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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哪怕用别的手段,他也要向薛莹报复,向薛家动手。
但是昨天,有人送给他一份东西,关于他母亲生前的病理报告,报告显示,她最后一次死亡,并不是个意外,而实际上,在那次意外发生的半年前,她已经断断续续经常进医院,有时候因为一些小事,有时候又很严重。
有一次她身上的伤很严重,警方还介入了,怀疑她是否遭到虐待。
但那件事在她本人的否认下,不了了之。
可是昨天,有人把这份报告挖出来,并且连带警方的报告也挖了出来,并且报告上清楚的写了。
由于上层命令,案子被迫终止。
接着,到了昨晚,另一份文件被传递进入他的邮箱。
这次的文件,直逼重点,就是曾经某位警局高层,接到贿赂后,实行的强制结束案件命令。
而贿赂的复印件,甚至通话录音等等,也相继出现在他的邮箱。
时卿从不信巧合,也不信有人会这么好心。
景仲言出车祸,车祸背后的主事人,直指薛莹,成雪,京都高家,如今这件事变成了“意外事件”,接着,他找了半辈子也没找到的薛莹罪证的,出现在他的电脑里。
这是一个陷阱,时卿知道,并且很清楚。
他怀疑这是景仲言搞的鬼,因为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将慕海市的事,查的如此清楚,甚至几十年前的秘密,也能挖出来。
他可以拿着这些文件,到警方要求立案,凭他现在的身份和手段,他不担心薛家的干涉,甚至不担心景家的干涉,他只想要给母亲一个公道。
但是明知道是陷阱他也去做吗?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有心借刀杀人的计谋。
他不确定,自己甘不甘心,被背后一个看不见的操作者愚弄。
所以他立刻定了今天一早的机票过来,他想当面问问景仲言,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他没醒。
没醒吗?
真的?
能做这种事的,除了景仲言,还有谁?
景撼天?
不,现在景氏焦头烂额,他没这个功夫。
一定是景仲言,没有别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没醒?
而迫使他立刻对付薛莹,对他有什么好处,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况且这次的车祸,他调查过,是成雪搞的鬼,薛莹的确不知情,而所谓的牌照登记人,也不过是有人冒了薛莹的名义。
他能查到,相信景仲言也能轻易查到,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手上,现在的确掌握了很多东西,加上那个匿名邮箱传递来的信息,要弄死薛莹,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是,他至少要知道原因。
没人愿意,被愚弄。
病房里很安静,时卿坐在沙发上,跟乔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打听多了,乔蕊不觉多心:“你问这么多景氏的事,你想回景氏吗?”
时卿一愣,瞧着她:“为什么这么想?”
乔蕊抿着唇,不说话。
时卿明白了,她还是在怀疑他,因为他的分公司已经建立成功了,这个时间,景仲言又还没醒,是他侵占景氏的最好时机。
心情一下很坏。
被其他人揣测,他不放在心上,但是乔蕊,也这么想他……
“我对景氏没兴趣。”
乔蕊低着头,默默呢喃:“时哥哥,我知道没法要求你原谅景家,但是你能不能,晚一些再动手。”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
没听到他的回答,乔蕊立刻抬眸,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时哥哥,不管你要做什么,能不能等到景总醒来,我……我不想在他不在的时候,什么也为他守护不了。”
看着拽着自己的衣角的小手,小手很紧,指尖因为用劲儿,已经开始泛白。
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每次有完成不了的事,就会露出无助的表情,拉着他的衣角,求他答应。
第376章 必须醒!()
他向来答应,因为从小根深蒂固的概念,要保护乔蕊,成为她的依靠,令她安安乐乐,不受伤害,不受挫折。
这份保护,尽管过了这么久,他也还没做好准备,舍弃。
因此现在,看着这张手,还有这张脸,他眉心蹙着,心底,却知道自己狠不下心。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轻轻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乔蕊倒在他怀里,手仍然紧紧的拉着她,不放心的问:“你会答应的是不是?你会吗?”
“恩。”男人轻应一声,眼睛却盯着病床上苍白虚弱的男人:“我答应你,等到他醒。”
“谢谢。”乔蕊松了口气,退出他的怀抱,目露感激:“谢谢,真的,谢谢。”
时卿不再做声,而是起身,走到病床边。
乔蕊跟在他身后,见他靠近景仲言,心头紧张一瞬,又想到他刚才的保证,又松了口气,坐在病床边,捏着景仲言的手,说:“老公,你哥哥来看你了。”
时卿皱起眉,装晕的某人在心底抽了一下。
事情绝对不是乔蕊设想的那么美好,什么兄友弟恭,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出现。
两人都知道,但是此刻,没办法反驳。
时卿也只能冷冰冰的说一句:“我是来看你。”
乔蕊抬头对他笑了一,手伸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虚,小声点,他不知道,这么说,他会开心。”
装睡的景仲言:“……”怎么可能开心。
时卿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在确定床上昏迷的男人,看起来的确没有苏醒的迹象,才带着早已无聊的要打瞌睡的克里斯离开。
出了医院,克里斯打着哈欠询问:“怎么样?有问题吗?”
