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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糖豆挥舞着小手,小屁股扭动的没多久,就“哒哒哒”的跑远了。
女儿离开以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池北河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手臂揽住了她的细腰,像是刚刚亲女儿那样亲了亲她的嘴角。
眸光微动,他扯动着薄唇,“雁雁,我好喜欢小糖豆,谢谢你生下她。”
这句话在他心里其实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叶栖雁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严肃脸廓,那双因眼皮内双而狭长的黑眸里,似有千言万语都蕴在里面,唤起人心底最柔软、最真实的悸动。
“等着小糖豆出院,我们就接她回家。”池北河搂紧她,又说。
回家……
这两个字,向来都是从他嘴里听到最动容的话。
“嗯。”叶栖雁点头,露出了笑。
冰城的秋日霓虹。
白色的陆巡汇入车流,两边的街景徐徐而退。
在私立医院陪女儿一起用完晚饭,可能是跑去跟小朋友宣布自己会出院的消息太过兴奋,咋呼一晚上的小糖豆早早洗澡睡下。
这会儿坐在驾驶席的叶栖雁,手肘拄着车窗玻璃,侧着脸的不知想着什么。
车窗外的霓虹闪过她素净的小脸时,嘴角有翘起的弧度。
握着方向盘开车的池北河,空隙间目光斜睨向她,“雁雁?”
听到唤声,叶栖雁扭过头看向他,却是笑而不语。
见状,池北河挑高了眉毛。
车子行驶进入高档的住宅小区里,停在了某栋高层楼下,叶栖雁下车后等在原地,在他绕过车身过来时,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相携的走进去。
路灯下,他们和这里每一户归来的夫妻一样。
距离不远处,一辆不知从何时起尾随的银灰色凯美瑞停在那。
那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厅里,银灰色的凯美瑞也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熄灭了火的一动不动停在那。
驾驶席上坐着位眉目清朗的帅气男人,一身的正装,看起来有着年轻领导的派头,他伸手按了下,头顶的天窗慢慢的打开,整个人向后仰靠在上面。
抬起眼睛,上面都是整个苍穹的夜幕,星光闪烁。
那些闪烁的星光都泄进他的眼睛里,浮现的都是一幅幅清晰的画面。
也是这样美的夜空,他开着那辆吉普车在僻静的大学校园里,他和他的雁雁并排在车座上,欣赏着夜景,为他们的美好未来畅想着。
“雁雁,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娶你!”
“可是寒声,阿姨不同意怎么办?我好担心……”
她担心的望着他,伸过来小手的紧紧握住他的,很是不安。
他身子越过去的伸出臂弯将她搂在怀里,替她拂去发丝上飘进来的落叶,在她额头上印下温柔的一吻,“没关系,就是偷户口本我也会娶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里面除了有星光,还有闪烁着的水光。
两只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她吸了吸鼻子,无比坚定的点头,附和着他的话,“嗯,不管任何人反对,我都是要和你结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叶寒声闭上眼睛,那声音好像在心底重复。
前方的高层楼里有很多扇窗户亮着灯,他不知道是住在那一层,但肯定里面有一盏是他们的,曾经在他怀里海誓山盟的雁雁,如今属于别人。
心里面涌起的,是无边无际的苍凉。
叶寒声感觉自己深陷在了迷宫里面,却迟迟找不到出口。
过了许久,他才能平静的睁开双眼,低头的视线里是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他拿在手里,手指在根根的慢慢攥紧,眼底有某种晦暗的光滑过。
随着防盗门打开,里面摇着尾巴的土豆热情在扑腾着。
灯光打开,一百八十平的楼中楼也温暖起来,丝毫感觉不到冷清。
之前在医院吃完饭的时候,他有忽然跟她提了一嘴说,出租房那边他已经联系房主给退掉了,里面属于她的东西都会找人一并的搬过来。
她当时听后,直接反应的便是质问,“你怎么不问我就擅自做主?”
“嗯哼。”池北河对此表现的理所当然。
虽然她嘴上那样质问着,但其实心里面很喜欢他的擅自做主。
现在踏回屋子里,叶栖雁已经开始幻想,等到女儿出院以后,接她到这里生活的情形。
因为女儿今天睡的比较早,他们回来的也早,并没有立即选择睡觉,客厅里电视机播放着搞笑的综艺节目,不时也插播进很多广告。
池北河工作了一天,先去洗了澡换了居家服。
等有脚步声从楼上下来时,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的叶栖雁,立即扭头朝他看去。
素净的小脸上不沾脂粉,在灯光里皮肤上的细小绒毛都能清晰可见,而她望过来的眼神和在车里面时一样,嘴角还翘着小小的弧度。
“演什么节目呢?”
池北河眉尾微动,勾唇问她。
叶栖雁瞥了眼电视机,回答他,“一个综艺。”
从沙发后面绕过来,池北河长腿屈身的坐在她旁边,睨了眼正趴在她腿上体积庞大的土豆,抬起大掌便在它黑脑袋上拍了拍。
“嗷呜!”
