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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站在一起,我也淡淡笑了:“是啊,不知道百年之后,世间又会是什么样子。”
占绎风:“其实小珂,姜爸的事情你完全不必担心,我用玉骨就可以救他,何必再去想其他办法,只不过他现在刚做了手术,气血还不能适应玉骨入体,等再过一天,应该就可以。”
我摇摇头:“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不能用。”
占绎风叹了口气:“用了再找不就可以,你我现在是夫妻,如果要我一片玉骨能救姜爸,那我求之不得,至少不用再看着你这么难受才是我要的。”
他抬手扶着我的双肩:“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不想碍眼,现在先回府里去休息,晚上些时候再来陪你。”
占绎风说得轻松极了:“傻不傻,别在为这事纠结了,好好陪着你爸,叫莫云也回去,他在这里陪着让我心里不爽。”
他故意开了个玩笑,逗得我忍不住笑了笑。
我知道他不能在白天呆太久:“那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们电话。”
占绎风暖暖勾唇。
他和老陆走后不久,莫云和丘真道长也离开了。
大家守在医院里都不是办法,只能再去想法子。
小柔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来医院,一时间,休息椅上便只有我和杨秀两个人坐着。
在一般人的眼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坐着,可是在我眼里,我们是三个人。
我坐在杨秀身边,我身边却坐着锁魁,锁魁的脚上有一条铁链子和杨秀连在一起,他瘦骨嶙峋,披头散发,最初开始的时候,因为这头秀发我还以为他是个女人,后来才发现人家是一纯爷们。
锁魁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坐在我身边,笔直得像一根电线杆子。
我看时间不早,便说去给杨秀买点吃的:“爸爸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把身子给拖垮。”
杨秀沉着脸什么都没说。
哪知我买回快餐后,她却接过去一下扔进了垃圾桶里,回头冲着我便大骂起来:“你整天就知道吃,老姜现在成这样了,你不管不顾也就算了,人家莫云说用他的法子,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姜珂你明不明白,你这是在拿你爸的命赌。我问你,莫云偷别人的命,那也只是偷而已,又不是要对方立刻就死,可是却能救你爸,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办法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救人的居然是他()
杨秀担心爸爸我完全能理解,可她越说越激动,左一声不孝顺如一声你爸有你这个女儿真是他的悲哀,小柔虽然不是他亲生的闺女,可是如果小柔有得选择,她一定会把清高放在一边。
我被杨秀骂得满脑子乱哄哄的,知道她心里烦便一句都没有答应,如果我一旦回嘴,我们便会吵起来。
“妈,你别说了好吗?我对爸爸的爱,怎么可能比你们少半分。”
我站了起来,刚走两步却听到杨秀在身后吼了一句:“姜珂你就是天生天养,性格和你妈一样,都是这么狠这么冷。”
她的话说得有些莫如其妙,我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你认识我妈?”
小时候的事情我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杨秀是在妈妈去世后大概一年到的我家,至于她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爸说是爷爷帮他找的,如果按照这样来说,她怎么可能会见过我妈。
杨秀满脸不高兴:“我说错了吗?你妈年纪轻轻丢下你爸走了,不是狠心是什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不由得苦笑:“你怎么不想想到,我妈不走,姜家哪有你的份,你得感谢她,而不是在这里说她的坏话。”
杨秀一愣。
表情十分不高兴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我。
我也懒得再跟她费口舌,索性便去了卫生间里。
若大的医院也没什么清静的地方,不如就在这里呆一会,我捧了把凉水洗脸,一边用纸巾擦掉脸上的水珠一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爸爸能感觉得到我对他的关心,我们大家所有的信心加起来一定会给他无形的力量。
相比起普通人,爸爸可是姜家后人,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向命运投降。
就在我转身把纸巾扔掉看向镜子的时候,莫名看到镜子里黑了一块儿。
这在先前是没有的。
黑了一小块的地方渐渐变大,就好像镜子是水,而那黑块是墨汁一般。
看到这样的情景还会有什么好事,我现在气血虚弱,再加之精神也不能集中,所以只会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我连忙转身想走。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镜子里的黑块已整个显现出来,余光里瞄到好像有些眼熟,我再回头看一眼,发现居然是锁魁本尊,他就站在镜子前,镜子里是他照出来的对影。
出现后的锁魁好像没见过镜子似的,呆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其实他害得杨秀住院的时候我曾经拿镜子对付过他,因为大多数邪物内心里都是很自负的,他们总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还记得当时锁魁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差点没有吓晕过去。
现在,他能站在这么巨大的镜子前面了。
我十分无语地看着他。
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要不要出现得这么阴森森啊?
