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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33步 疫病的起因3（）
“你倒是能大义凛然的将你爹当初的话又说了一遍，虽然听起来感觉总有些不同。”
缓缓地将茶杯放回到桌面上，袁二爷朝袁山使了个眼色，等袁山点头回身往他的房间走去，他才接着开口：“不过，我想知道你们还不害怕的，并不是这件事情。”
从袁山离开的路线收回目光，沐允珩沉吟了片刻，直到袁山的脚步声缓缓地靠近，才抬起头：“二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我是知道什么。”
袁山已经走回到袁二爷的身边，袁二爷伸手就从前者的手中接过一个还算崭新的信，看了一眼目光也留在信封上的宛彤，才将信递到了沐允珩的面前：“还没到礼化之前，我知道你就向澜祖指明要了几种药材。我可以不问你为什么如此确定这些药材能够对抗这次的疫病，可是我还是想要问问你究竟知不知道疫病的起因是什么？”
沐允珩有些犹疑的看着袁二爷手中的信。
他侧头看了一眼宛彤，长长的呼了一口鼻息，才缓缓地从袁二爷手中接过信，一边打开一边道：“的确是不知道。”
看着沐允珩将信从信封里取了出来，宛彤抬眼看向袁二爷，好奇的问：“袁二爷是知道起因是什么的，是吗？”
袁二爷不置可否的勾唇一笑，将放在桌面的茶杯往外推了一些，沉默不语。
知道袁二爷并不打算回答自己，宛彤侧过头想要等沐允珩在看完信件后告诉自己，却蓦地看到他眉峰一跳，眉头紧皱了起来。
她的心猛然一紧。
“二爷爷，你确定吗？”
像是忘记了宛彤就坐在身边，从头到尾阅读完了信件内容的沐允珩神色焦急的将信用力的拍在桌面上，语气愤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好处理，可是这样利用黎明百姓，我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
袁二爷神色未动的凝视着被沐允珩手掌压着的信，淡淡的问：“你吞不下又能如何？你去打仗？就算你去了前线你又能比余擎天多做些什么呢？”
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本就好奇的宛彤更为不解的看着袁二爷。
“朝廷说是‘保卫’，但其实也是因为迟迟攻不下禺贺才会有这样的说法的吧？”
眼神轻蔑的望出院落外还飘落着小雨的天际，袁二爷声音里满是不屑，嘲弄地说：“以前和禺贺打得有来有往的还能占据优势，你以为都是朝廷的功劳么？是，余擎天领军打仗的本事是不错，可是以皇帝当初刚登基还根基不稳的时候，你以为谁会支持他这么做？礼化给朝廷提供的后续补给从来都不是小数目，而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商人，更不想当那种什么所谓的无私的商人，若不是因为澜斐我根本不会再给朝廷那么多年的资助。澜斐出事后，我的态度更为明确，我在大当家的位子上时，就不许礼化再给朝廷一丝一毫的甜头，而朝廷那些所谓的官都是只顾自己的人，会花却没个计划。说实话”声音轻了一些，他淡淡的瞥向宛彤，似在叹息：“余擎天能撑到现在还不让禺贺拿到苣亃的一城，我倒是觉得很意外的。”
第178章 第33步 疫病的起因4（）
余擎天的名字一直在脑海中萦绕，宛彤看着袁二爷和沐允珩，忽的一把从沐允珩手底下拽出了信，粗略的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并不长，一页都没有写满，从纸上的墨水的痕迹来看写信的时间离现在并不久。
第一次看的时候，她只是粗略的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第二次看的时候，她速度非常缓慢的将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在心里逐字念了一遍。
“这原因这原因”
仿佛是染有疫病的纸张一样，宛彤将信放开，看着它飘摇不定的落在桌面上，声音颤抖：“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四周空气清新，环境宁静，宛彤闭上双眼却仿佛看到了平日里在街头巷尾窜街的黑鼠。
她虽然出身名门，可是在外玩耍的时候常常经过一些小巷子，即便是白天也总能看到到处乱窜的黑鼠，尤其是那种堆积废弃物品很多的小巷子里更多，她以前甚至还调皮的模仿过它们的叫声。
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反胃！
似乎是看出了宛彤脑海中想到的场景，袁二爷又朝袁山使了个眼色，袁山快步回到屋内，不多久就端着一杯冒着清香的温茶走了出来，恭敬的放在了她的面前，又退到了一旁。
茶碟放在桌面上的声音让宛彤回过了神，看到桌面上飘着清香的茶杯，她沉默不语的抬头看向袁二爷。
“有这样的动作必然不会是禺贺最近才想到的，想来是布局已久。”
看着宛彤面前冒着缥缈的白烟的温茶，袁二爷眼底的慈意猛然一收，迸出几分凌厉：“我相信派出去的人既然回了信给我，那就一定是真的。也怪我知晓的太晚，既然禺贺不是最近才有这样的打算的，我就该更早一些察觉才对。不过，我也确实没有想到禺贺竟然会有人想出这样的点子，去炼制含感染性的药物来浸泡动物的死尸，再用他们养育的食肉的黑鼠带着疫病进了苣亃，残害无辜的百姓！”
沐允珩痛心疾首却无处发泄，收在桌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常常修剪不太长的指甲陷入掌心，仿佛要记住这种痛心的感觉。
“可是黑鼠是怎么过来的？”
