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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怀头也不回地冲到车子跟前,勤务员刚冲上前准备帮他拉开车门,站在二楼阳台上的夏夫人又冲下面喊道:“我不是帮你认回了她吗?干女儿也是女儿,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把思君的名字给了她,她就是思君啊!现在这样的状态对你对我对她对大家都好,更何况她现在也因为我们的福荫而与霍家定了亲吗?往后她的日子只会更好,比我们都要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还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啊?”
夏明怀的身影在车门前顿了一顿,须臾抬起头向上望道:“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你一直都挺对得住我的,可也正因为你太对得住我,而枉顾了基本的人伦和人性了。”
夏夫人急得跳脚,“你是我的爱人,我紧张你在乎你比我自己更重要,这点难道不对吗?”
“对,你是对的。可是,我在是你的丈夫以前,已经先是秦桑的父亲了。为人父母者,少时没能够陪在自己的子女身边,没能够见证她的成长,已经是这一生无法弥补的憾事,这是我感情上的缺失。而你,一生无儿无女自然不会懂得我,往后,也不必懂了。”
夏明怀说完话即刻登上汽车,任凭夏夫人在阳台上叫喊,一去再也没有回头。
那之后再也没见,听说他搬到办公室去住后日理万机,已经很久没有再回家去了,她一生规划筹谋、小心谨慎,全都是为了这个爱人,却没想到做尽所有,临到终了,却还是失去了他。
没又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个地方,在秦碧月入院没有多久。
夏夫人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管自己说些什么都是多余,本来就是相敬如宾的夫妻,这下你唯一的敬重都没有了,她再说些什么,他又怎么会去相信?
所以,夏夫人适时闭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轻闭了一下双眼,面如死灰一般站在原地。
夏明怀果然是不与她说话的,就在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满满都是绝情。
第430章 尾声(五)()
他径自向秦碧月所在的病房去,刚站定在门口,立刻便听见里面大吼大叫的声音,像是秦碧月,正一边嚷嚷着秦明月不是她的对手、秦桑要不得好死之外,嘴里再吐不出任何干净的东西。
夏明怀执意要独自进去,蒋经纬却已应拦着,说是秦碧月现在虽然双脚不利,但经过专业精神科医生的鉴定后,觉得她尚有攻击能力。
夏明怀皱眉摆了下手道:“哦!我一个四肢健全的,还怕了一个腿脚不利的人不是?”说完也不等蒋经纬反应,伸手推门进屋后,便将屋里的医生护士都请了出去。
夏明怀站定在秦碧月的床前,等到后者疯够了,才沉着声道:“我真后悔早年对你的信任,也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才足愿!”
秦碧月扯了两下脖子,待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才赶忙理好自己的头发以后歪歪斜斜地靠在床头上,娇笑着道:“是你啊!姐夫,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也不怕下到地下,会对不起我姐姐!”
夏明怀伸长了手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罔顾人伦、丧尽天良,今天的一切就是你该得的报应!”
“报应?”秦碧月喃喃自语着,突然一脸惊恐地望向墙角道:“啊——啊——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又不是我把你弄死的,是你自己心里素质不好,自己把自己给难过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啊——啊——”
秦碧月一应尖叫,夏明怀便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
漫长的一个小时里,蒋经纬就站在透明玻璃窗的外面,看着夏明怀背着双手站在秦碧月的床前,也不知与她说了些什么东西。
秦碧月看见他就冷笑,那种神经质的笑容和恶毒的模样简直人憎鬼厌。
蒋经纬有些经受不住地想要转身,可又担心着此刻正在病房里的夏明怀。
一直忍着、等着,直到夏明怀从病房里出来,蒋经纬才赶忙迎了上去,“总理”
夏明怀抬手示意他什么都不必再说,然后径自向前走去。
蒋经纬紧随其后,却还是因为忍不住而回头望了一眼,见仍然疯癫不止的秦碧月将整床被子蒙在头上不停颤抖,也不知道夏明怀刚才都同她说了些什么,只得赶忙跟上去了。
跟到住院部的门口,夏明怀的身影一晃,右手捂住心脏,差点摔倒在地上。
“总理”蒋经纬赶忙去扶,却见夏明怀狠狠捶了几记自己的心后,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径自往前走。
蒋经纬没敢去追问个中细节,只是陪着夏明怀登上停在门口的车子,才听后者说道:“当年你跟在苏毅和身边的时候,是不是曾经见证过我女儿所受得苦?”
蒋经纬的眉眼一跳,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挣扎了半天还是低下头来,“我对不住总理。”
“罢了,罢了,不管当初你同苏毅和都对她做过了什么,那全部都是我这个为人父亲的人的错。我早年若能将报复心放在对爱人和家人的关怀之后,也就不会害得明月母女骨肉分离这许多尤不自知,说来说去,害死明月的人是我,害得秦桑一生不幸的人也是我。我心心念念追求了一生的权和利,到最后也不过为我带来家破人亡的结果。若不是那日瑞廷将秦桑的身世托霍坚转告于我,也许我到死都被人给蒙在鼓里,我才真真是该死!该死啊!”
