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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间的恍惚,他轻抬她的脸儿吻向她道:“曦儿,你能生养,余大夫能治好你这病,我已经派人去余雨生家中,宣余雨生到大内来,日后就留了他在宫里替你瞧病,你什么时间有孕,就什么时间放了他回去。”
她有些不相信地问:“是么,余大夫真能医我的病?”
他慎重地点头:“曦儿,我唬你做什么,一会子从你娘家回来,就让余雨生替你熬药,你今夜就喝了下去,你床榻上五个泼辣好养的村妇小子都爬遍了,今日晚上,我好好和你做夫妻。”
她脸儿一红,软软地央求:“皇上,您瞧我都想着法子替您生养,您就先放了外公他们好不好?”
她从未撒过娇,这一刻的娇嗔让他心儿都酥掉了,眼里当即就有了浓浓的欲望。
和他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也知晓他一些个性情,见他眼儿的火苗,她扫向殿里的宫人,推开他道:“皇上,不是要回相府么,还不走?”
他回过神,换了常服牵了她的手儿上了同一乘御辇,连生张全带了数十侍卫随行。
在辇内,她靠在他怀里,伏在他胸口道:“皇上,您还没有回臣妾方才的话儿了。”
他眉目舒展道:“让我答应,你总要给我点念想才行。”
她环着他的腰身道:“皇上,臣妾不是替皇上生养公主么,公主就是给皇上最大的念想。”
他舒心道:“曦儿,我不仅想要公主,还想要龙子,想我们的孩儿成为太子。”
她抬眼瞧他,半梦已产下他的长子,她即便也有了他的皇子,但若不是皇后,这个孩儿是难以成太子的。
立储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稳定,从不会随意而立。祖宗的规矩,要么是立嫡子,皇后无出,方立长子,朝堂上那些道学之人,怎会让她的孩儿定为太子。
再则她不想有皇子,不想自个的孩儿和太子一样的命运。
君恩的荣宠极少有长久的,他如今加了翠薇才四个妻妾。按制,后宫一后四妃十七嫔,除了有封号名分的,还有无数没有封号的进御,这要看皇帝心情而定。
历来的后宫即便是和独孤皇后情比金坚的隋文帝,也免不了暗地里迷恋上年轻貌美的尉迟氏,在独孤皇后死后,更是大肆宠幸美人。
她从未想过能得梁靖恒的爱念,也没有想过自己能长久,远了不说,姨母也算是手段强硬之人,如今也只落得这般结局。
听了他这番话,她瞧着款款深情的梁靖恒,没往心里儿去,虚以应对道:“皇上,好,臣妾替皇上生下太子,那皇上是否就放了王家人?”
他见她的不经心,心头有了几分恼怒,赌气道:“曦儿,不够,还要你的心,你旁的念想。”
她忙缓解道:“皇上,臣妾的心皇上想要随时都可以要了去,臣妾的人儿也在皇上身边,你还要什么念想?”