“恩。”他应了一声,坐在后车厢里,疲惫的揉揉眼睛。
克里斯转头看他:“他醒了?”
“应该。”这句应该,显得模棱两可,并不确定。
“那么……要报警吗?”他说的,是那些资料,需要向警局备案,控告薛莹吗?
如果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他们在不知道对方想得到什么之前,肯定不能贸然出手,给人家当打手。
只是资料都已经集齐了,却无法动手,多少有些憋屈。
“报。”时卿说。
克里斯错愕的看他一眼:“你确定?万一这是陷阱……”
“报。”他重复。
克里斯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耸耸肩:“好,我知道了,一会儿让莫歆去,她是中国籍,警方会重视。”说着,他又顿了一下:“我接触过成雪,不可思议,你知道她搭上谁了吗?之前送她离开,万万没想到她还能卷土重来,把她带回来的人是薛莹没错,但是薛莹根本控制不了她,成雪搭上了西南那边的黑道势力,从那边借了不少人,景仲言的车祸,想来是她独立完成的,还把脏水泼到薛莹身上,我听说,她的父母之前被薛莹软禁,看来她也是个心狠的,这些仇,一个一个的报。”
时卿沉默的听着,半晌,启唇:“让人做了她。”
“啊?”克里斯惊愕:“做了她?不是吧,这么好的证人,你不要?”
“不用她,也足够薛莹下半辈子在牢狱度过。”
“可是加上她,说不定刑期更长,甚至减刑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儿,克里斯又不确定了:“难道你真的……想给景仲言报仇?”
时卿皱着眉,抬眸看他:“想象力很丰富。”
“那不然还有什么可能。”
沉默了一会儿,时卿才说:“乔蕊。”
这关乔蕊什么事?
正想再问,克里斯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
是啊,成雪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薛莹,景仲言不说,那下一个,就是乔蕊了,而下下个,很可能就是他们。
她要让负过她,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如果不及早将她铲除,那么不久之后,说不定又要收到乔蕊出事的消息了。
缩了缩脖子,克里斯一边驱动车子,一边嘟哝:“果然女人,都是怪物,看来我得对莫歆好点了。”
车子慢慢驶离医院,而就在离开后不久,另一辆车,停在了放在时卿他们离开的车位。
将车子稳稳停好,有人从拉开车门,扶出车后座,那个年逾古稀,满头白发的老人。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景撼天仿佛老了十岁。
他在助理的搀扶下,一下一下的走进医院。
乔蕊送走时卿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又有喧哗声。
她起身去看了一眼,当即,便愣住了。
“总,总裁……”
原本精神烁厉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从不显老态,可现在,乔蕊惊讶,她看到了什么?
总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皮肤惨白,嘴唇发紫,动作迟缓,眼神浑浊,满头银丝。
他好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乔蕊一下有些慌。
他忙搀扶住景撼天的另一边,却被老人复杂的看了一眼。
乔蕊尴尬:“总裁?”
景撼天到底没有挥开她的手,他没做声,在助理和乔蕊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
“他怎么样?”
乔蕊知道他问的谁,忙说:“还没醒,但医生说,很快就会醒了。”
医生什么都没说过,但乔蕊只能这么说,她有种感觉,但凡自己说一个糟糕的消息,这位老人,说不定会立刻倒下,他看来,实在不堪一击。
玛丽在后面偷偷抹泪,先生是知道少爷已经醒了的,但是他的状态看起来还是非常差。
当然嘛,让一个就算出门都困难的老人,每天去公司,被那些烦得要死的下属和股东纠缠,怎么可能不辛苦。
景撼天的身体,一直是玛丽照顾的,在国外的时候,玛丽甚至贴身服侍他,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一看景撼天如此,她就就立刻判断出,他一定是操劳过度。
而景撼天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操劳。
他的骨头都脆了,行动也不方便,再强的心性,也抵不了脆弱的身躯。
如果在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倒在医院,倒在某个会议上。
玛丽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她就是知道,一定会这样。
乔蕊也心疼,景撼天已经变相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她很感激这位老人,也不想他辛苦。
但是她什么都帮不了她,她的本事,带领一个项目组,已经是极限,她做不了更多。
至少目前,做不了。
景撼天仿佛不觉得自己怎么了,他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病床,没有坚持走过去,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眉目疲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
这句话,说的不重,乔蕊眼眶却一下红了。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行。
还会醒吗?
