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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分析：“服务员都有眼力价儿，看得出谁是真心要埋单的。”这话着实让我闹心了几天。第二，佳音带我去的地方确实也不是我这个工薪阶层消费得起的。所以除了极个别我请个星巴克之外，吃饭喝茶全是佳音掏钱。请我喝的茶也是极好的，小侯跟我们喝了一次就再不去了，说这茶他喝不起，喝多了怕档次上去就下不来了。如今她还要送我上下班，我的感动怎是言语能表达的，一定是天可怜见派了这女神来拯救我于水火啊！我怎能逆天而行，一口答应，当晚便蹦蹦跳跳地坐进了玛莎拉蒂。
虽然经常迎合我对季师父的抱怨，但佳音一直未提她和季师父的过节儿，我也一直单纯地以为只是外形气场不和。终于在送我回家的时候，佳音跟我缓缓吐露了季师父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
“那时候我也刚来公司，业务转型很多都不懂。”佳音叹了口气，语速更为缓慢，“我想把工作做好，人力也鼓励我，要多给公司介绍项目。有天吃饭正好碰见个老朋友，现在做连锁牙科诊所，不少投资机构都在和他联系，要投资他的诊所。哎，我觉得这机会多好啊，赶紧告诉了公司。公司说老季对传统行业最有经验，就派他带着我。我那时候就纳闷，私人诊所不是这两年才有的嘛，怎么就算传统行业了呢？我在银行这么多年，也知道这圈儿里的规矩，跟老季也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我说我什么都不懂，这次就是跟着他学习。如果做成了，公司的项目奖励费我一分不要，都给老季。老季当时表现得可大度了，说奖励费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他绝对不要，只要项目好，他肯定帮我做好。”
“后来呢？”我插嘴是希望佳音能提高一下语速，不然说到我下车估计都讲不到结局。
“后来啊，你那师父就真儿真儿地让我体会了一把两面三刀啊，哈哈哈”我也随着佳音笑着。
“我带他去诊所看了，跟人家的负责人也都聊过了，他跟我说项目不错可以做。结果回到公司，他跟耿总汇报就完全是另一副嘴脸，说这个项目不确定的因素很多，要价太高，不适合咱们公司。耿总就信了，不做了。我还幼稚地以为真是老季说的那样，自己还不好意思了一阵子，请老季吃了顿鲍鱼王赔罪。没想到啊，过了几天，我那诊所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老季带着其他投资公司去他那儿了，问我知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了。”说到这儿时，佳音停顿了一下，平息自己的怒气。
“季师父这是为什么呢？”我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还不是为了钱嘛，他推荐到别的公司去，项目奖励费自然是给他啊。”佳音恨恨地说。
“你不是已经答应全给他了吗？是他自己不要啊，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地推荐给别的公司？”
“妹妹啊，你还年轻，这场面上的话也就咱们当真，老季哪会相信啊。再说了，咱们公司给的奖励费在业内也算最少的了，一般机构都是千分之八，咱们是千分之五。他能介绍给别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的。”
“他带的那家机构投进去了吗？”
“当然没有了，我和我朋友说得很清楚，以后老季去一律不许接待，我们多少年的交情，这个面子他还是得给我的。”佳音嫣然一笑，“哎，我也是长了个教训啊。”
“你跟咱们公司说了吗？”
“说了，楠哥也跟我道歉了，还一个劲儿地劝我，说这种事在投资圈很常见，让我不要太在意，放宽心，也不要跟大家说，免得破坏了公司的安定团结。哼，我看公司拿老季也没办法，由他去了。”
我知道佳音这口气是咽不下去了，她对公司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笑脸相迎，唯有见到季师父，立刻秀眉微蹙。在我初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和佳音一样不能释怀，义愤填膺，为自己拜过这样的人为师羞愧不已。
和佳音交往的过程中，我的生活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得到了提升。
“小姐啊，你真得学学穿衣服了。你本来就是短头发，还天天牛仔裤加衬衫的，这样可不行，别人会以为你是tomboy的。”在反复端详了我一个月后，佳音终于对我的衣品忍无可忍了。
“你觉得哪个牌子适合我啊？”我也一直想换换形象，但对于时尚潮流都没有感觉，不敢轻易尝试。
“这不是牌子的问题啊，名牌穿在身上也不一定就好看，得找到适合自己的衣服。很多人穿名牌是为了找自信，但如果穿上名牌还是不好看，不就更没自信了。你看看罗旭挂的那条hermes的皮带，简直就是灾难啊，我都不忍心去看。”佳音摇了摇头。
“你这条裙子是什么牌子的啊？我看你有好多件类似，我也想买一件试试。”我对佳音的很多衣服都觊觎已久，跃跃欲试。
