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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贾月身体上不断浮起来的红痕,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她才多大年纪啊!
怎么能禁受这些折磨与苦难?
我捏紧了拳头,荆险峰是吧?
这一次必定让你有来无回!
阴姑说道,“你小子别抱太大仇恨,荆险峰可不是当初那个荆险峰了。”
我背过身,擦去脸上的泪痕,笑了笑说。“我也不是当初的包昆了。”
我看到阴姑脸上破天荒的露出颇为欣慰的神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这位玄学界的殿堂级老前辈背过身去,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向门外走去,最后她站在房门外,双手负背,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自嘲,“是该准备一个拐棍喽。”
我最后看了一眼贾月,然后说了句,“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跟着阴姑走出贾月的房间,顺手把房门关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是该全力面对荆险峰了!
我回到休息室,通过监控发现,鬼语和白薇都在抓紧时间吸收阴力。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我伸手关掉显示屏的时候,瞥了一眼那间空无一人的房间。
11号房间。
这个时候,许姐应该说是许婳,你在哪儿呢?
我按下按钮,显示屏熄灭。
我出了宾馆大门。发现王鹤在离宾馆二十几米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我走过去,低下头一看。
原来王鹤扒开了雪地,在冰冷的地面上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图案。
王鹤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嘿嘿一笑:“这你就看不懂了吧?”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吗?”
“当然!”王鹤伸出手指了指地上他刚刚画好的图案。“你没发现这个图案看起来像水吗?”
“呃”我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原谅我真的看不出你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王鹤对我嗤之以鼻,“天下之‘神’莫不归火,天下之‘精’莫不归水。水火既济,万物和谐。”
我的手臂搭上他的肩头。“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王鹤不耐烦的拨开我的手臂,“说了你也不懂,你想学你看着我做就行了。”
我耸了耸肩,讲道理,刚才听他说完那番话。从心里上感觉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虽然神头神脑的,但没听出来有装逼的意味在里头。
王鹤咳嗽两声,故作高深,“因为水能处理众生信息而使之改善的缘故。水也就成了‘大道之行’的一种表现形式。所以自古以来,道家高道大德皆通‘上善治水’之道,这就是古老而又神秘的‘符水咒法阵’”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由得插上一句,“这不是烧在碗里兑水喝的那种东西吗?”
王鹤推了我一下。“不懂少在这儿说,你内行还是我内行啊?”
我提醒道:“王鹤,你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啊,你要知道,我们这次要对付的可是老祖宗级别的怪物。稍有差池,咱们都得送命啊!”
“得咧得咧,少说两句,你去忙你的,这儿交给我。”
我其实还想看看王鹤的把式。听他这样说我只好返回宾馆。
张叔穿着深蓝色的老款羽绒服,我估摸着是从他后辈哪儿替换下来的货色,羽绒服上东补西缝的,他站在宾馆门口,缩着脖子,双手拢进袖口里。
我闲着没事过去和张叔搭茬,“张叔,妍总一个月开你多少工资?”
张叔笑了笑,露出农家人淳朴的笑容,他伸出残缺的手。然后对我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我摇摇头,这妍总怎么能这么小气?给我开工资大把大把的开,就像不是她家的钱一样,怎么对张叔就这么刻薄。
张叔摇了摇头,苍老的面容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再次对我晃了晃手指。
“三万?”
张叔这才收回手掌,重新塞回袖口中。
我想这还差不多。
但我转念一想,不对劲啊,要是每个月三万块钱。张叔不至于穿这么寒酸吧。
我问他,“那你的钱呢?你一个月挣三万怎么不换一件好衣服穿?”
