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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好。”傅默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便往外走。
傅纬年心底涌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他摇晃着椅子,发出咯吱的响动。
“傅默川!”他叫着:“你知道安晴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做了些什么吗?”
傅默川脚步一滞,果然在这个世上,只有安晴能左右他的心意。
缓缓地,他重新转过脸。
“放了我。”傅纬年直直盯进他眼底:“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他明白,很难让傅默川相信他和此事无关,安晴逃脱也意味着他已经暴露,他以为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自保,哪曾想这家伙连去傅氏掳人都做得出来,显然已经丧心病狂了,为了脱身,他只能避重就轻。
傅默川回望他,稍倾,薄唇微启。
“她在哪儿?”
“我特么的怎么会知道!”傅纬年再好的耐性也要被他折磨光了,看着他毫无人性的眼神,他深呼吸说:“好吧,我承认软禁过她,可我从没想过要杀她,绑匪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也在找她。”
傅默川沉默是金地看着他,好似在判断他的真假。
“信不信由你。”傅纬年又说:“与其把我关在这儿,不如放了我,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大,也许她真的没死呢,你不想早一分钟找到她?”
傅默川眼眸闪动。
“你说,她后来做了些什么?”
感觉他有松动的迹象,傅纬年心底一喜,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只是请她去我的别馆住了几天,那儿安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都录了下来,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拿给你。”
傅默川眼底有光泽闪动,显然对这个提议很动心。
傅纬年趁热打铁,接着说:“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她,她也曾经是我女友,我向她承诺你能给的东西我同样可以给她,但她拒绝了我,她说此生只爱你一人,你不想亲耳听听?”
此生只爱你一人。
她真的这样说过?
在她毫不犹豫签下离婚协议,打算和他一刀两断之后?
傅默川心底又是一悸,他喘了口气,“你真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好。”
他又冷冷扔下这一个字,脚步不停往外走。
看着随后进来的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傅纬年瞳仁一缩。
“大哥,我上次就跟你说过别再惹我,看来你是忘记了。”
门侧,傅默川停下脚步,看着屋内的一幕,风淡云轻的嗓音,流转着令人心惊的戾气。
从他身上,傅纬年感觉到浓浓的危险,是股毁灭一切的气息。
“傅默川,你害死自己的女人拿我撒什么气,”他心知今天逃不过了,努力作着最后一搏:“你信不信今天敢动我一下,我会让你永远找不到她!”
“她在哪儿?”傅默川又问出这个令他崩溃的问题。
“她被你害死了,当着你的面一枪爆头,你没看到呀!”傅纬年瞪着他:“我只是喜欢她,想得到她而已,可你呢?你亲手害死她,生死关头扔下她,让她临死前还要承受那种痛苦,你凭什么把我绑来,打着为她的旗号找我报复?”
傅默川深深呼吸,压抑心底那股锥心之痛。
没错,这是他的报应。
“是,我是没有资格,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都会得到应有惩罚,找到她后,我会亲自向她谢罪。”
“傅默川!”
傅纬年挣扎着,看着那群壮汉朝他涌过来。
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
一墙之隔,傅默川听着隐隐传来的嘶吼声,冷冷接通手中的电话。
“听说你把你哥抓走了?”傅振生在手机对面气急败坏地叫:“逆子,马上把他放回来,一个女人而已,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傅默川从兜里掏出一个已经空掉的烟盒,他随手揉成团,抬眸望着空旷的走廊,视线空空落落。
“爸,妈妈当初没了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傅振生一怔,眉心微拧,正准备再说什么,手机里又传来他清清淡淡的嗓音。
“我请大哥过来喝杯茶而已,我是你亲生的,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
亲生的——
听着手机对面的忙音,傅振生气得跳脚。
谢明珠死后,他对安晴斩尽杀绝痛下杀手。
这逆子是想告诉他,作为他的儿子,他也会有样学样,心狠手辣地对付傅纬年?
真是要急死他了。
20分钟后,酒店外的绿化带。
jason看到缓缓出现在视线中的男人,眼瞳一敛,几步冲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拳头重重朝他脸上砸过去。
别看jason文文弱弱,一拳过后,傅默川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他却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更没有反抗,随手擦了把嘴角的血丝,淡淡一笑。
“打得好。”
这种反应弄得顾安俊有点无力了,他狠狠松手,顺便把傅默川推开半步。
面对面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顾安俊的眸光是愠怒的,如熊熊燃烧的火,对方的视线却是冰封千尺的雪山,看不出一丝生机。
良久,顾安俊败下阵来,郁闷地吁出心底浊气。
“有我姐的消息吗?”
