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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建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帮你压水?”
“娘和大哥他们在包饺子,振刚在洗鸡,我只能喊你啊。”二娃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对,“你生病了?三娃买的板蓝根在楼上桌子上,你去拆一包喝点吧。”
钟建国无语又想笑:“你还真疼你爹。”
“当然了。”二娃一手拎着鸭子,一手掀盆。
振刚连忙说:“等等!二娃,盆里面还有很多鸭毛。”
“我知道,所以我得再换一盆水。”二娃道。
振刚:“先把毛捞出来。”
“你怎么这么麻烦啊。”二娃无语,冲屋里喊,“娘,振刚是不是有病?”
宋招娣:“振刚没病,只是爱干净。”
“得了爱干净的病。”二娃瞥他一眼,“振刚,我觉得你以后适合当医生,医院里最干净,天天用消毒水。”
振刚认真思考一会儿:“当医生好像挺不错。老师,我不想考师范,我想上卫校。”
“蠢!”大娃走出来,“当医生得上医科大学,不是卫校。”压点水洗洗手,“医生分很多种,有妇产科医生,有外科医生,还有内科医生。好的医生上能开颅破肚,下能接生。无论是哪一种——”
二娃连忙打断他:“别说了,大哥。你再说我手里的鸭子就变成人了。”
西装革履()
大娃走到振刚身边:“当医生还是跟振兴一样当老师;你可得想清楚。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摇摆不定;今天的刘萍就是明天的你。”
“大哥;我觉得以前更生哥说错了;国安不适合你。”二娃望着大娃认真道;“妇女主任挺适合你的。”
大娃抬腿朝他屁股上一脚。
二娃一趔趄;连忙撑住地面,稳住身体就喊:“爸,大哥打我。”
“二哥;我可以帮你打他。”三娃大喜,跑出来说,“随时可以。”
二娃翻个白眼:“你想打他;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两巴掌。”
“难道你不想打他?”三娃不敢置信地问。
二娃:“爸也想揍他;我跟爸讲一声,爸会记下来;等攒够了再拿皮带抽他。”
“小算盘打得真好。”大娃打量他一番;“要不我再揍你一顿;让爸多记一笔?”
二娃端起鸭子就往屋里跑:“娘;我把鸭子洗干净了;还没开膛破肚,你来吧。我包饺子。”
“我来?”宋招娣楞了一下;“怕大娃打你?别怕,他再敢碰你一根指头;我揍他。”
“大哥刚才说到开颅破肚;一想到待会儿得把鸭子的内脏扒出来,我就觉得血肉模糊,跟杀人似的。”二娃说着,不禁打个寒颤。
宋招娣险些呛着,随即冲外面喊:“大娃,给我进来。”
“知道了。”大娃听见了,无奈地看一眼二娃,又把鸭子端出去,到外面就问,“振刚,你呢?”
振刚摆手:“我不用你帮忙。我正好研究研究。”说话间把鸡肚子割开,又忍不住问,“大娃,鸡肚子跟人肚子一样吗”
“这我哪知道啊。”大娃想一下,“要不你回头去医院看看。瞅着有医生做手术,求他带你进去参观参观。”
钟建国连忙出来说:“振刚,别听他的。你要是好奇可以去医院看看,就说找刘萍。别让人家医生为难。”
“我知道,钟叔。”振刚也没那么胆,“说到刘萍,她有没有来找老师?”
