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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终于可以摆脱这里的一切了吗?
只是可怜了她未出世的孩子了
终于,她彻底坠入黑暗。
她宛若置身于一艘小船之上,摇摇晃晃。
四周是黑漆漆的湖水,不着边际。
一切归于寂静,她听不到一丝鸟叫虫鸣,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哦,是该听不到的,她已经死了不是吗?
如今的她,只是一抹灵魂吗?
这里,是地府吗?
嘶,好冷,钻心刺骨的冷。
如同有一块寒冰从她脚底刺了进去,顺着血脉一直你流进她的心口,令她止不住的打颤。
可下一瞬间,她又觉得好热,体内如有一股子烈火无端端蹿起,烧得她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疼。
可恶,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难不成是她此刻是在接受阿鼻地狱的严刑?
不记得阎王爷有审过她啊!
“洛安安”
四周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似远又近。
是谁在叫她?
“洛安安你不能死”
黑暗中的声音再次传来,伴随着一道光。
从很远的地方照射过来的光芒,不太亮,却似乎是为黑暗中的她找到了一个方向。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直觉却告诉她,应该往那走的。
“夫人醒了?”
耳边传来铃儿惊喜的呼唤,洛安安愣愣的眨了眨眼,那道光突然变得好亮,洛安安终于看清楚了,她,怎么躺在床上?
方才所见的,只是一场梦?
“夫人醒了!殷澄!快去通知皇上!夫人醒了!”
一旁,铃儿已是激动得泣不成声。
洛安安傻傻的看着她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似乎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铃儿这就去命人弄吃的来!”
铃儿说着,便冲着屋外喊,洛安安却强撑起身子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她中了毒澜,还被阿布咬了,应该是死得透透了的才对啊!
“夫人,是阿布救了你。”铃儿一边说着,豆大的泪水一边落下,“原本中了毒澜后,您就要毒发身亡的,可阿布在关键的时候咬了您,将它的毒渡到了您的身体里,两种剧毒在您体内一直斗来斗去,却也给了您一丝生机。”
“也就是说,以毒攻毒?”
所以她原先在梦里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是因为体内的毒素在相互碰撞?
铃儿点了点头,“是,以毒攻毒,也是夫人身子骨强健,熬了两个月,终于熬过来了!”
两个月?
洛安安这才细看铃儿的衣着,已不是保暖的款式。
她,自那日之后,就已昏迷两个月了吗?
突然,腹部一阵鼓动。
洛安安低头一瞧,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竟是已经这般大了。
她的孩子,居然没事,她中了两种毒,还足足昏迷了两个月,可孩子,似乎长得很好啊!
“孩子很健康,皇上差了御医每日都会来诊脉。”铃儿说着,便抹了把泪,脸上露出欣然的微笑。
洛安安醒了,那是值得高兴的事,她可不能再哭了。
闻言,洛安安也笑了,想她那日临死前,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孩子了,没曾想,这孩子倒是争气!
低头轻抚着肚子,洛安安随口便问了句,“阿布呢?”
没有预想中的回答,反而是一片寂静。
洛安安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猛的抬头看向铃儿,“阿布呢?”
铃儿紧皱着眉心,咬着唇,欲言又止。
“你如实告诉我,阿布呢?”
“那日阿布咬伤了夫人,殷澄一时情急,出手伤了阿布,然后”
“然后?”
“阿布死了。”
轰!
一道晴天霹雳。
洛安安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铃儿,似乎连呼吸都给忘了。
阿布,死了?
它救了她,可它却死了?
看着洛安安嘴唇颤抖的模样,铃儿便噗通一声跪下了,“夫人!殷澄也是无心的,他只是心急娘娘被伤,才会不慎伤了阿布,还请夫人饶了殷澄!”
一口气,一直憋在胸口,看到铃儿跪下,洛安安才猛的深吸了一口气来,“不关殷澄的事,是我没用。”
她不但保护不了身边的人,连阿布都保护不了。
“夫人”铃儿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向洛安安,却见洛安安冲她苦涩的一笑,“别跪着了,起来吧。”
她说着,便伸手去拉她,铃儿这才站起身,却依旧担心,“夫人,您若是想哭,就哭出来,憋在心里,伤身。”
“哭?不,我不哭。”洛安安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这笑,透着无尽的苦涩。
便是在这时,有人从屋外闯了进来。
那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未待洛安安看清是何人时,便已是被人搂进了怀里。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得很紧,仿若是怕她逃开了去。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在胸口的位置上一阵一阵猛烈的跳动着。
他身上的气息,久违的熟悉,却又透着几分陌生。
她轻轻将他推开,冲着他那张诧异的脸嫣然一笑,这才微微点头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不急不缓,显得疏离。
“安安”
他终于唤出了她的名字,表情竟是染着几分忐忑。
洛安安却依旧是笑,看向铃儿,“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皇上说。”
铃儿担忧,看了百里墨宸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直到房门被关上,洛安安才重新看向百里墨宸,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安安”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似是有话要说,可喉咙不知为何涩得慌,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皇上可是不知该说什么?”洛安安凝视着他,“那不如,臣妾来问,皇上来答。”她说罢,也不等他作何表态便问道,“蜀香楼是你的?”
