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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虎等人不及反应,眼见她就要抓上药神婆喉头,无不惊呼。药神婆也露出错愕神色,脚下却丝毫不缓,微一错步,移开身体。胡铃心中更是震骇无比,她这段时间得那神秘人之助法力大进,这才敢到海镜来偷取九叶灵芝。药神婆的大名她早有耳闻,自然不敢大意,因此刚才全力偷袭,就是为不给她用药的时间,哪知明明就那么点触手可及的距离,仍给她轻易避开。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要糟。果然只见药神婆杖头轻点,自己立感全身无力,手脚一软,倒在地上。
药神婆收回拐杖,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胡铃道:“老身一时大意,竟未看出来。妖狐族的小狐狸,为什么要来偷我的药?这些东西你们族内还少了么?”
除原虎外另三人听到她是妖狐无不惊奇万分,纷纷走上仔细打量胡铃,都想看看这冷艳的少女哪点象妖怪。胡铃脸色煞白,目光露出强烈恨意,怒道:“老太婆,要杀要剐随你便,干么这么侮辱我!”
药神婆挥手示意几人退开:“快说,为什么要来偷东西?”
胡铃倔强的别过脸去:“妄想!快放了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药神婆眼中精芒一闪:“不客气?你现在能做什么。好!不说是吧?那我就让你现原形,也让他们开开眼界。”
胡铃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眼中露出害怕神色,随即被更加强烈的怒意掩盖。她扬着头,咬牙道:“你还是杀了我吧。否则我今后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做的事!”
药神婆冷哼一声,不去理她,正欲施为。“住手!”原虎猛的叫道。
众人一楞,齐齐回头看着他。其实从刚才起原虎就想劝解,但药神婆面和心硬,他一直开不了口,及至后来越闹越僵,眼看两人就会成为生死冤家,原虎终忍不住。虽然胡铃曾打伤小兰,又想抢夺他的九叶灵芝,但原虎却并不怎么恨她。他知道这妖狐心高气傲,今日受了这番侮辱,日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为什么,自己很不愿见到两人就这么结仇,于是就喊了出来。
看见众人视线射到自己身上,药神婆更是目光不善,原虎头皮发麻道:“请前辈放过她吧。”
药神婆慢条斯理的道:“我还当你要说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地上的胡铃也道:“假惺惺!谁要你帮我说话。”
药神婆转过身去不再理他:“看看。好心没好报,妖怪就是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
原虎并不放弃,他走到药神婆身边恳切的道:“前辈为什么也说这种话?你不是也答应帮小兰疗伤吗?可见前辈对妖族并非有那么深的成见。她偷东西固然不对,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她一次。”
药神婆未及答话,胡铃已怒道:“你们人类最是虚假不过,谁要你来可怜!”
药神婆冷冷的指着胡铃:“你也看见了吧?别人根本不承你的情,你的勇气我很佩服,但有些事,不是一个人就改变得了的!”手一翻已多出一把亮晃晃的药粉,就欲洒下。
原虎大惊,知道若不阻止,事情就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心念一动,体内山神玉立生感应,胡铃身体周围土层翻起,如罩子般将她盖住。药神婆收回药粉,森然道:“小伙子,别太上脸,你今天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原虎退了一步,躬身道:“请前辈明鉴。我一直都以为妖族与人,不,神州五族并无什么不同,大家同生一处,为何不可和和气气的相处?我一介平民,自然无力改变什么,也不曾奢望能改变什么,我只知道,某些事我会尽力去做,不为什么,只求‘无愧于心’四字而已。”他这番话言辞诚恳,发于肺腑,药神婆不再出言讥讽,雷行云露出赞赏之色,微微朝原虎点点头。
半晌,药神婆拍拍手掌:“说得好,说得好。不过要我放过她也成,将山神玉交给我,今天的事可一笔勾销。”
原虎一楞,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心念电转,一咬牙摇头道:“恕难从命,此玉关系太过重大,我不能擅自将它交给任何人。”
药神婆语含嘲讽的道:“怎么你不是想我饶她么?话才出口就想反悔吗?”