他挑了一抹坏笑,指着自己的唇儿道:“曦儿,在这里给我留下你的念想。”
她头皮儿发麻,这辇外四处都是身手了得的侍卫,在这辇内他要这般,也不怕旁人听了去。
见她犹豫不决,他没好气道:“曦儿,你哄我了,你这会子心里眼里都只有你王家人,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窝里。”
听了他这番子不高兴的话,她硬着头皮儿吻他的唇儿,他闭了眼一动不动,他方笑了起来。
知她是脸面薄的,他见好就收,松了她,让她好歇息。
没一会子,到了肖相府,早有前头的太监禀宣英帝驾到。以往他也来过右相府,迎娶她进门时来过,在她回门时也来过,送她到扬州前也来过,但那时他只是王爷,如今却是皇上,礼节和招待完全的不同。当王爷时只要隆重就不为大错,但当了皇帝却是要循着礼的,好在相府不比旁的官宦府邸,往来都是王公大臣,也不至于手脚忙乱无从下手。
王元珊自昨个夜里听闻她留在了宫里,几乎流了一夜的眼泪。虽肖安邦寸步不离地守护安慰她,让她不要忧心,女儿定当好好的,王元珊没有搭理肖安邦一句半句话儿,只是无尽的悲伤。
这会子宫里的管事太监来报,新皇携了女儿回府,她心里方踏实了一点子。起床扶了海云命一众人等到她院内听令,内眷和管事的听闻皇上驾临,当即忙忙到了翠保院。
王元珊快速思量想妥当后,有条不紊一一安排,免得失了仪。虽报信的张全带了皇上的话,一切从简,只是家庭聚会,莫用大礼。但肖安邦也好,王元珊也好,都全力地应对着,没有丝毫怠慢。
再次回了娘家,她听了外头阵阵的请安声,顾不得许多,忙掀了绣着金龙的辇帘子。肖安邦和王元珊换了朝服在府门前恭迎,他当即叫停了御辇,连生打开帘子,他扶了她下辇。
看见府门前父母带着众人跪了一地接驾,她一时地心酸,一时地难过,一时地伤心,泪珠儿一颗颗纷纷往下掉。
他掏了帕子擦她的眼泪,柔声道:“曦儿,又不是远离,日后想见,太太和肖相随时都可以进宫看你。”
她拿了帕子,忍住泪道:“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说罢,她疾步前行去搀扶父母,他先她一步扶起她的母亲问候:“太太,昨个曦儿走得急,没有来得及禀告于您,今日我带了曦儿回,您放心,曦儿是我正娶的妃子,是我的原配,日后也是大宣国母仪天下的皇后。”
王元珊虽然不信梁靖恒这番话,但如今女儿已进了深宫,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此时忤逆梁靖恒,红着眼圈陪上笑脸道:“皇上,曦儿自小身子不好,被老身骄纵得不知上下,若是曦儿有不周之处,还望皇上能宽量些,若是曦儿不服管教,皇上尽管把曦儿送回相府,免得让皇上心烦讨嫌,坏了皇上的心境。”
他诚恳说道:“太太,我自小就喜欢曦儿,当年即便到了南阳也没有忘记过曦儿一丝一毫,当日我有心娶曦儿,但种种情况都不能允了我正当名分纳曦儿为妃,无奈只得另想他法,方迎娶了曦儿为正妃。”
这番子惊人的话儿让王元珊分外震惊,也让肖芷曦出乎意料,肖安邦没有丝毫惊诧,见一众人等在府门,忙道:“皇上,先进来再说话儿。”
她回过神,扶了母亲进到内府,去了厅堂,茶水刚刚上完,陈姨娘兴头头跑来,见到梁靖恒就跪拜道:“皇上,小的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他略略点头道:“陈姨娘,你起身吧。”
王元珊皱皱眉,虽然半梦是妃,但陈姨娘并未封为诰命夫人,方才也吩咐下去,没有皇上点名,不得逾越礼制过来拜见。
这会子陈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的得意喜庆,失了分寸跑来,让王元珊心里极为不喜。
若皇上要召见陈姨娘,自是会传,这会子方坐下,话儿还没有说几句,陈姨娘没有了一个规矩闯进来,倒是让宫里的人认为相府没有一个体统,她这个当家主母疏于管教。
长公主也皱了皱眉头,轻飘地瞧一眼兴奋得溢于言表的陈姨娘,把眼儿移了开去。
陈姨娘得了这个机会见皇上,女儿又进了宫,还养有英宗唯一的皇子,自是喜气洋洋地。这回依仗着女儿在相府扬眉吐气,也不枉她苦熬到今日。
王元珊虽是厌烦陈姨娘举动,但皇上在位,她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半梦是世子母亲。再一个即便她是相府主母,这会子皇上莅临,她也不能专断,于是端了茶盏子吃茶。
陈姨娘见众人并不阻拦她,越发大了胆儿,说笑道:“皇上,您怎么没有带世子和肖妃一并回来,小的自上回见了世子,日日都念叨着何时在见这宝贝外孙儿,可想坏小的了。”
梁靖恒见肖芷曦不做声儿,只是吃着茶并不发话,他搁了碧螺春不悦道:“肖陈氏,这厅堂能来的只有诰命夫人,朕没有传你,你冒冒失失跑来,实在缺了应该有的礼仪。再一个半梦的母亲是太太,世子也是太太的外孙儿,于你并无关系。太太是个好说话的人儿,纵容你没有一点子规矩,当日我还在靖王府时,侍妾是不敢如你这般没有一个上下的。侍妾没有我和曦儿的应允,都得在跟前小心服侍着,若是乱了规矩,王府的家法从没有轻饶过。今日是你第一次犯了规矩,下次若还这样,朕替太太管教于你,让你明白自个的身份。”
第144章 也就换汤不换药()
陈雪柳如当头一棒,猝不及防,随即脸臊得通红,垂了头告罪后退出了厅堂,她惊惧地回自己小院时,腿儿直打哆嗦。
天恩难测,当日皇上娶肖芷曦不是因半梦么?皇上不是喜欢梦儿才连带让肖芷曦进了靖王府,怎这会子如此尊贵着肖芷曦?那自己女儿该如何?
