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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秦桑。”
“嗯?”
“你要是有时间,也过来看看呗!”
“看什么?”她怎么听不明白三姐话里的意思啊?
“看看林书记的女儿,她长得真是特别单纯,就跟当年你和楠笙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一样,特别特别单纯。你都不知道楠笙有多喜欢她,从一进屋,就盯着她眼睛都没移过。”
秦桑木然地在电话这端应了些什么,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哦,原来他是相亲去了!
也原来,她早就没有他想要的单纯。
秦桑挂完电话就去睡觉。
晚饭什么的,不吃也想不起来,反正她只想睡觉。
睡到半夜,饿醒了,看着黑压压的屋子沉默了好久,她才想起来还有苏楠笙中午打包带回来的便当,她自己不会做饭,可用微波炉热一下的技能还是有的。
好不容易奔到冰箱跟前,一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比她的胃还要空,看着就让人生出一丝沮丧的情绪。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男人中午带回来的便当。
不应该啊!
她中午出去以前已经将它们放进了冰箱,那还能哪去了?总不能被他给扔了吧?
这样一想,秦桑立时转身就去找垃圾箱,果不其然,在料理台旁的厨余垃圾桶里,看到连盖子都没打开过的便当居然静静躺在那里。
她差点就伸手去捡了,肚子实在是饿得厉害,别说晚饭了,她中午也因为遇到倪封而没心情吃。可又一想,她秦桑就算再堕落,也不能捡垃圾吃吧?再说了,苏楠笙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打了包又不给她吃,说不定就等着她去翻垃圾箱。
秦桑挣扎了一会,还是把便当盒从垃圾桶里捞了出来。
她跟苏楠笙之间是私人恩怨,私人恩怨得私下里解决,没道理有东西不吃非要饿自己的肚皮不是?
重新换了盘子加热,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的时候,她想,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东西,尤其是尊严,在肚子饿面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吃到一半想起三姐说的话,又想起苏楠笙扔她便当的恶劣行为,她还是决定大半夜的骚扰骚扰他,也不管他睡没睡,摁出号码就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有些沙哑的女声,说:“喂?”
接着是悉悉索索翻被子的声音,才换人接起来道:“秦桑,还没睡?”
秦桑的嘴边正咬着吃到一半的食物,本来觉得挺好吃的,可一听到苏楠笙的声音,真是觉得自己在吃垃圾了,还是垃圾中的垃圾。
苏楠笙的声音,像是从电话里穿透出来,在她六十平米的房子里回荡,飘来飘去,久久不散,好像她住的不是城乡结合部的小屋,而是几百平的大别墅,不然,他的声音听在她的耳里怎么嗡嗡的呢?
从没觉得六十平米的房子会这么大!
特别的大!
大到都有回声了!
秦桑吐掉嘴里的食物,说:“没,我就是没钱用了,吃饭的钱都没了,小爷给赏点呗!”
“明天我叫阿田给你拿支票。”
“好。”
“还有别的事吗?”
“没。”
“那我挂了。”
“”
“”
“你丢在洗衣间的衣服鞋袜还要吗?不要我就扔了。”
“你扔吧!”
秦桑挂断电话,起身就把手里的食物塞进了垃圾桶,再趿上拖鞋,蹬蹬蹬奔到洗衣间,她的家里从来不留他的东西,这次也是一样,抱起来就往垃圾桶里扔。
秦桑收拾好了还是那个花枝招展的秦桑。
夜场里的歌舞皇后,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最漂亮的角度,也只把那个角度留给舞池里为她疯狂的男人女人们。
跳完一场下来,旁边都是欢呼声和叫好声,男人的口哨吹得整间pub就差地动山摇。
白洁过来拉住秦桑道:“我跟你说,妞子,再不能这么疯闹了,一个苏家就把你搞成这样,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再嫁了?”
第9章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也没有想过再嫁,是他们想把我嫁出去罢了。”
“倪封后来跟我要你的电话了。”
秦桑一口酒喝进去,还没下喉管就被呛得喷了出来。
白洁满脸的嫌恶,将她用力一推道:“我是没想到苏楠笙跟倪封是认识的,可是倪封也不错啊!至少他敢要你的电话,就证明他不怕苏楠笙以及苏家。”
秦桑不知道白洁觉得倪封不错的逻辑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不过自己混迹夜场多年,这周围从来都是有人叫好吹口哨,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真的靠近她跟她说话,更别说要电话的。
圈子里,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明白她是苏家的女人,早几年以前,是苏毅和的女人,这几年苏楠笙当了家,她便成了苏楠笙的女人,大概是苏楠笙的女人,反正外面的人都看不清楚,只知道苏家的人恨她,却有苏楠笙出面保着。
整个苏家最得势的新任当家保着一个年岁比自己还小的后妈能有几个意思啊?