“我会找到她的。”
傅默川一字一句,像是向他保证,也像是对自己的承诺。
顾安俊烦燥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没刮,身上的衣服也邋遢得很。
他是和朗程一起过来的,扔下小家伙便和m一起追查安晴的下落去了,这些天也过得很颓废。
“我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我骗她姐去了信号不通的深山老林拍片,你也想办法瞒着她。”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说:“莞尔也出事了,我要立刻赶回a国,朗程是你儿子,你再渣也不能让他再出任何状况。”
傅默川一怔,总算是恢复正常情绪:“莞尔怎么了?”
“说是弄丢了。”顾安俊愁眉深锁:“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妈情绪很崩溃,我订了两小时后的机票,马上就走。”
这么巧,安晴的事情还没完,莞尔也紧跟着出事。
傅默川黑眸闪动,隐隐觉得,莞尔的失踪没这么简单。
第176章 莞尔的亲生父亲()
就在所有人忙着找安晴和莞尔的时候,这母女俩在仿佛皇宫般的城堡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有了莞尔这枚人形掩体,安晴在城堡里的行动变得自然了很多,几天来她几乎走遍了每个角落,虽然还没找到可以逃脱的办法,却让她发了一个狗洞。
没错,就是让狗通行的地方,不大不小的一个小洞口,她站在嫩草茵茵的围墙边,眸色微动。
傍晚,她以捉迷藏为由,带着莞尔来到狗洞旁,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远远跑开,四下打量几眼,在狗洞前蹲下来。
拨开狗洞前掩盖的草丛,她盯着那个小小的洞口,用手量了量,目测莞尔完全可以通过,但她就有点说不准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爬过去试试,身后传来莞尔震耳欲聋的哭声,她慌忙掩上草丛,转过身,暮色下的草坪上,看到靳锋将莞尔揽在怀中。
“放开她!”她一惊,快步冲过去,从他怀中抢过莞尔,神情不善地看着靳锋:“你又想干什么?”
这些天倒是经常遇到靳锋,连用餐也常在一起,可两人的关系毫无改善,如非必要几乎零交流。
对上她气势汹汹的眼神,靳锋凝眸:“她摔倒了。”
呵呵。
安晴的笑不是假装的,她真心觉得好笑,杀人如麻的绑匪,会关心一个摔跤的小孩,况且这个孩子是他绑来的人质。
“谢谢你的仗义相助咯,绑匪先生,”她冷冷嘲讽:“不过下次还是不要了,我女儿胆小,受不了您的好心。”
靳锋的视线在她怀中抽泣的小身影上荡了荡,没有反驳,只是眸色微暗。
安晴抱着莞尔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他沉冷的嗓音。
“或许你还不清楚,这幢建筑内外大大小小安装了数百个摄像头,可以说方圆几公里外的风吹草动,我们都了如指掌。”
她脚步一怔,瞬间明了,他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想用狗洞脱身的法子行不通了。
果然,靳锋又接着说:“墙角那个狗洞直径55公分,可以供一只成年罗威纳犬自由出入,正好城堡里养了几只罗威纳犬,安小姐,你想欣赏一下吗?”
“谢了,你自己慢慢看。”带着被揭穿的恶劣心情,她不爽地瞪他一眼,抱着莞尔转身就走。
背后,靳锋视线倏地一敛,俯身扣住她的肩膀。
“你受伤了?”
安晴一怔,下意识地往身后瞧了瞧,然后看到自己裙摆上绽开的一团血渍,心底涌起几分尴尬。
“和你无关!”
靳锋好似也意识到什么,不动声色松开她,冷硬的表情发生一丝微妙的龟裂。
安晴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的好亲戚会来造访,城堡里倒是有女佣,不过都是年龄偏大的大婶,正发愁间,保罗雪中送炭,替她送来了姨妈巾。
“谢谢,”虽然有点难堪,她也没空去矫情,换好姨妈巾出来,保罗正逗着莞尔,后者开心得格格直笑。
别看莞尔年幼,其实已是一枚资深的颜控,她和傅默川一见如故,也是因为说他长得像书中的王子,保罗俊美而亲切的笑,很快就俘获她幼小的芳心,两人相处相当融洽。
莞尔独自玩耍的时候,保罗走到安晴身边,直言不讳地问道:“我替你做过检查,你的子宫是不是受过创伤,导致很难受孕?”
安晴抿抿唇,虽然他是医生,也是个男人,这样直接了当真的好吗?
保罗没等她回答又说:“我给你配付药,每次经期三天后开始服用,调养一段时间会有很大改善。”
“不必了,”安晴淡淡拒绝:“我不需要。”
她现在被关在这儿,不知何年才能出去,而且就算出去又如何?外人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她也没有可以一同生儿育女,共度一生的良人了。
保罗扬扬眉,看着她俏脸上的淡漠。
“子宫受损不仅影响你的生育,也会破坏你的健康,每个月的这几天你不觉得痛苦?”
