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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也想为南晋出一份力?”俞夏看着昔儿圆圆的小脸,又扭头看着魏善人那分不清是焦急、为难还是悲痛的神情,流转了心思。
“当真。”魏善人斩钉截铁道。
“那行,你把这马车给我,便是帮了南晋的大忙了。”
此时的俞夏灵光一闪,也天还真用的上这强悍无比的“超级马车”了。
俞夏凝视着眼前的棋局,轻轻落下一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故作轻松地问与自己对奕的年轻兵士。
此时据卯时已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了,和俞夏对奕的兵士似乎异常的紧张,额上泛起一层薄汗,下了三局,每回在十子之内必然落败。
“回公子,小的,小的名贱,怕污了公子的耳朵。”
这也怪不得他,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谁还能静心下棋,连我自己的静,不也是伪装出来的吗?
俞夏淡淡笑笑,“你家是兵户对吧?我也不过是个奴仆,又比你高贵到何处了?”
年轻兵士偷眼去看俞夏,见他说的如此垦切,不像是在说谎,腼腆笑道:“小的叫凌云木。”
“好名字啊!世人不识凌云木,直到凌云始道高。”
“公子过讲了,名字是我爹花了二两纹银求村里的老夫子给我取的。”
俞夏拾回了所有的黑子,示意凌云木先落白子。
“家中还有兄弟几人?”
“我还有个妹妹!”
俞夏一听,准备落子的手缓了一缓,叹息一声说:“呆会儿,若然情况不妙,你便架着马车速回城中,不用管我。”
第88章 装神弄鬼()
凌云木急红了脸,“公子说的什么话,我怎能不顾公子的安危,独自逃命?再说,云校尉也吩咐过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公子的。”
俞夏叹息了一声,笑道:“我不要你保护我,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让我就觉得愧对了你的爹娘。”
凌云木坚绝的神色似乎动摇了,过了半晌才喏喏道:“那也不成,总之我是不能独自逃命的,我凌家忠义三代,绝不能出了我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不孝子孙。”
俞夏又气又笑,正要开口,却听见车厢外响起了微弱的马蹄声,声音渐近。悠地好似万马奔腾,车厢嗡嗡作响,连大地也为之震撼。
拉车的两匹骏马不安地搓着马蹄,低声鸣叫,似乎在时刻准备着逃离危机,而离此并不远的黑丑安然地咀嚼着俞夏为它准备的料草。
良久,车厢外的嘈杂终于安静了下来,一匹小马踢踏踢踏的由远及近,又踢踏着离开,接着又似乎有好几匹马奔了过来。
俞夏随意落下了一颗黑子,高声道:“将军,你这八卦阵摆的着实是妙啊!我认输还不成嘛!”
凌云木张了张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俞夏狠狠瞪了他一眼。
凌云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发出一连串的干笑声,“军师,过谦了,区区雕虫小技哪里比得上你方才的一子双杀啊!”
第五渊手掂银枪,拨开了虚掩的车厢门,印入眼帘的就是边说边笑,畅饮对奕的两人。
第五渊的目光扫过一脸风清云淡的俞夏,盯上了凌云木棱角分明的脸。
“你就是潘清霂?我们此来是为攻城,你潘清霂却在这里扮什么绝世高人?弄个马车横在城门边,你的兵马呢?你是要与我在这旷野上正面对决,还是要我直接架云梯攻城?像你如此装神弄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战场上见真章。”
凌云木紧张地握住了拳头,俞夏看着第五渊,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世子不懂吗?”
第五渊看见俞夏气就不打一处来,哪里还听得了他的声音。
第五渊故意不看他,道:“我在和潘清霂说话,你多嘴多舌的插什么话?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俞夏也不恼,拿了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之上,也不看他,道:“世子,可查出来是谁要害你没有?叫我说啊,这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哟。”
“用不着你操心,那个混蛋早被撕成了五块,进了老鹰的肚子了。”第五渊难掩得意之情,一挥银枪说道,语气似乎比先前缓和了许多。
俞夏鄙了他一眼,“世子口中的他,指的是射箭之人,还是那幕后之人?唉,自古以来最惨的莫过于骨肉相残、兄弟反目了。”
第五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长虫,晃着脑袋吼道:“你少在那里信口开河,挑拨离间。还有你潘清霂,别在那装死人了,是个男人就骑上战马,拿起你的双刀,与我斗上几十回合。
第89章 鄙姓全()
难道说南晋的男人都是像你这样的窝囊货!”
凌云木差点就装不下去了,抄了旁边的大刀,就要站起来。
俞夏慌忙摁住他放在棋盘上的另只手,笑道:“将军急什么,咱们不用比,世子也得不了第一的?”
“姥姥的,你什么意思?”第五渊银枪直指俞夏,怒喝道。
俞夏嘿嘿一笑,“世子,你可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你祖宗,谁叫你姓什么不好,单单要姓第五呢?可怜呦,你这一辈子莫说是要得第一了,连前三甲都进不了,永远都是第五哦!”