雷行云再忍不住,沉声道:“前辈何出此言。阿虎救她全无私心,只为对得住自己的信念,但事有轻重,前辈以此相挟,何异趁火打劫?”
药神婆听完他的话,脸上似笑非笑不做表示,忽然她伸手在腰上掏出一物往地上一撒,原虎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吓得齐齐往后退开。
盖住胡铃的土罩忽然碎裂,胡铃翻身而起冷冷打量几人,原来就在刚才,药神婆已隔罩解了她的禁。她活动活动手脚,狠狠盯着药神婆道:“今天的事我记住了,你以后小心点。”
药神婆又露出她招牌的慈蔼笑容:“随时奉陪。”
原虎见她们仍互有敌意,对胡铃道:“胡姑娘,前辈也是无心,大家何不握手言和。”
胡铃回头瞪他一眼:“谁要你做和事佬?你竟敢把我埋在土里,以后我再找你算帐。”一跃上了房顶,由天窗翻出。
婷儿没好气的道:“妖怪就是妖怪,救了她还不知感激。”
药神婆呵呵笑道:“别人的事不用你操心,婷儿,送客。”径自而出。雷行云则拍拍发楞的原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拉着燕九走了。只剩莫名其妙的原虎呆在那儿,摸不着头脑。
走出小屋,三人均觉今日收获不小,无不欣喜,雷行云道:“有了这三种药,今晚的事有把握多了。”
原虎点点头,燕九“啊”的一声,大声道:“糟了,忘了找老婆子要解药,我今后咦?”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竟已可开口讲话。原虎与雷行云对看一眼,均想这药神婆实在不可估测,用药方面神奇无比,刚才还表现出不凡的武艺,看来海镜一地卧虎藏龙之说,实非偶然。
第六章
成功完成任务,三人赶回客栈。岳昊来与楚剑已在那儿等着他们,周灵月与白闲舟也搬回行李,七人于是照老规矩开下一桌饭局,边吃边聊。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便转到了一日后那粒倍受关注的霜雪珠上,此时岳昊来正说道:“这霜雪珠其实并非只有一粒,只因它乃于万丈海渊中至阴至寒之气凝结而成,往往需历千百载始得,故十分珍贵。它本身亦极神妙,据说任何物体在它一尺之内无不结霜,故需用产于极东国境海外员峤山的‘灼玉’成匣而盛。若是将它置于尸身之上,则可万年不腐,其余种种,不可尽述。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它与秘境‘昆仑’的密切关系。”
这点原虎也听雷行云提过,再次听岳昊来说起,他不禁好奇道:“昆仑?那是什么地方?”