“至于秦碧月务必给她采取最好的医疗手段,给她找最权威的专科医生,把她的疯病给我治好咯,还有,让她活着,永生永世地就这么活着。”
夏明怀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模样极凶且狠。
蒋经纬知道他不会再去追究夏夫人私下动秦碧月的事情了,因为他心中知道,夏夫人这一生从嫁给他那日开始,所想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丈夫,再加上他实是恨秦碧月恨得厉害,便要她从此一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明怀一到申城就给霍瑞廷打了电话,然后直奔他所在的地方,等见到跑跑跳跳的小糖豆和保姆怀里正在吃奶的小党参,背过身去淡淡揩了下眼角,整个人光从背影看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霍瑞廷忙着斟茶倒水,等到在夏明怀身边坐下的时候才道:“最后的那段日子秦桑走得很安详,没有病也没有痛,也算是上天对她的一点眷顾,我们很好,都过去了。”
夏明怀拉过小糖豆抱在怀里,已经逐渐老去的眼角上布满细密的周围,整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却好像在强撑着些什么。
他抚了抚小糖豆的头顶,才对霍瑞廷说道:“你的事情你爸爸都来找过我了,想劝你带着两个孩子回京城去,离他近,离我也近,大家互相有个照应。”
霍瑞廷把茶盏递到夏明怀的明前,才起身为蒋经纬也倒了一杯,“习惯了,我以前不明白秦桑怎么老想回到申城,原来这里除了热之外其他一切都挺好的。东西好吃,山城上上下下的,有时候走习惯了就当锻炼身体了。”
夏明怀知道霍瑞廷是铁了心地想要留在秦桑出生的地方,所以也没再去劝他,只是让他不管有什么须要帮助的事情,都直接给蒋经纬打电话,蒋经纬会去办的。
小糖豆蹦蹦跳跳的,距离得知自己的母亲去世,到今天,已经又过去一个春夏。
这时候正是整个申城暑气最重的时候,夏日的高温持续到秋老虎的时候,她只跳一会儿,便全身是汗了。
霍瑞廷条件反射地去卫生间拿来毛巾,也忘了夏明怀的存在,把小糖豆抓到自己的怀里,劈头盖脸地帮她擦起了脸上的汗。
小糖豆憋住气道:“我想吃冰淇淋了。”
“不准。”
“你说过我乖乖做作业就给我吃的。”
“可你作业做完了吗?”
“我吃完就会去做的。”
“不行。”
“你这样我妈泉下有知会伤心掉眼泪的。”
“就因为我不让吃冰淇淋,她在泉下就得掉眼泪?”
小糖豆郑重其事地点头,“而且会哭得特别惨特别难过的。”
霍瑞廷冷哼了一声,“我让你吃你待会就得肚子疼,到时候会更难过的。”
“我不会!”小糖豆举起自己的小油肚拍了拍道:“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宝宝就是想要一只冰淇淋,而且坚决不肚子疼!”
“少废话,赶紧做作业去。”
小糖豆又跳又叫的,却最终,被霍瑞廷拎进书房去了。
夏明怀从沙发上起身,又凑近了一些去看保姆怀里的小党参,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才径自走到书房门口去。
霍瑞廷正哄了小糖豆拿出作业来写,这时候从里边出来,自然就撞见了还在门前的夏明怀。
“总理”
夏明怀用下巴努了努门里面道:“我能进去陪她写会作业吗?”
霍瑞廷径自让开身体,把夏明怀让进门去。
夏明怀正要进门,却又突然顿身,转头对霍瑞廷道:“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你却待他们比亲生的都要亲,关于这点,我代秦桑谢谢你。”
霍瑞廷微微勾唇,没有接话,却听夏明怀又道:“不管你与秦桑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管外人怎么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总之,你既与秦桑成了婚,从今往后便是我夏明怀的女婿。我这一生未听得秦桑唤我几声爸爸,便与她天人永隔。到你这里,我希望你能不弃,认我这个岳丈大人。”
“不敢。”霍瑞廷赶忙低头,恭敬着,才抬起头来,“您既是秦桑的爸爸,本也该是我的爸爸。之前我忌讳着怕您以为我想攀您的高枝,所以才没把这称呼给说出来。若您不弃我未尽过一天做女婿的责任,便白捡了位您这样身份的父亲,瑞廷自当唤一声‘爸爸’,往后,也定当做好女婿的本分,尽力代秦桑来孝顺您。”
夏明怀点了点头后,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抬手在霍瑞廷的肩上拍了拍,才往里走。
霍瑞廷从书房出来,便径自去了小糖豆的房间,借了她房间的桌椅处理公务,却把最大最舒适的书房留给了孩子。
等到公事处理完出来,正见蒋经纬站在房门口,微笑对他道:“见你一直在忙,所以没有进去打扰,刚才小糖豆吵总理吵得厉害,非要吃什么冰淇淋,老领导拧不过她,又想着给孩子吃一只就好,所以也没征得你的同意,让我来同你说一声,爷孙俩现在在厨房里呢!”
