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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程就不必说了,她刚刚知道腹中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已经令他承受了如此多的风险,现在还面临牢狱之灾,相信没有哪个母亲会像她这样做得失败。
第219章 三更半夜()
生活就像万花筒,变化万千,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安晴这样,心底刚刚萦绕起做母亲的喜悦,命运又给她一个新的玩笑。
翌日一早,医院外就有人扯起横幅,白底的条幅上“严惩凶手,还我公道”几个腥红的大字,令所有路人侧目。
范洛薇一身白衣,哭哭啼啼地站在人群最前面,后面是她请来的医闹,本来就很醒目的场景,因为她的存在更加引人注意。
十几层楼高处,傅默川挑帘看着楼下闹哄哄的一幕,隔得远听不清动静,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人群,一眼望去很是壮观。
安晴睁开眼就看到这一幕,她从床头坐起身,嗓音惺忪着:“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傅默川合上窗帘:“还早,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肚子好饿。”
安晴没说谎,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肚子饿得非常快,一天不知要吃多少餐。
傅默川笑了笑:“怎么办,我女儿这么能吃,我得努力赚奶粉钱才行了。”
“说了是儿子。”安晴白他。
昨晚傅默川曾向她承诺,不会让她们母女俩有事,不管是不是安慰,事情已经变得这样了,愁眉苦脸也于事无补,不如笑着面对。
用着早餐的时候安晴突然问:“对了,范之海怎么样了?”
谁也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突然,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凄惨的方式离开,再怎么没有感情,安晴想起昨晚见到他的那一幕,心底不免唏嘘。
“送去停尸房了,警方那边手续办好后家属就可以安排后事。”
但是他还有家属吗?
安晴抿抿唇,范洛薇约她去病房,可以肯定即使范之海不是她杀的,也肯定脱不了干系,范之海生前恐怕也不会想到,生前他那么多女人,最后却死在女人手里,风光一世,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傅默川看着她暗淡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他的后事我会让人去办的。”
安晴点点头,没再讨论这个话题。
范洛薇这次是来真的,整整一天她都呆在医院门口,声情并茂地哭诉着,院方也驱赶不了,只能派人维持秩序。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很快她的遭遇就被人传到网上,虽然贴子不久就被人删了,媒体也是三缄其口,但是一传十十传百,依旧造成很坏的影响。
迫于压力,警方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安晴在医院呆了小半天,就被连着录了几次口供。
给她打来电话的手机号不是范洛薇的,号码没有登记身份,所以无从查起。
警方也查了那段小视频,傅纬年只是和朗程开个小玩笑,和威胁扯不上任何关系,或许是哪个有心人录下来传给安晴看看,虽然有疑点,但是和她“杀人”并不冲突。
范家的佣人作证,虽然是父女,安晴和范之海的关系很不好,佣人亲眼看到范之海对她家暴,范之海瘫痪后她不仅从来没去探望过,反而把他气得心梗,所有也许是她和范之海发生争执,一时失手误杀了他。
警方也查过那个佣人,她在范家做了十几年,平时主仆关系不错,没有杀人的动机,最主要的是,那晚照顾范之海吃过晚饭后她就回家帮他拿生活用品了,范家楼下的监控拍到了她,时间上她没有机会杀范之海。
而这段时间内护士曾经查过房,那时范之海还好好的,所以无论怎么看,安晴的嫌疑都是最大。
如果不是动了胎气,她这个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住院部外的示威人群仅仅过了一天就消停了,不是范洛薇想罢手,而是有人出了更多的钱,所以那些医闹们很识相地走人了。
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比财力范洛薇根本不堪一击。
满脸郁气地从医院出来,她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手机,听到对面有人应声就咬牙道:“那晚你为什么不干脆把那贱人的野种弄掉,搞出这么多事,结果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着。”
“这个野种弄掉了,你以为就没有下一个?范洛薇,你的眼光仅仅就是一个还什么都不是的胚胎?”
“那也比她什么事都没有的好!你知道吗?傅默川砸钱收买了医闹,没有人愿意帮我们了,为了那个贱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是不是也还舍不得那个贱人,所以根本不想动她!”
傅默川做得越多,范洛薇心底就越恨,他为安晴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面镜子,映射出她的可怜,她已经被嫉妒折磨得要疯掉。
手机对面,傅纬年皱皱眉,范洛薇几乎在尖叫,噪音吵得他耳膜都是疼的。
他把手机拿开一点,不耐烦地说:“范洛薇,信不信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你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管好你的嘴就行,我警告你,真有什么事,我不会管你的。”
“傅纬年,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范洛薇尖叫:“你说要替我教训那个女人,结果却只是杀了我爸,你为什么要杀他!”
