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真?”如致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我也好想琪儿,好久不见她,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
“我悄悄告诉你哦!”独孤蓉将嘴凑近如致的耳朵:“她有孕啦!快两个月了,祥太嫔说前三个月胎像不稳,所以不让外传。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如今皇上和祥太嫔可是把她宝贝得很。我们西楚皇室惯例,她若是能产下皇子,就晋封婕妤。到时候她娘的封诰就不比冯氏低了!以后在怀王府也不会有人轻视了!她自己也开心得不得了呢!”
“那可真是好事啊!”如致也不禁喜道:“总算是熬出头了!我也真心替她高兴!”转而又问道:“我们三个琪儿最小,如今她都有孕了,我也要嫁人了。你呢?你娘估计也在张罗给你订亲了吧?”
“哼!”独孤蓉把头一歪:“若是我看不上眼,任他天王老子下凡也是白搭!我娘虽说着急,但其实她也拿不定主意。虽说朝中官宦人家遣媒人来相看合八字的人也多,但我娘说,如今这朝中的文臣武将心思都难猜得很。若是看走了眼,以后怕是耽误我一辈子。所以她倒宁可我不要嫁在皇城里,远远地躲出去才好。可是若是远嫁,她又舍不得我,所以也日日作难。”
如致感动道:“看得出来,你娘是真的疼爱你,一心为你的将来考虑。你可真是前世里修来的福气,有这样的爹娘。”
“那可不!”独孤蓉道:“看你们都缺爹少娘的,我想想就觉得我很幸福!你明日就要出嫁,我就不打扰你了!反正我好歹是个公主,你嫁到陈府我也可以去看你的!”
“好。”如致依依不舍和她道别。
独孤蓉走后,如致抚摸着炕上大红色的嫁衣,想象着与陈雅元今后的生活即将开始,不禁绯红满腮,嘴角轻轻扯了起来。正坐着发呆,如辰已经进来了。林家小院此刻也装饰一新,窗外点着大红灯笼,桌上点着大红喜烛,满桌子堆得满满当当纸剪的元宝等物。庄婶知道她们姐妹今晚肯定有很多体己话儿要说,因此也不进来打扰。如辰拉着如致的手坐在炕沿上,心酸地笑道:“我的好妹妹长大了,如今也要嫁做他人妇。再过几年,就是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了。这就是我们女人的一生,从古至今莫不如是。姐姐只愿不管何时何境,你的知心人都能宠着你,护着你,哪怕将来乌发如银,也有一双可以牵的手。”
如致也含着泪,靠在如辰怀里道:“长姐如母,妹妹这些年,爹娘是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姐姐是如何含辛茹苦护着我长大。这世上若是没有姐姐,也就没有我林如致。姐姐放心,妹妹已经是大人了,女子为人妻,为人母,总是要坚强起来的。就算将来有不如意之事,只要姐姐还在,我心里就有底,什么都不怕!”
如辰紧紧搂着如致,如同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心酸地难以自持。如致忽然抬头道:“姐姐,你和陈雅元一般大,早就该成婚了。难道你就真的没看上中意的男子?”
如辰眼前映出了孟珞俊朗而又深情的脸,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已经到了战场?她失神地叹了口气,低声对如致道:“姐姐有一心上人,可惜他父亲不同意我们的事。他为了挣个功名让他父亲让步,从军去了。”
“姐姐是朝廷命官,又如此年轻貌美,他父亲为何不同意?”如致急道。
如辰叹了口气,苦笑道:“一言难尽。这皇城里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我前段时间没来,冷落了你,就是在忙着他从军的事情。他武功原本不好,我调教了一段时间,如今看他的表现,我总算放心些了。毕竟再厉害的武将,比起江湖高手还是有些差距的,他现在的功力,想必自保总是无虞的。”
如致低头道:“既然姐姐有心上人了,我就放心了。姐姐比我本事大,姐姐挑中的人,想必不会有错的。”
如辰忽然想起了那半截玉玦,忙问道:“你的玉玦呢?”
如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丝帕,里面包着那玫玉玦,轻声道:“我贴身带着了。这是娘的东西,我如今出嫁,自然不能离身。我嫁过去之后,无事不会拿出来。若是他问起,我就说是我娘的,留着做个念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不看到姐姐的这半块,想必应该不会有事的。”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低下头喃喃道:“其实我不想瞒他,不过姐姐不允准,我就绝不会说。”
如辰已将自己的情况推心置腹,向孟珞和盘托出,她如何能不理解如致此刻的心思?对自己所爱之人有所隐瞒,内心是何等煎熬?她疼惜地看着如致道:“他虽是你心爱之人,但请恕姐姐与他一句话都没说过,不能全然信任于他。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快想法子解决此事,若是你实在忍不住向他和盘托出,姐姐也不怪你。他若是真心待你,想必也总不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
“好。”如致趴在如辰怀里,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烛光。
如致成亲之日如辰无法相送,只好远远地趴在附近一户人家屋顶上,看着如致穿着嫁衣盖着喜帕走出了林家小院。坐上花轿敲锣打鼓而去,她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满腮。身后轻轻风动,她勉强擦了把眼泪,转头道:“柳承,你并不是月影宫的人,却因为受我一点恩惠,就尽心尽力地帮我守了如致这些年。感激之言无用,我也不多说了。而今如致出嫁,你今后不必跟着她了。你若是另有去处,就放心去。若是没有,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吧。你的几个兄弟们也一样,有去处就去,没有就都到我这来。我虽无才,但我能保证,将来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必不会少了你们的。”
“柳承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何去处?姑娘不嫌弃,柳承就跟着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辰垂着泪点了点头道:“龚府里自上次夜晴被绑,原本的两房新买的仆人跑了,就再也没补上。如今府里有十几个暗卫,是九叔派来的。此番你们来了,一个你能抵得上十个暗卫,我也很用不着他们。现在皇城里危机四伏,四处都缺人手,我回头就把他们都派到别处去,我有你们几个就够了。”
“姑娘厚爱,柳承感激万分。从今往后只要有柳承的命在,就必有姑娘的!”