宋招娣怕他在外面听不见,大声说:“没有。今年刘萍没回家,留在医院里值班。你刘奶奶上午还给我打电话,问刘萍最近好吗。我跟她说说挺好的,晚上包了饺子用饭盒给她送一碗。你刘奶奶挺高兴。”顿了顿,“就是大力的奶奶不太好。”
“生病了?”钟建国转身问。
宋招娣:“在医院里住一个多星期了。大姐夫觉得生病的人是他娘,不是我娘,就没叫刘婶告诉我。刘婶觉得她嫂子的身体不大行,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才跟我说一声。”
“杨婶得有七十了吧?”钟建国问。
宋招娣:“过了春节六十六岁。在我们家有个说法,人如果能熬过六十六,就能活到七十一。”
“中间就不会生病?”三娃好奇。
宋招娣:“不知道。但是有这个说法。不过,很多人六十多一点就死了。六十六岁搁我们那边算高寿了。哎,大过年的,不说这个。钟建国,去下饺子。振兴,去烧火,搁地锅里煮,一锅就够咱们吃的了。”
六点多,饺子煮好,振兴拿着手电筒,二娃端着饺子给刘萍送过去。
刘萍看到他哥俩过来很是意外,接过饺子下意识说声谢谢。搞得二娃楞了一下,跟着说,不客气。饺子还热,趁热吃吧。随后就和振兴一块回去了。
二娃到外面就忍不住说:“刘萍居然知道说谢谢了。我没听错吧?”
“以前刘爷爷在岛上,她是师长的闺女,出什么事可以找刘爷爷。”振兴道,“如今刘爷爷在滨海,周围人对她的态度会有所变化,她又不傻,肯定能感觉到。她一个人在这里,跟同事发生口角,领导该批评怎么批评,不会再给刘爷爷面子,时间长,一定会有所长进。”
二娃:“你说得对,希望明儿来送饭盒的时候,娘跟她提对象的事,她不会说娘多管闲事。”
“除非她不想再嫁。”振兴道,“她想嫁人,这个岛上都没老师人脉广。”
二娃:“希望明天有好消息。咱们快点回去吧,饺子该凉了。”说话,跑起来。
振兴连忙跟上去。
晚上温度低,吃过饭,宋招娣就去洗脸洗脚跑被窝里,跟往常一样照常睡觉。
翌日早上,宋招娣睁开眼,看到床头边有一套黑西装,顿时乐了,推钟建国一把:“醒醒。”
“怎么了?钟建国揉揉眼。
宋招娣把衣服递给他:“你儿子给你做的。”
“衣服?”钟建国连忙坐起来。
宋招娣:“对,羊毛面料。你的一套西装能买我们八套衣服。”
“不会吧?”钟建国不信,“这么贵?”
宋招娣:“你的是毛,我们的是棉,你说呢?”
“说什么啊。”钟建国掀开被子,“我得赶紧试试。哎,我的羊毛裤要不要脱掉?”
宋招娣:“你不嫌冷可以脱掉。”
“那我不脱了。”钟建国直接穿上,“羊毛衫能穿在衬衣里面吗?”
宋招娣笑道:“你试试。这件衣服是二娃做的,我没插手,不知道是胖还是瘦点。”
钟建国套上,发现胳膊有点紧,想一下把羊毛衫脱掉,哆哆嗦嗦穿上冰凉冰凉的衬衣,连忙套上外套。
宋招娣眼中一亮,不禁坐直:“快把扣子扣上。”
“这扣子怎么这么小?”钟建国低头一看,眉头微皱,“我差点没捏住。”
宋招娣:“你就别抱怨了,二娃一个一个缝上去的。大小伙子大冷的天给你缝衣服,整个岛上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还以为那小子又没给我做衣服。”钟建国道,“还想找他聊聊呢。”
宋招娣笑道:“他不知道该给你做什么样的。你整天穿着军装,二娃觉得只有军装最适合你。”说着话穿上棉衣,见钟建国把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上,走过去解开两个。
“你解开干什么?”钟建国不明白。
宋招娣:“西装本应该配领带,二娃没给你做领带,扣子全扣上就不好了。赶紧穿上大衣,别着凉了。”
“现在就穿上?”钟建国忙问,“不让二娃进来看看?话说那小子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察觉到。”
宋招娣:“估计是昨晚十一二点他们睡觉的时候,二娃把衣服放进来的。”说着,把大衣递给他。
钟建国穿上,抬抬胳膊,忍不住说:“跟我穿军装的感觉差不多啊。”
“因为二娃给你做的西装很贴身。”宋招娣道,“我去把他们几个叫醒。”到隔壁门口,敲敲门没人答应,宋招娣就冲里面大声喊,“大娃,二娃,起来了。”
片刻,大娃趿拉着鞋出来:“娘,才六点半。”指着手里的表。
大娃学校里有补贴,宋招娣给他们的零花钱,哥几个没怎么用,就一人弄一块手表。戴来家,三娃偷偷把大娃的表戴在他手上出去显摆,还险些被大娃揍一顿。
宋招娣回头说:“钟建国,出来吧。”转向大娃,“把几个弟弟喊醒,看看你爸的新衣服。”
钟建国扔掉棉大衣,穿着单薄的西装出来,笑着问:“儿子,怎么样?”