他一愣,却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日,于是,微微点头。
可他怕她误会太多,急忙解释,“洛大小姐所言,不可全信。”
“恩呢。”洛安安忽然一声冷笑,“臣妾并未全信。”
在铃儿闯进来抓住了洛大小姐的手时,洛安安便知道,洛大小姐是骗了她的。
可那些谎言之中,必定是夹杂了真话,否则断不会说得那般逼真。
果然!
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重新看向他,“皇位之事,也是皇上算计好的?”
“那不是算计。”他紧皱着眉心,因为她的质询,一颗心极为不安,“那是朕拿了性命在赌。”
“赌什么?赌臣妾必定放不下您?”她又是一声轻笑,“蜀香楼是您的,臣妾虽得了洛家万贯家财,最后也都给了苏妈妈,皇上您这一赌,可真是多此一举啊!”
“安安”他无话可说,连唤她的语气都透着无奈。
她却继续冷笑着,“知道我最接受不了的是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她那双盯着他的眼,冷到骨髓里,让他说不上话来。
“我最接受不了的,是原来我所走来的每一步,都是皇上您设计好的,是您一步一步牵着我,走到了今日这份上。我所有的不幸,都拜你所赐。”
她的指控,令他如鲠在喉,喉间上下翻滚,终于是逼出了一句话来,“我愿倾尽所有,祈求你的原谅。”
“我不需要你倾尽所有,只要你放我走,我便前尘不记,往事不究。”
她决定了,她要离开他,她要摆脱他。
如果说她这一路走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的话,她只想之后的路,可以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否则,她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会提出这样的,事实上,这两个月来,他每每在她身边守着时便会想到,若她醒了,一定会要走的。
他曾想,若是她提出来要走,他便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挽留她,可等到她真的提出来了,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他知道,不论他说了什么,在她所承受的伤害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而无力。
所以,他答应了。
“好,朕放你走,但你得养好了身子再走。”
她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他怎么能放心呢?
洛安安微微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走后,你不能派任何人跟着我,包括蜀香楼的人,若是被我察觉,你知道我的脾气。”
“恩。”他淡淡应声,“你好好休息,朕还有奏折要批。”说罢,他转身便走,如同逃也似的离开。
她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重重的舒了口气。
第221章 求带()
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期间又被体内的两种毒折磨,身子的确大不如前,百里墨宸走后,她便觉得乏了,便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待她醒时,却见屋子里除了铃儿之外,还有一人。
封谨颜。
见洛安安醒了,铃儿自是第一个迎上来,封谨颜也走到了床边,竟是冲着洛安安跪地行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谢天谢地,娘娘您总算是醒了。”
洛安安撑着身子坐起,这才冲着封谨颜一笑,“快起来,何必行此大礼。”
封谨颜这才站起身来,回以一笑,就听铃儿道,“夫人有所不知,您昏迷这些日子,淑妃娘娘每日都会来看你的。”
“哦?”洛安安略带惊讶的看向封谨颜,确实未曾料到,封谨颜对她竟是有这等心思,于是温柔一笑,“有心了。”
封谨颜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是臣妾害了娘娘,娘娘不怪臣妾,臣妾已是感激不尽了。”
她这一番话,显得没头没脑的,洛安安不解的皱了眉,便听封谨颜道,“那女人之所以能打扮成宫女来加害娘娘,全都是因为臣妾替她寻了身宫女的扮相”
“洛大小姐所穿的衣衫,是淑妃您提供的?”一旁的铃儿比洛安安更加着急的喊了出来,“淑妃娘娘!我家夫人可待您不薄啊!您怎么能”
“铃儿!”洛安安喝止了铃儿,冲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这才道,“我有些饿了,你去弄些吃的来。”
铃儿知道洛安安是刻意支开她,虽是还想再教训淑妃两句,却仍旧点了点头退下了。
直到铃儿走后,洛安安才看向封谨颜,“所以,你是知道那身衣服是寻给那个女人的吗?”