土豆似乎也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叫声似在抗议。
察觉到主人黑眸危险的眯了眯,土豆不情不愿的晃了晃黑脑袋,还是两只前爪一跃的从叶栖雁腿上下来,夹着尾巴跑回自己的垫子上趴好。
对于土豆的表现池北河很满意,收回视线时,还是她笑颜盈盈的样子。
外面夜色已呈现醉人的深,被她这样一眨不眨的望着,就像是有根羽毛在他心头挠着,池北河渐渐有些把持不住,蠢蠢谷欠动起来。
身体也已经行动,手臂抵着沙发后面的靠背,整个人朝着她逼近。
只是没有预料之中的软香入怀,一个抱枕被她塞了过来。
“嗯?”池北河冲着她挑眉。
叶栖雁盘腿的面向他,澄澈的眼睛眨了眨,一副有话要问的样子。
“怎么了?”他眉宇困惑的问。
“唔。”叶栖雁故意停顿了下,然后语气一本正经的开口说,“我们说说五年前吧?”
“什么?”池北河显然在明知故问。
她学着他平时的眼神斜睨,不紧不慢的重复说,“说说五年前那个晚上吧!”
“有什么好说的。”池北河眉头不易察觉的蹙起。
“当然有啊!”叶栖雁反驳的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忙好奇的问,“对了,五年前那晚上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来说,最初他们接触以及认识,他对于小糖豆的身份都不知情,所以可想而知,对于五年前那晚上的事情,他们都一样的不记得彼此,都当成了意外。
“蒋淑贤。”池北河缓缓吐出个名字。
闻言,叶栖雁就瞬间明白过来了。
她心里多少也猜到一些,有关联的人只有蒋淑贤,所以可能性会很大。
叶栖雁纳闷的问,“那她为什么会告诉你?”
“应该是不想要你和叶寒声结婚吧。”
池北河斜睨着她,回答的语气因嫉妒有些阴阳怪气。
“我没有要和他结婚,也没打算和他结婚,更不会和他结婚!”叶栖雁皱眉,素净的小脸上却是表情坚定,一口气的说,没有丝毫虚假的成分在。
“真的?”池北河挑眉。
“嗯。”她点头。
他继续又问,“哪怕没有小糖豆身份的事?”
“嗯!”叶栖雁再次点头。
“为什么?”池北河眸光斜睨。
叶栖雁轻咬着嘴唇,眉眼羞涩的看向他,指责,“你……你明知故问!”
池北河严肃脸廓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薄唇勾起了弧度,扔开抱枕,将她大力的拽在怀里,捧住她的两边脸颊,呼吸紊乱地吻上她的嘴唇。
被他的吻,吻的头昏脑涨。
叶栖雁被放开大口喘气时,还不忘问,“你还没有跟我说呢!五年前那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我……”
“时间不早了,该早些睡了!”
池北河打断了她的话,大手隔着她的衣服轻按住她的背,暗示明显。
“你先跟我说呀!”叶栖雁还很着急在这个问题上。
五年前她喝了蒋淑贤的那杯水,之后便没有了印象,等恢复意识时,身上就已经有了陌生男人的驰骋,在无休止的深、入,再然后……
天亮时睁开眼睛,面前有的只是得逞后的蒋淑贤,劈头盖脸的指责她已是残花败柳,没资格再和叶寒声在一起,也是直接导致了五年后命运的转变。
所以,她很是好奇当晚的事情!
就像是以前都不知情时,他们有提及过的一样,池北河眉眼间的神色都是不愿提及,而现在她离的近,似乎扑捉到他黑眸深处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见他不搭理自己,她伸手戳了下他的肩膀。
池北河蓦地就抓住她的手腕,薄唇微抿,俯身的将她抗在身上,却完全忽略她的问题,“土豆上的悻教育课已经够多了,不用再给它上了,我们上楼去。”
声音响起的同时,也是扛着她走上了楼。
这一晚上,叶栖雁都好奇不已,也被他折腾的凄惨无比。
“喂!你还没回答我……”
“哪那么多话?专心点儿!”
每一次追问时,都换来他的变本加厉。等着再有力气时,依旧是被同样对待,到最后,她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也没有问出来……
隔天,依旧是夜里。
白色的陆巡行驶出私立医院,披着璀璨的霓虹灯影。
池北河转动方向盘拐弯时,睨了眼手腕上的名表,对着身旁人说,“先不回家,祁汉刚打电话来说在开发区的俱乐部,让我们也过去。”
“哦……”叶栖雁听后,低声应了句。
“不想要去?”池北河挑眉。
“没有。”她摇了摇头。
“阿珊不去。”内双的黑眸斜睨着她,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勾唇告诉她说,“都是以前部队里的老战友,很多都被派到了国外,现在难得有假回来一趟,正好也让你认识认识。”
“……”被点破心思的叶栖雁,尴尬了。
她听到他最开始说时,第一反应就是会有桑珊也在。
虽然说心中嫌隙并没有了,也确定他的心意,但总归还是不想要再有所接触的。
被他眼神揶揄到,叶栖雁窘迫的嘀嘀咕咕,“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没那么小气,而且我又没有说桑小姐在就不去了……”
池北河不语,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偷偷喘了两口气镇定情绪,叶栖雁垂下眼睫的不知想着什么。
半晌后,她抬起眼睛的看向他,犹豫着问,“池北河,桑小姐那么优秀,为什么你还是会选择我?”