张叔咿咿呀呀的对我打着哑语。
我哦了一声,原来张叔有个儿子在省城念大学,还是一等一的大学哩。
“那您真是好福气啊,有这样一个儿子。将来一定有出息,至少比我强多了。”
张叔:才不是哩,我那儿子一个月要三万块的生活费,我得趁我自己还干得动,多给我儿赚点钱,才不至于让他丢脸嘛听说他学校里,别人一个月都花十万,幸好我儿子懂事,不会跟他们攀比。
我有些奇了,我还没听说咱们这个省城还有这么高消费的学校,于是我说道:“您儿子在那个学校念书啊,给我说说呗。”
张叔嘿嘿笑道,露出一口大黄牙,我看见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伸手从内兜里拿出一个塑料包。
由于日子有些长远。塑料纸有些泛黄发黑。
张叔小心翼翼的把塑料纸翻开,一层又一层,他脸上一直是淳朴而又骄傲的笑容,我看见这位五十多岁的农家汉子在翻开塑料纸的时候,原本有些佝偻的腰杆逐渐挺直。
塑料纸被张叔全部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崭新的折叠起来的白纸。
我从张叔手里接过,有些好奇。
张叔打着哑语:我不识字,别人都告诉我这是贵族学校,一等一的。
张叔竖起大拇指,我翻开折叠着的纸张。
白字黑子,尽收眼底。
我看向张叔,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白纸。
眼眶忽然间就模糊了。
白纸的顶端写着:
死亡通知书。
上面印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年轻小伙子,对着镜头露出白牙咧嘴笑。
张叔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张照片嘿嘿笑:
这我儿子,可俊哩。
“对呀,您儿子长的真帅,张叔你听着啊,这上面写着的是国家一等贵族学院录取通知书,您可真有福气啊。”
我甚至都忘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无比哽咽。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帮忙布阵()
我把这张纸递给张叔。
这位不识字的哑巴老人视若珍宝,将白纸小心翼翼的折叠好,然后放进塑料纸的中央,按照原先的痕迹包裹好,然后重新塞回羽绒服的内兜。
他无时无刻都带在身边。
张叔收好那张纸,眼神暗淡下来,打着手语:
我儿子已经两年没回家了,也没跟我联系,也不知道这个小兔崽子过的怎么样了,穿的暖不暖,吃的饱不饱。
“您就放心吧,有您在,您儿子就不会愁这些。”我张着嘴,绷紧面部表情,侧过头。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啊,张叔啊,我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啊。”
说完这句话,我的肩头微微耸动着离开。
回到休息室。我坐在沙发上一阵恍惚。
像张叔那样的普通人,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七八十个年头,还是得化成一捧黄土。
我庆幸他是哑巴,我庆幸他不识字。
人生苦短,且行且珍惜。
我有些怅然。我想到了许婳。
我记忆深处的那个女人。
雨夜里的吻似乎在萦绕在我的唇间。
休息室的房门被打开,我飘飞的思绪无疾而终。
开门的人是王鹤,他此时手里拿着一把铁锹,对我偏了偏头,“哥们来搭把手。”
我站起身,王鹤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嘴里蹦出两个字:“哭了?”
我没好气道:“少说两句要死啊?”
王鹤阴阳怪气的说,“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害不害臊啊?”
我在他肩头狠狠拍了一把,“你懂个屁,劳资这叫抒发情感!”
“得嘞得嘞,我才不管你这些。”王鹤把铁锹丢给我,“赶紧过来。”
我跟着王鹤走出去,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
王鹤领着我往宾馆后走去,我看着眼前的茫茫白雪,问道:“你不会让我帮你铲雪吧?”
这家伙嘿嘿笑了笑,“铲雪怎么了,那也是一门技术活儿。”
我无奈道:“你找我当苦力就直接说,拐弯抹角的说这些有啥用。”
“少抱怨了,看到我在雪地上画的圈圈没?去把圈圈里的雪全铲喽。”
我踮起脚尖望过去,这一片雪地里,至少有十几处圈圈,我嘴里嘟囔着,提着铁锹走过去。
说干就干。
王鹤在我铲干净的地上用树枝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横线。
这些横线交错复杂,组成一个图案。
我不知道这些图案到底有什么作用。
但我看到他从口袋里不知道抓了一些什么粉末一丝不苟的洒在被他划出的沟壑里。
等他把所有的痕迹都洒上粉末之后,那个图案竟然原地消失,我听到一阵潺潺的流水声。
我顿时奇道:“有点意思啊,你这个东西。”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这些年白学的啊?”
我对王鹤翻了一个白眼。
傍晚时分,我终于挖完了王鹤所说的那些地方,我看见王鹤还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划着。
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些朱砂,还有几种我完全不认识的材料,填满被他用树枝划着的沟壑上。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你弄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王鹤专注于他眼前的是,头也不抬的说:“等我弄好了之后再给你讲。”
好吧,这家伙就是喜欢卖关子。
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回到宾馆。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裳。
我来到白薇的房间。轻轻推开门。
白薇并拢双腿坐在床上,她没有吸收阴力来修炼尸魔血衣,看见我从门口进来,她对我展颜一笑,“来,坐我旁边。”
我坐在白薇的身边,她的身体顺势的依靠过来。
白薇轻柔的说,“包昆,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心神不宁。”
我拍拍他的小脑袋,“事情想多了,要适当的放松一下。”
“你说,这一次荆险峰来了之后,我们会不会”
我打断白薇,“不会的,这一次大家都在呢。”
白薇笑了笑,但我感觉她笑得很勉强。
正在这时,我听见贾月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嘶吼。
我和白薇同时站起身。
我和她对视一眼,相继出门。
“啊!”
