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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过去,服务生年纪不小了,五官很清秀,想必年轻时是个美人,不过眉宇间的浓浓的戾气破坏她的美,给人的感觉很阴森。
“你是怀特夫人?”她恍然大悟。
怀特夫人扯唇一笑,没说话,显而易见是默认了。
知道是她,安晴反而吁了口气:“太好了,你还没死。”
“很失望吧?”
怀特夫人冷冷开口:“你还有五分钟,或者更短,几分钟后你身下的被单会自燃,火抛很猛,很可惜,事故发生时你睡得太香,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随着她的话语,安晴注意到床单的一角正在冒烟,而且以肉眼而见的速度向外蔓延,她没看到火星,不过以这个速度来看,很快就会变成熊熊烈火。
鼻间也同时传来一股焦糊味,她动了动反绑在身后的胳膊,很紧,别说五分钟,再给她五十分钟都不见得挣脱得开。
说时迟那时快,脚下的床单已经烧出个很大的个黑洞,安晴盯着迅速扩散的着火点,心底充满焦灼。
她不想死,她有深爱的老公和孩子,她不想这么悲惨地死去。
“你弄错了,你老公孩子的死和我老公无关,”她往床侧缩了缩,冲着怀特夫人嘶吼:“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你也不能胡乱杀人。”
“胡乱杀人?”怀特夫人轻蔑一笑:“哪个杀人凶手会承认自己有罪?我也是在替天行道。”
去她的替天行道!
“你收手吧,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你杀了我能解决什么?”安晴瞪着她,似乎听到噗地一声轻响,火苗终于窜起来。
怀特夫人随之起身,视线在火苗上瞥了一眼,嘴角的笑很恶毒。
“谈?”她嘿嘿一笑:“等你死了,我会和你老公好好谈的。”
火光在她眼底翻涌,安晴瞪着她,仿佛看到死神的狞笑。
第263章 死也不会扔下你()
“等等!”
安晴脚下已经是火光一片,床单这种易燃物遇到火星立刻烧得如火如荼,她尽力缩在床角,还是感到那迫人的热度,这还是其次的,巨大的浓烟令她呼吸都艰难起来。
她正处于火焰中心,就算烧不死,熏也要熏死了,手被绑着,她连捂住嘴的能力都没有。
怀特夫人是她唯一生机,哪怕再渺茫她都要试一试。
“杀了我你老公儿子就能活过来了吗?”她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咳咳,你跑不了的,你好容易才死里逃生,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同归于尽。”
怀特夫人冷笑,低头看着火海中的她,火焰在她眼底熊熊燃烧。
“你觉得现在的我还在乎生死吗?”
家破人亡,她也曾死过一次,对傅默川的恨已经令她丧失所有理智,现在的她已经毫无顾忌了,完全地沦为了复仇机器。
“哦,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房间的消防系统是坏的,所以你别指望会有奇迹发生。”她冷冷一笑:“傅夫人,好好享受吧,我很快就会送你全家过来陪你。”
“不要!”安晴怒吼:“你敢动我家人试试。”
怀特夫人冷嗤。
“愤怒吧?或者是绝望?当初我老公跳楼前的心情,就和你此刻一模一样。”
她说得轻描淡写,安晴却听出浓洌的恨意。
这个疯女人,为了弄死她真是处心积虑。
所以说,她今天是死定了吗?
怀特夫人狞笑着,又拿出一块胶布掩住她的嘴,让她连最后一丝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她唔唔哼着,挣扎着跳下床,可是手被反绑在床架上挣脱不开,她努力躲避着火焰,还是看着火苗迅速朝她窜过来。
怀特夫人又从餐车里拿出几个大桶,低头将里面的液体洒到地上,安晴闻到刺鼻的汽油味。
她已经在劫难逃了,哪还需要火上浇油。
怀特夫人迅速做完这一切,然后走到门侧,床边的火已经烧得有点旺了,安晴缩在床角,被烟熏得不停咳嗽,隔着火光,怀特夫人嘴角挑起嗜血笑意。
叩叩。
突然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夹杂着叶瑾的嗓音:“姐,你睡了吗?”
