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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扫地吗？”
轻笑一声，可那笑中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儿臣究竟行不行，能否生育，日后自然见分晓。可是三弟就不一样了。”
根本不在意皇后脸色的变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意：“三弟是有本事啊，所以才能带了自己怀孕的侧妃去北境，还为了换来自己的一顿饱饭，让她被凌休的人肆意侮辱，失了孩子。”
看着怀中的叶子依，羽穆珩的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冷冷道：“母后还是先管好三弟才好。”
皇后没有想到，羽穆珩竟然连天家的颜面都不顾了，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将羽穆尧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事儿她也听说了，但总归是不愿意相信羽穆尧会作出这等事情的。但是当时羽穆珩也在北境，而且羽穆尧也是他救出来的，他的话自然更有可信度。
比起叶子依还是处子这件事，羽穆珩说的事情让殿中更为哗然。想来消息很快就会传出皇宫了，羽穆尧为了一顿饱饭送出自己的侧妃遭人****的事情，定然比羽穆珩的王妃还是处子的事情更加劲爆。
抱着叶子依出宫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暗了下来。
叶子依额上的血，比起那天边的霞色还要再耀眼一些。
“叶子依，你别死。”羽穆珩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似是在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同叶子依说，“本王不许你死！”
250。第250章 珩王府的暗涌（）
羽穆珩派去的人几乎是将太医从宫中架出来的，虽然衣襟上被沾满了叶子依的鲜血，但是羽穆珩丝毫都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
太医先是检查了叶子依的伤口，而后便对着羽穆珩道：“王爷放心，王妃是个弱女子，力气不大，所以此番撞下去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仍需好好调养，而且是撞着了头，日后或许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未可知的。”
那太医捋着胡子，感觉到羽穆珩的低气压，说话更加小心翼翼：“但是这一撞也不轻，虽没把额骨撞裂，到底还是有所损伤。一切，都得等王妃醒了之后才能下定论。”
听了这话，羽穆珩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人不死，他就是倾尽所有的一切，也要把她治好。
他是杀伐果决征战沙场之人，见惯了人的献血，本以为早就麻木了。
可是这一次，他看着叶子依额上不断冒出的汩汩献血，却是真的害怕了。这个小女人，下午的时候还和自己冷言冷语的，却是鲜活灵动的。现在却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这让他无法接受。
他想起了他的母妃，那一日，天气也是这样的好。母妃上午的时候还答应了，要给他做他最爱的糕点，下午他从太傅那里回到母妃宫中，母妃却已经口吐黑血，香消玉殒了。
让太医和丫鬟照顾叶子依，羽穆珩狠厉地瞪了一眼碧草，而后碧草便跟着羽穆珩到了门外。
跟在羽穆珩身边也许多年了，碧草还从未见过羽穆珩这般眼神，像是……真的要杀了她。
她也知道是为何，重重地跪在羽穆珩的面前便开始请罪：“奴婢侍奉王妃不利，让王妃遭此劫难，请王爷责罚！”
“责罚？！”羽穆珩的骨节捏得“咯吱”作响，看着碧草的眼神也冰冷了几分，“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她的！”
从羽穆珩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压得碧草几乎喘不过气，但是她知道这都是她咎由自取：“奴婢自知万死莫辞，不管王爷要如何惩罚奴婢，奴婢都甘愿受罚！”
她是真心的，这些年来，本以为早就被练成了一个没心的人，可这一次的情罚，她是真心的。
跟在叶子依的身边也快一年了，这位王妃看起来淡薄如水，实际上却是个重情重义的。碧草知道，她几乎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低人一等的奴才看待。在药材医理方面，她也是全心全意地教授自己的。
而这一次，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家王妃在祗凤殿受辱而什么都做不了。最后甚至没有拦下她撞向那个柱子，她愧对于王妃对她的好，更愧对于珩王府的养育恩情，没有人比她更加愧疚了。
冷着脸，羽穆珩本来是打算杀了碧草的。但是他知道，叶子依对碧草是有着姐妹情分的，他不能再让叶子依伤心了。
“将殿中发生的事情给本王一字一句的说清楚。”羽穆珩看着远方的霞光一点点地湮灭在云层中，语气却冷冽的仿佛寒夜里的冰刀，“说清楚之后，你便自罚就是。”
碧草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依照王爷的性子，自己是死定了的。如今却只是叫她自罚，她的心里对叶子依更是感激涕零。
251。第251章 叶子依醒了（）
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片混沌的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所在。头很疼，还时不时地“嗡嗡”作响，让她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可是记忆却无比地清晰，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在祗凤殿的大殿之上撞了柱子的。会疼，就证明还没有死？