像沐允珩一样双手紧握成拳，宛彤愤愤的咬牙道：“如果是禺贺，那么他们要养育足够的数量的黑鼠，禺贺也该有疫情才对，可是我们闻所未闻。我在府里的时候进过我爹的书房，也见过他挂起的地形图，禺贺和苣亃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连通的陆路的，唯一一条也是高原，他们若是带着这么多数量的黑鼠上山，肯定还未到山顶就先死了大半，他们肯定会考虑到这个原因不会这么做的。水路的话，靠海的城镇几乎都有士兵把守，就算运的进来一次也不可能数量频繁的运进来的，一定会被发现的所以所以”
“所以禺贺的人在苣亃。”
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沐允珩自然的接过宛彤的话，右手的手肘撑在桌面，手掌盖住双眼，满脸疲色：“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危险就在身边，甚至是放任禺贺这个计划一点点的进行而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阻挠。而现在，疫病到了这个程度，我们纵使知道了起因，要去救助也已经让许多无辜的百姓遭了秧。说到底，是朝廷的过错。”
第179章 第33步 疫病的起因5（）
“所以禺贺的人在苣亃。”
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沐允珩自然的接过宛彤的话，右手的手肘撑在桌面，手掌盖住双眼，满脸疲色：“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危险就在身边，甚至是放任禺贺这个计划一点点的进行而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阻挠。而现在，疫病到了这个程度，我们纵使知道了起因，要去救助也已经让许多无辜的百姓遭了秧。说到底，是朝廷的过错。”
“这个皇帝能有什么作为？”
不屑的哼了一声，袁二爷站起身，光着脚踩在长廊还能被水滴到的边沿上，遥遥的望向雾色深重的青山：“允珩，澜斐对你也是有期望的，虽然不希望你像那些只为了权势就残害兄弟的人，却也不希望你是任由兄弟残害的人。她对你说过许多的心里话，那些应该都是她心中对一个天下的期盼，皇帝满足不了，你该满足。”说着，他缓缓地回过头：“再者，现在的你既然是要争的，就该知道你自己争的是什么，争到后该怎么做。那样，不仅仅是礼化，愿意助你的人，必然不会少。”
可是
察觉到沐允珩和袁二爷之间有些微妙又严肃的气氛，宛彤没有直接开口。
如果养殖黑鼠真的是在苣亃境内，那么就不仅仅是明州，也许其他的地方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国内一旦爆发大的疫病，绝对是一个很难补救的巨大创伤，禺贺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是最有可能的，而苣亃兴许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国家之间的事情她了解的并不多，可是只要想到苣亃有可能会尸横遍野，她的眼前就像是被鲜血遮住了一样，脑海中都是些幻想出来的充满阴厉恐惧的场景。
“那二爷爷，你知道大概在什么地方吗？”
沐允珩的问题似乎有些可笑，袁二爷听了笑着瞟了他一眼：“国境啊。”
“二爷爷”
“具体在哪里我还不知道。”
将目光移回到远处的青山上，袁二爷仿佛遗世独立一般高高的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俯视着渺小的一切生灵，就连从屋檐落下滴到他额前的雨滴都显得庄严起来：“睦然早早地就被你遣回了袁宅，其实你也该回去了。我不过就是看看长大后的你变成了什么模样，如今见到了也没什么好留的。天气终归是好了起来，也算是老天爷给了你恩典，早些下山吧，去找清誉，兴许他已经收到了消息。”
“二爷爷。”
对宛彤点了点头，沐允珩也站起了身，绕过小矮桌缓缓地走到袁二爷的身后，行了一个在尧都这些年来从未行过的大礼：“允珩会量力而行，也会尽力，赌注已经抛出，必然不会让自己轻易输掉的。关于明州，还请二爷爷放宽心，其实药材到了明州基本上就可以了控制住疫病了。”
“基本上可以控制住疫病了？”
袁二爷拧回头：“所以这‘基本’之后你需要做什么，你已经清楚了？”
沐允珩胸有成竹的勾唇一笑，斩钉截铁的郑重道：“允珩知道！”
第180章 第34步 她是不是夺位的垫脚石1（）
=………=
没有在袁二爷的住处再多留，沐允珩当天午后就带着宛彤下了山，入夜的时候就回到了袁宅。
像是并非袁家的少主一样，毫无繁忙模样的袁清誉早早地就坐在前院的长椅上，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今夜一定会回到袁宅一样。
天气并不算寒冷，下了马车后沐允珩就一直将宛彤的手攥在掌心里，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松开一样。
走到袁宅前院的通道，他快速的扫了院落一圈，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皱起了眉。
“你在找睦然？”
袁清誉起身往他们两人走过来，看到沐允珩疑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问道：“不是你让他回来先把东西运送到明州去的吗？这会儿他应该和那个朝廷来的人在忙着吧。”
朝廷来的人？
宛彤心中猛的跳出了张隐的模样。
袁清誉走到了宛彤的面前，目光幽幽的盯着她被沐允珩牵在手心里的手，忽的嗤笑一声，神色有些不自在：“见了一趟二爷爷，你用得着这样抓着么？还是二爷爷真的不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谢谢你操心我的终身大事。”