大娃抬手揉揉眼睛,看着面前气宇轩昂,像换了一个人的钟建国,不太敢认,好一会儿才说:“爸,以后二娃做男人的衣服,不用找我们几个,找你一个就够了。”
钟建国乐了:“二娃呢,叫他出来看看。”
“来了,来了。”天气冷,太阳还没出来,二娃不想起来。一听他爸穿西装了,二娃连忙爬起来,趿拉着鞋就往外跑,也顾不得穿棉袄,到门口猛地睁大眼,“我的娘啊!”
钟建国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是不是发现你爸不但学历高,有本事,人也特别好看。”
二娃点点头:“我做的西装太好看了,把爸爸衬的比以前好看十倍不止。”
“噗!”宋招娣喷了,“钟建国,赶紧换回来,别冻生病了。”
钟建国深吸一口气,指着二娃:“看在你给我做衣服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爸爸,爸爸,等等,让我看看。”三娃扒开两个哥哥,“我的妈呀,这还是我爸?简直就像——”
钟建国:“像什么?”
“就像十年前的我爸。”三娃道,“穿上西装,脸上的皱纹都没了。”
钟建国瞪他一眼:“老子脸上本来就没皱纹。”
“还别说,钟叔穿上西装和军装真不一样,像换个人似的。”振兴走出来,“一套衣服而已,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宋招娣:“你钟叔的军装宽又大,不修身,显不出你钟叔身材好。瞧瞧这腰板笔直,目光炯炯,英俊硬朗,都不用化妆打扮,拿起相机随便一拍就能登报。”
“登报?”大娃不懂,“登什么报?”
钟建国:“不用问你娘,我都懂。以前的歌星、演员之类的,出去吃个饭都会登上报纸,年轻姑娘看到了就会模仿她们。”
“有的公司看到年轻人模仿她们的穿着打扮,就会请她们穿自己公司生产的衣服。”宋招娣道,“名人上了报纸,大家看到了,相当于广而告之。要是喜欢那个名人的人多,连带公司生产的其他产品也会被抢购一空。”
二娃忙问:“娘,我以后——”
“你先别以后。”宋招娣道,“考上帝都大学,一切好说,考不上,一切另讲。有什么想问的,等你收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我会全部告诉你。现在就让你爸先把衣服换下来。天气暖和的时候再穿。”
客人来到()
二娃张了张嘴;很想大声反驳;可他不敢;却又想说;就小声嘀咕:“又没人规定服装设计师必须得上大学。”
“我规定的。”宋招娣道;“你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反正我也不会改。”
二娃噎住:“那我还说什么啊。”看到钟建国提着裤子出来;连忙说;“爸爸,看在我给你做西装的份上,你是不是该帮我一次?”
“我应该帮你。”钟建国道;“但是我觉得你娘说得对。古人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是我钟建国的儿子,高中学历,你能对得起你的老父亲吗?”