声音愈发激昂,我赶忙打开贾月的房门。冲了进去。
只看见贾月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她满面挣扎和痛苦,我心里一阵触动。
我慢慢朝着贾月靠过去。
贾月的身子忽然直立起来,就像是僵尸电影中倒下的僵尸违背物理定律似得。
我脚步一顿,贾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眸子逐渐变得猩红。
一阵阵寒意涌进我的脖颈。
贾月尖叫着。猛地朝我扑过来。
“包昆!我要让你死!”
这一刻,我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呆在了原地,任由贾月朝我扑来。
白薇的尸魔血衣及时从我身后赶来,瞬间束缚住贾月。
“包昆!往后退!”白薇冷冷的喝道。
我点点头,目光从未在贾月身上离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灵魂归体?
那也应该无比虚弱才对。这怎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白薇的尸魔血衣化成的黑丝把贾月包成了一个“粽子”,我能听见贾月不断的在里面咆哮着。
每一次咆哮,尸魔血衣都会颤抖一下。
阴姑闻声从房门口走了进来。
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冷着脸对着白薇说道:“丫头,放开!”
白薇瞬间撤回尸魔血衣。也就在此刻,阴姑猛地把拐杖向前一点。
浓郁到了极致的阴力从阴姑的新拐杖上喷吐而出。
刚刚暴露在空气中的贾月被阴姑的阴力击中。
掉在床上。
这时候,床垫发挥出了它极致的弹性。
以至于贾月掉在床上之后还往回弹了两下。
阴姑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的拿出黄符纸,在贾月的四肢上一贴。这才松了口气。
阴姑没好气说道:“这个臭丫头,老婆子拐杖都还没做好就开始闹事!”
我刚准备为贾月辩解几句,就看见阴姑的表情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带着一些怜悯,“唉。不过说起来,这丫头倒也命苦,糟了这些罪,以后要是她愿意跟着老婆子的话,老婆子还真想收这么个徒弟。”
请求阴姑收贾月为徒的这件事情我很早就对阴姑说过了。她当时态度坚定,说非白家血脉,白家本事不能外传。
但现在看来,估计阴姑也是看不下去贾月的境地,动了恻隐之心吧。
我颇为感激的对阴姑看了一眼。
要是这次打败了荆险峰。那么终于可以了却贾月心中的愿望了。
阴姑说道:“不知道那家伙使用了什么秘法,强行透支这丫头的能力。所以她现在很虚弱,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折腾了,你们随便找个人看着她,适当的照顾一下吧。”
“我留下吧。”
白薇诧异的看着我。“没事的,你要是不放心,咱们两个一起看着她也行。”
毫无疑问的结果,白薇赏了我一个很标准的白眼。
然后转过身走出门。
鬼语大哥出现在门口,侧过身体,让阴姑和白薇出去。
等那俩祖孙离开之后,鬼语走过来,在我身前站定。
“鬼语大哥,有什么事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佛珠,放在我的手上。我有些纳闷,“这时?”
鬼语笑道:“能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的东西,过几天要打一次硬仗,我们那些老骨头不用担心,关键是你的生命安全。”
保我一命?
我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你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说着,我便将那串佛珠重新放在鬼语的手上。
鬼语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你这个小屁孩,你没听过一句古话吗?长者赐不可辞!让你收下你就收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不收下就显得有些矫情。
于是我只好把佛珠拿过来,然后呆在手腕上。
鬼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他对我说道:“包昆,只要这一次,我们击败了荆险峰,咱们就可以去三楼。试一试‘风水’。”
我眨了眨眼睛,三楼!
“住在一楼的人挤破头也要住去二楼,而二楼的人削减了脑袋也要跻身三楼,人要一步一步往上爬,阴物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三楼有什么,但我有种预感,得到它,大幅度提升实力易如反掌!”
鬼语在我面前推了推他的那款老式墨镜。
我笑着大哈哈,“我也没看见你要住二楼啊。”
鬼语忽然一个转身,背着双手,“住在一楼也很不错啊,虽然实力依旧在原地踏步,但至少,我还有你们这些家伙啊。”
我想了想,觉得鬼语大叔说的挺有道理的。
与其争那些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飘渺虚无的东西,还不如安安静静,享受现在。
或许,他这个年纪的人,都是这样的心态。
鬼语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贾月两人。
我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