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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增彬的话让我不由的想起了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难道这个人不怕冷?我们身穿厚厚的衣服但仍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那西北风呼呼的往衣服里面灌。那么这个在光天化日之下抛尸的人,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
我突然想到了吴醉告诉我的话,如果有天赋不用,那么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可如果要进行侧写,我又害怕入戏太深。坐在沙发上,看着玻璃上的冰花,我在考虑到底该不该进行侧写。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周队长看着我们几个说道。
我一咬牙,还是决定进行侧写。
我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如果自己是凶手的话,我为什么要杀人,我如何抛尸,我的动机是什么。
一幅幅的景象在我的脑海中慢慢的浮现,我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是凶手,我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间,体格厚实强壮。我挺着一个大肚子,我穿着黑色或者蓝色的工作服,我把裤子提在肚脐眼上面。我穿着靴子,我戴着皮手套。”
我感觉自己的头微微的疼痛起来,可我继续说道:“我披着一个绒衣,我手上拿着一把砍刀。这是一把长六七十厘米的大砍刀,刀刃因为砍了太多的骨头,所以有些卷刃了,并不十分锋利。这把砍刀上满是血污,已经将刀身侵染的变了颜色,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刀上传了出来。”
头疼的越来越厉害,而凶手似乎也已经呼之欲出:“我的手上满是老茧,我的肚子上围着一个围巾,围巾本来是白色的,可现在变得黑红黑红的。每次用刀之后,我就随手将刀在围巾上抹一抹……”
“我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我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快速说道:“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没有电,没有水……”
“我是个屠夫!”我猛地喊了一声。
突然,我就觉着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脑海中空白一片。感觉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站在虚无中,周围没有一个人。
“吴梦!吴梦!”
飘飘渺渺的声音传了过来,逐渐的变大。我似乎慢慢的感受到了周围的情况,感受到了光亮,感受到了温度,感受到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停的摇晃着我。
耳边传来了关增彬的喊声:“吴梦,吴梦!”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众人都看着我。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全部都是豆大的汗珠。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比赛一般。我感觉自己口干舌燥,脑袋还在阵阵作痛。
周队长看了看我,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关增彬有些关心的问道:“你没什么事情吧?”
我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我没事,只不过目前我只能想到这里了。如果能得到更多的线索的话,凶手的形象也应该更立体才对。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确定凶手的杀人动机,确定凶手选择被害者的标准。”
关增彬接过了周队长递来的一条毛巾,伸手给我擦汗。
“这,这不是之前那条准备擦水渍的毛巾么……”本来我心里是暖暖的,可看到了毛巾的样子后,我忍不住吐槽说道。
周队长摆了摆手:“这不是后来没擦么,不过吴梦老弟啊,刚才你那招真的是太厉害了。这闭上眼睛,然后就能把凶手的特征什么的找出来。我相信你描述的样子和凶手的真容应该差不多,不过事后能不能教一教我啊……”
“好啊,你想学的话。”我笑着说道。
只不过周队长不明白的事情是,这种东西根本是没有办法教的。我不由的想到了当年提出侧写这种理论的是一名几乎研究了一辈子精神病的精神病学家,而能够彻底运用这种侧写理论的,恐怕也得是精神病吧……
第119章 大雪封路()
夜已经很深了,除了我们屋子中亮着灯之外,其余的屋子都关了灯。除了外面的风声,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听着外面的风声,暖和的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外面的风声吵醒的。屋子里的暖气还是很足的,透过窗户去看,只见周队长正带着人在外面铲雪,外面的雪不似昨夜的大,如果不趁雪小的时候铲除一条路了,恐怕汽车都开不出去了。
走出了屋子,想着跟周队长等人搭把手。
周队长看到我走了出来,说道:“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啊?”
“睡的不错。”我如实回答。
周队长一边和我说话,铲雪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天气寒冷,可他的额头上却是排满了细密的汗水:“那是,咱们这不说别的,就说这暖气那是足的很,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叫一个舒服。”
我笑了笑,看了看周围。四周银装素裹的,不时发出积雪将枯枝压断的“咔啪”声。墙边的车顶上堆满了积雪,看起来有十几厘米厚。这样的天气会对我们查案造成不小的阻碍,我有些担心的说道:“头沟子村的路估计不会有人铲雪,今天还得去找案发地点是否有散落的其余器官。”
周队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铁锹插在雪中,双手拄着铁锹把,抬头看着天:“是啊,这样的鬼天气十几年恐怕遇不到,也不知道是你们走运还是不走运。村子那条路上的积雪恐怕挺厚的。”
“几十年不遇的分尸凶杀案都被我们遇到了。”我也抬头看着天:“遇到十几年不遇的大雪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昨夜雪估计又下了十来厘米,几乎掩盖了人的小腿。加上前几天的积雪,村旁积雪估计有二十厘米吧?”