“这是dvf的维裹裙，穿起来特别方便，用带子一系就行了。你看就是这样，”佳音演示了一下，“不过这种裙子你穿不合适，太女性了。走，我带你转转，帮你挑挑衣服。”
在佳音的精心选购下，我终于脱离了it女民工的打扮，穿着越来越成熟职业。这些改变也终于得到了同事们的赞扬。
这天，林风就被我新买的湖蓝色burberry风衣惊了一下：“菲儿，你穿这个还挺漂亮的，你以前实在穿得太”
“太怎么着”我凑过去伸出了拳头。
“太好看了，就是会以为你是打网球的。”
“你是说我像库尔尼科娃吗？”
“小威廉姆斯。”
第37章 行有行规（1）（）
又是一个月无事可做，和大魔女的恩怨情仇还在继续上演。
大魔女自打听说我车修好后，每天给我轮番上演苦肉计、反间计和连环计，我只遵照佳音和戒哥的教导，每日早早地走为上计。
冬去春来，我眼看着身边的旦旦做成了四个项目，而自己还是只有鸣视影业一个项目入账，心里十分着急。
happyhour时间，佳音听我感叹了又是一个春秋虚度之后，安慰道：“小姐啊，公司没有合适的项目给你做，你就主动找个项目推荐给公司啊。”
“我找的项目公司能看得上吗？”我明显缺乏信心。
“只要项目好，公司不在乎是谁引进的啊。咱们项目奖励费虽然很低，但跟你的工资比还是很可观的。你要是投个四千万，公司一次就给你20万的奖励费，比你一年工资都高，多好啊。而且你找的项目，自己可以选择总监，也不用再看大魔女、老季他们的眼色了。”
“行啊，我要是能做成一个，请你吃大餐啊，咱们说好了。”
“不用啊，做成了，姐姐请你，来，再吃块蛋糕。”
佳音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不会去追究，反正我是安心笑纳了。
这日跟大学同学聚会，恰好听说好友小陶的家族企业准备明年上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啊。
我简单地上网了解了一下企业背景，情况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主营装修材料，在国内是龙头，连奥运会场馆用的都是他们的材料，出口欧美。早年给国际几个大牌子做oem代工，现在都是用自己的品牌了。我看得心花怒放，忽然感到情况不妙，这么好的企业融资吗？他们能缺钱吗？
我掏出手机，给小陶打了电话。
“莫菲儿，好久不见啊，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小陶一下就听出了我的声音，十分激动地说。也不奇怪，我大学四年一直是计算机系的系花。作为一场只有五个人参与的比赛，胜出者也无须太过骄傲。
“回来都一年多了，你最近怎么样啊？”三言两语的寒暄过后，我直奔正题，“听说你家公司要上市了，需要投资不？我在投资公司混呢，青上资本，在投资圈儿还是很有名的，你可以上网查查。”
“需不需要投资，我还真不清楚，我回去问问家里告诉你吧。”
为了促成合作，我和小陶正式约见了一下。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怎么刀刀都砍在了小陶身上。我认识的富二代，大部分子承父业自强不息，小部分自甘堕落花天酒地，还有很少一部分，就如小陶这种，上进得一塌糊涂，对继承家族企业完全不感兴趣，非要另辟蹊径。他大学毕业后，跟家里借了钱创业，办了个软件公司，这几年也折腾得风生水起小有规模。
我看着当年人见人爱的小帅哥，如今已是体态臃肿、面色憔悴、头发所剩无几的大叔，创业的辛苦一目了然。我不由得悲从中来，人上进是好的，但到底该不该给自己的生活调成hard模式，还是应该及时享乐，挥霍青春呢？无解。两种我都很羡慕，但我都没做到。我选择了最为平淡的人生，正常上学，正常工作，朝九晚五，庸庸碌碌。如果终此一生就这样活着，我玷污的是二十年寒窗苦读流下汗水的信念，愧对的是父母从我一出生就许下的期盼。我暗下决心再也不能这样活，我也要奋斗。
奋斗的第一步就是促成青上对小陶家公司的投资，但奋斗的保质期总是停留在受过刺激的两周之内。就在我又恢复了胡吃猛睡、晃晃悠悠的时候，小陶给了我回信：“菲儿，我问了，我们确实不缺钱，但是现在ipo上市速度很慢，你们公司业务比较熟悉，能帮忙提速，我们可以出让一部分股权。其实我们家企业上市也不是为了圈钱，还是希望扩大影响力，尤其跟国外企业打交道，上市公司他们更放心一些。”
“我们公司在业界还是排名很靠前的，也做了不少上市项目了，应该能帮你们解决不少问题。”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心虚，我连上市到底是怎么个流程都不知道。
“是吗？那太好了，你看你哪天有时间过来一趟吧，我带你参观参观。让我们负责融资的副总接待你一下。”我跟小陶约好时间。
当天我就沉不住气，急于邀功地找楠哥说了。
楠哥很高兴：“菲儿，不错啊，知道给公司介绍项目了。那给你分配个总监一块儿去吧，金总怎么样？”
我一听让大魔女跟我去，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央求道：“别啊，金总不合适，我朋友家那企业规模很小，才几千万利润，金总肯定看不上，她都是做几百亿项目的。”
楠哥想了想说：“那让杜总跟你一起去吧，杜总以前是地产公司出来的，跟装修公司也打过交道，对装修材料比较懂行。你看行吗？”
