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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自己都能想象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
刘勤提步朝她走来,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向前,宁莞清清楚楚看见,里面还有一个熟悉的脸庞,时问青。
宁莞明白过来,她知道了,说什么让她送东西到金銮殿来?都是幌子?殿上那么多人,看样子就知道就提前商量好的,就等着她今日资金闯进来罢了。
眉间稍稍做了些挣扎,宁莞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地上的两条蛇已经被驯服,一个小公公拿了个粗麻皮的袋子往它们头上一套,动作迅速的装了进去。如此便更能确定,以为都是准备好的。
“朕是说过,可朕只让你将东西送过来,没让你动手打开吧?”刘勤发问,势要将她问个究竟。
“这……”宁莞脑子飞快转动,为自己寻找借口,“是臣妾听到盒子里有异动,怕是……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扰了皇上清宁。”
不干净的东西?刘勤失笑,她这借口找的还真是不错。李公公命人将两条蛇装好后道:“盒子里装的是皇上的新宠,特意从京城外面送来的两条宝贝蛇,皇上都舍不得摔着磕着,婉妃娘娘你倒好,一下子给扔地上了。”
身后齐妃等人无捂嘴轻笑出声,宁莞独自一人被他们质问只觉得别扭,又被大家轻视一笑,更觉得面红耳赤,只想赶紧冲金銮殿上逃离出去。
“是臣妾失礼了,还请皇上责罚。”她卑躬屈膝,只想着刘勤能给她一个台阶下。
刘勤轻轻一甩袖,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搞什么花样!”
宁莞啊的出声,瞬间惊恐万分,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巴被捏的生疼,却一点也没有她求情的余地。
齐妃瞧见她皱在一起的五官,刘勤看起来力道不大,可习武之人稍一用力就让人疼痛不已,更别说宁莞此刻了。
“皇上,看在宁太妃的面子上,这一次放过婉妃吧。”
宁太妃?宁莞听后连忙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一点颜面啊。
那三个字入耳,刘勤的动作慢慢收了回来,眼里带着光似的盯住宁莞半晌,回头对李公公吩咐:“将婉妃娘娘送回去,好生伺候,近来正值秋冬严寒之际,切要让婉妃娘娘在青宁宫里安安好好的,别伤了身子。”
宁莞早已大惊失色,比起方才蛇出现的场面,此时此刻正在感受的一切,才最可怕。
皇上他……已经知道什么了吗?为什么金銮殿上会有那么多人?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么?
她到底,该不该告诉姑姑?
宁莞当晚即被囚禁在了青宁宫,晚上发生的任何事情一点儿消息也没有透露出去,远在宫外的宁太妃根本不会想到计划已经露出了马脚。
第468章()
夜里,金銮殿上。
送走宁莞和一干人等后,只剩下了时问青和刘勤。刘勤坐在位重万金的皇位上,双手把着扶手,想起幼时仰望先皇时的场景。他们说,只有坐上了这个最高的位置,才能不受别人欺负,才能保护家人。到头来,他坐上了,可家人呢?
撤走了殿上的通明烛火,只余了离龙椅前最近的一盏。时问青一声不吭,深更半夜刘勤将自己召进宫来,就是看这么一场闹剧么?
“朕这位置,还坐得稳么?”他道,像自问,也像在问时问青。而时问青未答,也未思虑,在他们眼前不是正要发生一场宫变么?
寒冷的夜,冷意直直浸入了心脾。
从金銮殿出来,时问青由李公公护送着出宫,前路漆黑,唯有手中的灯笼闪着微光。
“听说,宁太妃已经着手让镇疆王回来了。”语气很淡。
李公公轻哼一声,“宁太妃未免也太胆大了些,以为手上有些兵力便暗地里耍心机。时公子可曾见到了?今晚的婉妃娘娘,正有试图偷拿国玺的嫌疑。”
准确来说不是嫌疑,她跟小玉从进殿后的对话大家都听在耳朵里,意图已经很明显。
“她没脑子。”静了半晌,时问青缓缓道。
李公公啊了一声,前一秒不懂意欲为何,后一秒便清清楚楚了。时问青是在嘲笑宁莞没有动脑子,她认为国玺在宫里能够顺理成章的拿到,同时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对皇上的侥幸。
奈何皇上已经对她无感了。
照这样看来,婉妃娘娘虽然在宫里待的时间不短了,但是脑子的灵活力还是没有训练出来啊。
“李公公,就送到这儿吧。”
李公公伸手要将灯笼给时问青,却被他回绝,并且回头忘了眼宫门外的马车,那儿正站着一位手提灯笼的翩翩女子。
是沈歌。
李公公顿时满脸堆笑,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拱了拱手算是作别。
夜露深重,时问青快步上前将等候在外的沈歌揽上了马车内,深更半夜的被要求到宫里来做走一遭,也让她跟着惊醒了。
“皇上说了什么?”她问,一双大眼睛还带着些倦意。
“皇上让我知道了,宁太妃的意图。”
…………
这边宁莞被公公太监们驾着回了青宁宫,她的嘴边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想想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等子的气,当即忍受不了,手写了一封家书准备送回宁国公府。
小玉是在凌晨才回来的,她的眼睛,红肿的如同核桃一样,看样子哭了一宿。
青宁宫外多了很多巡视的将士,虽然嘴上没说是做什么,但她们都知道,是在监视青宁宫。
“一晚上你去了哪里?来,赶紧把这封信送到宁国公府。”宁莞无视小玉的窘样,甚至都等不及让她换身衣裳或是吃些热食,兴冲冲的让她赶紧替自己跑路。
望着面前递来的书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宁国公府收。
上半夜的时候被蛇吓到心惊,后来又被架着出去,让李公公安排的人给教训了一番,小玉的心里,早已是怨气满天。
第469章()
尤其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彻底心凉。明明大家都怕蛇,为何宁莞还要将她推出去做挡箭牌?宁莞是她跟了好几年的主子,她难道对自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愣着做什么?傻了?”见小玉久久没有动静,宁莞原本的暴躁脾气也忍受不了,狠狠推搡了她一把,直接将信扔在地上,语气凌厉道:“动作利索的点,给本宫亲自送到宁国公府,若是半路被发现了,你便以死谢罪,不用再回来了。”
小玉震惊的抬起头望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话会从她口中说出来。如果昨晚将她推出去挡蛇是不念及感情的话,那么今日这番话,就是心狠手辣么?