周队长呼出一口热气:“我看啊,足有三十厘米,而如果这雪要一直下下去,估计要到你我的膝盖了!”
“吃饭吧。”周队长将铁锹放到一旁,喊了一声。
众人纷纷回屋子中取暖吃饭,周队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看这样的天气,我怕今天接到的求助电话不会少,人手不够,要找肢体的事情,你看我们几个行不行,要不再向上要人手?”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会让邵组长帮我们要人手的,他比你我都管用多了。我们几个今天去头沟子村询问询问情况吧,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了。现在我们手里只有一条大腿,甚至连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腿都分不清楚。我想,还是多找出点信息来吧。”
周队长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身子,示意我一起去吃饭。
简单的吃过了饭,还是由周队长开车。给汽车的轮子加了防滑链,但即便是这样,周队长也不敢将车开的太快。几个人对于今天的搜寻都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一来人手不够,二来雪下得太厚,估计连我们昨天留下来的脚印都覆盖住了。
然而我们还是太过于乐观了,因为汽车只能沿着那条小路开到一半的位置,再往前面,积雪完全的覆盖住了路面,周队长也没有办法分辨出哪里是公路,哪里是田垄。继续前进的话,万一行驶在田垄上,很容易翻车。
我们几个人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周队长从车上走了下去,站在车旁左右看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路也就是这么一条路,不过可不敢乱走了。村子的小路七拐八拐的,现在雪都将其覆盖住了,不认识路的人很难顺利的将其找到。”
周队长又坐了进来,掏出了手机对我们说道:“来我给头沟子村的村长打个电话,让他派几个人来接应一下我们。”
说着,周队长自顾自的打起了电话。
看起来,周队长似乎和头沟子村的村长是比较熟悉的。
十来分钟之后,周队长对我们说道:“村长已经和我说了,一会儿就派老夏来给我们指路。不过老夏那样子你们也知道,我可不敢让他给咱们开的汽车指路。我估计离村子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脚程了,要不走着去吧?”
周队长似乎对老夏之前的行为产生了阴影,不过这样恶劣的天气开车,尤其是在路况极差的这种雪地里面开车,实在是太危险了。步行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虽然要走的时间可不短。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凶手也没有办法使用交通工具,应该也是步行着的。
而如果凶手是步行着的,那么他一定离着头沟子村不远,但也不会离着太近。太远的话不好下手,太近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
我们在车里等了有一个小时左右,老夏才姗姗来迟。
透过车窗,我们能够看到老夏的身影一摇一摇的,他带着厚重的帽子,遮住了在自己的耳朵,可那张嘴还是没有经过任何的保暖措施,依旧突兀的可怕。老夏看到我们车子的时候,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远远的伸出手挥了挥,示意我们去找他。
周队长将车锁好,看了看老夏,又看了看我们,说道:“那么车就停在这里吧,我们跟着老夏走吧。到了头沟子村的时候,我们先去找村长,或许村长能够告诉我们一些村子里面的细节。”
老夏依旧沉默而快速的往前走去,他似乎有一种独特的在雪中行走的办法,绝不拖泥带水的。而我们每一脚踩下去,都要先探探虚实,怕一脚没有踩准就滑自己一个狗啃屎。老夏背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我们走的慢的时候,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而我们加快速度前进,他也加速。
他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三四米远的距离,似乎不愿意掺合到我们这几个人之间来。
真是一个诡异的人,不过想必如果任何一个人的脸都成了老夏脸的样子的话,任凭是多么开朗的一个人,也会变得沉默寡言,木讷呆板起来吧。
路上估计要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老夏沉默寡言一天不说一句话或许可以,但是我们可做不到这一点。在路上,我们探讨着关于这起案子的想法,关于凶手画像是否准确,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老夏的身上。
关增彬小声的说道:“其实说实话,第一眼看到这个老夏的时候,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呢。我之前倒也见过不少重度烧伤的人,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脸部烧伤这么严重的。我说一句大实话,这样还能活下来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关增彬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害怕前面的老夏会听到。不过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估计老夏应该不会听见。
谷琛看了一眼老夏的背影,说道:“现在有一款网络游戏叫做黎明杀机,内容就是屠夫追杀幸存者。第一眼看到老夏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长的和里面的屠夫一模一样。不过吴梦,你侧写的内容有一点值得注意,你觉得凶手是个屠夫?”