不管真真假假,圈子里早就疯传,说是苏楠笙宠她,宠到她一个小狐狸精即便死了老公也还能在这圈子里兴风作浪的。
秦桑在吧台前跟白洁说话,秦舞阳便风一样从楼上的vip座里下来,拉住秦桑就叫:“哎呀我的姐啊!你一来我就收到风了,来了都不找我,咱五爷也在那上头呢!就等着你了。”
秦桑一听苏楠笙也在这地,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起身便道:“那我先走了。”
秦舞阳拉住她不放,“别啊!咱五爷又不是不开通的人,他知道你在下面,也知道我来找你,一块上去吧!这会儿上面正疯呢!”
这间pub的楼上,vip专座,不似一般的包间,全敞开式,只是楼梯口站了两名彪悍的保安,非vip不让上。
秦桑还是被秦舞阳抓到了楼上,其实她跟秦舞阳压根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后者也是苏楠笙的朋友,只是大家姓着一个姓,秦舞阳又是个自来熟的家伙,所以人前人后一个“姐”,卖的也是苏楠笙的面子,不是她秦桑。
秦桑一上楼就看到坐在人群中央的苏楠笙,又大又软的沙发,他一坐下就是一个坑。周围模样姣好身材火辣的女子,围着他又搂又抱又亲的,他既不推拒也不主动逢迎,只是唇角微勾,始终挂着抹讪笑,等到她上来了,那笑便愈深。
秦桑上来了,周围的人都起哄去叫五爷,说可有人来治你了,这就抓你回去。
周围的姑娘都怕秦桑,看着她都要躲远一些,只是贴着苏楠笙的那几个怎么都不愿意放手,秦桑也不客气,过去一人踢了一脚,“起开!”
那些姑娘面面相觑,又见苏楠笙只是笑而不语,真怕秦桑动起手来,只得赶忙起身。
秦桑往苏楠笙的旁边一坐,也有些不耐烦,“恶心。”
苏楠笙便支着脑袋侧着身子看她,“在你眼里谁不恶心?”
她恶狠狠地看着他道:“都恶心。”
秦舞阳几人开始疯闹,这楼上的人,果然都跟疯了一样,没责任感没压力感的富二代从来这般玩耍,过去母亲送她出国,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她远离这种恶俗的气氛,可是,她一出国以后母亲就再也没有管过她了。
学费不寄,生活费也不管。
秦桑还记得她在最难过的时候用身上所剩无几的积蓄给母亲打电话,哭着说:“妈妈,我想回家了。”
可是,母亲在电话那端的声音都是冷的,她说:“桑桑,遇到一点小挫折你就想回家,你还是我秦碧月的女儿吗?”
“可是可是我没有钱了!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我就快要到街上去要饭了!”
“那我也没有办法,桑桑,妈妈就快要嫁人了,妈妈嫁人以后就跟过去,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了。所以你得学着靠你自己,你现在离我那么远,你只能靠你自己,我相信我秦碧月的女儿不会那么没有出息。”
那时候的秦桑只有17岁,哭得脸都花了,她说:“我不会靠自己,我不懂靠自己啊!”
“那你就去靠苏楠笙,至少他会拿钱给你花的,桑桑,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男人愿意养着你,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肯努力。”
母亲说得不错,就算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只有苏楠笙,永远不会抛弃她,还会拿钱给她花,也多的是男人会为了钱愿意消费她的脸。
可是,她喜欢他啊!
她那时候就开始喜欢苏楠笙。
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不忍心什么都靠着他。她不是他的负担也不是他的责任,她在最困苦的时候痛苦过挣扎过,努力自己赚钱给自己花,绝不让任何男人去消费她的感情和她的脸。
可是,最后她还是败下阵来,倔强地守住心底的感情却输掉了灵魂。
秦舞阳还在疯闹,秦桑看得无聊,脱掉高跟鞋,直接蜷腿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便开始犯困,头也歪歪的。
醒来,已经坐在车上,窗外灯火霓虹,而她竟然睡在苏楠笙的腿上。
她一动,他也醒了。
两个人坐的都是后座,苏楠笙正单手支着脑袋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量着她。
秦桑大惊,抓住衣襟坐起身后迅速向后退开,又赶忙去看前座开车的司机,是认识的吗?应该是认识的吧!
苏楠笙悻悻的,重新闭上双眼,“不用搞得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更何况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桑正觉得囧,车子已经开到她所住的城乡结合部的房子跟前。
她住的房子,众多小楼房当中的一栋,斑驳的外墙和老旧的楼梯,甚至连电梯都没有,可她还是义无返顾地爱上了这里、住在这里。
她要下车,才发现鞋不见了,左找右找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这车上来的。
苏楠笙转头,若隐若现的光线里声音都是疲惫,他说:“你的鞋,我扔了。”
第10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秦桑气得牙痒,“苏楠笙,你干嘛扔我的鞋啊?!”
