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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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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迪士尼城堡犹如迪士尼的地标,从1937就开始当电影片头商标的、遍布全球迪士尼乐园的城堡被映得灯火通明,无数公主在影片中居住于此,风呼地吹过。

    许星洲终于反应了过来:“等等,秦渡?”

    秦渡:“啊?”

    “秦渡,你今天,”许星洲难以置信地道:“是不是骗了我,迪士尼没有夜场?”

    秦师兄眉毛坏坏地一扬。

    那一刹那,砰地一声巨响,寂静的夜空炸开了绯红金黄的一片火树银花。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

    许星洲呆住了。

    那一刹那花火腾空而起;漫漫夜空被映得通亮;花火掠过湖面与城堡塔尖;城堡之上旗帜飘扬。

    河上传来女孩悠扬的歌声;桥上灯笼次第亮起;犹如照亮他们应该去的目的地。

    许星洲呆若木鸡;秦渡将许星洲的手一扯;在漫天渲染的、流星般的烟花里,拉着她往前走。

    “愣着干嘛?”秦渡嘲笑道:“小心保安来抓你。”

    许星洲:“师兄”

    “师兄什么师兄,”秦渡伸手在许星洲头上揉了揉:“——就是个烟花秀而已。”

    然后他拉着许星洲朝前跑。

    他们在深夜中穿过拱桥;烟花在他们头顶炸裂,许星洲开心地大喊着这真的太美了,漫天的星辰与花;水中倒映着全世界。

    秦渡拉着她跑到城堡前;那一刹那彩气球腾空而起,在夜空中闪烁;映着粉紫的霓虹。

    许星洲蹦了蹦;随手捉住一只;粉红色气球上头印着“happybirthdaymygirl”——她刚笑起来;就看到黑夜之中;城堡之前,她的那些同学在远处大笑着和她挥手。

    许星洲:“!!!”

    秦渡随意地道:“——请来的。路费师兄出。”

    许星洲都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联系上的;都要感动坏了:“师兄——”

    秦渡便把她压在桥头的黑暗之中,低下头在她唇角亲了亲。

    仲夏夜;满树合欢盛开。

    花圃中米奇的花纹映着突然亮起的灯火;城堡门口挂着天大粉红色波点的横幅,下面全是缤纷鲜嫩的花束。

    那些花许星洲连认都认不全,龙沙宝石、白玫瑰,百合、万寿菊与太阳花扎成一大捧,簇拥着拥护着挤作一团,犹如通往城堡的红毯。

    路上满是万寿菊与玫瑰花瓣,风里纷纷扬扬的全是花朵与丝带,烟花悬于塔楼之尖,影影绰绰之间许星洲看见波点横幅上一行大字:“许星洲小勇者二十岁生日快乐”。

    ——横幅上缀着藤月玫瑰与珍珠,镶着金边,气球飘向远方。

    许星洲甚至还看见了非常眼熟的公主们。

    那些她从小看的动画片:她如数家珍的贝尔和粉裙睡美人,白雪公主笑着对她呐喊,花木兰一头短发,挽着木须将军的手,乐佩与尤金站在一处。

    许星洲又羞耻又脸红。

    都二十岁了,谁是‘小’勇者啊,许星洲脸红地想,回头估计还会被程雁嘲笑并且非常羞耻地掐了掐秦渡的爪子。

    秦渡眉毛都没动一下,显然不打算不和她计较。

    “ladiesalemen,”秦渡娴熟地拿过话筒,单手牵着许星洲对下面的人说道:“——今晚的主角我带过来了,逃票过来的。”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秦渡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哂笑道:“安保不行,钻了个空子,希望工作人员下次改进。”

    又是哈哈大笑,全场气氛温暖又融洽。

    秦渡对这种讲话到手拈来,他看上去游刃有余却认真,开完了玩笑,他伸手将许星洲拉上了前来,高台明亮柔和的灯映得许星洲睁不开眼睛。

    许星洲被秦渡拉着站在花与灯光里,触目所及是丝带与和平鸽。

    “今天我们聚在这,”秦渡朗声道:“是因为是我叫来了在座的所有人,可更是因为我们所认识的、所熟知的许星洲——我的勇者,今天就满了二十岁了。”

    许星洲:“”

    许星洲那一瞬间脸红到了耳根。

    秦渡生得极其英俊,而他说那句‘我的勇者’时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这么坚实地望着许星洲。

    “还被吓到了?”秦渡哂笑道:“做不来公主还是做不来勇者?”