“没有原因。”池北河直接扯唇回。
这样简单的答案,似乎更容易有说服力,感情的事情哪有那么多原因。
叶栖雁心情有些轻飘,很快又皱起了眉,开始了女人最常有的比较,“可是……她长得比我漂亮!”
“不觉得。”池北河蹙眉如实道。
“她个头也比我高!”她继续的又说。
“你的正好。”池北河斜睨了她一眼,表示。
“她厨艺好,中西式的菜都会!”叶栖雁再提出来。
“我只爱吃一菜一汤。”池北河再次回。
“那……”叶栖雁绞尽脑汁想着无数个对比点,耸耷着肩膀的坐在那,叹气,“她身材比我好,腿比我的长,臀也比我的翘,哪哪都比我好!”
“……”池北河无语了。
这个问题就像是个线头,一旦冒头便越扯越长。
或许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不吃饭的女人,但是不吃醋的女人却一个也没有。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觉得我比不上她,是不是?”叶栖雁见他沉默不语,揪住不放着,素净的小脸别过去,委屈的愤愤,“我就知道!”
池北河侧眸的朝着她看过去,见她两条手臂都抱在一起,真是哭笑不得。
“我发现——”
他薄唇扯了扯,说出了心中所想,“你有点儿不可理喻。”
“你说谁不可理喻?”叶栖雁睁大了眼睛。
“咳!”池北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清了下嗓子。
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低,生气的小女人脸冲着窗外,腮帮子像是只青蛙般鼓鼓的。
池北河不动声色的睨了她两眼,转移着话题,“晚饭的时候我看你吃的有些少,是不是没有合胃口的?俱乐部附近有家面馆不错,我带你去吃一碗吧?”
“还有,今晚都是一些老战友了,关系混得比较熟,他们到时候可能会爱开些玩笑,你别理他们!”
没话找话的说了半晌,始终没有回应,池北河不禁挑眉唤,“雁雁?”
叶栖雁扭着脸的姿势不变。
池北河只好伸过去一只手,轻拉了拉她的胳膊。
叶栖雁直接一把甩过,气呼呼的,撅嘴,“生气着呢!你说话我听不见!”
161,你爱我吗(。com)
夜色里,白色陆巡最终停在一家俱乐部门口。
池北河熄灭掉引擎,偏头看向还只用后脑勺冲着自己的小女人,内双的黑眸里浮起了几许轻芒。
解开安全带,他绕过车身的打开副驾驶门,不等她开口说话,直接就扣住她的后脑,精准无误的逮到她的嘴唇,用力的吻下去。
叶栖雁刚开始还挣扎,抬手捶打在他肩膀上。
可是渐渐的,她就没了声响,沉溺在他的吻技里,甚至在同样回吻着。
等着池北河舍得放开她的嘴唇时,她整个人已经像是个小动物般,软绵绵的伏在他的胸膛间,正在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还生气吗?”
池北河捏着她细腻的耳垂,挑眉问。
叶栖雁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两边嘴角努力抿了抿,却是隐藏不住,“不生气了。”
其实她本身就没有真生气,不过是女人向自己男人另类撒娇的一种小模式,即便是有那么丝小不痛快,也被他吻得烟消云散了。
池北河站直身子,微微屈起了手肘。
耳根都有红晕蔓延的叶栖雁下车,扭捏的上前轻挽住。
会员制的俱乐部,偌大包厢里。
因为身在项目拓展部的关系,叶栖雁公事上去过很多个俱乐部,都是千篇一律的纸醉金迷,所以很大程度上,她不太喜欢这种地方。
但今天是跟着池北河一起,也并没有多介意什么。
只不过推开包厢的门后,里面的场景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没有任何奢靡,有高档的桌球案子,正有人拿着球杆在打着,旁边还有休闲的牌桌。
他们进去后,目光也都是齐刷刷的看过来,都抬手和池北河示意。
叶栖雁环顾了房间里一圈,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女人在,可见这是真正朋友间的私下场合。
看到他带了个女人过来,都是略微一怔,随即都是笑了笑,不同于她的不好意思,池北河大方的伸着手臂揽着她往里走,坦然自若的和每位战友打招呼。
“坐这儿吧!”
池北河带着她坐到一处安静的位置。
由于是单人的沙发,坐不下两个人,他也没有到旁边的意思,而是直接坐在了她旁边的扶手上,长腿略微交叠,手臂搭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