安晴默,不可小看人的忍耐力,有时候的确是疼得死去活来,可她居然习惯了。
“这城堡里的人都不生病吗?”她揶揄:“保罗医生看上去有点闲呢。”
是不是操心得太宽了?
保罗微笑,并不介意她的嘲讽:“我是没什么事,药我明天送过来,会提醒你按时服用的。”
她不置可否,转眸看着莞尔,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保罗的视线也转到莞尔身上,看着她开心地玩耍,突然说:“听说这孩子是你收养的?”
安晴没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人倒是做足了功课,她没吭声,然后又听到保罗问:“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是有父母的,她的父母也在找她?”
莞尔的父母?
安晴心念一动,扭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保罗嘴角依旧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令她内心震动。
“莞尔是个好名字,很配她天使般的笑容,她本来还个乳名叫小豌豆的,因为她会和豌豆公主一般娇嫩矜贵,我原本以为,我会亲手替她接生,第一个迎接她来到这个人世间。”
“莞尔是你女儿?”安晴错愕地盯着他,真的是意外之极。
保罗耸耸肩,“我也想有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公主,不过很可惜,我连老婆在哪儿都不知道。”
话虽如此,他肯定是认识莞尔的,在她出生之前。
安晴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刹那间,想通了很多事,很多之前令她困惑不解的事情。
靳锋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出手相救。
他大费周章地把她绑来,甚至还不远千里地把莞尔也抓过来陪她。
他把她们软禁在这儿,限制她们的自由,却对她们毫发无伤,反而不可思议地优待。
其实她一直都弄错了,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一直都是莞尔,因为莞尔她才捡回一条小命。
“所以,莞尔的生父是”
下面的话她没说完,看着保罗含笑的眼,她知道了答案。
莞尔是弃婴,据说好心人捡到她时身上连一块裹羞布都没有,浑身是血地扔在垃圾堆旁,一度被人当成死婴。她收养莞尔三年,从未见人来找过她。
她压根都没想过,靳锋会是莞尔的生父。
龙城。
匀速行驶的轿车内,傅一瞥了眼后视镜中的人影,不动声色地放缓车速。
他刚从机场把傅默川接回来,他在a国呆了两天,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看就知道他又没休息好,眼窝周围都出现淡淡的青紫。
他把车开得相当平稳,许是困极了,傅默川打了个盹,梦中他又见到安晴,最近他总是能在梦中遇到她,但梦的最后无一例外被惊醒。
这次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她在温柔地吻着他,仿佛玫瑰花般香软的唇瓣碾着他的唇,那么真实,他都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温度。
他立刻就动了情,反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吮吸,想要更深地把她揉进怀底。
然而,安晴倏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在他吃痛离开的瞬间,看见她朝他微微一笑。
不!
即使在梦中,他也知道这个笑容过后会发生什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嘶吼出来。
傅一蹙眉往后瞅了一眼,看到他猛地睁开眼。
“傅先生,您又做噩梦了?”
是啊,他多希望这仅仅是个噩梦,可这个梦总是做不完。
指间夹着的烟已燃到尽头,他随手摁熄烟头,接着又点着一支,看着傅一问:“到哪了?”
“还有一会儿。”傅一建议:“傅先生,您的样子很累,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送我过去。”
最近傅默川的人几乎把北郊翻了个遍,然后范围向外扩散,地毯似的搜索,大有搜遍全城的架式。
可惜的是,安晴依旧杳无音信。
这一找又是大半天,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傅一拿来盒饭,傅默川没有动,只是专心吸着他的烟,转眼间烟盒又空了,他揉着烟盒问:“你身上有烟吗?”
“我不抽烟的。”
“哦。”
傅默川淡淡应了一声,傅一看着他日见憔悴的脸色,不禁劝道:“傅先生,你也不能再抽了,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我的身体我清楚。”傅默川淡淡打断他:“去替我买包烟吧。”
傅一无奈地走了出去,几分钟后,重新进来的不是傅一,而是琳达。
自从私自把离婚协议拿给安晴,她已好久没在傅默川面前露面了,却也没有离开,尽量避开他而已。
抬头看见是她,傅默川黑眸微微一暗,琳达看出他的不悦,并没有退缩,反而大步走了过去。
她没吭声,只是迅速打开房车的窗户,清新的空气随之涌进来,车内的烟尘散了很多。
做完这些还不够,她又折回傅默川面前,看着他苍白的脸:“傅先生,就算你怪罪我也要说,安小姐拼死救下的你,不是让你这样糟蹋的。”
安小姐三个字成功吸引了傅默川的注意力,他没有说话,抬眸看着琳达。
“这是安小姐留下的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琳达拿出一个包得四四方方的纸袋,重重叩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