
静妃轻轻抚着腹部,将她的话重复一遍,眸子陡然一亮,“本宫明日就去求皇上,只道皇后乃人中凤凰,福泽深厚,若能得到她的庇护,想必本宫腹中胎儿也能壮硕康泰,福泽绵延,想来皇上也是不会拒绝,待有了皇后看护本宫的孩儿,想来各宫里也会忌惮收敛些。”
靖苏只笑笑,“姐姐以为此法可行便好。”
次日,静妃果然去墨阳宫求了皇上,皇上亦应允,一道圣旨下到牡丹宫。
满盛捧着圣旨到牡丹宫宣旨之时,皇后正同花匠一道亲手移栽几株牡丹。原是从牡丹之乡曹州进贡上来的名品牡丹:花后魏紫、花王姚黄,御袍黄,二乔,俱是绝无仅有的名品。
满盛请了安,看到满宫里盛放的富贵牡丹亦是咋舌,敛了神道:“请皇后娘娘接旨吧。”
皇后自花间抬头,料想自己此刻仪容不修,便道:“容本宫先去整理仪容。”
满盛立在庭院里候着,随意一眼,入目的俱是或金黄或红艳的牡丹,叶盛花艳,足见费了不少心思打理,想来这牡丹宫虽易主,倒是这些牡丹开得越发盛了,可见住进这座宫里的女子莫不爱极牡丹富贵,便如同爱极这牡丹宫金椅的权势。
皇后很快又出来,梳凌云髻,佩凤凰展翅金步摇,一身品红绣金凤的锦袍,端的是贵气逼人,威风凛凛,一步步走得极稳,待走近,才方跪下,高呼:“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芙蕖宫静妃怀有龙嗣,为显朕之器重,扬皇后母仪之风范,特命牡丹宫皇后着力照护,保皇嗣安然降生,钦此!”
“臣妾牡丹宫皇后孟如领旨谢恩。”
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照着牡丹宫偏殿一座暖阁,皇后换了素色的常服,领口襟口用金线绣着牡丹花,端坐于暖榻之上,不多时,门口有轻微的动静,明色吉祥图样门帘被掀开,一身暗色服饰的庄妃悄声走近,行了礼之后在她左侧暖榻上坐下。
一脸的焦急,“臣妾听说了圣旨一事,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戴着镂花缠花嵌翡翠珠粒护甲的手轻轻摩挲着袖口凸起的牡丹花纹,掌心所触及的纹路令她心安,半敛着双眸,轻呵:“急什么,”
庄妃绞着锦帕,勉强压下心里的急躁,觑着皇后的神色,低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端肃的面上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她这样看重这个孩子,特意去求了圣旨,本宫怎么好让她失望,总要让她安安稳稳诞下皇子,也好彰显本宫正宫皇后的风范。”
“娘娘是要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庄妃陡然拔高了声调尖锐道。
皇后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端的从容镇定,“既然皇上看重那个孩子,本宫绝不会公然忤逆皇上。”
“娘娘,”庄妃几乎是不可置信的低喃,“娘娘乃是皇后,岂能由她先诞下皇子,他日岂非要凌驾于娘娘之上,您怎能轻纵?”
皇后看着她,颇有叹其不成器之意,“你认为凭你我二人有能耐令皇上恩准生养皇嗣?多用用你的脑子。”
庄妃似明白了些,又不全然明白,追问:“娘娘是指?”
皇后甚是无奈的剐了她一眼,“本宫需要一个孩子来稳住中宫之位。”
“娘娘的意思是…”庄妃惊讶的盯着她,渐渐明白过来,脸上终又展露笑意,赞道:“娘娘英明。”
一零一 君恩()
日子便似这样波澜不惊划过,到了二月下旬,天气越发暖了,便有爱俏的宫嫔弃了厚重的冬衣,换上新裁制的春衫,内着灵动的绣花长裙,外罩锦缎制的广袖披衣,行走时逶迤的裙摆在身后铺陈开来,兼具流动的长裙,别有一番婀娜风姿。
靖苏一贯怕冷,依然穿着素色的锦袄,制衣局将制好的春衫送到宫里,整十套搭配齐全的,另有各式罗裙、上裳、披衣、整条的儒裙,装了满满两口大红木的箱子,一应的玫色,或浅一些,或深一些,只花样不同。
崔嬷嬷堆着笑脸,“娘娘,奴婢照皇上的吩咐将您的春衫制好了,您且将就着穿,若不合适,奴婢马上替您改。”
满目的红晃得眨眼,靖苏只瞟了一眼,“收起来吧。”
剪月领了人将两口箱子抬进了寝殿。
崔嬷嬷直了眼,怯声问道:“娘娘可是不喜欢,奴婢立即回去改。”
“不用,你这样尽心尽力,本宫应当赏你。”靖苏朝俚末抬了抬脸,俚末取出一锭银子递与崔嬷嬷,崔嬷嬷诚惶诚恐的接了,反复念着:“奴婢谢俪妃娘娘赏赐,谢俪妃娘娘赏赐。”
靖苏折身进了寝殿,一眼瞅见两口箱子霸在原先放衣装的地儿,心里当下转过十七八个念头,终于忍住了,只道,“放得隐秘些,旁人瞧了还当本宫是在炫耀。”
俚末知道她在气什么,忙唤了剪月一道将那处堆着的箱子重新叠放,一左一右分开了,当中用其余箱子隔开,便没那么惹眼。
午后,皇后宫里的过来传话,道是请娘娘务必于未时三刻到牡丹宫,皇后娘娘有要是交待,那人随即便到木樨阁去传了话,靖苏便知皇后此番定是召见了全后宫的妃嫔。
说来也是奇怪,早上去牡丹宫省安之时皇后神色如常,这才几个时辰,怎地便急召各宫嫔妃觐见,偏还不漏半点风声。靖苏斟酌片刻,不得其解,遂放弃。
未时三刻不到,各个宫里的主子俱已到了牡丹宫内院,连寻常没有资格晨昏省安的百花宫侍女也到齐了,满当当聚在一起。
靖苏来得晚些,才到了不久,皇后也从寝宫里出来了,同她们一道站着,望着牡丹宫恢宏的宫门,便有人私语:“该不会是皇上也要过来。”不少人悄悄的开始整理仪容。
靖苏不经意扫了一眼,桑贵人同一名面容陌生的女子站在一块,当是百花宫里未承宠的侍女,夏嫔同琴嫔依旧粘在一起,庄妃牢牢跟在皇后身侧,玉妃落后一步站着,旁边是紫衣的舒贵嫔,丽嫔扶着静妃落在皇后右后侧,周围空出一大块无人靠近。
她远远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