忽地感觉到双腿乏力,她跪在地上伸出手颤巍巍拾起信封,紧紧攥在手心,鼻子霎时一酸,一字一句认真道:“奴婢……奴婢遵命。”
紧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宁莞瞧她总感觉怪怪的,可是哪里怪也说不出来,稍作思虑后又写了一封书信,转交给另外一个宫女,让她速速送出宫去交给宁太妃。昨晚所发生的事情,每一个字她都写在了上面,好让宁太妃做好万全的准备。
心里是焦急又担忧,皇上昨晚的刻意为难意欲何为?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切?又想起姑姑信誓旦旦说着要宁氏家国,她那样自信,难道就不怕折了腰?宁莞自知头上顶着宁姓,便不能再做其他决定,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跟宁国公府跟家人挂钩的,即使出了差池,也得跟家人一起面对。
在这一点上,她认得很清楚。
所以,后面的路上即使再曲折不安,她也没得选择。
小玉步子缓慢从青宁宫走出来,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她的脑子里却想了很多,怎么也抹不去的是宁莞的恶语相向,自己做牛做马那么多年,她身为主子连一句关怀都没有也就罢了,竟然还处处想着让她一个奴婢短命至此,可真是……寒心啊!
青宁宫外的守卫拿着剑鞘将她拦住,呵斥道:“皇上有令,不准出青宁宫一步。”
小玉望着手上的信封一眼,随即心一狠,轻声对守卫说道:“奴婢……奴婢有要事禀告皇上,还请这位大哥通融一下。”
说完,将信封署名的那一面偷偷给守卫看了一眼,守卫当即知道怎么回事,表面上依旧是冷漠道:“你怎么这么烦人?来人,将她带下去。”后又小声给前来的另一个守卫打了声招呼,那守卫点点头带着小玉前往了御书房。
心里挣扎了很久,小玉知道,她这么做了以后,恐怕没有回头的路了。
若是叫婉妃娘娘知道,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离御书房越来越近,小玉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这么做,算得上是背叛婉妃么?
等不到她思考出一个答案,御书房的门缓缓推开,李公公将她的纠结神情看在眼里,随口叹道:“人在做天在看,还是要多做好事啊!”
跟着宁国公府商议叛变一事,便是坏事,大逆不道的坏事。
第470章()
————
边塞的气候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冷也越发变得恶劣起来,如柳絮般茂密的风沙冲击着帐篷,吹打在帐篷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让人彻夜难眠。
刘瑜手握着一封来自京城的信,许久未合眼。白日已很累了,训练将士们守卫疆土,随他们一起观望家乡漂浮的心总是不能静下来,而今收到母妃给他寄来的信笺,却是怎么也无法安睡。
将信叠好放在枕头底下,刘瑜披衣走到书案前,盏上一束烛火,期盼着能在寒冷的夜里汲取到一丝温暖。
他知道,母妃这一年来断断续续给他写过不少信,都只有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让他回京。
回京啊……说起来是那么让人心生惬意的一个词语,然而在刘瑜看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一是没有皇上亲封的圣旨,二是现在的时机也不那么对。
特别是在母妃如此催促的情况之下,他知道,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深沉的夜幕下,刘瑜的叹息声从帐篷里传出来,消散在风沙中。
他起身将信笺叠成长条,将其放在烛火里任由它慢慢燃尽,随后,帐篷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次日,又有一名将士急急忙忙冲进帐篷,将还在熟睡中的刘瑜叫醒,他道:“王爷,宁太妃从京城中又来信了!”