“那太好了。”我心想只要不是大魔女，谁去都行。
杜文熙也是公司的总监之一，人如其名，颇有一副文人该有的文质彬彬，眼镜很厚，身材微胖，但着装打扮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比如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老式长袍，梅花扣一直扣到脖颈，这类长袍只有在德云社看见我才能不起疑心。足下蹬着一双老北京懒汉鞋，右手金光闪闪的劳力士和左手紫檀佛珠相映成趣。杜总的背景我也从婷婷那儿打听过，南大经济系毕业后在黄河商学院读了mba，标准的精英男，在公司很受耿总的赏识，三年间连升五级。
第38章 行有行规（2）（）
我对黄河商学院mba的名头并不感冒，同样的课程、同样的教师、同样的我和你，学费却可以轻轻松松多收数十倍。而身家上亿的富豪们不但争先恐后地来此进行再教育，出门之后还都志得意满地以在此毕业为荣。逢人便说，我在黄河商学院的收获颇丰，骗术之高可想而知。在这些亿万富豪趋之若鹜的同时，各界美女也纷至沓来，大家各怀鬼胎地混入这个上流社会，颜如玉黄金屋各取所需。
我和杜总简要介绍了一下企业，杜总听完，热情地说道：“听起来这家企业不错啊。”杜总跟我要了企业资料，大概翻看之后又跟我探讨了一下企业情况。
“业务看起来不错，订单也很稳定，不过嘛”杜总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最近这几年涉及房地产行业的项目都发展得不太好啊。咱们公司也不太愿意碰涉及房地产项目。再加上，这两年木材价格也涨得厉害，不知道对他们有没有影响。”
“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咱们一起去企业看看，问问企业的人应该就知道了。”
“嗯，也好，我就陪你去一趟吧。”杜总一边看着企业的资料，一边摇起了一柄硕大的羽毛扇，大有羽扇纶巾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势头。
刚刚开春，天气一点儿不热，我纳闷地看着杜总。
“摇扇不是为了降温，是为了放平心绪。内心的平静对我们非常重要，只有平静的内心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佛法有云”杜总不辞辛劳地给我这凡夫俗子授业解惑。我从小学理工，唯物主义思想根深蒂固，听了几句便不耐烦，找了个借口跑掉了。
去企业那天，杜总却穿得异常正式，西装革履，连裤线都熨烫得笔挺，羽扇木剑都没带，这真让我大跌眼镜。之前我还特意和小陶打了招呼，来的是位修炼多年的崂山道士。两人见面时我非常的不好意思。
小陶带着我们到企业的各个厂房参观，厂房设在郊区，面积很大。
小陶介绍说：“当年公司扩建，把这些地都买了，如今地价升值，光这几处地就值几个亿了。”
我和杜总纷纷点头。杜总感慨地说：“在咱这儿干什么都不如房地产，还是房地产挣钱快。你们这企业兢兢业业干十几年，业绩才增长了多少啊，肯定不如这地价涨得快。”
中午，小陶叫来负责融资的副总和我们一起吃饭。大家就近吃了一家韩国烧烤。吃饭时间大家都是不冷不热地寒暄着。
下午，副总给我们介绍了一下企业的情况和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股改？”杜总问道。
“今年下半年就股改，也准备趁着这次股改把企业的一些遗留问题一并解决了。没有意外的话，明年下半年报材料。”副总坚定地答道。
“这么快就能报材料了吗？咱们这企业财务都规划了吗？”杜总又问。
“我们已经找好券商，从去年开始就陆续规划财务了。券商说我们这种情况，明年报材料应该没问题。我们企业以前主要是给国外公司做oem，财务一直都还比较规范，问题不大。”
“这个可不好说啊，这几年涉房地产项目都管得很严啊。我跟过一家企业，做板材的，几经周折都三年了还是没报上去啊。”杜总说。
“我们做的业务和房地产关系不大，我们可以再找几个券商问问。”副总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你们公司是个什么背景啊？我听小陶说是他朋友就让来了，都没有了解过。”
我听出这位副总是在质疑我们公司的专业性，赶紧把公司的背景叙述了一遍，还不忘搬出公司以前投过的几个上市项目炫耀一番。
“哦，青上啊，你们公司我听说过。”听我说完，副总稍微缓和了态度，“我们这几年也没少承担大项目。奥运场馆、上海世博会、广州小蛮腰都用的是我们的材料。最近人民大会堂翻新，也跟我们提前预订了。我们材料最大的优势就是无污染，没有异味。你们去厂房的时候应该也感受到了。我们以前给立邦、大师这些油漆都做过代工，技术方面肯定没有问题。”
副总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公司优势，却只字不提融资计划。鉴于以前的经验，我对融资方不提融资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报身价等于自废武功，最后的价格就只会低不会高了。但我不能理解的，杜总也不提投资，而是很客套地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