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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针对你的意思都没有!”
孟珞忙笑道:“曾哥,是你多心了。我并未放在心上。”
那李行凑上来道:“也不怪曾冶生气,你那大哥得了你父亲真传,治军还是有一套的。可是这行事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说到底咱们都是西楚的将士,也算是友军。他时不时就要想法子阴咱们一下,他是不是有病啊!”
孟珞沉着脸不说话,如辰和鲁放在暗中对视了一眼,也没吱声。
入夜了,整个营地安静下来。如辰躺在自己营帐里,两手压在枕下,毫无睡意。孟珞悄悄摸了进来,嬉皮笑脸地挤在她身边,伸手紧紧揽着她。如辰摸着他的脖颈浅笑道:“来到这军中,才能感觉到如今你真是不一样了。那么多弟兄众星捧月一般捧着你,跟你好的穿一条裤子。你原来哪里有过这么多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也是难为你,你才来汴州军几个月?就有这么好的人缘儿!”
“这跟时间无关。”孟珞叹道:“娘子你也曾说过,生死面前最考验人性。我们成为生死与共的弟兄,是因为我们认识时间虽短,却经历了生死考验。一起打一场仗,比在皇城里结交十年感情还来的深厚。这些兵士们都很可爱,他们心思单纯善良,你一片真心待他,他就会回报你一片赤诚。”
如辰低声道:“李行和曾冶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孟珞低声道:“从汴州军来到这虎丘,与立仁和虎丘军并肩作战,就一直是如此。我真的不明白,五皇子倒台,沈家早已控制不了汴州军了。这五万将士都是西楚平民家的儿郎,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事了?如此针对我们,实在令人费解。”
叹了口气,他又道:“其实三军若是能精诚合作,不愁北周人打不跑。立仁和虎丘军这些年都是骑兵为主,而我们汴州军以步兵为主。在这两国边界地广人稀之地,骑兵虽占优,然而北周人都是在马上长大的,我们西楚的骑兵实力并不如北周。步兵虽冲击力不够,但胜在持久。何况真到了肉搏之时,还不是靠我们步兵?若是能精诚合作,必能发挥出我们西楚的优势。可是他们瞧不起我们,总觉得骑兵高人一等。就连前主帅郑朗,也格外珍视自己手里这几千骑兵,觉得步兵可有可无。所以前番他才能做出放弃三千甲兵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如辰叹道:“我没带过兵,骑兵步兵的我也不懂。不过要是我参战,我宁愿当步兵。我自己管自己游刃有余,就算是骑兵来了我也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要是再带个畜生,谁知道它什么时候闹脾气?何况我还得管它吃嚼,还不够麻烦的。”
“就是这个理!”孟珞击掌道:“如今立仁和虎丘两军养着十几万战马,每天吃的粮食比人都多!光侍弄这些马就要不少人!真与北周交战,也不见得骑兵就占优!何必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骑兵自然有骑兵的好处,机动性强适宜奔袭,可是不宜过多,多了反而成了负担。”
“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的兄长就不懂?”
“怎么会不懂呢?”孟珞苦笑道:“我大哥和二哥都是骑兵统领出身,授了骠骑将军。想一家独大,自然要壮大骑兵。四哥和五哥本是步兵出身,如今四哥手下的步兵不过三千人,五哥更是只有一千人,唯大哥二哥之命是听罢了!什么配比,分工,他们要是有这样的胸襟,也不至于整天想办法收拾我们汴州军!”
他又深深叹了口气:“我这做兄弟的,本不该这么说自己的兄长。可是实情如此,我实在维护不得。”
如辰知道安慰的话也是无用,因此只轻轻拍了拍他道:“还没好好看看这西楚边境的夜景,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两人出了营帐,慢慢走到了一处缓坡上。秋夜的星空很是静谧,天上挂着一轮皓月。已是十月的天气,夜里有些寒冷。如辰和孟珞都罩上了厚厚的斗篷,拉着手沉默前行。两人登上高处,孟珞指着前面对如辰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恒河,河这边点点亮着篝火就是立仁和虎丘军的营帐,河那边就是北周。我们两国以恒河为界,本是天然屏障,可是地形上却于我国不利。”
“有何不利?”