俞夏边说边摇头,第五渊气得鼻孔生烟,咬牙切齿道:“姥姥的,你好,你很好,你出来,我与你单打独斗,我要让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第五还是第一!”
俞夏见目的达到,放下了高高悬起的半颗心。
他满脸的笑意,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凌云木一脸紧张地拉了拉俞夏的衣角,俞夏不动声声地拍了拍他的手,踏出了车厢,伸了伸腰。
“别在那拖延时间,今天就算你肯跪下求我,我也绝不会轻饶你的。”第五渊已经屏退了左右,手中的银枪变着花样的挥舞,枪头在晨光的照耀下赫赫生辉,瞧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模样,就似乎他已经打败了俞夏一样。
俞夏神秘莫测地笑笑,举指于唇间,熟练地打了个响哨。黑丑立刻放弃了嘴边的美食,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此时,俞夏脑中不断浮现出全不知的话来。
“为师以为,与人对敌之时,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震慑敌人。这震慑的方法又分为很多种,可以用自身的实力,也可以用智力。阿夏,你身体单薄,底子较弱,想习硬功着实是难啊!为师便先教你一些看着花哨的招势。这些招势复杂花哨却不实用,用的是巧劲,讲究的是熟练流畅,一气呵成。这些漂亮的花架子,遇着那些有勇无谋头脑简单的呆货,吓吓他们是措措有余,若是遇见了高人就不行了。”
刚好我眼前的这一只便是头脑简单的呆货了。
俞夏抿嘴笑笑,提着气踮起了脚尖,如空中飞翔的鸟儿,腾起翻跃,然后轻盈下落,最后微点脚尖,立在了黑丑的背上。
黑丑发出了闷闷的唔咽声,却如钉在了土里纹丝不动。
俞夏犹如天神降世,怜悯微笑,俯视众人。
第五渊不可思议地盯着俞夏,下意识地握紧了银枪,“报上你的姓名,我第五渊从不打无名之辈。”
第五渊的气焰似乎已经灭了三分,说话的底气已然不足。
俞夏笑得更放肆了,朗声道:“鄙姓全!”
第五渊又是一怔,抖着银枪,硬声问道:“你说,全不知是你什么人?”
这时,第五渊带来的几人中,其中的一人已迫不及待地调转了马头,往回跑去。
第五渊直直地盯着立在马背上的俞夏,丝毫没有发觉有人离开。
俞夏故作神秘,轻点马背,而后瞬间弹了起来,
第90章 不战而退()
这回他稳稳地坐在了黑丑的背上。
他抓紧了缰绳,摇头晃脑道:“说不得!说不得!”
第五渊咬了咬牙,“算了,我管你是谁,出招吧!”
俞夏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第五渊皱眉道:“你的兵器呢?”
俞夏挑了挑眉,道:“对你,不需要任何兵器。”
第五渊赤红了脸,嚷道:“姥姥的,是你自己找死的!”
说话间,第五渊舞着银枪,策马刺来。
正在这时,北昌意的军队中却响起了雄壮的鼓声。
第五渊勒住了战马,“姥姥的,现在鸣的什么鼓,收的什么兵啊?”
方才离去的那人又骑着马奔了过来,急急喊道:“世子,王爷有令,即刻退兵,不得有误。”
第五渊勒紧了缰绳,不甘地调了马头,对着俞夏奋然说道:“下一次,下一次,我定要与你分出个高下来!”
离去的战马卷起了层层沙土,俞夏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另外的半颗心也沉了下来。
越是诡计多端的人,就越是多心。看来第五乔当真是吃尽了全不知的苦头,只单单一个姓,再加上一番做作的故弄玄虚,他还当真退了兵,真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俞夏策马踱到车厢旁,高声喊道:“凌云木出来,架车回城喽!”
凌云木几乎是蹦着出了车厢,惊喜道:“北侉子,北侉子退兵了!公子你也太神啦!没用一兵一卒,公子你比神还神!”
俞夏笑着瞪了他一眼,“得了,快回城吧!”
凌云木架着马车在前,俞夏在后,悠悠哒哒入了城门。
城门边早就拥满了人潮,有兴奋的兵士,也有得到消息赶来的民众。
萧萧肃肃的阴雾烟消云散,所有的人振奋不已,扬眉吐出。
凌云木瞧见了几个与自己相熟的兵士,大笑着直接从马车上扑了过去。
“臭小子,你怎么穿上将军的盔甲还是像个火夫啊?”
“凌大哥,好样的,我们都以你为荣。”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凌云木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挠头,干笑道:“那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俞公子做的。”说话间,偷偷去看俞夏。
俞夏只觉那眼神清亮无比,含有少年人所特有的腼腆青涩,突然觉得又羡慕又嫉妒。
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少年老成,中年浮躁,老年无知。
可他从八岁那年,似乎一夜之间就长成了大人,从此再也没有天真过,而如今更是仿佛步入了幕年,苍老不堪。
俞夏淡笑,朗声道:“潘将军有令,凌云木机警英勇,实属可造之才,现提升为伯长。望众将士以他为榜,极力争先,潘将军爱惜人才,定然会委以重任。”
士兵们齐声答:“是!”