镇疆王刘瑜是边塞将士们的老大,他吩咐什么将士们便做什么,刘瑜也从没为难过谁,边塞的生活不易,还是背井离乡到这么远的地方,纵使是男儿心里也不好受。
刘瑜动作迅速披了一件衣裳,睡眼惺忪接过将士手中递来的信封,疑道:“昨夜母妃才寄来一封书信,今日为何又……”
不等他说完,目光随着信封上的潦草字体一句句往下移,他顿时沉着脸。
将士好奇信上所提何字,可一见刘瑜死沉着的阴郁的脸吭也没敢吭一声。下一秒,刘瑜一拳头打在桌子上,茶杯连连摇晃差点落地。
“刘勤未免也太可恶了!真是欺辱我也!”
刘瑜不会经常唤出自家兄弟的名讳,除非他真的站在自己头顶上耀武扬威,例如这一次。
宁太妃来信说:
阿瑜我儿,为娘本以为在京城能够安享晚年,尽力此生,可是勤儿欺人太甚,他一直想要得到我手里的三万精兵之权,不断给我施压,今日,又将我关在了皇宫里,非逼我交出兵权!
阿瑜,为娘的命不值得留恋,可是沿儿还小,为娘……尚不放心留他一人在世上,你若真有意,快快回来解救为娘吧!
一行行看过去,刘瑜的心里越发怒气腾升,直直将信纸捏在手里撕成了碎片,还不够解恨!
沿儿便是先皇去世前留给宁太妃保命根子,若是当初没有怀上沿儿,恐怕她就得做陪葬了。
信中说什么尚不放心留沿儿一人在人世间存活,一字一句,都是在怨他,怨刘瑜。
宁太妃认为刘瑜不爱惜自己了,可她死守着兵权也不愿意交出去。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将兵权交给他?
越想越气,越想心里就越难割舍。信中所说之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可是求救之人是他的母妃,他要不管不顾么?小的时候就没有很多时间陪伴在母妃身边,难道他长大后亦是如此?
为娘为娘……她也只是一个母亲啊!
“王爷,是不是太妃受到了什么威胁?要不微臣命将士们……”
“不用,我回京城一趟就好。”制止住将士接下来说的话,刘瑜收拾起行装,又命人准备千里马,他要立刻回京!
————
日子过的快啊,迎来了又一个冬日。
宁太妃在暖意烘烘的大殿上教沿儿习字,得字。
什么该得,什么要争得。
贴身宫女从殿外收到信鸽传来的消息急急往殿上来,“太妃娘娘,边塞的将士来信说,三殿下已经驾马回京了。”
宁太妃饶有意思的哦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将得字的最后一笔画勾好,故作漫不经心道:“回来就好,这是好事。”
“可是娘娘你……欺骗了二殿下,他会不会……”
“哪里是什么欺骗?难道要真让他在边塞老死么?难道就让他一辈子在边塞过着没有希望的日子?”宁太妃的声音陡然提高,她布局好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有什么错?
宫女刚想争辩什么,最终将话咽了下去,轻声道一句:“希望二殿下能理解娘娘的一片苦心。”
宁太妃嘴角一扯,“他会理解的。”在居高临下面对千万臣民的时候,在面对面平视江山的时候!
“母妃,是哥哥要回来了么?”沿儿还不懂事,只记得有一个哥哥在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
“是啊,我的好沿儿,你的哥哥要回来了!”
等到刘瑜一回京,她在边塞安插的人手会立即煽动将士们回应,而刘勤在皇宫中的侍卫们不足两万人,到时候,京城内外都会叛乱,她倒要看看刘勤该如何应对?
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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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马加鞭,不舍昼夜,刘瑜终于在五天后回到了京城。
在进城门的时候,他特意乔装打扮换了模样,随后急急去找宁太妃。
宁太妃在宫外住,念在她是太妃,刘勤赐给了她一座清净的院子坐落在城郊,离城门并不远的地方,他刘瑜若是赶去不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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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莞让人带给宁太妃的信她看了,里面的大概意思是,国玺已经到手,需要请宁太妃前去青宁宫将其收入囊中。万一到时候皇上发觉到国玺不见查起来,被发现藏在她青宁宫那可就完蛋了。
宁太妃高兴不已,当即收拾着装乘坐轿子前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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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门最高处,时问青等候许久,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时而遮住面容,身旁是同样换过装的沈歌。
“喏,相公,那不就是刘瑜?他回来了。”沈歌拿手一指,果然在城门下方驱车马进城的人是刘瑜,他不过简单乔装,可周身的气质却与旁人浑然不同,在人群里一眼便能看见。
“果然应皇上之言。走,我们进宫。”等到刘瑜离开城门几十米后,时问青一把拉起沈歌的手腕匆匆下城门坐上了一匹快马赶往皇宫。
刘勤说的没错。宁太妃已经怂恿宁莞偷拿国玺,她一定是等不住了。
如今暗地里把刘瑜召回来,背后一定商议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