    许星洲脸红得几乎熟透了,眼里都是流转的光,她看着台下,似乎看到了程雁,也似乎看到了学生会的部员,谭瑞瑞从怀里抱着的花里抽出一朵,向台上扔了过来。

    秦渡突然拖了长腔:“哦——”

    许星洲:“秦、秦渡”

    “我明白了,”秦渡打断了她,故作深沉道:“——这位勇士,你是缺道具。”

    许星洲刚想问我缺什么道具,秦渡就摸出一个头冠,那头冠金光闪闪,放在了许星洲的头发上。

    许星洲:“!”

    “你是不是想问,”秦渡笑眯眯地问:“明明勇者的路线是迎娶公主当上国王,为什么师兄给你的不是国王而是公主头冠啊?”

    许星洲反应不及:“为什——”

    秦渡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师兄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因为。”

    “——小师妹,你是他们的勇者。”

    璀璨的光中,睽睽目光之下,音乐悠扬,花瓣散落夜空,许星洲清晰地感到

    秦渡亲了亲自己的额头。

    “也师兄一个人的公主。”

    他说。

    …

    许星洲的勇者病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从此无所遁形。

    秦渡将园子都包了下来。

    晚餐在城堡里解决,许星洲戴着公主头冠,其实觉得有点羞耻。

    程雁也被请来了,她千里迢迢坐了飞机从湖北赶来。来的人有她的同学,部员,和秦渡所理解的、与她关系亲密的人,谭瑞瑞赫然也在其列,除此之外还有少部分秦渡的朋友。

    有一个人貌似是从加拿大回来的,看到许星洲就暧昧地微笑,跟她说:“谢谢嫂子。”

    许星洲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就被秦渡一脚踹走了。

    许星洲从小就看迪士尼——爱与梦的工厂,那些她只在动画片里看过的漂亮的公主穿着她们的裙子,上来与过二十岁生日的“小朋友”拥抱。

    许星洲笑个没完。

    他们在城堡里的长桌上解决晚餐,许星洲在秦渡身边吃了前菜,乐佩在远处笑着祝她生日快乐。

    到处都是粉红色,连吃饭的时候都处处是惊喜,许星洲切开自己的小烤鸡,里面簌簌地好像有点什么,她打开一看,是一份扎在塑料纸里的小礼物。

    秦渡在一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可不知道这是什么。”

    那场景太过浪漫。

    满桌的花朵几乎都要漫溢着流下去,天花板上悬着气球与彩带,藤萝花朵盛开,她的同学上来与她说生日快乐,公主们与她拥抱,工作人员把扎着丝带的玩具塞在许星洲的怀里。

    许星洲好几次都想拽住秦渡问他‘你是不是照着五岁小女孩的生日标准来给我过的生日’,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

    ——因为自己真的没什么抵抗力。

    秦渡拉着她的手,偌大园区连队都不用排。许星洲跟着他去玩七个小矮人矿山车,过山车穿过瀑布与山川,她喊得嗓子都哑了。

    下来的时候许星洲开心得满脸通红,抱着秦渡滚在台上。女孩头上的铂金头冠当啷坠地,又被头发丝缠着,她笑得几乎喘不过气,秦渡与她一起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昏黄翠绿的灯火,从他家星洲的头发里摘出绯红花瓣。

    许星洲躺在地上,眼睛弯得犹如小月牙儿,甜甜地问:“师兄,你这么多天晚上就去做这个了呀?”