自梁靖恒登基后,她的娘家哥哥来了相府,说坊间传着梦儿会被立为皇后,说朝廷里面拥护皇上继位的大臣连上数本折子,请求立肖半梦为后。
她听了哥哥这话,喜得数夜兴奋得睡不着觉,若是女儿立为皇后,自己不说在相府能成当家主母,最起码也和王元珊一样,成两头大的相国夫人。再则王元珊的娘家已失势,父亲和兄弟全数被抓,肖芷曦又被休回相府,即便再进宫也不会得宠,自己怎么都会成显赫的一品诰命夫人,没想这会子,被英宗在相府诸人面前把脸面驳得掉了一地。
心中气急不忿,回房劈头盖脑就打跟前的小丫头荷叶,又不许荷叶哭喊,一下一下使劲抽着,用力过猛把尺子都打断成两截。她气呼呼又去寻着板子,大丫头马莲看不过眼,好言劝着,也被她没头没脑掴了几掌。
前堂餐厅已开始摆饭,府里一时准备不及的,让醉月轩带了食材和厨子过来,虽然时间短,但也置办得热闹喜庆。
三尺长的药瓜雕有亭台楼阁,松鹤,寿星一众的仙人儿,看盘上又摆了许多的蜜雕果子,五彩缤纷极是爽目。
正值河豚上市,烧了几尾肥美的河豚,并数十热菜点心,土步辣羹、酒醋白腰子、烙润鸠子、海盐蛇鲊、煎三色鲜、煎卧鸟、酒煎羊二牲醋脑子、糊炒田鸡、青虾辣羹、酒醋蹄酥片生豆腐、百宜羹、酒炊淮白鱼、烂蒸同州羊羔等。
菜式摆得差不多,管家福伯来禀,肖安邦恭请皇上和娘娘入席。梁靖恒扶了她坐了主位,肖安邦和夫人一左一右坐了主陪,王元珊依次往下是长公主、长媳妇,肖安邦往下是四个儿子。
席间他对她极其温存,不时地给她布菜,王元珊暗暗瞧着,并无松懈。餐后月儿已高悬,肖芷曦和母亲去了自己蘅芜院,梁靖恒则在肖安邦的陪同下去了书房。
晚风习习,园子里栀子花竞相开放,忍冬花爬满了她的小院墙儿,暗香浮动。
她让跟随的宫人退了后去,挽了母亲的胳膊缓缓行走。
王元珊不舍地伤心道:“曦儿,你好不容易出了靖王府,如今又回了尔虞我诈的宫里,往后怕是比靖王府还艰难。”
她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少不得安抚母亲:“母亲,皇上待我比在靖王府好了许多,他答应会尽快放了帅府的人,说已经吩咐大理寺对帅府的人以礼相待,不得动粗。”
王元珊掏了帕子擦着眼泪:“曦儿,你父亲也关照了大理寺上下,我昨个去大理寺探望过你外公和舅舅他们,虽说没有受到什么大的酷刑苦楚,但往日率领千军万马之人,如今成为阶下囚,叫他们如何受得住这个打击!王家自太祖建朝以来,一直都是门庭光耀,官拜一品,还出了中宫皇后,没曾想会到今天这地步。”
这几日她的心儿也悲戚着,自己的亲人,对她无比宠溺的亲人死得死,关得关,外公年岁已年迈,舅舅这回又看在她的份上,全力支持了皇上,却得这个结果,让她也百般不好想。
她扶了母亲到了院里灵璧石前的石凳上坐下,轻声问:“母亲,虽说皇上此次西征掌控了部分军权,但表舅一府仍然军权在握,怎会没有任何动静,就全数被擒了?”