“我知道。我若不是全然信任你,又怎么会让你守着如致。”如辰含着泪微笑着。柳承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忙低了头。
如辰刚回府,就接到了皇上召见。自那日清心殿之事之后,她再也没进过宫。此前听到坊间关于皇上身世的传闻,她知道应该面禀,但仍是满心不愿意,打发夜晴写了加急的密折送进宫。但此刻圣旨传来,她不得不从,只好换了官服,匆匆赶去。
第六十四章 缓和()
皇上此时却在养居殿,她不愿看皇上,只进去低头请安。
“你前儿递来的密折朕看到了。”皇上没有提起前事,而是直接说起了正事,声音也很是冷静克制。
如辰稍稍定了心,低头道:“皇上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你虽是江湖出身,但如今是朝廷命官,也要学着参与朝政之事,省得杀手的帽子总也摘不掉。不要总是问朕,此次朕想听听你的意见。”皇上的声音听在如辰耳中不知为何总带着几分捉弄人的笑意。她反倒斗志昂扬起来,心想:“我虽不长于此事,但也不能让你心里笑话。”低头细细一想,忽然回想起了那日宏记茶楼百姓的谈论之语,便朗声道:“依微臣之见,传言虽可畏,但对于百姓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地里有苗,仓里有粮让人心安。八年前我们西楚闹过大灾,夜晴就是那时候成了孤儿。她对微臣讲过家里的事情,微臣感同身受。粮食是百姓的命,对于百姓而言,关于皇上的几句传闻,如何能比得过家里地窖的屯粮?”
“可是。。。。。。两国开仗,粮草是必须的,总不能让前方将士吃不饱饭。如今国库的存粮尚能支撑,可是今年是丰年,不趁机多征点粮,若是战争延绵不息,到了明年后手不接该如何是好?”
“若是今年多征,如何避免贪官污吏趁此机会发国难财,中饱私囊?不如明发诏旨,今年各州府不得多征一粒粮食,不令他们有隙可乘。百姓家里多存些粮,必然感恩戴德。一则可解今日之危,二则若是这仗真的打到明年,皇上和众亲贵大臣宁可省俭些,也不要苦了百姓。”说到最后,如辰口气有些犹豫起来。
“哈哈哈。。。。。。”皇上爽朗地大笑起来。如辰听到他的笑声,心中莫名觉得一松,唇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皇上笑了半晌,才看着她道:“也就是你,敢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来。这话你若是敢在朝堂上说,只怕大臣们要用唾沫淹死你。”
如辰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所言确实有些目无尊卑,只好低头道:“微臣有错言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止住了笑,略斟酌了一番,便道:“王全安,令翰林院拟旨。一道是今年各州府纳粮照旧年之例,不得多征一粟一粒,违者削官免职,永不录用。第二道是自即日起,皇宫上到朕和先帝遗妃,下到各妃嫔小主,一律供奉减半。各亲贵大臣年节例赏暂免,以备战时之需。来年若是战事仍不止,朕只好扣减他们的俸禄,朕自己都先减了,他们也不得不依。拟好了给朕看过,没问题就用印,两道旨意一起诏谕天下。”
“老奴遵旨!”王全安响亮地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如辰深深呼了口气,低头道:“皇上圣明。”虽有之前的冲突在先,但是在朝政上,这位皇上倒是的确无可指摘,她在心中暗想。
“还有一事,皇上。”她忽然想起另一事,“那日在宏记茶楼散播此事的男子,微臣一直派人盯着,不知皇上是否要抓来审问。”
“不必盯着,不理他。”皇上大手一挥。
如辰讶然看着他。
“朕倒是想看看,是传言效用大,还是朕的国策效用大。”
“皇上圣明。可是幕后主使,皇上不打算追究了吗?”
“这种招数,朕在后宫多年如何不知。那造谣之人多半就是稀里糊涂拿了几两银子,有用的半句也问不出来。不必浪费时间做此无用之事了。”
“可这个时候置西楚江山于不顾做此阴毒之事,皇上不反击吗?”