叶子依在黑暗中走着，可是若是没死，这样的黑暗，难道是一个梦吗？
“叶子依，你该醒了。”
谁？是谁在叫她的名字？这声音很耳熟，一字一句都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叶子依，本王不许你一直睡着。”
哦……是他……他一向都是这样了，霸道腹黑，还喜欢随意猜度别人的心思。凭什么他要她醒来，她就一定要醒来呢？
这么想着，叶子依还是醒了。头疼欲裂，她仿佛费劲了力气才睁开眼。眼前却是一团模糊，右眼一片漆黑，而左眼却只能看得见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自己的面前。
“你醒了？”
那团玄色模糊的影子动了动，似乎将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伸了伸手，叶子依本能地想要接过那个东西。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在羽穆珩的面前，她总是不愿意示弱的。
手指碰到羽穆珩手中的水杯，杯中之水却洒到叶子依的指尖，温温热热，让她自己都顿了顿。
从叶子依睁开眼，羽穆珩就发现了叶子依的不对劲。她的眼神太过模糊了，就算是大病方醒，她的目光也不该这般涣散。尤其是她的有眼，眼底泛着旁人不易察觉的暗红色，却一点儿鲜活的光芒都没有。
羽穆珩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皱着眉，扶起叶子依，亲手将水杯凑在她的嘴边：“睡了三日了，多少喝点水。”
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吗？都说从昏迷中醒来的人本能地会感觉到口渴，可是为什么她除了头疼和想吐，一点儿口渴的感觉都没有呢？
虽然不渴，到底还是将羽穆珩递来的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了。使劲地眨了眨眼，叶子依的心中泛起一种恐惧来。她清醒地认识到，她看不清，一点儿都看不清。
左眼还好些，虽然像是被蒙了什么东西一样，能看到的都是模糊的色块，但是好歹能感觉到光线和颜色。而右眼……右眼却是无论她睁眼闭眼，左转右转，都是漆黑一片。
感觉到叶子依内心的惶恐，羽穆珩放下水杯，心中一阵钝痛，却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安稳一些：“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太医就来了，眼睛的事情，可是问问他。”
其实不需要问太医，叶子依本身就是医者。
她知道，脑部是人体结构最为复杂的地方，如果遇到了创伤，有很多现象是没有办法给出定论的。
虽说医者不自医，但是叶子依也能对这样的现象解释出一分两分：“妾身毕竟是撞到了头，眼睛看不见也是正常的事情。大概是因为脑袋里有淤血吧，等淤血散了或许就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故作淡定的小女人，羽穆珩的眉紧紧地皱到了一起。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对自己这般生疏？
连他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确定，羽穆珩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她都要自己扛下来？
252。第252章 本王不会放了你（）
情不自禁地一把拥住叶子依，羽穆珩的拳却紧紧地捏在了一起：“叶子依，别逞强。 ”
就这么背他拥进怀里，叶子依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记得自己在晕倒之前，他明明还告诉殿中的所有人，她就是别人不要的女人，他很讨厌她啊！
轻轻地推了推羽穆珩的胸膛，却没有推得开他。叶子依最终还是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了羽穆珩的肩上，而后闭上了眼：“王爷……我看不清了，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苦笑着，脑袋里“嗡嗡”作响，心里却难受极了：“王爷，别再接近我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爱上王爷对我而言，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请王爷放过我吧。”
爱上他？
这个词让羽穆珩的心轻轻一动，她爱上自己了吗？她竟然……让他放过她？她就那么不愿意爱上自己吗？
“不。”羽穆珩也闭上了眼，而叶子依躺在祗凤殿，满头是血的模样却历历在目一般，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本王不会放了你的，就算我们在一起互相猜疑互相折磨，本王也不会放了你的。”
他在说什么啊？
头太疼，叶子依都觉得自己是产生幻听了。他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呢啊？都知道要互相猜疑互相折磨，那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呕——”
狠狠地推开羽穆珩，叶子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受了，却没成想因为羽穆珩抱得太紧，而吐了他一身。
叶子依是看不清自己到底吐在哪里了，可眼前那团模糊的影子突然站了起来，叶子依便知道，自己一定是吐在他身上了。
因为这三日以来，她昏睡着，能给她吃得也不过是些流质的米粥。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吐出来也是十分难闻，叶子依在这一刻有些庆幸自己看不清，否则估计她一定会被羽穆珩的眼神杀了。