二娃:“你刚才还说自己脸上没皱纹;年轻着呢。”
“没皱纹有鱼尾纹。”钟建国指着眼角;“自己过来看看,省得我骗你。”
大娃拍拍他的肩膀:“平时娘一个人;你都说不过她;加上爸爸;他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就别找虐了。”
“我早上不吃了,去睡觉。”二娃转身回屋。
二娃以前就不想读书;如今做衣服似模似样,更加不想读书;想早早出来办厂招工人。宋招娣很清楚二娃怎么想的;如今威胁他,也不过是怕二娃将来后悔。
如果二娃能进帝都大学,跟同学处的不错,那些同学都是他将来的人脉。宋招娣现在跟二娃说这些,他不会懂,也不太能理解:“待会儿咱们家会有人来,人家问二娃呢?我该怎么说,钟二娃。”
二娃脚步一顿,回到屋里就老老实实穿衣服。
宋招娣和钟建国摇头笑笑,下楼洗脸刷牙。
振兴跟到屋里,想说二娃两句。大娃注意到,拉住他,微微摇头。
三娃看了看振兴,又看看大娃,好奇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不需要知道。”大娃道,“下学期期末考试数学能考满分,我给你买只手表。”
二娃忙说:“我有吗?”
“我给你买。”振兴道,“前提你得听老师的话,别跟她顶嘴。”
二娃撇撇嘴:“我也不敢啊。爸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我挤兑他都没事,娘数落我,我反驳一句,只是反驳,他想起来就要揍我。亏得我还给他做新衣服。”
“我也想揍你。”三娃看他一眼,蹲下来系鞋带,“娘都没给我编过书。嘴上说教我法语,一点都不用心。今天教一句,等我这句忘得差不多了,才教下一句。”
二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你学做衣服,娘也给你编书。”
“二娃,你那本书我看看。”大娃道,“一直听你们说,我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三娃站起来,指着二娃的枕头:“在那下面。大哥,那本书就是二哥的眼珠子。”
大娃翻开看一会儿,递给振兴,示意他看看。过一会儿才问:“有何感想?”
“我虽然不了解服装设计这行,不过,我能看出来,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写出来。”振兴说着,猛地一顿,转向大娃,老师学过?
大娃:“二娃,娘有没有说她跟谁学的?”
“这事你就别问了。”二娃道,“我们仨都没问出来。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爸爸知道。”
大娃嗤一声:“又是他们夫妻俩的秘密?”
“是啊。”三娃哼一声,“连我都不告诉,哼!”
振刚弱弱道:“老师和钟叔已经下去好一会儿了,我们不下去帮忙做饭吗?”
“大年初一早上吃饺子,昨儿已经包好了。他们一个煮饺子,一个烧火,刚刚好。”大娃道,“咱们就别下去当电灯泡了。”
二十分钟后,钟建国喊他们吃饭,兄弟五个才下去。
饭后,钟建国到营区各团看看,问问士兵们吃的怎么样,有没有给家里人写信等等,然后才驱车回家。
到家看到刘萍在客厅里,钟建国冲她点一下头,直接上楼。到楼上看到五个儿子皆在客厅里坐着,不禁问:“你们怎么都不回房?”
“进去就想躺被窝里。”大娃道,“刘萍还没走?”
钟建国:“听你的意思她来好一会儿?”
“十来分钟了。”大娃把玩着手表,“三娃子,把你的作业本拿出来,我看着你写作业。”
三娃的寒假作业才写一半,怕挨揍,老老实实把小方桌拉到大娃面前,坐在大娃对面写作业。
大娃看一眼二娃和振刚,哥俩连忙去拿作业本,都没容二娃开口。
钟建国见状,冲振兴伸出手。
振兴把早几天的报纸递给他:“钟叔,老师收集邮票是想留个纪念,这个我知道,她剪报纸干什么?”
“她之前剪报纸,怕高考的时候考到时事,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