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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她的孩子?”元氏似有些震惊道:“你可确定?”
“应该不会错。”叶青点头:“而且瞧二小姐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元氏不觉皱眉:“那可是太子自己的骨肉,虎毒还不食子,更何况是堂堂太子殿下,琪国未来的储君?”
“叶青也不是很明白,因为太子背对着这边,故而叶青只能凭着二小姐的口型做些猜测。”
“不对。”元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你去查一查单美人生诞那日,太子可有在东宫?另外,我要知道这东宫除了太子和寺人外,是否还有其他男子?”
叶青闻言似是一愣,随即点头应道:“是,叶青这便去探听。”
靠近城门深巷的一端,惠仁医馆照常关门歇业,祁墨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里的药材,晾干的茎叶散发出药材的香气,借着微风,盈盈扩散在这个类似于储藏室的木屋内。
“祁兄可在?”
古风的声音使得祁墨不觉皱眉,浓烈的脂粉气夹杂着一股言不清道不明的酒气扑鼻而来,祁墨没有犹豫,哐的一声将门给踹上。
“喂!”破旧的门板扬起灰尘瞬间扑了古风一脸,古风惊跳着后退一步,随即破口大骂:“臭大夫,你给我滚出来。”
祁墨不觉失笑:“公子走路都用滚的么。”
“少废话,太子呢?”古风皱眉拂去衣上的灰尘,不耐烦地隔着窗户瞪向屋内。
“不知道。”祁墨淡淡的一句,随即背转了身子对着窗外。
古风气急,每次都是这样,从他嘴里永远掏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臭大夫,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古风无计可施之时,同样的一句,伴随砰的一声巨响,令狐沉玉气势汹汹地破窗而入,发现室内无人,便一个箭步冲到了院中。
四目相对,古风忙捂了胸口让于一旁,令狐沉玉无暇理会古风的行径,恶狠狠道:“臭大夫人呢?”
古风闻言小心地将手一抬,指向对面半开着的窗户。
祁墨哀叹一声倒霉,只得放下手里的活儿转过身来笑言以对:“这个时候,玉儿怎会有空过来?”
“空你个头。”令狐沉玉两手一撑便上了窗户,随即一跃进了屋。这般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窗外的古风瞬间目瞪口呆。
祁墨见状苦笑一声:“玉儿这翻窗的习惯可否改一改,好歹一窈窕淑女,如此也太不矜持了。”
“少跟我扯些没用的。”令狐沉玉直接冲到祁墨跟前抵了他道:“我问你,那个太子是怎么回事?你俩又是什么关系?”
“他去找你了?”祁墨闻言不觉一乐:“如何?可还喜欢?”
“喜欢?”令狐沉玉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微笑看向祁墨一字一句道:“你说呢?”
祁墨见状忙收敛了笑意微微让开一步:“他惹你生气了?”
“废话?”令狐沉玉直接上前拽了祁墨的衣襟恨恨道:“亏我当你是朋友,可你呢,居然将我说给太子那个淫贼,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古风瞧着屋内那个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丫头,不觉心中一乐,原来这臭大夫也有害怕的主儿,瞧这丫头对待那臭大夫有仇必报的模样,当真是解气,不觉轻挪了步子凑近门边倾听。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祁墨忙堆起一脸笑意求饶道:“外面还有人看着呢,玉儿好歹给在下点面子是不是。”
“面子?”令狐沉玉气的咬牙切齿道:“老娘我为了躲开那淫贼连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你倒好,还生生将人给我送上门去,我问你,你是不是事前就与那淫贼商量好了?还骗我是聋子,你才是聋子,你们全家都是聋子。”
“冤枉,纯属冤枉。”祁墨闻言忙替自己辩护道:“在下可从未说过姬兄是聋子,当时是玉儿你自己认定了姬兄听不见,在下可一字未说。”
“我认定?”令狐沉玉气的笑了起来:“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一样的卑鄙无耻,狼狈为奸。”
祁墨语滞,看着令狐沉玉良久方小心着开口:“那祁墨要如何做,玉儿才能消气?”
“娶我,现在,立刻,马上。”令狐沉玉手指着祁墨暴跳如雷。
祁墨呆住,半天没回过神来,而门外的古风更是一个不稳摔趴在了门板上,结果门板压根就没有关严,伴随古风一声哀鸣,门板大开,古风华丽丽地卧倒在地,扬起尘土漫天。
第37章 分道扬镳()
看着突然破门而入摔趴在地上的古风,令狐沉玉瞬间面色一沉,绕过祁墨取了桌上的捣药杵上前一指古风冷冷道:“你是何人?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呀,我的衣服。”古风此刻显然无暇理会令狐沉玉的愤怒,懊恼着一双凤眸拍打着身上那件新得的乌金暗花云绣衫,这是今年宫中主衣局新出的样式,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这么一件,眼下可好,还未见到太子,衣服便脏了。
令狐沉玉狐疑的将古风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方才因急着找祁墨问罪也未曾注意此人,而今细瞧之下才发现此人长眉若柳,青丝如墨,面如桃瓣,目含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明明是个男子,却生的格外阴柔美艳,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令狐沉玉一时看愣了神去,微瞪着双眸半晌竟不觉放下“凶器”凑近祁墨狐疑道:“此人是男是女?”