“当然反击,不过不是用此事。你等着看吧,不日就会知道了。”皇上卖了个关子。
他的沉着之色的确让如辰心生信任之意,觉得万事他都能办好。但她转而忽然想起了孟珞,皇上二话不言就打发他去了前线,心又灰了下来。
皇上看到如辰的表情,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心中的苦涩又泛了起来。沉默良久,还是说道:“前线有军报传来,北周一日紧逼似一日,战争怕是一触即发了。”
“是。”如辰低头。
“新兵已经到了集结地,正在做战前操演。”
“是。”
“与军报一同来的还有个折子,与那孟珞有关。”
如辰蓦然抬头,睁大眼看着皇上。
“新兵操演,孟珞一人与五六十人对战而不落下风,副将深为罕事。请旨封他为护军校,协助新兵操练。”
如辰心中大慰,眼中浮现出喜色。但忽然想到面前的是皇上,只好把头低的更低。
皇上把她的表情捕捉在眼中,心中苦涩更甚。想了想,又道:“朕已经准了。虽说不过是个从八品,但也算是有职在身了。”
“微臣替孟珞谢皇上隆恩。”
“朕准他上前线,你可是怨朕?”
如辰心中一跳,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沉默。
“朕想过了。在皇城,在怀王府,他永无出头之日。只怕上了战场,还有可能闯出一片天地。朕如何有这般好意,你一定不信吧?”
“微臣,的确不信。”如辰硬着头皮。
“哈哈哈。。。。”皇上再次仰头大笑起来,不过这次的笑却绝无上次爽朗,听起来满是苦涩。他止住笑,叹了口气道:“朕嫉妒他,嫉妒地发狂,恨不得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
如辰抬眼,神色清明地注视着他。
“可是朕不能。”皇上深深叹了口气:“身为皇上手握生杀大权,就更不能为所欲为,当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这种不仁不义之事,朕不能做。所以朕就想着,他若是真能建功立业,让朕刮目相看,那朕,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
“皇上此言当真?”如辰胸腔中涌动着一股暖意,她犹然不信。
“君无戏言,自然当真。朕会对他公正对待,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朕不会因为嫉妒就打压、暗算于他,但也不会因为他与你的关系就对他有所照顾。”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如辰此番行的大礼真心实意。
“但是。。。。。。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他有闪失。。。。。。朕的意思是说,你若是需要,朕随时都在。”
“生不能同室,死总要同穴的。”如辰微微仰着头,面色凛然。
皇上脸上的心痛之意更甚,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此也罢。朕看你最近愁眉不展,朕与你表了态,你心里当放心些。”
“微臣愁眉不展,倒也不全是为了此事。”如辰轻轻叹了口气道:“九叔有个江湖仇人,最近失去了踪迹,九叔怀疑他要对月影宫不利。”
“有这种事。”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如今已是天机堂的人,对你们不利,就是跟朕做对。若是皇城护卫见到此人,定会全力绞杀。”
“那也得知道他在哪啊。”如辰叹了口气:“九叔已派人全力追查,但依旧没有音讯。或许,他不在皇城也说不定?”话音刚落,她蓦然想起那次与孟珞在郊外小庙欢爱时,她心中忽然涌起的那种危险的感觉。不,他就在皇城,她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切不可抱侥幸之心。
“你怎么了?”
“没什么,”如辰有些难以启齿:“微臣只是想,他若与月影宫做对,定然会来皇城。微臣已向天机堂众人知会过。只是九叔都搞不定的人,皇城侍卫只怕对付不了。兵来将挡吧,微臣相信,只要他有动作,就定然会露出踪迹。”
如致在惊慌和羞涩中度过了她的新婚之夜,陈雅元的温柔极大得缓解了她的紧张和疼痛,次日清晨,虽说身体有些不适,她还是乖巧的起床,陈雅元派来的两个丫鬟给她梳起妇人的盘髻,她与陈雅元一起,恭恭敬敬地给公婆敬茶。
陈千里看着眼前面若桃花,行为举止又带着一丝娇憨可爱的儿媳,眼中的笑意掩也掩不住。这门亲事他一开始虽不同意,但此刻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媳令他很是满意。放眼这皇城中的多少世家千金,都不及眼前这丫头令人心生怜爱。想到此处,他暗暗扫了陈雅元一眼,心中暗想:这臭小子挑人的眼光的确独到,倒是比自己为他挑的称心多了。儿媳面前他要端着长者的架子,不便多言。贺氏满脸的笑容堆不住,早上前两只手拉着如致笑道:“你们小夫小妻的住的也远,今儿头一回也就罢了,以后不用日日来我这里立规矩。致儿,雅元是个男人,心难免粗些。他要是有照顾不到你的地方,你千万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如致羞涩地低着头笑,偷眼瞄了陈雅元一眼,他也笑的有些赧然。陈贺氏又拿出一对玉镯,两柄如意和两件沉香念珠送给如致,如致口里道着谢接了。陈贺氏便嗔视着陈雅元道:“你如今娶了娇妻,我劝你把那些杂书收一收,专心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