“这河并不是直的,正好在虎丘这里拐了个几字形的弯,你日后有机会站得更远就能看出来了。北周突出来,我们凹进去,河对面是北周的城池,叫做蒙托。偏偏这恒河在这个地方水是最浅的,几乎是一片浅滩,水只能没到马膝盖。不光浅,还很狭窄,北周人从蒙托城楼上射箭可以直接射到我们西楚来。每次北周来侵犯我们西楚,都是从蒙托城,在弓箭掩护下渡河,这么多年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怎么会呢?我们围堵在恒河以南严阵以待,他们只从蒙托这一个地方渡河而来,只要一上岸,不就被我军包围,分而食之了?”
“若是那样就好了!这就是我说的,我们地形不利了。”孟珞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地方整体北高南低,哪怕我们站在这坡上,看蒙托城也几乎要仰视。”
如辰看了看,果然如此,孟珞又道:“北周骑兵勇猛,又是从上往下冲,地方又狭小,哪怕我们严阵以待,也即刻就被冲的人仰马翻。何况他们有箭矢掩护,他们从上往下射箭,我们却是从下往上,白费力气罢了!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每次交战都会被北周人冲进我们西楚的领地来,再靠着士兵们苦战慢慢把他们赶回去。而且除了地形不利,还有一件事更要紧。”
他面上的苦闷之色散也散不去:“不仅地势北高南低,这里的风还常年从北往南吹!北周人顺风而来,我们逆风而战。遇上风沙大的时候,连人带马,眼睛都挣不开,别提交战了!听说十八年前那场失败,除了战术失利,跟当时连刮了几日北风也有关系。”
如辰脸色也苦闷起来,想了半晌才道:“这么说,这蒙托城是他们的咽喉。若是能把蒙托城抓在我们手里,岂不是省了大事?”
“这是公开的事情,谁都知道蒙托城有多重要。但是这座城池前有恒河,地势又高,易守难攻。这么多年了,我们西楚大军从来没有攻陷过蒙托,这座城池,简直是我们心中的噩梦。”孟珞神色很是懊恼。
如辰看向那视线中一团黑色的蒙托城,若有所思。
第一百零四章 交锋()
“参见鲁大人,龚大人!”
孟钰,孟珑,孟琨,孟珂等四人齐刷刷向鲁放和如辰拱手。
“四位将军不必客气!”鲁放和如辰也拱手回礼:“鲁放跟孟将军平级,不必如此客气!”
“不敢!”孟钰的声音很是洪亮:“虽是平级,但鲁大人和龚大人奉皇命而来,就是钦差大臣了!本将岂可失礼?”
“孟将军多思了。”鲁放忙道:“皇命可没有钦差巡查一说,鲁某和龚大人只是抚慰使,皇上体察众将士在前线辛苦杀敌,特命我二人前来抚慰众将,表达皇上的拳拳关爱之心。”
“我等叩谢皇上隆恩!”孟钰口中如此说,面上却没有几分谢恩之色:“只是边关苦寒之地,现在又是十月,天气已经很冷了。我们二十万将士驻守在此已经习惯了,就怕两位大人从皇城过来,受不住这寒冷。”
“孟将军多心了,鲁某和龚大人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既如此,两位大人就住几日吧!也看看这边关的风光,回去也好跟皇上复命!”
鲁放和如辰暗中对视了一眼,这是在下逐客令?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草草用过饭,便走进孟钰为他们安排的营帐。两人的营帐紧挨着,都位于两军的最后方。附近不远处就是马槽,果然如孟珞所说,立仁军和虎丘军养着数不清的战马。营帐条件倒不算差,只是挨着马槽,味道就有些不可描述了。如辰也不以为意,反正也不是准备来享福的。
她刚换了一身衣服,就听到鲁放在外面大声道:“龚大人,现在可得闲儿?”