见众人亦露出倾听之状,岳昊来谈兴大发,他先好整以暇的喝口酒,这才说道:“‘昆仑’可说是神州,不,是四州最为神秘的所在。他究竟在哪儿,有多大,什么样,住着些什么人等等均一无所知。我所知道的,也只是由古书上所得的只言片语:昆仑有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珠玉树,璇树在其西;沙棠琅玉千好在其东;绛树在其南;碧树,瑶树在其北。旁有四面四千门,门间四里,里间九纯,纯丈五尺。旁有九井,玉横维其西北之偶。北门开以纳不周之风,顷宫,璇室,县圃,淳风,樊树,在昆仑阂阅之中。疏圃之池,浸浸黄水,黄水三周复其原,是为丹水,饮之不死”
“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不死?”雷行云嚷道。
岳昊来点点头,语气变得又低又缓,充满神秘味儿:“对。古书上对昆仑的记载各有所异,光怪陆离,除更添其神秘之外,一无所用。但!无论哪一种记载,均有提到同一种东西——不死药。传说昆仑山上有位西王母,西王母能制不死之药,食者不老不死。”岳昊来停了一下,待众人好好消化这一句,才接着道:“但昆仑太过神秘,不仅没有那处的人出外活动,而且甚至连那里”他指指头上:“也不知昆仑所在。所以,至今仍没人能得睹其药真面目。”
“切,那说不定根本就没什么昆仑和不死药嘛。”周灵月吐吐舌头道。
岳昊来摆摆手以示不然:“不!确实有人去过昆仑。南瞻部州一位叫周穆王的君主,曾驾八匹神驹到过昆仑,并得西王母赐以不死药,这在南瞻部州乃人尽皆知之事。”
“那他人呢?没对别人说过昆仑的真面目吗?”燕九也被这神奇的传说勾起了兴趣。
岳昊来笑着解释道:“怪就怪在这里,当他回到家中,对最亲近的人说过此事,就再也不见。那时天上地下为解昆仑之谜者不下万人,找了他三年,此事甚至惊动天界。但此人就如消失一般,再未出现,听说直到现在,仍有人在寻他哩。”
周灵月失望道:“那不是白说了,仍没什么线索嘛。”
岳昊来一拍桌子:“不。线索还是那霜雪珠,历史上此珠曾有两次出现,一次在北巨芦州,现世一阵便即不见;而另一次,”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就在南瞻部州,而拥有者,正是那周穆王!当年他得到霜雪珠之后,不多时即去了昆仑。”
燕九不以为然的道:“这又能说明什么,也许只是凑巧罢了。”
岳昊来点点头:“一次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在北巨芦州出现后又消失的那粒,你们知道是什么人夺去了吗?”
原虎知道此中定有重大关键,忙问道:“是什么人?”
岳昊来身微俯前,缓缓道:“夺珠者,一赤身而五色之尾,正是最神秘的灵兽之一——凤凰。另一虎身人面,九尾,名曰陆吾。”
“那又是什么?”越听越觉糊涂,周灵月不禁皱眉道。
岳昊来对她做个等等的手势:“别急,你听我说。这凤凰传说为昆仑山的灵鸟,平日并不轻易出现,这也是它神秘的原因;而最重要的是那陆吾,他正是司职保卫昆仑山的守护神!”
“什么!?”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原虎叫道:“如此说来,这霜雪珠当真与昆仑有极大关联了。”
雷行云肯定的道:“不错,这事我也曾听说,但不知有这许多曲折。我一直以为昆仑单只是一处神秘所在,并不知道不死药的事。若实情当真如此的话,龙族此举就颇耐人寻味了。”
原虎明白雷行云指的意思,勃然变色道:“若真与不死药有关,那这次霜雪珠重新现世,岂非会天下大乱。”
岳昊来眼望屋顶,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此刻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这些天为此珠而来海镜的人越来越多,各人无不志在必得。之所以没有乱起来,不过因为没人敢先动手成为众矢之的罢了,但这情况也只能持续到一日以后了。”
周灵月咋舌道:“吃了可以不老不死的神药,那些人不争个头破血流才怪。”
雷行云无奈的一笑:“何止是头破血流”
原虎眼中露出忧虑之色:“龙族不是一向主张和平的吗?为何又会弄这东西出来搅风搅雨?”
燕九怪声怪气的道:“谁知道那帮四脚蛇在想些什么。”
岳昊来靠入椅内,悠悠然的道:“恐怕除了他们自己,没人会知道,只有到那天再看了。”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一时都不开口,气氛沉闷。
周灵月忽然打了个呵欠,众人这才发觉谈了许久,天色竟已很晚。周灵月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困了,先去睡了。”离席上楼,白闲舟也跟着起身离去,席上只剩下他们五人。
原虎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从怀里掏出那三瓶药粉道:“这是从药神婆那处要来的,对今晚之行该会有帮助。”接着讲明用法,并将它们各分为三份。
岳昊来大喜接过:“太好了,有这三种药,行事就容易多了,该怎么分配?”