“嗤,你这是怪我咯?”傅纬年冷笑:“当初我向你提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对,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孝女,别以为我不知道,范之海那个病一年要花多少钱,你早就想他死了吧,再别给我打电话了,有事我会找你的。”
听着手机被人掐断的声音,范洛薇呀地尖叫一声,重重按了下喇叭。
气死她了,为什么安晴这么好的命,范之海都死了,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安晴当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范洛薇不知道罢了。
同样的,虽然范洛薇很不甘心,几天后,还是为范之海举行了简单的葬礼。
作为曾经富甲一方的人物,葬礼的规模真算是简陋了,范家亲友不多,他曾经的那些上流圈子里的朋友几乎都没有露面,倒是很多以前的员工看在安晴的面子上到场了。
安晴暂时没有出现,范洛薇孤零零地站在亲友区,灵堂布置得还不错,花圈很多,白茫茫一片,范之海的照片在花海中静静看着这一切,怎么看都有几分冷清。
葬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很素净的服装,身后跟着两个不苟言笑的女警。
范洛薇愣了一下,嗓音变得哽咽。
“妈”
没错,虽然张丽莉涉嫌给范之海下毒,但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范之海的葬礼她也出席了。
看着范之海的遗像,张丽莉也很是唏嘘,因为范之海要和她离婚,还把财产分给安晴,她才一不做二不休地想杀了他,可是如今他真的死了,还是难免感伤,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范之海英年早逝,她也身陷囹圄,夫妻一场弄成这样,谁也没赢过谁。
“妈,我好想你,”伤感一番,范洛薇拉住她的手,红着眼眶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好辛苦,所有人都欺负我嘲笑我,爸爸偏心安晴,我肚中的孩子也不是默川哥的;他还”
说到伤心处,范洛薇泣不成声。
张丽莉心疼地拉住她的手,视线垂下去,推高她的袖口,在她手腕上的伤口摸了摸。
“疼吗?”
终于有亲人疼爱,范洛薇只知道哭,完全说不出话来。
张丽莉眼底厉色一现,猛地在她伤口上掐了一把。
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她掐得很重,范洛薇疼的哼了一声。
“妈”
“蠢货,妈妈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被人欺负了不还回去就罢了,你居然还想自杀,为了一个不要你的男人,你就这样作践你自己?气死我了,你有没有替妈妈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让我出来后怎么办?”
监狱里不是与世隔绝,该知道的张丽莉都知道。
“妈”范洛薇哭着抱住她;“对不起,当时我太难受了,只想着做点什么让默川哥也痛苦一下,头脑一热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他痛苦了吗?他有在乎你吗?你用你的死换来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哪怕我死在他面前,他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
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感悟,正是这个认知,令她更加疯狂。
张丽莉看着她脸上的痛色,轻叹一声,伸手把她扯进怀中。
“傻孩子,妈妈知道你受苦了,还有一年妈妈就会出来了,在这段时间里你什么傻事都别做,安分守己地等我出来,答应我,别让妈妈担心好吗?”
再邪恶的人也会有在意的东西,张丽莉对范洛薇的关心不是假的,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时候,安晴终于姗姗来迟。
她是特意等人少的时候来的,看到张丽莉,眼睛眯了眯。
张丽莉也同时看到她,抹了把眼泪,视线落到紧紧将她揽在怀中的傅默川身上,嘴角冷冷一笑。
安晴没理她,自己走到范之海灵位前,默默地给他上香。
傅默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视线更是不离她左右,好似在他眼底没有其他东西的存在。
张丽莉看着这一幕,也走了过去,低头抽出几支香,慢慢点着。
袅袅青烟在灵堂弥漫开来,照片上范之海的音容笑貌也变得朦胧。
安晴上完香就准备走开,耳侧传来张丽莉低低的嗓音,如飘散的烟雾,那么缥缈。
“安晴,你得意不了多久,我会在里面,等你进来”
第220章 怀了双胞胎()
安晴眸光一敛,张丽莉把手中的香插到香炉上,转身走到傅默川面前,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愕的视线中,一耳光往他脸上扇去。
当然是没有打中,傅默川俊脸微微一偏便避开了,两个狱警也反应迅速地冲过来,一左一右反扭住她的手。
“妈,你们放开我妈。”范洛薇见状跑过来,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哭诉,仿佛受了多大惊吓。
现场兵荒马乱。
“你求我把女儿嫁给你时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张丽莉被两个人按着还不忘向傅默川咆哮:“傅默川,我看错你了,你自己始乱终弃辜负了我女儿,却把屎盆子扣到她头上,她从头到尾都只爱你一个人,你心底能不清楚?我女儿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一切都是你陷害的,为了和这个女人苟合,你竟然这样抹黑她,她做错了什么,她千辛万苦只想替你生个孩子,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要毁了她的一生!”