“臣妾不知道。”封谨颜急忙否认,“臣妾若是知道,断不会那般做的!”
“那我就不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罗洛安安的回答,令封谨颜有些呆愣,“娘娘,您,信我?”
“你本就对你父亲言听计从,依着他的要求做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更何况,如今信与不信,对我而言,也没那么重要了。”
听她语气如此坦然,封谨颜不由的微微凝眉,稍一思忖,这才试探般的问道,“娘娘您,可是有了要走的打算?”
被她这一问,洛安安略有惊讶的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不瞒娘娘,这两个月来臣妾日日都会来看望娘娘,每每来时,都会瞧见皇上在这儿守着,时日一久,难免聊上两句,皇上曾说过,您若是醒了,定不会想再留在他身边的。”
封谨颜的话,令洛安安有那么几分恍然。
所以,他是一早就料到了吗?
所以她跟他提起此事的时候,他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娘娘!”封谨颜略显急切的一声轻唤,令洛安安回过了神。
只见她秀眉微蹙,一双手略显不安的在身前绞着丝帕,“娘娘,您能不能答应臣妾一件事?”
洛安安微微挑了眉,“怕是不能了吧我连原先答应要帮你的事儿都没做到呢!”
她曾答应封谨颜,会帮她报仇的。
可结果,是她自己差点死在洛大小姐的手里!
呵,想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哪知封谨颜却摆了摆手,“不用了,原先娘娘答应的事儿,不必做了,臣妾只求娘娘离开时,能带着臣妾一起走。”
带着她一起走?
洛安安甚是惊讶的盯着封谨颜,好半天才开口,“你,你为何要走?”
是在这宫里吃得不好还是睡得不好了?
好端端的,这个封谨颜干嘛想不开,要跟着她一起走啊?
只见封谨颜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因为,臣妾不想再为我爹做任何事了。”
洛安安遇刺的事让她明白,她若不摆脱封裕,那便一直都会是封裕手中的棋子。
这次是洛安安,那下一次,说不定便是会对皇上不利。
更何况,如今皇上跟封家的关系已是岌岌可危,不管哪一方覆灭,她知道,她这个尴尬的身份会令她日后的境地极其艰难。
离开,才会是她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洛安安这才了然,原来是为了此事。
她不知道封谨颜自幼是在怎样的环境长大,可见她对封裕言听计从的份上,离开或许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洛安安微微皱了眉,叹息道,“我若离开,必定孑然一身,日后的生活是怎样,犹未可知。再过几个月,等孩子出生后,我便还得照看着孩子,怕是,照顾不了你这个大小姐。”
她的话说得犹豫,是不想让封谨颜觉得难堪。
但此事非同小可,先小人后君子,总好过日后被埋怨吧?
封谨颜是宰相府的千金,就算封裕对她的教育不可取,但衣食总归无忧。
进宫后,虽是个不得宠的妃子,但好歹也是一宫之主,待遇俸禄也少不了,身旁更是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别说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便是洗脸都是宫女挤干了帕子递过来的。
这样的大小姐,从小就没干过活,身子比什么都金贵,若是跟她一块儿浪迹天下,还不得她跟个老妈子似得伺候着?
好在封谨颜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并未觉得洛安安这话有多冒犯,只道,“娘娘您放心,等离了宫,臣妾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算什么都不会,也可以什么都学呀!更何况,臣妾并非什么都不会,臣妾会女工呀,若是做些刺绣之类的拿去卖了,温饱总是能解决的。”
单凭几个刺绣,就想解决温饱了?
洛安安不由的一声轻笑,果然,这种大小姐对穷苦百姓的日子,实在太不了解了。
眼见着洛安安仍是没有半点要答应的意思,封谨颜不由的上前两步来,“娘娘,您您也说了,再过几个月怕是还得带着孩子,那您身边,每个人照顾,怎么行?”
她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要在外面如何讨生活?
她若是突然生了怎么办?谁去替她寻稳婆?
孩子出世了以后,她还得坐月子,又要谁去照顾她?
听着封谨颜的话,看着她面上露出的关心,洛安安不由的握住了封谨颜的双手,“你方才所说的一切,都不必担心我,我自有我的办法,我既然能跟皇上提出来放我离去,那便是对日后的生活都很有信心,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当然了,她也不指望一个千金小姐去照顾她。
听她这样说,封谨颜的脸上自然而然的透出几分失望。
微微垂下了脑袋,轻声叹息。
看来自己这一世,或许都只能被父亲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