吐出来之后，头晕似乎好了许多，而叶子依也尽力地让自己的目光聚焦在羽穆珩的身上：“你……你不能站起来啊……快去换了衣服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于是碧草和莫稳带着太医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们家王妃趴在床上，迷茫着眼睛看着不知为什么站了起来的王爷。而王爷整个人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气氛实在是有些奇怪。
直到两人走近，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王爷身上的呕吐物……难道是床上那个迷茫着双眼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的王妃干的？
要知道，王爷虽然没有洁癖，可是就这么被吐了一声，没杀人已经不错了！
看到太医来了，羽穆珩复又坐回轮椅中，而后担忧地看了一眼叶子依，似乎丝毫都不在意她吐了自己一身：“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告诉太医。我去换身衣服就过来。”
临走前，他想了想，还是轻咳着对叶子依道：“下次……要吐之前说一声。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听了我说的话才吐的……”
这个男人啊……难得幽默一次！
叶子依的嘴角轻轻弯起，觉得自己看不清真的好遗憾。那个腹黑男人的脸上，不知道正有着什么样的精彩表情呢！
253。第253章 病中休养（）
莫说是那常常被羽穆珩的气场吓得腿软的太医了，就是碧草和莫稳见到羽穆珩的这个样子下巴都要惊掉了。
自家王爷这就转性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嘛！他们看着这两个人别别扭扭的这些日子，都快要难受死了！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非要生疏成那个样子，让人看了心里着急啊！
经太医诊断之后，几乎和叶子依自己得出的结论差不多。脑中有淤血，所以影响到了视觉。日后有可能会恢复，也有可能一直都恢复不了。左眼恢复的几率大些，右眼恢复的几率小。
还好叶子依是个医者，自己心里也有所准备。她其实还是抱着比较乐观的想法的，毕竟在现代医学方面，很多病例都显示出，病愈的好坏和心态有关。
她相信，只要她心态弄好，按时吃药，眼睛能慢慢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就是这段时间要苦了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了，百草阁的事情也要多多辛苦华信。叶子依也就当给自己休一个假，什么都不去想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和叶子依说了那番话，这些日子以来，羽穆珩的表现倒是有些反常。他一向都很忙的，如今却几乎天天陪在叶子依的身边，碧草能干的活儿他都“承包”了大半。
卧床休养了小半个月，叶子依感觉到自己左眼的视力正在渐渐的恢复。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像是一千度近视，现在差不多恢复到了五百度的样子，还是可喜可贺的。
可是右眼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再仔细看看，还能从叶子依的右眼眼底看到一抹暗红色，约莫就是因为她撞着的地方靠近右边，眼底也有了淤血。
叶子依虽然心态很好，但是有一件事还是让她很苦恼。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东西，所以常常拿东西的时候都辨不清楚方向和距离。若没有人在身边，她还真的不能自理生活。
这病养着养着，便到了一月底天气回暖的时节。（注：本文中的月份是按照农历也就是阴历来的，比现在的公历晚）
听说虽然叶子依和羽穆珩在祗凤殿闹了一场，但是元宵家宴还是如期举行了。只不过没有了珩王夫妇，多少也有些闲言碎语吧。
也不知羽穆珩是使了什么招数，关于那一日祗凤殿的事情，多数的传言竟然是皇后和庆妃勾结陷害珩王妃，当众侮辱王妃验身，引得王妃羞愧自杀。
这么一来，不管是因为什么要验身，皇后和庆妃都成了众矢之的，叶子依才是受害者。
而羽穆尧被凌休掳去，为了一顿饱饭送出自己怀孕侧妃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甚至有那些个好事之人都问到了大叶的头上，却得来了一个肯定的消息，更加坐实了羽穆尧做下的这等荒唐事。
养病的这小半个月，到是有许多人要来看叶子依。叶家的人只接待了一拨，到后来叶夫人亲自上门叶子依都是闭门不见客的。
京中好友不多，巫娅常来陪着叶子依解闷。让叶子依有些意外的是，跟着巫娅来的，竟然有从前很讨厌自己的李英姿。她为人爽朗大方，常常替叶子依鸣不平，两人倒觉得相交甚欢。
254。第254章 入宫，蛊毒（）
虽然和羽穆珩的关系还不错，但是他们之间也毕竟隔着叶家和钟离慈的许多事情。总觉得还有什么心结没解开，羽穆珩不提，叶子依也不想提。
到了二月的时候，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在羽穆珩和叶子依还在乾州的时候，皇上膝下还剩下的唯一一个女儿，公主羽休沫被和亲嫁给了凉朝体弱多病的四皇子。
四皇子在三日前因病而逝，羽休沫便被遣送回了大酉。跟着羽休沫一同来的，还有凉朝的太子奚泓。
凉朝太子都来了，羽常鎏惯会做的事情，自然是为他安排一场饮宴。
因为叶子依的病也差不多好了，所以她自然要出席宴会。她是看不清的，但羽穆珩还是带了她，而且比宴会帖子上更早来到了宫里，直接带了她去见羽常鎏。
面对自己这个最有本事的儿子，和因为皇后而害得她看不清的儿媳，羽常鎏难得亲近，拉着羽穆珩的手说了许多话。也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表现得到是像一个慈父。
其实叶子依很明白羽穆珩带她来见羽常鎏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让羽常鎏愧疚，让他心里产生不舒服罢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