如辰把账帘撩开,看到不知何时营帐门口多了两名挺着长矛的兵士。那两兵士看如辰疑惑地看着他们,忙点头哈腰笑道:“龚大人,属下们奉命来保护大人安全。”
如辰点头微微一笑,招呼鲁放进来。鲁放一进来就开门见山道:“龚大人,看来这孟将军是打算把我们当累赘养在大后方了?”
如辰朝他摆了摆手,悄无声息地走到账门口,飞快地把账帘一掀。那两个士兵正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凑在帘外呢!
两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激灵一点,忙笑道:“我们正想来问问,两位大人需不需要添点水?”
如辰不答,意味深长地笑看着他们,两人忙悻悻地转身站回了原地。如辰一把放下账帘,鲁放手指着账外气的说不出话来,如辰只是浅笑。
隔了半晌,鲁放才缓了过来,悄声怒道:“这算什么?拿我们当贼防着?我们是皇上派来的抚慰使!这立仁军和虎丘军,到底还是不是皇上的军队了!”
“从一开始就不是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惊小怪。”如辰轻声道:“要不然我们过来是做什么?”
鲁放一想也是,但还是恨恨难平。轻声嘟囔道:“吃着皇粮,佣兵自重,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西楚的子民了?这是养了多少马?正常一个军队骑兵不足一成,他们报给兵部的是二十万大军四万匹马,已经超了一倍!可我刚才大略算了算,立仁军和虎丘军加起来最多十三四万人!哪有二十万?这马可是绝对不止四万,我看至少十五万!合着那少了的人头都用马顶了,还富富有余!”
“啊?”如辰奇怪道:“这人上了万,无边无涯,二十万还是十三四万我心里可真没有数!鲁大人何以看出这些门道来的?”
“鲁某精于数术,六部中有两部对数术要求很高,一个户部一个兵部,都是皇上问起数字需要信手拈来才行。要不然也当不得这兵部侍郎了。”鲁放微微有些得意:“我来时问过,除了主帅,士兵应该是八人住一个营帐,我刚才一路行来,这营帐是十五排,每排大约一百五十个,一共一万七千五百个营帐,这里面还包括主帅和我们的,最多十四万,哪里来的二十万?再看那马,挨挨挤挤那么多,我看这马槽一共十八排,每排连绵八里地!这一里地至少一千匹吧?怎么也得十五万匹马!马比人都多!又不是长途奔袭,需要中途换马,养那么多做什么?”
如辰一开始被鲁放的数术完全搞蒙了,对他也刮目相看。听到后面的话,不禁喃喃道:“长途奔袭?”
“是啊!若是长途奔袭,一般是每人三四匹马换着骑,马歇人不歇。若是有五万大军长途奔袭,倒是用得着十五万匹。”
难道?如辰悚然一惊。莫非怀王真有五万大军千里奔袭皇城的打算?否则如何解释他养了如此多的战马?这难道仅仅是因为孟钰是骑兵出身?
她喃喃道:“此事重大,必须上报皇上。只是虎丘离皇城太远,这里的消息哪怕是加急也要七八日才能传到皇城吧?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则是只靠着寥寥军报,皇上未必完全了解情况,二则传信太慢,若是等到皇上朱批,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历朝历代,主帅都有便宜行事,当机立断之权。只是这样的权利若是给了精忠报国之人还好,若是。。。。。。”
鲁放叹了口气道:“如今这么想也没用,我们来不就是解决这事的?至于传信的事情你不必担心,鲁某有一招绝活,重要军情一日可达皇上案头。”
“这么快?”如辰不相信,即便是月影宫的信鸽也飞不了这么快!