叶瑾来了。
安晴心底一喜,而后又是一惊,怀特夫人完全疯了,她不想牵连毫无防备的叶瑾。
“唔唔”
她用力哼着,并且用力去撞床板,想发出什么动静引起叶瑾的警惕。
不知道门外的叶瑾有没有听到她的示警,这一动,烟雾剧烈地呛进她气管,她艰难地喘息着,然后眼前突然一黑。
黑暗中火光熊熊,仿佛整个房间都在燃烧,安晴的心也随着眼前的黑暗随之一沉,她猛地扭过脸,看到叶瑾的身影钻进房间,惊愕地叫了声姐,也不知怀特夫人做了什么,他的身子突然就倒了下去。
她用力吼着,却只是发出唔唔的呜咽,重新亮起来的灯光中,怀特夫人看着地板上晕过去的叶瑾,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迅速拿出扎带捆住他的手脚。
安晴看得两眼冒火,却对她的行为无能为力。
怀特夫人很快绑好叶瑾,这时火已经把床板烧了一大片,房间内浓烟滚滚,她没再犹豫,转身走了出去。
安晴已经避到死角,但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周围都是火,她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但她现在没心情管自己,视线紧紧盯着地板上的叶瑾,她反正是要死了,却不想叶瑾跟着一起陪葬。
她已经连累了叶琪,不能连她唯一的弟弟也害死。
所幸怀特夫人没有临走前再扔一个火种,不过以这势头,火很快就烧到地上的汽油上,在安晴焦急的注视中叶瑾动了一下,谢天谢地,他并没有昏迷多久。
浓烟中,安晴看见他缓缓撑起身,她用力发出唔唔声,想让他想办法逃生。
叶瑾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安晴的方向瞳仁一缩,本能地想冲过去,然后发觉手脚都被绑住。
“姐。”还好他嘴巴没被封住,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蹦跳着向安晴冲过来。
“唔,唔!”
安晴拼命摇着头,想阻止他的前进,火已经蔓延到床头,很快就要烧到她的藏身之处,如果叶瑾没被绑住可能还能想想办法,但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这样冲过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但无论她怎么示警,叶瑾还是冲到床侧,火光挡住了他的脚步,叶瑾顿了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将手伸进火焰中。
安晴咳嗽着,眼睛被浓烟熏得满是泪水,不过她还是看清了叶瑾的动作,泪珠涌得更多。
叶瑾的外套上沾了汽油,也开始燃烧,他很快就烧断了手上的束缚,一把扔掉外套,也不管还在冒着火星的部位,不知怎么弄断脚上的扎带,这时安晴周围已经全部都是火,嘭地一声低响,地板上的火也烧了起来。
“姐,你坚持住。”
叶瑾叫了一声,在房间瞅了几眼,迅速冲进浴室,几秒钟后他裹着条湿淋淋的大浴巾冲出来。
安晴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后背贴着墙壁,她无力地靠了下去。
火焰在她眼前翻滚,她的视线渐渐模糊。
“姐,姐!”耳边迷迷糊糊传来一阵叫声,有什么东西按到她鼻子上,很新鲜的气息,她精神为之一振,勉强睁开了眼。
四周还是一片火焰,叶瑾圈紧她,湿淋淋的浴巾裹在她身上,那种灼热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而叶瑾身上却被烧焦了好几处,发梢上都冒着火星,他却像浑然未觉似的,只是用浴巾裹紧她。
“姐,你怎么样?”
“你,快走,不要,管我。”安晴虚弱地说着,她“用力”去推他,却只是微微抬了抬胳膊。
叶瑾没再说话,扶着她就往外冲。
火越烧越旺,窗帘也烧着了,房间里已是一片火海。
现在别说带着安晴了,叶瑾一个人都不见得能安全出去。
安晴很想让他赶紧走,她强撑着,一字一句挤出几个字:“不,要,管我”
“不,我死也不会扔下你。”
这是昏迷前安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叶瑾有力的拥抱中,她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姐,姐”
恍惚间,安晴浑身热得厉害,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燃烧,她睁开眼,朦胧中看到自己被叶瑾打横抱在手中,火光映着他通红的脸,他身上都是火,但是很奇怪,却一点都没有烧到她身上。
但是她心底却很着急,徒劳地伸手去拍叶瑾身上的火,诡异的是她明明看到了火,摸上去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为什么会没有感觉。
叶瑾的样子也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着了火,只是抱着她往前跑。
“不,不要”
她喃喃嗯着,更加用力地去捉他身上的火焰,却怎么也捉不到,火光映着叶瑾俊美的脸,他忽然朝她笑了笑。
“我没事。”
这样了怎么会没事?
安晴心底更急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能反反复复地说着不字。
叶瑾身上的火越晓越旺,熊熊火焰中,他突然朝她俯下脸。
安晴一怔,她清清楚楚看到叶瑾的脸,却又像隔着千山万水,她伸出手,却怎么也摸不到。
但很奇怪,她嘴上却有种很真实的触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唇瓣上轻轻蹭过,一种很沁凉的感觉。
她很茫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看着浑身冒出火焰的叶瑾,心底那种焦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小瑾,不要”
她喃喃地哼着,而后身体一轻,叶瑾突然松开手,把她远远推了出去。
而在叶瑾身后,火焰猛地一下窜了起来,她心神俱裂,徒劳地抓着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火焰吞噬,叶瑾朝她微笑着,微笑着,慢慢没入那星星点点。
“小瑾!”
她猛地一下惊醒过来,唇瓣上的触感也遽然一轻,渐渐清晰的视线中,她看清面前的人影。
“你醒了?”傅默川的手放在她脸颊,俯近的黑眸盛满关切。
没有火光,没有叶瑾,她安静地躺在医院。
房间很静,只有他们两人。
原来她做了个噩梦。
幸好只是个梦。
她怔怔望着傅默川,脸色猛地一变。
“小瑾呢?”她猛地起身,因为动作太大弄得床板一阵晃动:“他怎么样?”