王元珊瞧了远处的慈姑等人,心寒地极小声缓缓叙:“曦儿,我听你外婆说,那日咸帝说是不行了,要临终托孤,召了你姨母和太子在跟前,又让宫里的总管火速让王家两府主事的男丁进宫议事。咸帝前些日子好几回都要咽气了,你外公和三个舅舅,以及你姨母父亲和兄弟皆不疑有他,当即就跟着王总管进了宫。谁知他们前脚刚进宫,后脚就来了二万禁卫军围了两府,一个叫狄林的,也是这回的新科武状元,先就拿下你表舅那府在府里的男丁。王东阳说是反抗当即被处死,旁的不在府里的男丁,也被他们摸清了去处,另有禁卫军抓捕,和狄林同一时间动手,无一成年男丁漏网。各大军里太上皇的圣旨同期抵达,罢免了王家所有的将领,另有过从甚密不服的,就地斩立决,接替之人当即就接管了军权。”
听了这话,她心里一片拨凉拨凉,历来功高盖主之人,没有几人有好下场。当初和汉高祖刘邦一起打天下的,能得善终的不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历来不是新鲜事。帮刘邦得天下的三个顶梁柱,张良功成身退隐身世外,萧何被拘,韩信先是借故从诸侯王降为淮阴侯,后被吕后骗入宫里用麻袋装入悬吊在长乐宫,宫娥用竹枪乱枪扎死,勉强合了刘邦对韩信‘三不死’的承诺,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兵器不死。
历史每次轮回,不外乎是换汤不换药,新瓶装旧酒而已。
若是正当名分先罢帅府军权,估计太上皇担心帅府起兵造。反,太上皇用此手段虽然把政变遏制在萌芽状态,防控朝廷动荡,但对帅府却是残酷的。
如今,只得先营救出外公他们,再想着办法周全。
母亲的忧虑她也明白,可她不入宫就更没有法子保全帅府,皇上多少还看一点子她伴他西征之劳苦,舅舅对皇上的襄助也不可能半点情面也不讲,宫里的艰辛定是比靖王府还多,可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但她少不得安慰母亲,只往好的说,让母亲少替她忧心。
梁靖恒随肖安邦到了相府书房,此间书房和待客正厅一般大小,一列一列的书柜上有数千卷藏书,一张六尺见长的大书案旁安置一张紫檀的略小一点子的书案,案上所用物件比大书案精巧的多。
他信步走到小书案旁坐下,书案上鸲鹆眼端砚触手可及,仿佛主人并未远离,他坐到扶手椅上,看着书案的笔墨纸砚。
肖安邦亲自给他泡了老君眉,遣了小厮,心力交瘁道:“皇上,内子的父兄何时能放出大理寺?”
他握了茶盏子,温和道:“相国大人,明日就会放出太太一府的人,虽是罢免了官职,但旁的并不涉及,先冷一段时间,视情况另作委用。”
肖安邦沉沉地瞧他一眼问:“那孝定太后一府的人该如何处置?”
他沉吟道:“父皇两府的人皆不打算放,看着王中基这回西征有功,暂且宽恕他们这一府的人。孝定太后父亲王庆年一府的,定是会为废太子鸣不平,放了出来怕是会生事故。但曦儿央了我,我也不能太拂她的面子,如今我和曦儿好不易再相聚,我怕一个不慎,曦儿会离我的心更远。以前因种种的因由,让曦儿误会我待她不好,我想护着她,没曾想孝定太后仍然想杀了曦儿。原以为曦儿在西夏遭伏击坠亡,当时我的心儿就去了,发誓不灭李元台绝不班师回朝!此后哪怕战事艰难,但每每想到曦儿,想到永失了爱妻,顿时气血直往心窝子里涌,凭着胸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