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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她被迫掳来不谈,古堡真心很漂亮,一望无垠的草坪郁郁葱葱,上面散落着很具异域风情的建筑,古堡只是她自己的观感,实际上房屋的装修很时尚现代,泳池休闲区健身场所应有尽有,如果她是被请来的客人,日子肯定不会枯燥无味。
她无视黑衣人的虎视眈眈,自得地在城堡内散步,暗中观察可以逃脱的方法,实在是走累了才折回自己的卧室。
在她卧室周围还有几间房,她之前试过全部锁着,今天又随手拧了其中一扇门,竟然开了,她四下打量几眼,悄悄闪了进去。
和她那间粉色基调的卧室不同,这间房的装饰以黑白灰三色为主,一走进去,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不及细看,她快步在房间内搜寻着。
她是想找找屋内有没有通讯设施,好向外界拨个求救电话。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家俱不多,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应有的位置上,给人的印象简单干净。
她很快就发现,房间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失望之余,不甘心地又找了一遍。
床头柜上,她看到一个相框,这不是线条硬朗的房间该出现的东西,她忍不住拿了起来,一眼看到相框里是个穿着碎花长裙的漂亮女人。
她对着镜头笑着,眼睛弯成漂亮的弧度,虽然打扮上很淑女,但她的笑容跳跃着阳光的气息,隔着照片都能令人感觉到那种活力和爽朗,极富感染力。
安晴扬扬眉,莫名觉得这女人给她一股很熟悉的亲切感,正准备多看几眼,听到一把暗沉的嗓音:“你干什么?”
吧嗒一声,手中的相框落下去,她抬起脸,看到一脸冷沉的靳锋。
“我”
她考虑着措词,靳锋已经大步走过来,从地上拾起相框,上面的镜片已经摔碎,他长指拈起照片,看得出来珍视。
“谁允许你来这儿的?”和之前的淡漠不同,他的口吻明显不悦。
安晴抿抿唇,被人捉了现形,又摔碎主人珍爱的相框,她不打算解释什么,直接了当地问:“你说我伤好了随时可以离开,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靳锋看着她,鹰隼般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令人莫名就觉得心惊胆颤。
安晴抬眸和他对视,她明白,即使再害怕,这种时候也不能示弱。
不过几秒,靳锋移过目光,视线在手中的照片上荡了荡,嗓音恢复淡漠:“没问题,你走吧。”
你走吧?
安晴没想到这么容易,她思维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
“谢谢你。”
这三个字她是诚心发出来的,虽然靳锋的身份令她很困惑,她也有很多谜团想问他,可此时此刻,她觉得还是先出去再说。
说完她没再去看靳锋,匆匆忙忙往外走,急切间都没想过独在异乡又身无分文的她要怎么回去,唯恐靳锋突然改变心意。
背后的男人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薄唇微抿,犀利的眼底闪动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
另一侧,安晴没走出几步,耳侧传来一阵稚气的哭声,那么熟悉。
“妈咪,我要妈咪”
她一怔,脚步倏地顿住。
——伤好后随你去哪儿,只要你肯走。
很突然地,她明白了靳锋这句话的含义。
第174章 后果()
视线中,莞尔被一个佣人打扮的女人抱着,在她怀中剧烈扭动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挣扎中她突然看到安晴,哭得湿漉漉的大眼睛一亮,急切地朝她伸出小手。
“妈咪!”
“莞尔——”
安晴加快脚步冲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这是两人分别多月来第一次相见,她没想过是在这种环境下,搂着莞尔软软的小身子,她转过脸,看着缓缓走来的靳锋,眼底喷着怒火。
“你有病吧,她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能拿无辜的孩子开刀,安晴完全激发了母性护犊的本能,几乎忘记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靳锋淡淡看着她的愤怒,视线在抱作一团的母女俩身上荡了荡,没什么温度地开口:“你不走了?”
安晴怔了怔,她当然要走,可是
“谢谢你的款待,我就不说再见了。”
她扔下一句话,抱着莞尔迈开腿步,下一秒,几个黑衣人冷冷挡在她面前:“孩子留下。”
莞尔听到这句话,哇地又是一声大哭,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一个劲地叫着妈咪。
安晴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转脸瞪着靳锋。
“你到底想怎么样?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靳锋琥珀色的眸子漾起迷离的光泽,他微敛双眸看着安晴,“所以你现在还走么?”
她能走吗?
她怎么可能把这么小的莞尔留在狼窝独自离开,安晴狠狠瞪着他。
“无耻!”