沐允珩下意识的将宛彤往自己身后拽了一些，语气不善：“还有，你是不是跟二爷爷说什么了，他说什么要看看我和宛彤之间是不是像你说的这样。我们怎么了？你究竟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给二爷爷？”
“我没灌输什么。”
袁清誉眼神无辜的摇了摇头，看着宛彤同样充满好奇的双眸，耸了耸肩：“你们自己都不确定的，我揣测了一些答案，二爷爷问我我就老老实实的说了，有什么不对。再说了，如果你们是有真感情才要在一起的，而不是你在拉着余家作为你夺嫡的垫脚石，还怕我告这一点小状吗？”
虽然心中对这个认知都是知道的，沐允珩却没想到袁清誉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他皱着眉头瞪了袁清誉一眼，随后担忧的拧过头看向站在身侧后方的宛彤。
“如果余家能成为闵王殿下夺嫡的垫脚石，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仿佛没有察觉到沐允珩看过来的目光，宛彤嬉笑着看向袁清誉，双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声音里似是透着愉悦：“如果闵王殿下继承大统，那么余家”顿了顿，她像是才察觉到他的目光，仰头朝他微微一笑：“余家一定能够善终的，对吗？”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敏感，沐允珩却只是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袁清誉的目光在沐允珩和宛彤之间徘徊，最终像是对什么忍无可忍的一皱眉头，沉声道：“你们真的是够了，能不能介意一下还在这里的我？”
宛彤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微微用力要将手从沐允珩的手心里挣脱出来。
不知为何，气氛忽然有些凝重。
袁清誉的尾音已然在黑夜里消失无踪，偌大的袁宅却静谧得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样，连路过的微风都不存在一般。
第181章 第34步 她是不是夺位的垫脚石2（）
沐允珩忽然又用力的紧了紧宛彤的手，凝神看了一眼缓缓将眸中玩意褪去的袁清誉，才垂下头看向身侧的宛彤，轻声问道：“宛彤，你先回房，我和堂兄有些事情要说。你回去先洗个热水澡，一会儿会有大夫再替你瞧瞧身子。”
沐允珩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一样。
宛彤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略显深邃的双眼，一阵晚到的微风拂过脸颊似是才将她惊醒。她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将手从他已经略微松开了一些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又睨了一眼一旁的袁清誉，才渐渐地走远。
在袁宅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宛彤也并不记得自己的房间在什么地方了。走了几步，她停下来，身旁立马就有侍女跟上，恭敬的笑着要领她回房去，还说热水已经备好，大夫在她沐浴更衣好之后就能够替她诊脉。
可是她现在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
虽然有些头重，可是这些年总是胜过一些小病，风寒更是常客，她知道自己现在并不严重，也就不太在意。
跟着侍女走上了大堂外的长廊，在要转角的时候宛彤忍不住又停下了脚步，斟酌了几番还是回过了头。
像是感应到她的情绪一样，在暗夜中身影已经被夜色模糊的沐允珩也朝她的方向转过了身子，看到她像繁星一样闪亮的双眼微微一笑，又似是要安抚她内心的不安朝她点了点头，眼神执着的锁在她的身上，像是要看着她离开。
宛彤有些无奈又好笑的吐了口气，朝他勾了勾唇角，回过身跟上了侍女的步伐。
“二爷爷当真就松口了？”
站咋沐允珩的身侧，袁清誉看着他的侧脸，又看着已经没了宛彤身影的方向，笑道：“我以为二爷爷当初那番执意的不让你离开礼化，肯定也不会愿意你和辅国大将军的女儿在一起的。怎么，你是骗二爷爷说那个余宛彤不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么？”
“若是你少说些话的话也许就能糊弄下二爷爷。”
沐允珩没好气的回过头盯着他：“关键是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我有什么好瞒的。”
“那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二爷爷就松口了？”
两人抬步一同往大堂内走去，袁清誉满脸好奇：“我还记得我说你要和余宛彤在一起的时候，二爷爷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呢，明明是怒气冲冲的，现在你们两个怎么还能好好的回来了？”
“你是想我们两个横着回来还是怎么的？”
沐允珩语气重了一些，却无半分生疏，抬手毫不客气的捶了一下袁清誉的手臂：“二爷爷心里在想什么，我虽然不能全部猜到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的。不过，当初的我是觉得无所谓才会把他说的话都听进去了，可是听进去却不代表我是认同的，这件事情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