原虎暗付自己身怀山神玉,无论多大危险都该有法逃命,温成同府上有归藏与那神秘人,正该自己去,就道:“我去温成同那儿。”
岳昊来表示同意,跟着道:“那么我与楚剑去海成处,行云与燕九去齐应贤府,如何?”
雷行云点头道:“可以。”
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楚剑忽然道:“不,我也去温成同那里。”
“咦?”岳昊来不想楚剑会反对,忙问:“楚剑,有什么问题?”
原虎也奇怪,楚剑自从昨夜之后又变得沉默寡言,原来虽也常心神不属,至少还能与众人应对。但现在不仅常常半天一言不发,而且坐在众人之中,越发显得格格不入,连刚才谈论霜雪珠与昆仑之事,他也只做旁听。原虎直觉感到他主动要求去温成同府定与此有关,遂点头道:“行,我们一起去。”
雷行云最终决定道:“那好,计划改一改,昊来去齐应贤府,我们去海成府。”海成与龙船会关系密切,该比齐应贤危险一些,因此岳昊来虽独自行动,安排却也合理。岳昊来点头赞成:“就这么办吧。”
原虎起身道:“好,大家准备一下,这就出发吧。”突的发觉另四人都坐着没动,奇道:“怎么了?”
雷行云露出古怪表情:“你就这么去?”
“对啊,还要什么吗?”
燕九做出个“晕了”的表情:“我说阿虎,你还真是菜鸟中的菜鸟啊。”
岳昊来笑着起身拍拍原虎肩膀:“幸好我早有准备,大家跟我来。”
第七章
众人随他上楼,岳昊来自房中取出五个包裹,一人分了一个道:“大家回房去准备吧,一会儿在屋顶集合。”
原虎与雷行云回到房中,打开包裹才知道是一套夜行装备。包括黑色衣裤,一卷绳索,铁钩,几个火折和一些刀伤药与绷带。原虎暗笑自己刚才竟然想就那么去夜探,难怪众人要那么看着自己了,亏这个办法还是自己提出来的呢。看岳昊来准备如此充分,难道也是个精于此道者?看来走江湖,自己要学的还很多啊。
在穿戴过程中,雷行云边教了他一些夜行的常识,比如如何透过纸窗而不被人发现等等。不一会儿两人穿好,翻出窗户来到屋顶。
另三人已在那儿,见两人出来,岳昊来迎上将一卷图纸交给原虎与雷行云,道:“这是从邓大帅那儿要来的三人府第的布局图,旁边简单注有守卫及换班时间等情况。大帅说不一定完全准确,记得随机应变。”
原虎接过图纸,一时只感汗颜,这么重要的事自己竟没想到,要是一行人当真两眼一抹黑的去什么“夜探”,会成功才怪。
看出原虎的窘困,岳昊来笑道:“我也没想到这件事,这还是楚剑向大帅要来的。大帅对我们十分感激,要我转达他的话:为他这老头子不值得冒那么大的险,千万注意安全。”原虎心下感动,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从屋檐下突又翻上一人,众人大惊,齐齐回头,却是白闲舟。雷行云不敢怠慢,上前躬身道:“师叔,我们”
白闲舟摆摆手制止他道:“我只是来看看是否有什么人想对郡主不利,你们的事我管不着。”转身欲走,忽又回头对雷行云道:“小心点。”这才下了屋顶。
五人这才跟着松了口气,岳昊来看看众人道:“好了吗?那大家出发吧。”五人分为三组各自向目标进发。
原虎正欲跟上跃往远方的楚剑,却被雷行云拉住。他讶然回头,听雷行云道:“楚剑似乎有些不对劲,阿虎,多看着他点,还有,小心。”
原虎一阵感动,心头涌起千言万语,到嘴边却是一声:“你也一样。”两人四手重重一握,各自出发。原虎走至屋檐旁,深吸口气,跟着跃入矗立在深沉夜色中的无边屋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