    秦渡抱着他家的星洲,沙哑道:“算是吧。”

    “那你也不告诉我,”许星洲柔顺地蹭蹭他的脖颈,糯糯地道:“搞得小师妹好难过,还以为师兄忘了呢。”

    秦渡说:“忘了个屁,这还能忘了?”

    然后他蹭了蹭许星洲的额头,那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把她稳稳公主抱了起来。

    许星洲活脱脱一个人来疯,中二病道:“不许抱了!勇者从来都是去拯救世界的!”

    “拯个屁,”秦渡伸手在许星洲头上一按,把她头上的小头冠扶正,恨铁不成钢道:“什么破勇者,站都站不直。”

    …

    许星洲确实,站不直。

    她人生都没坐过几次过山车,一是没人陪,二是她自己不主动,她只知道过山车刺激,却从来没坐过,从那点小矿山车上下来,就两腿打颤

    秦渡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直接将许星洲公主抱着,许星洲红着脸缩在他的怀里,乖乖地问:“师兄,我重不重呀?”

    秦渡:“”

    秦渡眯着眼睛看着许星洲,许星洲又眨了眨眼睛,这次好像还准备亲亲他。

    秦渡移开眼睛,恶意地道:“重。”

    许星洲:“”

    许星洲挫败地想,秦渡是不是天生不吃美人计啊?

    秦渡带着她玩爱丽丝的迷宫。

    迷宫中,冬青树上缀满玻璃灯笼,连灯笼上都悬满了happybirthday。秦渡执意抱着“很重的”小师妹,远处传来她的同学们的欢声笑语,许星洲还听见肖然坐过山车时的尖叫声。

    “师兄,”风吹过横幅,令其猎猎作响,许星洲在夜风中抱着秦渡的脖子,甜甜地勾引他:“师兄,你今天是不是还没有说那句话呀?”

    秦渡连理都没理。

    许星洲:“你总不理我。”

    许星洲有点埋怨地说,然后又带着点撒娇意味,蹭了蹭秦渡的脖颈。

    秦渡投降似地说:“过一会儿”

    然后他把许星洲摁在迷宫里,温柔地亲吻她的唇。

    那天夜里,处处都是花朵,是温柔到能漾出的灯火万千。

    “摸一下,”秦师兄在吻的间隙中低声指示她:“摸一摸门框”

    许星洲一愣,踮起脚尖摸了摸,一个小小的、墨绿包装的小礼物掉了下来。

    许星洲都不知道秦渡到底准备了多久。

    她曾经听秦渡当上主席前以前的直系下级,如今的外联部部长谈过预约场地的问题,秦渡在迪士尼清了这一次场,至少是两个月前预约的,加上场地的特殊性,许星洲都不敢想他到底费了多少工夫。

    她摸到秦渡胳膊上时他下意识抽了口气——他胳膊上还带了伤。

    …

    秦渡带着她,把能玩的都玩了个遍。

    夜晚的迪士尼有种难言的魅力,走在里面真的觉得自己有个皇位可以继承——灯火通明的城堡,金合欢怒放,歌声悠扬。

    每个人都认识她,笑着和她说生日快乐。

    白鸽腾空而起穿越夜空,天边一轮明月。连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在祝福她的二十岁。

    ——那天晚上,许星洲不再是那个看着父亲朋友圈难过的女孩,不再是那个生日被灌了酒醉醺醺地在家门前痛哭的高中生,不再是那个蜷缩在病床上,等待夜幕降临的姑娘。

    20thbirthday的标语挂满枝头,全世界都是她所看过的童话。

    近十点的时候,秦渡将许星洲留在了河边,自己说自己要去上个厕所,就离开了。

    许星洲不疑有他,只当快结束了,河畔流水潺潺,拴着几条小船,那些漂亮的公主们还没回家,长发公主看见许星洲,笑着过来用英语祝她生日快乐。

    许星洲特别喜欢长发公主,在河边和她合了个照,又和长发公主聊了半天自己的勇者病,长发公主也被她逗得前仰后合。

    许星洲中二病远没好利索,一旦发作还是满脑子勇者斗恶龙救公主,结果她没比划两下,自己头上挂的头冠就bia几一声掉进了水里。

    许星洲:“”