这些都是她不确定的,是她担心的。
而这份担心,也是很多人心中所想。
你的家人都在等着你醒来,老公,你的不醒吗?
乔蕊忍不住啜泣。
景撼天叹息之后,看她已经哭哭啼啼,不觉皱眉:“你这样,景仲言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乔蕊哭的更伤心了,她坐到地上,趴在景撼天的膝盖上,仿佛看到这个老人的脆弱,便将自己心底的脆弱,也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景撼天无语极了,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意思也是想问床上的儿子,他打算什么时候醒,他有自知之明,他这个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再撑公司多久了,还是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但是没想到随便试探一句,倒是把乔蕊勾得哭得不行。
看着埋在自己膝盖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脑袋,景撼天绷着脸,到底抬手,拍拍她的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守着一个明明苏醒的人,每时每刻都在他会醒,他不会醒之间左右,小心的照顾他的一点一滴,心中,愁绪缠绕,半点休息时间没有。
哪怕睡着了,都会被惊醒,而后确定床上的人有没有事,又继续摇摇欲坠的看着。
这些玛丽都跟他说过,而景撼天自己也能想象。
曾经乔蕊说过,她喜欢景仲言,不是看中他的钱,哪怕他一无所有,她也要跟他在一起,因为她知道,他就算只是个流浪汉,也能凭着乞讨的一毛钱,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取一个商业大厦。
原话可能不是这样,但意思就是这样。
原本,景撼天觉得这话有水分,他知道儿子本事,但当你的本事已经令你到达顶峰时,身边环绕的,往往不是看中你的人格魅力的,而是看中那些外在物质的。
并且,他是真的不觉得景仲言那个兔崽子有什么人格魅力,脾气坏不说,还没礼貌,也不孝,对老子说话跟对孙子似的,没有一点好处,除了会赚钱,别的一无是处。
那时候,他是不相信乔蕊的话的,可现在,他相信了。
在乔蕊心中,景仲言真的很厉害,所以,她全新依靠,而他现在变成这样,极有可能醒不过来,她也不愿意放弃,只因为说过,哪怕他是乞丐,也能站在世界顶端。
她同样相信,哪怕他现在不醒,总有一天,也会醒过来。
这种盲目的信任,盲目的依靠,来自于爱。
曾经,景撼天记得,他也有一份这样的爱。
想到这里,他浑浊的双目,稍稍垂了一下,半晌,只听他声色厉然的道:“玛丽,去找医生,两天之内,必须让少爷醒过来。”
玛丽知道,先生这就是说给少爷听的。
先生也心疼少夫人了。
“好。”玛丽应下,忙要出去。
第377章 景仲言,你太坏了()
乔蕊却抬起头,拦住她:“别去了,这样为难医生也没用,能醒,他自然会醒,不能醒,就算找到仙丹给他吃,他也不醒……”说着,她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掉。
景撼天有些手忙脚乱,怎么这么爱哭。
他又拍拍她的头,看了眼病床,声色依旧狠重:“会的,他敢不醒!”
乔蕊只以为景撼天是在安慰自己,心里软和的点点头,也渐渐收住了眼泪。
景撼天没坐多久就走了,他这次来福天市,是为了两天后的小型土地拍卖会,福天市的地产业前段时间出现了股票动荡,这段时间,很多外来企业,都想霸占这块肥猪肉。
乔蕊听到他他也是来参加那个拍卖会的,忍不住想告诉他,时卿也在。
但迟疑一下,还是没说。
时哥哥应该并不想见这位父亲,乔蕊始终记得外公告诉他——你时哥哥的妈妈死了,他爸爸不要他。
不要。
这两个字,代表了抛弃。
景撼天离开后,医院还是如平常一样过,只是大概因为白天哭过,这晚上,乔蕊睡得格外沉。
等到睡了,景仲言起身,看着身边沉沉的睡颜,眼睑微微垂着。
玛丽在旁边忍不住抱怨:“少夫人今天哭的可伤心了,少爷,您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还要骗她。
景仲言没做声,只伸手,抚着她黑色发丝,抿着唇瓣,眼神动容。
乔蕊是太辛苦了。
这种辛苦不是来自于体力上,而是心理上。
她的心,每日都比前一日,更加疲惫。
对于昏迷的人来说,越早醒来越好,同样,越晚醒,代表着他就有永远不会醒的可能。
她每天都在担心这个。
“准备一下,明天醒。”他说。
玛丽眼前一亮,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