一个人该有多渣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杀人放火掳人绑架,简直是无恶不作,之前用枪指着她的头绑架她,现在又用一个小孩威胁她留下。
安晴想不通,他完全可以一枪崩了自己,何苦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她不再看靳锋一眼,抱着莞尔,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后来她才知道,倘若此时的她有丝毫犹豫,扔下莞尔独自离开,或许就永远走不出这个门口。
小孩的适应性很强,在妈咪在身边,她很快就安定下来,还对这幢皇宫般的房子产生浓厚兴趣,接下来的几天在城堡里捉迷藏荡秋千,玩得不亦乐乎。
令安晴意外的是,城堡的一角很快新建了个游乐区,莞尔自搭好的那刻起就兴奋地冲过去,上窜下跳,银铃般的笑声撒的到处都是,完全忘记刚来的时候有多恐惧。
这天晚饭后莞尔又跑到游乐区,正在滑梯上来来回回的时候,安晴眸光微转,看到靳锋健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她现在实在是对他无好感,冷冷扭开脸不去看他。
靳锋也没吭声,默默立在一侧,抱胸看着莞尔快乐的小身影,渐亮的夜灯落进他犀利的眸底,闪闪烁烁,竟有几分柔软。
安晴偶一回眸看到这样的他,眉梢扬了扬,冷冷嘲讽:“对了,还没谢谢你良心发现,给我女儿打造这样一个乐园。”
坦白说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说他狠毒,他的确是帮过她多次,还从傅纬年手中救下她。
他把莞尔也掳来,却并没有对她们如何,反而好吃好喝地供着,仿佛只是想单纯地留下她们。
她当然不会自恋地觉得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之类,但这个人的行为处处透着古怪。
靳锋没理她的挖苦,眉梢挑了挑,忽然问:“想知道你死后这些天发生过什么吗?”
当然这个“死”字是打了引号的,但在外人眼中,她已经消失了。
安晴一怔,扭头瞧着他,自被软禁后她断绝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更甭提上网看电视之类了。
“你愿意告诉我?”
靳锋看着她冷漠的小脸,淡淡开口:“你想听到什么?那天在生死关头,那个男人为另一个女人放弃了你,就算你现在活生生回到他身边,你觉得他会如何待你?”
安晴心底一痛,那天的一幕被她藏进脑海深处,哪怕是不小心忆起她都迅速抽离,潜意识里她其实在逃避,拒绝去想任何关于那刻的情形。
但现在,如同已经结痂的伤口被人血淋淋地撕开,她看着靳锋,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地反唇相讥:“呵呵,我们的绑匪先生什么时候成为感情专家了?对了,那天我手滑弄碎的相框里的女人是你爱人吧,她现在在哪儿?或许你也是遭人放弃,才会有这些肺腑之言?或者是你辜负了她!”
靳锋的脸色倏地一冷,灯光下褐色的眸光仿佛淬了层冰渣,凉凉地锁在她脸上。
安晴觉得后背脊发冷,她抿紧唇,不服输地回瞪他。
渐渐洒下的月华中,莞尔稚嫩地笑着,两人静默着,影子淡淡交叠。
靳锋忽而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开,留给她一个挺拔倨傲的背影。
安晴长长吁出一口气,后背惊出一层薄汗。
有那么瞬间,她真以为对方会猛地掏出一把枪崩掉她的脑袋。
这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在他面前,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妈咪!”莞尔从滑梯上溜下来,快乐地扑到她脚边:“爸爸什么时候来啊,莞尔好想爸爸呀。”
爸爸——
安晴蹲下身,温柔地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珠,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心底浮上淡淡的怅惘。
小孩子的记忆不会长久,或许某一天,她不会再记起日思夜想的“爸爸”。
而外面的人呢,是否也终有一天会把她们遗忘?
其实答案很明显,四年前她曾经离开过,而傅默川坦然地接受了范洛薇。
正如靳锋所言,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
说着话的母女俩都没有注意到,正往前走的靳锋脚步突然停下,眸色闪动地看向她们。
龙城。
距安晴失踪已经将近一周了。
虽然关于她的搜救工作并未停止,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除了朗程和傅默川。
自那天从病房离开,朗程再没去看过傅默川,跟着他的保镖寸步不离地守着,却看到他整天窝在酒店玩平板电脑,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除了吃饭睡觉,他一天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上面,虽然保镖觉得他这么小的年龄整天对着电子产品不好,碍于身份,只要他老老实实呆在眼皮子下,也不好管太多。
傅默川再次醒来后平静了很多,也没急着去找安晴,只是每天听手下汇报进展,无论结果如何,他消瘦的俊脸都看不出什么情绪。
手下反而惴惴不安,觉得他这种平静下有种风雨欲来的反常。
又是几天过去,傅默川的伤势恢复了很多,这天程远迈进病房,看见他穿好了衣服,如往常一般齐整的打扮,连袖扣都系得一丝不苟,正对着镜子仔细地剃着新生的胡渣。
看见他进来,傅默川平静开口:“替我办手续,我要出院。”
程远虽然觉得他还应该在医院呆上几天,却没有反驳,点头答应下来。
“外面有多少人?”