“男。”祁墨如实应答。
令狐沉玉闻言惊叹:“都道是女子生的貌美,未曾想这世上竟有如此惊尘绝艳之男子,祁大夫认识?”
祁墨有些无语地看一眼令狐沉玉,随之委婉提醒道:“玉儿的话题是不是有些跑偏了?”
“嗯?”令狐沉玉闻言怔住,良久方反应回来自己的来意,不觉面色一红,随即收敛了神色上前一步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古风正自顾自摆弄着自己的衣衫,被令狐沉玉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吼的右手一颤,差点将衣摆给撕了。
古风心中一怔,随即错愕地抬头,如水的眸子漾起层层涟漪,微启的双唇绽开几分魅惑:“姑娘在与我说话?”
令狐沉玉见状再次被搅了心神,看着眼前男子那一脸无害的表情,令狐沉玉实在无法再继续她的凶神恶煞,不由得别过脸去毫无志气地点了点头。
“在下古风,不知姑娘芳名?”古风微微坐直了身子,噙一抹笑意看向令狐沉玉。
“我?”令狐沉玉看着古风,这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听到过。
“她叫什么不重要,你先将你那屁股挪个位置再说。”一直静默在旁的祁墨此刻突然开口,抬起的右手缓缓端起手边的竹筐,作势要从古风身上跨过去。
古风却不理会,直接将手伸向令狐沉玉:“玉儿,扶我起来。”
令狐沉玉呆住,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男子竟无言以对。
“扶你个头啊。”祁墨没好气的打断古风,不由分说地拉了令狐沉玉便从他身上横跨而过,令狐沉玉被祁墨拽的猝不及防,一个不备差点一脚踩在古风身上,生生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干嘛?”出了屋子,令狐沉玉惊魂未定地忙挣开祁墨的手:“差点被你扯摔倒。”
“然后呢?”祁墨笑看向令狐沉玉:“怕伤到地上那位?”
“当然。”令狐沉玉答的爽快:“第一次瞧见男子生的如此好看,怎能不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祁墨闻言差点咬了舌头:“就他?”
“你说呢?”令狐沉玉白他一眼:“难不成还是你?”说罢,令狐沉玉不屑地抬了下巴,飘飘然直接进了偏厅。祁墨无奈地摇头,随即亦提步跟上。
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古风收了唇角的笑意,淡淡拂去一身尘土后翩然起身,眼中戏谑铺陈。
“你还没告诉我那人是谁呢?”进了偏堂,令狐沉玉犹是不死心地追问祁墨:“你的朋友?”
“你找我是来干嘛的?”直接忽略掉令狐沉玉的问题,祁墨放下手里的竹筐笑得一脸暧昧:“还是说,你看上人家了?”
令狐沉玉一愣,随即白一眼祁墨扬眉道:“若是能嫁,看上又何妨?”
祁墨闻言瞬间失笑:“太子于你当真那么可怕?你另可随便将自己打发了也不愿做太子妃?”
“那是自然。”令狐沉玉想都没想便放言:“在今天之前,太子于我不过是个好色之徒,可如今,他不仅好色,还喜新厌旧,谎话连篇,如此不诚不信之人,我令狐沉玉怎可将自己的终生托付于他?”
“不诚不信?”祁墨闻言愣住,稍后方不觉轻叹道:“没想到姬兄在玉儿眼里竟是这样的人。”
“姬兄?”令狐沉玉忍不住看一眼祁墨,随即沉了眸子:“如此说来,祁大夫是不信玉儿了?”
祁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令狐沉玉若有所思。
“看来祁大夫是站在太子那边了。”令狐沉玉见状不觉自嘲地看一眼祁墨:“也是,他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不是我令狐沉玉所能比拟的。既如此,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算我令狐沉玉看走了眼,就此告辞。”说罢,令狐沉玉没有迟疑,转身便走。
“玉儿。”祁墨不觉开口:“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我无意知晓你与姬兄之间的恩怨,但姬兄的为人并不如你所言。”
令狐沉玉脚步微顿,但却没有停下,随即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祁墨看着令狐沉玉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外,不觉微转了身子看向窗外:“听够了没?”
话音刚落,便见古风笑嘻嘻地从窗下站了起来,手持一串紫藤就着窗栏一跃进了屋子:“被你发现了?”
“宫里待的久了,规矩倒是一点没长进。”祁墨见状忍不住微微皱眉道。
“这不是入乡随俗么。”古风瞧一眼祁墨笑得一脸暧昧不清:“玉儿这丫头倒是挺招人喜欢,祁大夫艳福不浅呢。”
祁墨无意与他贫嘴,于是就着案前坐下道:“你擅自出宫,太子可知?”