霍瑞廷径自绕到厨房,便见已经华发的夏明怀弯下身子,抚了抚正在吃冰淇淋的小糖豆的头顶道:“好吃吗?”
“嗯!”小糖豆一边舔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高兴得不得了。
夏明怀一脸欣慰地看着她道:“那么,你愿意叫我一声外公吗?”
“嗯?”小糖豆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望住面前的老人。
夏明怀低头在她的头顶上吻了一下,“我是你妈妈的爸爸,虽然小时候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可是往后,我会多花时间陪着你的。”
小糖豆突然低头吃着手里的东西,好半天都没有抬起头来。
夏明怀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小家伙的回应,只好点了点头道:“没有关系,都没有关系,外公总还有时间,陪你一起长大,等你愿意接受,我们这个全新的家庭。”
作者有话说:
一更3000字完,明天尾声最后几章,后天开启番外新篇章,谢谢阅读,谢谢!
第431章 第428章 尾声(六)()
秦语已经想不起来昨天夜里到底起来过几次,刚开始是被阿田给折腾的,老说有人来查房或是有什么可疑人士经过,敲了几遍她的门,没事又叫她回去睡,后来又是半夜哭闹的孩子,总之每一件事都令人糟心又遭罪,以至于她憔悴困顿到就连手上拿着的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下去。
不大的旅社房间里,拉拉杂杂居然住着七八个人,除了专门负责照顾她和孩子的阿姨以外,其他几个都是阿田带来的人,有些是她见过的,有些是她没见过的,反正这一路走来,总有些人倒霉,不是被抓了就是突然消失了,到后来,就剩下他们几个人。
秦语弯腰去捡筷子,小手刚把筷子给捡起来,立刻便生气地又摔了出去。
她狠踹了一脚面前的餐桌,怒气冲冲地望着与她搭桌吃饭的另几个人,“吃吃吃,还吃什么啊?!这都什么破饭简直恶心得要死!”
同桌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她,秦语抓过一旁的包包就准备奔出门去,小手刚将防盗门给拉开立刻便被人扣住了手腕。
“田哥说了,不能随便出去。”原来是刚才与她同桌吃饭的其中一个小弟。
秦语反手就是一记巴掌,打得还在餐桌上的几个人都懵了,迅速站起身向这边望来。
抓着秦语手的小弟慢慢回转过头,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田哥说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警察,我们不能随便出去。”
秦语用力挣脱了几下都没能将自己的手腕给拽出来,正要扬手再来一记巴掌,这次却叫对方快速给抓住了手腕。
小弟将她的两手腕捏住,用力拖拽进屋里,秦语便像发了狂一般用力推打着他,一边打还一边骂骂咧咧地道:“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们是通缉犯但我不是!你们愿意待在这烂地方吃那恶心的烂盒饭是你们的事,我有钱,我要出去吃好吃的!”
餐桌前的一个少年小弟忍不住骂出声道:“你身上的钱还不是田哥给的!苏家破产五爷留给卓少爷的钱本来就不多,要不是你这女人一路上都要吃好的穿好的,我们何至于那么快就把钱给花光了,要沦落到吃这种东西!”
秦语一听就火了,“你们吃这种东西是你们愿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与小卓本来可以带着楠笙给我们的钱好好生活,是你们,是你们这群神经病非要冤魂不散地缠着我们,更何况公安要抓的是你们不是我们,凭什么要我跟你们一起到处东躲西藏的?要我说,早该报警把你们抓了,我们母子才能过几天好日子去!”
“你!我们一路上辛辛苦苦护你们母子周全,吃穿用度一应都以你们为先,可是到头来你还要怪我们的不是?要不是田哥祖上受过苏家的恩惠,世世代代都要守护苏家的继承人,我们会在这里受这份闲气?我们跟着的人是田哥,不是你!”
“那你就去跟他!你们都去跟他!别来找我,孩子给你们拿去,放我走人就行!”
少年实在气急,这屋子里谁都看不过去,待见少年涨红着脸准备冲上前去,旁边一个寒着脸的男人默默拉了拉他道:“你跟她吵这做什么?不识好歹的人就用不着跟她瞎废话,你以为田哥到现在还留着她是因为什么?不就为她身上还有那么点奶,能够给卓少爷增加点抵抗力吗?不然你以为,田哥故意找虐,顺便再虐咱几个兄弟?等她什么时候没奶了,自然不用再跟着我们吃苦受罪,可到了那时想走?死就有份!”
那少年听着,连连点头,再看向秦语,那笑不觉就多了些阴森。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令她听见,更何况这段日子相处下来,阿田本人的话虽不太多,可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不时会透露出讯息,他现在还把她留在世上的理由,就是为了能让苏卓多两口母乳吃。
秦语一想到当初阿田在医院门口把她截下,又绑了他们一家人准备活埋的场景,立刻便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赶忙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