鲁放神秘莫测地微笑着,讳莫如深。
此次出行他为主,如辰为负,如辰也不好多问,只好道:“这个先不论,现在该做什么?”
“最近我们要做的就是跟军士们多亲近了。”鲁放笑道:“你如今官位不高,又是漂亮女子,这事情该你做合适。这立仁军和虎丘军长期驻扎在这里,八辈子没见个女人。你只要说话和婉点儿,别冷着脸,有什么话问不出来?”
如辰哼了一声笑道:“看不出鲁大人看着是个迂腐古板之人,还说得出这种漂亮话儿?我可不长于此。你不早说,我手底下可有两个绝色女子,若是把她们带来,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谁说的我迂腐古板了?”鲁放立起眼睛,如辰笑着不答。
“呜~~~呜~~~”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鲁放和如辰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敌袭!敌袭!”门外将士的喊声瞬间解释了他们的疑问:“将军有令!一营三营带盾牌长矛守住河口!二营上马殿后!”
一片震耳欲聋的嘶鸣声,脚步声响了起来。鲁放和如辰匆匆出账,正赶上两个军士跑过来,一看见他们忙拱手道:“二位大人,敌军来袭!孟将军有命!二位大人安守营帐不要随意出来,否则不敢保证二位安全!”
“我们不是来吃干饭的,第一天来就赶上敌袭,怎能不去看看?去告诉你们孟将军,只管应对敌袭,我们的安全不用他保障!”
“这。。。。。。”那两个兵士很是为难。如辰正眼不看他们两个,与鲁放一同翻身上马,飞快地朝河边驶去。
“呜~~呜~~呜~~”号角声不绝于耳,三营大军集结完毕,严阵以待,本是骑兵,现在却充当了甲兵的一营和三营兵士提着盾牌长矛严阵以待,紧张地注视着河对面。孟家四将军此刻骑着战马立在二营最前面,看鲁放和如辰骑马赶上来,与他们并肩而立。那孟钰转头严肃地看着两人道:“二位大人为何不听本将所言守在后方营地?!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有所不测,让本将如何与皇上交代?”
鲁放傲然道:“我们俩的安危不用孟将军交代,既是抚慰使,怎能让将士浴血奋战,我们在后方偷安?北周人来的正巧,我二人也砍几颗人头耍耍!”
“哼!好为大言!”那孟钰小声嘟囔了一声,如辰和鲁放却都听到了。几人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
蒙托城的全貌在午后的日光中呈现在众人面前,孟钰等人见怪不怪,如辰却觉得很是震撼。战前的空气有种出乎意料的寂静,那巨大的城门正缓缓打开。如辰和鲁放也不觉紧张起来,眼睛不眨地盯着。
城门大开,满满当当的骑兵持着漠刀站在城门后,头顶的铁盔在日光下反着光。这边士兵的神色都紧张起来,气都不敢喘。那城门上有旗子举起,又重重落下。顿时城楼上的箭如飞蝗一般射了出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与此同时那骑兵呼啸着从城门蜂拥而出,踢踢踏踏着开始飞渡过河,溅起一片片水花。
果然如孟珞所说,这恒水此处极浅,哪怕是步行也能顺畅渡过。如辰感受着北周骑兵的速度,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孟钰却松了一口气道:“只是小规模敌袭,带兵的不是忽格。”其他几位将军的神色也放松下来。
密密麻麻的箭矢射来,最前面的甲兵顶着盾牌阻挡,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绝大部分箭矢被挡落,但甲兵中也逐渐有了伤亡。如辰心中有些愤懑,这从蒙托城楼射来的箭矢,我军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骑兵先头部队瞬间就渡过了河,冲入我军阵营中。步兵在盔甲的掩护下,一根根长矛从盔甲中刺出,也有长刀挥出,专砍马腿。骑兵先头部队顿时扑倒了十几人,后面的又被前面的绊倒,翻身落马,被步兵解决。但在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