    许星洲想都没想就一撩裙摆打算下水,却突然被她旁边的公主拉住了。

    “no,”长发公主拉住许星洲,认真地说:“youshouldn'tdothis。”

    许星洲顿了顿:“but”

    然后,那个穿着烟紫色长裙的漂亮姐姐穿着裙子蹚水下去,将许星洲掉进湖底的头冠捞了上来。

    漂亮姐姐将头冠在自己湿透的裙子上擦了擦,擦净了水,又端端正正放回了许星洲的头上。

    许星洲歉疚地刚要道歉,就被打断了。

    “——小公主,”那外国的公主温柔而生涩地用中文说:“夜晚还没有结束。”

    然后她伸手拨了拨许星洲的头发,将她碎碎的头发往后掖了掖。

    …

    秦渡回来时,带着一根小小的黑色布带,扎住了许星洲的眼睛。

    许星洲使劲揉着布带,眼前一片漆黑,半点光都透不进来,她看不见东西,浑身上下便只剩了一张嘴,说:“秦渡你是不是要做坏事!是不是看我今晚被你喂饱了,你是准备把我丢进河里喂鲨鱼还是喂虎鲸——”

    她还没说完,就被秦渡一把推进了船里。

    许星洲:“呜哇——!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秦渡不爽地、居高临下地道:“许星洲你再bb,我就把你一脚踹河里头。”

    许星洲:“”

    这水浅,不可能有任何生命危险,顶多让人不太好过,因此许星洲丝毫不怀疑秦师兄一脚把自己踹进河里的可能性

    接着,秦渡上了船,船在水里,他人又挺重,船体立刻就是一倾。

    许星洲在黑暗中闻到水汽,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秦渡凑过来吻了吻她,接着船桨一荡,船便滑了出去。

    许星洲不安地问:“秦、秦渡为什么要把眼睛蒙住呀?”

    秦师兄的声音说:“你左看右看的,烦人。”

    “我才没有!”许星洲委屈地道:“你就是想欺负我!你是不是准备找机会把我推进水里?”

    秦渡没辙,又凑过去和她接吻,让她快点儿闭嘴。

    船划过河面,暖风吹过女孩的头发梢儿。

    许星洲莫名地觉得,周围似乎亮起来了一些。

    是河岸的灯吗?许星洲迷茫地想。

    他是安排了这样划船的活动吗?还是别的什么?他总不能想在船上和我媾和——不行这个不可以!这个太过激了,许星洲满脑子浆糊,接着觉得船微微颤了颤。

    “许星洲,”秦渡突然朗声道:“——师兄做错了。”

    那一刹那,风吹过河畔。

    …

    许星洲微微一呆。

    为什么突然在道歉?

    秦渡说话时极其认真,毫不避人,却犹如在念一段刻在心底的话。

    “——我实话说,我吃醋,尽管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

    “吃醋的原因。”秦师兄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从第一面见你就开始所以我一点也不喜欢林邵凡在你身边晃悠。”

    ”——我丑陋到,连你的朋友都嫉妒。”

    晚风吹过河流。

    许星洲感觉布料中间透出难以置信的光亮,秦渡伸手在许星洲唇间按了按,认真地说:“和你看到的不同,师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师兄贪婪、暴虐,自卑而自负,厌恶一切,”秦渡沙哑地说:“自己的人生都一塌糊涂,每天都觉得明天就这么死去也无所谓,找不到任何意义和乐趣。”

    “可是,从师兄第一次见你开始。”

    “从我在酒吧见你第一面开始。”

    秦渡说着,伸手去解许星洲脑后的绳结。

    “——我就觉得你真好啊,怎么能活得这么好看,怎么能这么澎湃又热烈?”

    秦渡将绳结解开,一层层地解下黑布,许星洲感受到温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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