我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从我的直觉来看,凶手应该会是一名屠夫,而且他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他对这种血腥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惯了,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谷琛的话之间有了歧义,这周队长一直盯着老夏的背影,似乎要穿过皮肤直接看透老夏的内心一样。看着周队长的样子,我就知道周队长可能开始怀疑老夏了。
想到了这里,我赶紧对周队长小声说道:“我说周队长,虽然谷琛说老夏长的像是一个屠夫,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也是一句戏言。”
“老夏有一米八几。”周队长开始逐条的分析了起来:“吴梦,你说的几个条件里,这个老夏满足的可不少。”
清了清嗓子,周队长认真了起来:“刚才说了,老夏身高一米八以上这大家都看得到,而且你看他的体格也确实结实。他穿着雨靴,带着的也是皮手套。虽然说没有穿着什么制服,没有挺着大肚子。肚子上没有被血染污了的围裙,手上没有提着砍刀。”
“可他们也不会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吧?”周队长盯着老夏的背影说道:“总不能整天都提着一把砍刀,一副就是我来抓我啊的样子吧?”
我差点被周队长的话逗笑了,说道:“自然,我描绘的只是在杀人的时候,这个凶手的样貌特征。而凶手不杀人的时候,或许可能会改变自己的样子。毕竟,每个人的心都是深不可测的,每个人都是有不同的好多面的。而或许只有杀人的时候,他才真正成为了自己。”
周队长点了点头。
谷琛这个时候递给我们两个一人一根烟,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根,说道:“不过老夏的职业也不是屠夫吧,总不能长的像是屠夫就得干屠夫这一行吧。要照这么说,我应该去健身房当健身教练去?”
周队长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我们,又悄悄的用手指了指前面的老夏,低沉的说道:“可如果,老夏之前就是屠夫呢?”
我们都看向了周队长。
第120章 安家和夏家()
“什么意思?”我扭过头来问周队长。
周队长站定,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才继续一边走动一边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回屋子里面睡觉的时候,我还没睡。因为知道第二天要去头沟子村村子里了解情况,所以我给头沟子村的村长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都点了点头,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周队长的下文。
周队长抽了一口烟,在空中吐了个烟圈:“我告诉他明天要去了解情况,让他准备准备。告诉那个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明天不要出门,在家里等着我们。然后聊着聊着呢,就像我们一样,不知不觉的就聊到了这老夏的身上。”
“这老夏啊。”周队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老夏,见其没有反应,才接着说道:“这老夏啊,今年四十二岁。他家其实是祖传的屠夫,从他爷爷那辈子开始,就是村口宰牛宰羊的屠夫。”
这一说,周队长就停不下来了。
老夏的家里是祖传的屠夫,他爷爷那辈子的时候,就是一名屠夫。那个时候老夏的爷爷被分配到了肉联厂工作,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屠夫。那个时候老夏的爷爷二十多岁,而这一干就是干了一辈子。
他爷爷是个屠夫,他的父亲自然也是耳熏目染,十来岁的时候就曾经跟着他爷爷到厂子里宰牛宰羊,割肉称重,那一项项的流程是烂熟于心。
老夏的爷爷从厂子里退休之后,老夏的父亲就顶上了这个职位。在厂子里,没有一个人比老夏的父亲对于屠夫这个工作更熟悉的。老夏的父亲很快就成了肉联厂里面知名的屠夫,而老夏也开始了像自己父亲一样的童年。
只不过不同的是,在父亲四十岁的那年,这家肉联厂整顿组合,所有的员工都下岗了。虽然老夏的父亲手艺了得,但没有人能赏识的了。老夏的母亲建议父亲自己下点本金开个肉铺,老夏的父亲照做了。
那个时候的人在工厂养的都懒了,可唯独老夏的父亲不一样,他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尽管进货的时候,人家可以给老夏的父亲事先屠宰好,可老夏的父亲却坚持要自己来干。老夏每天晚上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的父亲在黑夜中磨刀,在夜深人静时宰牛的样子。
一直到了二十多岁,老夏的父亲终于将自家的店铺交给了老夏来管理,而那把用了两辈子的屠刀,也终于传到了老夏的手上。老夏读书不行,也不是上学的料子,自然子承父业,接手了肉铺。
我们听着周队长讲着老夏的故事,而老夏正在前面一声不吭的走着。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实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而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