程远明白他指的是留在医院的保镖,随口告诉他一个数字。
傅默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沉默的房间,程远看着他淡漠的脸。
跟了傅默川十几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不形于色,可之前至少还有人气,只是情绪内敛而已,现在的他就完全是具行尸走肉,灵魂不知去了哪儿,空洞的外表下,隐隐有股说不出的戾气,令他很是担心。
龙城最近很不太平,绑架勒索,黑帮火拼的事件层出不穷,这不,傅家三少刚刚脱险,大少又离奇失踪。
当然,这事依旧秘而不宣,警方那儿也没接到报案。
黑暗的房间烟雾弥漫,傅纬年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他挣扎着,发现手脚都被捆住,心底顿时警铃大作。
蓦地,眼前灯光大炽,正头顶一盏射灯将他全身笼罩进去,他眯起眼,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傅默川。
他隐在黑暗里,高大的身影陷进沙发,交叠着双腿,墨眸明明灭灭,看不清脸上表情。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
傅纬年放弃挣扎,冷笑着瞪着他。
傅默川吸了口烟,淡淡抬眸,看着那漂浮的烟圈。
“大哥绑架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傅纬年暗自咬牙,他最近一直保镖不离身,这几天更是加强警备,谁料到傅默川这个疯子会冲进傅氏直接把他掳出来。
“你疯了?”他瞪着弟弟:“爸很快就会知道是你掳走我,你还想不想回傅氏!”
“傅氏?”傅默川好似听到什么可笑的字眼,薄唇微微一扯,“大哥,你知道吗?我从离开傅氏的那一天就没想过再回去。”
“”
傅纬年滞了片刻,对方没等他反应,懒懒的嗓音继续说:“有没有很后悔,我都打算把傅氏送给你了,根本没想要和你争,只要你安份守已什么都不做,你想要的东西都是你的”
傅纬年眸光闪动,当然他是不信这番鬼话的,动了动手脚说:“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大哥会不知道?”傅默川蓦地嗓音一沉:“安晴如果有事,我会让整个傅氏替她陪葬!”
第175章 此生只爱你一人()
刹那间,对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慑人气息,傅纬年瞳仁一凛,他定定神,若无其事地蹙起眉梢。
“安晴的事我也很遗憾,人有旦夕祸福,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三弟,你再难过也不能把气撒到我身上,是,我承认很想得到傅氏,作为长子这是我应得的,但我不需要你让,我们是兄弟,傅氏同样有你的一份,爸让我坐到这个位置,看重的是我的能力,我问心无愧,如果你因为这个心生怨恨,我无话可说。”
反正他尽量装傻,假装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抓他过来。
傅默川听着他冠冕堂皇的一番说辞,又点着一支烟,他的脚下已经堆满了烟头,整个房间雾气缭绕,他浑然不觉,没什么情绪地问:“安晴呢?”
傅纬年抿抿唇:“听说你一直没找到她,需要的话说一声,我可以派人替你找。”
安晴的事虽然没向外公开,傅默川都闹到中枪住院,他作为家人,自然不用装毫不知情。
“安晴呢?”
傅默川不理他说什么,只是反反复复这三个字,好像在他的人生中只剩下这个问题。
傅纬年被他来来回回问了几次后有点烦了,不再为自己辩白什么,冷冷看着他。
“你的女人不见了却跑来问我?听说她是当着你的面被绑匪撕票的,本来你可以救她,却为了范洛薇扔下了她,她就算有事也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像只狗一样的胡乱咬人?无论你再做什么,如何装情深她都看不到了,我要是你的话就一枪结果了自己,还说什么陪葬,真正该死的是你自己!”
真正该死的是他。
是他亲手害死了安晴!
傅默川心窝处又是一阵抽搐,他蓦地捂住心口,本就苍白的脸色失去所有血色。
他的确觉得生不如死,只要一闭眼就看到安晴在他面前被枪杀的那一幕,即使这样,他也骗自己她还活着。
找到安晴的信念支撑着他,只要一天没找到,他就不信她已经死了。
可在同时,他又担心真的找到她,怕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种矛盾的心情就像生了锈的钢锯般,每天拉扯吞噬着他的心,令他活着的每一秒都那么煎熬。
傅纬年冷冷欣赏着他的痛苦,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意。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来,安静的空间显得那么刺耳。
电话是傅振生打来的,傅默川看了眼号码,冷冷掐掉。
“爸打来的电话?”傅纬年敏感地想到了,挑眉地看着他:“三弟,收手吧,爸面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傅默川没吭声,随手熄掉烟头,起身踱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的距离,他看着傅纬年,被疼痛折磨的嗓音带着明显嘶哑。
“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安晴在哪儿?”
傅纬年抬头仰望他,他的人也沐浴在灯光下,那么明亮,一双深眸却仿佛来自地狱,冷沉的,晦暗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