“自然是不知道的。”古风笑着摆弄着桌上的药具,将花瓣扯下扔进手边的药碗里:“太子若是知道了我还出得来么?”
“你就不怕太子怪罪?”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古风说着忍不住轻叹一声:“他还能拿我怎样?杀了我?”
“人的容忍都是有限的,太子也不例外。”
“那又怎样。”古风闻言不觉勾起唇角看向窗外:“倘若非得如此才能解他心头之恨,我也认了。”
“你这又是何苦?”祁墨看向古风皱眉道:“他是太子,琪国的储君,令狐氏之事已是他容忍的极限,你也该懂得适可而止。”
第38章 于心不忍()
“祁兄多虑了。”古风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转身和衣在窗下的竹榻上躺下:“这位置不错,古风便于此处等待太子吧。”
“等太子?”祁墨不觉挑眉:“你就不怕太子他将你再赶回宫去?”
“他赶我做什么?”古风看着祁墨笑的魅惑异常:“我这么美,一会儿见了太子,我低头认个错不就行了。”
祁墨被古风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直接调转了身子便走。
萧兰苑,二夫人张氏默默伫立在窗前,窗外柳絮漫天,廊下的兰花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这样一个原本平静的午后,张氏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去。
早上的一幕仍难释怀,这是月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冲自己发脾气,没有征兆,没有预警,就在自己担忧着她的处境心急如焚时,她竟不管不顾,毫无端倪的将自己的痛处生生曝露与众,在那样的场景之下,与其说自己是被气走的,倒不如说自己是被戳到痛处,落荒而逃的。
“二小姐?”
伴随着身边侍婢突然的一声,张氏的心中微颤,扶窗的手不觉微微握起,目光却依旧落在那盆再平凡不过的四季兰上。
“母亲!”令狐月缓缓走来,面上已经清洗过,但眼眶红肿,盈盈含泪。
张氏却没有回头,依旧固执的站着。
“对不起,是月儿错了。”令狐月在张氏身旁站住,良久方哽咽了声音道:“太子让我拿掉腹中的孩子。”
“什么?”张氏闻言蓦地转身,怔怔地看向令狐月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拿掉孩子?什么意思?”
令狐月没有开口,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张氏此刻并无暇理会令狐月的心情,忙上前一步拽了令狐月催促道:“你倒是说啊,太子为何好端端的会让你拿掉这个孩子?”
令狐月被张氏拽的踉跄一步,瞬间泪如雨下:“因为,因为这个孩子不是太子的。”
令狐月的话宛如晴天霹雳,直直地砸在了张氏头上,张氏震惊地睁大了双眸,一时竟忘了该如何开口。
令狐月就着窗台滑坐在地,抱膝瑟缩成一团:“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我在府中确认太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
令狐月的泪水打湿了墙角刚刚绽放的丁香,张氏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良久方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扬起窗外翻飞的花瓣飘进屋内,花香弥漫。下人被斥去了门房,徒留下张氏和令狐月二人呆在屋内,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而令狐月悲悲戚戚,断断续续的哭诉落在张氏耳朵里,更是使得气氛愈加的沉重,窒息。
竹苑,令狐沉玉快速收拾了包裹,更换了男装便要出门。闻香刚好从外室端了点心进来,见状大惊,欲拦不住,急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即抱住令狐沉玉的双腿死活不撒手。
令狐沉玉被闻香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快松手!”
“我不。”闻香固执地抬头:“夫人说了,小姐身子不好,不宜出府,中午小姐偷跑出去,奴婢已是失察,眼下无论如何也不敢松手了。”
“你——”令狐沉玉闻言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转换了口吻道:“我只是出去看看,一会便回来。”
“既是出去看看,小姐何故打了包裹?”
令狐沉玉一滞,随即狡辩道:“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你若是不放心,我不带便是。”说罢,令狐沉玉自证清白的将包裹隔空一丢,包裹妥妥地落在了床上:“如此总该放我走了吧?”
“那也不行。”闻香丝毫不为所动:“小姐素来花样百出,夫人特意交代过了,若是没有她的允许,奴婢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小姐出府。”说着,闻香不觉放缓了口吻似是无意道:“落烟还在榻上躺着呢。”
令狐沉玉一愣,手中的钱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突然,
“母亲来了。”令狐沉玉一声高喊,随即喜了容颜,闻香一惊,赶忙松了令狐沉玉调转了身子便要行礼,熟料身后空无一人,等到再回头,令狐沉玉早已翻窗而过,没了踪影。闻香见状大惊失色,一边喊着小姐,一边捶胸顿足地追了出去。
萧兰苑,搞清楚始末的张氏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令狐月,没想到聪明如她,竟会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赔上自己不说,连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母亲。”令狐月见张氏不说话,不觉仰面卑微道:“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月儿不想失去他。”
“孩子?”张氏闻言冷笑道:“你还好意思提那个野种,我问你,那男子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令狐月一怔,随即木木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