凌云木这会儿已经痴傻,呆呆地立在那里不会言语,等他回过味儿来,想起来谢恩的时候,俞夏骑着黑丑已然走远。
远远的,俞夏瞧见魏家父女也挤在人群之中,魏昔儿摇着小手,
第91章 人要脸,树要皮()
那一脸的童真欢笑灼伤了他的眼睛,他赶紧下了马,头也不回地爬上了城墙。
俞夏再次站立在与潘清霂话别的地方,直直地对着城内。此时的他,身似已无半两劲,卸下了强硬自信的伪装,犹如懵懂的孩童满脸的痴迷。
方才我做了什么?以后的某时,我会不会后悔就这么放弃了一次轻而易举的报仇机会?俞夏摇头苦笑,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那么多像魏昔儿一样的可爱笑言,做不到的最终还是做不到。
“恭喜公子不费一兵一卒,击退敌人。”
云校尉一听说俞夏上了城墙,便匆匆赶来。
将才,城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当北昌意的军队开到之时,他的心仿佛就要跳出喉咙,担心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要如何应对?会不会紧张害怕?
当初俞夏只简单交待了要做什么,却至始至终没有提过为何要这么做。俞夏不说,他便不问,不是不好奇,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好奇是可以害死人的。
可是不问,又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身经百战的他认为俞夏是在找死,所以打一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一辆小小的马车,集中了兵力只等那危急时刻的到来。
看的出来潘将军对这少年的珍视,怎么样也不能让其送了性命。
可是时间总是最折磨人的东西,当你欢乐之时,它总是转瞬即逝,短暂的叫人抓不住尾巴。当你害怕忧愁之时,时间又仿佛静止不动,那么的痛苦难熬,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北昌意居然退兵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现在仍觉似在梦境。
此时的云校尉实在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如今南许的城民皆当潘将军为神,而他却奉眼前之人为神。
“别人不知,难着道云将军也不知?阿夏只是贪生怕死,所以才想尽了办法躲避。
可是躲得了初一,又如何躲得过十五?
明日的一战恐怕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公子一直都爱说笑,我南晋的子民哪有贪生怕死之辈!至于明日,公子今日可让北昌意退兵,明日效仿今日,又有何不可?”
我是当真的贪生怕死呢!俞夏失笑摇头,“云将军有所不知,今日我是用骗的,莫说到明日了,恐怕现在那第五乔已经明了。”
“哦?那我现在立马调集兵力,以防第五乔恼羞成怒反扑攻城!”
云校尉初听此言,心中徒然一怔,可历经过百战的人就是不同,他脑中迅速反应,便有了定夺。
俞夏见他如此反应,微笑道:“第五乔会不会恼羞成怒?我确实不知。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今日是不会再来的。”
“为何?”
“人要脸,树要皮。谁不爱脸面呢,更何况第五乔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那么高贵,那么骄傲,怎么甘心被我这种无名小卒欺骗?我若是他,就算是明了自己受了欺骗,也定会佯装故意为之。
第92章 你是谁?()
等到明日,新帐旧帐一起清算,即不会扫了他的威名,又解了恨,这才是上上之策。”
“那明日公子就莫要出战了,让老云披褂上阵,老云有太多的新仇旧恨,也要同他好好掰算掰算!”
俞夏感激地看着云校尉,可感激归感激,他还是摇了摇头,“明日之战,是谁也逃脱不了的。传令下去,今晚加餐,每人可多得一份肉干,分得一碗烧酒。过了今晚,所有将士必须时刻戒备严阵以待,违者斩立决!”
“是!”
看着云校尉离去的背影,俞夏吐了一口长气。万幸中的万幸,镇守南许的是云千山,潘清霂不在,换了旁人谁会愿意听我这个黄口小儿的话?
潘清霂,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死?还是活?那我究竟是想让他死还是期望他活?俞夏猛然间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脑门。最近没有全不知教授课业,自己的空闲时间实在太多,才会如此的胡思乱想。
而离去的云校尉默数着自己的脚步,暗自回味俞夏方才的言语,自言自语道:“无名小卒,经此一役,只怕就算是无名小卒也成了名震四海的无名小卒了,就像当年的全先生一样。”
傍晚时分,落日的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犹如一块白净的锦布上渲染的橙红色的花朵,清淡而美丽。
就在此时,俞夏回了驿馆。
文之墨还是没有醒来,俞夏小心翼翼地上前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不像波涛汹涌的大河,却也像孱孱流淌的小溪,虽然绢细却从未间断。
俞夏安了心,坐在了床前,像潘清霂一样,对着文之墨喃喃呓语:“文大哥是不是也像潘清霂一样,觉得阿夏生性风流,整日纵情声色,不是好人。
可是,就算是我再怎么无良,再怎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