虽然是梦,但是这个梦太真实了,她也想起昏迷前的一切,火势那么大,叶瑾怎么样了?
傅默川赶紧按住她,将她骚动的身体重新扶到床头躺好。
“他没事,在别的病房,老婆,不过你恐怕得改天再去看他。”
听到叶瑾没事,安晴缓了口气,这时才发现是晚上,病房里一片静谧,也不知道是几点。
“我昏迷多久了?”
“已经超过一天了。”傅默川伸手探了探她的额角,嗓音带着怜惜:“你的烧还没退。”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身体很多地方还传来巨痛。
“我怎么了?”
她抬起手,看着胳膊上缠着的纱布,真的好疼啊,一牵动她便是一声低嘶。
第264章 叶瑾毁容()
傅默川迅速制止,轻轻托起安晴裹满纱布的胳膊,仿佛捧着世上最名贵的珍宝,隔着纱布轻抚几下说:“没事的,只是弄破一点皮,医生说不会留下疤痕。”
所以说是被烧伤了。
“怀特夫人呢?”安晴问。
想起那个女人她不知道是何心情,之前的确是对这女人很内疚,那“临死”前的诅咒也令她困扰好久,即使遭遇怀特夫人丧心病狂的报复她也可以理解,虽然无法认同。
但是她连无辜的叶瑾都要杀害就令安晴无法原谅了。
傅默川脸色微凉,对着她的口吻不变,还是那么温柔:“她跑不掉的。”
安晴点点头,想起梦中的一幕,无论是梦境还是记忆,她都记得叶瑾烧得很重,“小瑾呢?他怎么样?”
傅默川手伸过来捏捏她的脸颊,似乎还嫌不够,脸也俯上来。
昏迷加上高烧,她的唇瓣有点干涸起皮,刚才傅默川就是在给她润唇,舌尖掠过,男人嗓音含糊不清。
“他没事,不过我有事,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叫他的名字。”
安晴默,实际上她的唇被堵上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在心底重重翻了个白眼。
这醋坛子,不,醋缸!
这次事故她身上灼伤了不少地方,肺部又吸入不少浓烟引起一些并发症,在医院很呆了好久,据说事发当晚,傅默川等了一会儿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就让保镖过来瞧瞧,这才及时救下他们,而叶瑾估计也是被她那一声电话弄过来的,不过她没来得及问,因为叶瑾一直不肯见她。
没错,叶瑾拒绝见她,清醒后第二天,她便不顾某人的强烈反对,拖着高烧未退的身体要去看叶瑾,但是没有看到。
叶瑾病房门外,她被闻讯出来的助理小黑拦住了,小黑是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和安晴也很熟的,但他很坚决地告诉她,叶瑾现在不想见她。
“没关系,我过会儿再来。”她以为叶瑾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仔细地向小黑询问了一下他的病情,得知没有大碍后才不太放心地离开。
这之后,她又来了好多次,可每次都被拒之门外,拒绝次数多了她也有点疑心了。
“叶瑾是在里面吗?”她皱眉瞅着小黑,“让我进去,我不打扰他,只见一面就走。”
小黑其实比她还要年长一岁,但是资历上绝对不敢和她抗衡,为难地说,“傅太太,我只是转达瑾瑾的意思,你别让我为难。”
叶瑾什么时候连她都不想见了?
一次两次安晴不介意,但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见不到叶瑾,她怎么样都有几分怀疑了,脑中掠过噩梦里出现的情形,叶瑾浑身是火在她面前慢慢消散,她的心脏猛的一缩,瞬间被恐惧占满。
“让开。”
她真发起飙来小黑哪敢拦,何况她身后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保镖,小黑愁眉苦脸挡住门把,安晴视若无睹,直接就往里闯。
“傅太太,安晴姐,”小黑几乎要哭了,“这真是瑾瑾的意思。”
就算真是叶瑾的意思安晴也听不进去,小黑越是拦着她越是心急,怎么也要亲眼看到叶瑾才能放心。
她很快就破门而入,进去就眯起了眼,病房的格局和她那间差不多,但是很暗,早晨的阳光很好,房间里却窗帘紧闭,几乎没有光透进来。
而且,房间空无一人。
难道叶瑾真的出事了,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比如朗言的死,傅默川也瞒了她好久。
“小瑾。”她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心脏被紧张和害怕攫紧:“叶瑾呢?他在哪!”
小黑也怔了怔,而后视线转向洗手间。
安晴也随之看过去,然后几步冲上前。
洗手间门紧闭着,她拧了几把反现被反锁了。
“小瑾,你在里面吗?”
她用力叩着门板,整个房间都是咚咚的敲门声。
“你走吧。”良久,卫生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虽然嘶哑,安晴很快认出来,是叶瑾的声音没错。
“小瑾,你怎么样?”
她稍微吁了口气,却还是放不下心来,到底是伤得有多严重才不肯见她?
“我没事,”叶瑾的声音徐徐从门内传来:“姐,你走吧,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