她的话不少宾客都听见了,都在那儿窃窃私语,各种议论。
“妈,你别说了,爸刚刚走,我只有你了,求你了,我不想你也出事。”
这母女俩都是唱做俱佳的高手,配合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弄得傅默川好像欺压弱女的恶霸似的。
“还有你!”张丽莉手不能动,眼睛喷着火,凶狠地瞪着安晴:“小贱人,他是你爸啊,你的良心呢,他再怎么不对也把公司传给了你,他把你当女儿,你却杀了他!”
她的话在灵堂远远散开,议论的声音更大,安晴抿唇不语,好像事不关已,也像个观众般冷眼旁观着。
吵闹间,傅默川走到张丽莉面前,转眸往她身后的狱警看了一眼,两个女警默了片刻,然后松开张丽莉的胳膊。
“妈,你没事吧?”
范洛薇立刻贴心地扶住她,脸上泪痕未干,在她身侧是范之海寂寞的脸,凄凉的一幕令人心生同情。
傅默川却仿佛浑然未觉,视线淡淡落到张丽莉身上,语气波澜不惊。
“张女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去年的时候被判入狱了吧,罪名是教唆伤人,而被你弄得不死不活瘫痪在床的正是今天的死者范先生。”
这件事宣判的时候很低调,但也不是没人知道,而且到场的很多是海纳的员工,老板的家事早就宣传得人尽皆知了。
张丽莉咬咬牙,狠狠反驳:“我没做过,我是冤枉的,可你身边这个女人却杀了我老公!”
“你老公?”傅默川冷冷扯唇:“你有没有做过法律已经给出了定论,我也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它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视线若有似无转向范洛薇,对上他清洌的目光,范洛薇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又往张丽莉身边钻了钻。
张丽莉感觉到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看着傅默川冷笑:“那让我们拭目以待,最后法律到底站在哪一边。”
傅默川没再和她作口舌之争,伸手扶住安晴。
张丽莉满脸恨色看着他们,傅默川神情淡淡,只是在掠过她身边时脚步微顿。
“张女士,你在牢里住久了,外面发生过什么还不知道吧?”他眸光微转,在范洛薇脸上荡了荡:“难得出来一次,与其花时间咬人,不如关心一下你女儿,问问她到底做过些什么?”
说完,他没去看张丽莉气急败坏的脸色,淡然地扶着安晴,头也不回地走出灵堂。
身后一片嘈杂。
直到完全走出去,耳边的嗡嗡声才消停一些,看着屋外的蓝天白云,安晴轻轻吁了一口气,连呼吸都自在得多。
傅默川一直将她扣在怀底,很亲昵的距离,忽然在她耳侧说:“我没有求她把范洛薇嫁给我。”
她怔了怔,想起张丽莉刚才的指责,眨眨眼说:“当然了,大名鼎鼎的傅少哪需要去求人,只有女人排着队求着要嫁你的份。”
她发誓只是开开玩笑,不过怎么听都有那么一丝酸意。
傅默川脚步突然一顿,安晴也随之停下来,扭过脸,听到他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我想娶的女人却偏偏不肯嫁给我,是不是因为我还求得不够?”
安晴看着他灼灼的眼神,心底荡了荡,伸手甩开他:“我怎么知道?”
看着她的背影,傅默川嘴角扯了扯,大步流星跟了过去。
范之海被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墓地是傅默川替他找的,虽然他的葬礼很吵闹,但是这个长眠之地却很宁静,黑色大理石墓碑上没有安遗像,除了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便没有其他字迹。
他生前娶了二任老婆,也有两个女儿,可他最后却死在自己亲人手中,死了还含冤莫白。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范之海风光过也落魄过,跌宕起伏的一生,有过繁华,最后停旧归于虚芜。
安晴觉得对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来祭奠的亲友都已经离开,她又是等没人的时候才过来的,思念是放在心底,并不是做给人看的。
将手中的菊花放到墓前,黑色墓碑,白色菊花,她敛着眸色,静静伫立良久。
然后,傅默川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走吧。”
她抬起脸,看着男人细致的眉眼,忽然开口:“默川,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我又说谎了,你妈的死和我无关。”
回来后两人便没谈过这个话题,不想,或许也是有意无意地避开。
傅默川黑眸凝在她脸上,嗓音很低:“这次是真的?”
“真的。”
有风吹过,安晴已经长至肩头的短发微微吹起。
男人的薄唇咧开一个淡淡弧度,伸手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盯着她精致的小脸,瞳仁黝黑。
“我信你”
范之海虽然下葬,他的案子却没有了结,而且由于涉案人员都是知名人士,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