“你不是把我的衣服都扔了吗?”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甚至听不出喜与怒,“一人扔一次,算是扯平了。”
她早该知道这男人有多小气,秦桑下车,光着脚,苏楠笙仍是眼都没抬,就叫司机把车开走了。
秦桑觉得不甘,在身后追了两步,他就叫车子停下来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他大概也是在等,等她什么时候服软了,过来跟他说她想跟他回家。可是,秦桑走到他的窗边以后,小手一伸抓住他刚才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往地上一丢,狠狠踩给他看。
她还气着别的事情,气得刚才只怪自己没有胆量把他整个人都拽出车外然后狠狠地践踏。
苏楠笙冷着脸看她气急败坏地把他的外套踩得模样都没了。
抬头的时候对前面的司机大喝:“开车!”便再也不去理秦桑了。
周末秦桑就在附近的农家乐里摘菜,不住苏家大宅的日子,不管怎么过,对于她来说都是最好的。
她穿最简单的t恤短裤,有时候是夹趾拖,有时候干脆就光着脚,蹲在地里摘菜时,挑最新鲜的黄瓜,有时候是番茄,甚至是辣椒,这种农家的地里,不管摘什么都是最新鲜的。
天热的时候她用一根花色的丝巾把头发扎起来,小道旁的车只要路过,看她蹲在那里,都会忍不住冲她吹口哨或大声地问美女路怎么走。
多半时候她并不搭理他们,也有心情好回头对他们笑的时候。
只要她一笑,农家乐的大娘就像受了什么惊吓,抱着竹筐从里屋里奔出来对她喊:“秦小姐不好随便对人家笑的,那是要出大事的!”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大娘所谓的“出大事”究竟是能出多大的事,可是也隐约感觉得到,这周围除了不认识她的人外,便都是苏楠笙的人了。
苏楠笙的人,大抵都知道她是苏家的女人。
海城的苏家,远离皇城却被皇城的势力所笼罩,当地首富,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都是只手能遮天的主。
所以她秦桑就算再嚣张再跋扈,只要苏楠笙不开口,就没人敢动她。
秦桑一听大娘说话就觉得无力,市区她不爱待,躲到城乡结合部来了,还是逃不开苏家的阴影笼罩。
摘了番茄直接坐在地里啃,觉得没味就再啃一口黄瓜,总之住在这里就是比住在城里好,想吃什么新鲜菜,下地摘了就有。
想到苏家就会想到苏楠笙,秦桑被黄瓜呛了,咳得面红耳赤时旁边突然多了一瓶矿泉水。
她捂着嘴抬头,就见倪封拿着矿泉水瓶冲她晃了晃。
背光的阴影里,他居高临下站在那里,一水之恩,还是显得挺高大威猛的。
秦桑接过水瓶就喝,倪封顺势在她旁边蹲下来道:“不怕我下毒么?”
她缓过劲来,白他一眼,“毒死我你有钱收吗?”
“张嘴闭嘴都是钱,苏家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啊!”
秦桑不高兴了,也觉得跟这个人确实没什么好聊的,又喝了口水,将自己的竹筐一抱,转身就走。
倪封笑了下还是跟上前道:“你住的这地挺好的,我看了,山清水秀的。”
秦桑理也没理,抱着菜往回走,进了门,将竹筐一放,转身就去关门——
倪封赶在她合上门缝前用力将门板一抵,“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滴水我是给你了,可是,我的涌泉呢?”
“你找苏楠笙要”
“水是你喝的,我凭什么找他要?”
“好。”
她松开大门就去厨房,不一会,提出两大桶山泉水道:“涌泉,给你吧!”
倪封看也没去看她,只顾环顾这周围道:“上次来的时候没仔细欣赏,现在一看,发现你这里布置得还挺温馨的。”
秦桑没有说话,倪封到是三两步上前将泉水一提,也不客气地道:“我发现跟你做生意还是挺划算的,下次有事没事,记得找我啊!”
秦桑搞不懂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个家伙,那之后,有事没事他都会过来,有时候是陪她一起在地里摘菜,有时候是提着水壶帮她去打山泉水来。
多时她不敢要他的东西,皱着眉站在原地,说:“我是穷人,你帮我做事没好处的。”
倪封点头,“我知道,苏楠笙有钱不是吗?”
“”
“你放心,我前脚帮你做完事,后脚就去找他要钱。还有这山泉水,我不帮你,你也提不动不是么?”
这里的农家乐之所以兴盛,除了新鲜的瓜果以外,就是矮山后面有一处山泉,泉水清澈微甜,附近的居民都有自己打水吃的习惯,就连远道而来的游客,摘完蔬果之后都要打上一壶带走。
秦桑自己去打过一回,拎着空水壶爬山还好,水壶一旦装满,再下山,她就崩溃得动不了。所以,有时候她挺痛恨自己的娇生惯养,本也不是什么矜贵的人,可这么多年在苏家,被惯得一身毛病,到现在,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了。
她喜欢喝山泉水,比家里的饮用水好喝多了,自带一股微微的甜味。她给苏楠笙喝过一回,只喝一回他就爱上了,所以那之后,都是他来给她打水,时间久了,她因为长期喝着他打的山泉水,口味也越来越叼,到了后来,便什么水都喝不下去,只喝山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