虽然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离他可以解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发现锁魁可以离杨秀也越来越远,他甚至可以站在我家门外,以勉在听到那个女人唠唠叨叨。
站在镜子前的锁魁愣怔地看着自己,然后抬起手来,慢慢地,把披散在脸上头发给掀开,好像要认认真真看清楚自己长什么样子似的。
说实话当他掀起头发的时候我也瞒吃惊的,他长得没那么难看啊,脸面线条十分明郎,鼻梁很高,眼睛也不是绿豆小眼,平时那么小,是因为头发挡着,其实是很好看的单凤眼,嘴巴的线条也很好看,紧抿出一条线,带着坚定的不懈。
此时不仅我吃惊,锁魁自己看着看着,居然也瞪大了眼睛,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句:“原来是你?”
“……”
什么意思,他从自己的脸上看到了谁?
还是,他想起了谁。
我心想着,锁魁的脾气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存在着,有时候觉得他比占绎风还要叫人捉摸不透,难不成他现在发现了什么,会变化吗?
锁魁的力量非同小可,连莫云都压他不住,虽然早在一百年前为占家所用,但现在占绎风看到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怕他这时候突然有什么变化,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当下连忙想转身离开。
“小珂。”
锁魁突然叫我:“不要走。”
我只好停下脚步:“这里是女人来的地方,你不应该进来。”
他好像并不在乎这个,而是反问我:“如果说,我能救你爸爸呢?”
“你说什么?”
我回头看着他。
锁魁掀着头发欣赏着自己的盛世容颜:“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吗?”
“什么?”
看样子他有话要说,我又不能勉强他继续说刚才的话题,也大概没有人敢去强迫一只锁魁能说什么。
锁魁歪着头打量自己,悠悠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不是天生的锁魁,其实早结年,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我是人类,对,我是人类小珂,我真的是人类。”
他好像很开心,放下头发走过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也有感觉,有知觉,有思想,有感情,我是人类。”
好吧!
放下头发挡住大部份脸的锁魁看上去有几分惊悚。
而且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因为兴奋而一抓,我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小珂,你怎么了?”
他看着我皱起了眉头。
我斜眼看看自己的肩:“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哦!对不起。”锁魁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他放开我。
我说:“要不重新找个地方聊,这里毕竟气味儿没那么好闻。”
锁魁道:“好啊!”
我转身要走,他也用走的跟在我身后,我突然想起什么的停下脚步:“那个,我可以帮你个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说:“不介意。”
“那好,你站着不要动。”
我从自己头发上解下一根黑胶圈,走到他身后去把他的头发束成一个低马尾,虽然这个发型和他袍子有些不相配,可是这样一来,他的帅脸露出来,人也不再有那中阴森森的感觉了。
我拍拍手:“满意吗?”
锁魁照着镜子十分满意地点头:“谢谢你小珂。”
……
我找了个楼层最顶端没有人的地方,怔怔地看着窗外。
锁魁一直跟着我,他就站在我身侧,两眼看着楼下的一切,似乎提不起兴趣,人间的一切他都厌烦。
“你说……你曾经是人类?”我打破沉默问他。
锁魁点点头:“我依稀记得自己有家,家里的宅院好大,大家都叫我公子,父母双亲好像很威严,可是后来,我为什么会成了一只锁魁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如果是叫公子,那你和少帅应该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我的存在应该不止百年。”锁魁说:“我感觉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年代,那个时候的人,穿裙不露脚,穿袍束发髻。”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对他是哪个朝代的人很赶兴趣,可现在我根本就提不起劲儿来,我只是朝着他微微一笑:“不必担心,再过几天一切就都结束了,也许到时候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锁魁点头:“也许吧!”
他歪着头看向我:“小珂,为了你爸爸的事情,你很不开心?”
我苦笑一下:“你也说了,人类是有感情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开心得起来。”
锁魁便说:“那你要我救他吗?”
“你能救他?”
“当然。”
“有什么条件,我说过我根本就没本事解放你。”
锁魁道:“我的条件改变了,不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救他救得不动声色,现在少帅和莫云大师他们都不在我才好救,如果你不答应,就恐怕没有机会再救他了。”
我问他:“什么条件。”
锁魁向我附耳小声说了一句。
我顿时僵在当场,但也只是短短时间而已我便释然了,相比起其他,锁魁的这个办法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即不会用到占绎风的玉骨,也不用为难莫云去偷命,所以,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
想至此,我不加思索便点头答应:“行,只要你救我爸,我答应你。”
锁魁说:“你得想好了,此事发下誓言,永生不可改变。”
我笑笑:“放心,永生不可改变。”
当我再次回到重症监护室门口时,杨秀整个一副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的样子,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玻璃窗前,对身边的锁魁点点头,示意他:开始吧!
锁魁也轻轻含颔。
他原本和我站在一起,眨眼就站到了重症监护室爸爸的病床边。
只见锁魁低下头对着爸爸眉心间吹了口气,过了没一会后,爸爸的一根手指头突然轻轻地颤动了起来。
锁魁朝我示意,成功了。
我又惊又喜地连忙扭头大叫:“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爸。”
因为有魏达仙那边打过招呼,医生们不敢松懈,此时听到我的叫声后,一个个连忙从医生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神秘交易()
冲进重症监护室里的医生们很快给爸爸检查情况,因为他们把窗帘子给拉上了看不到,我和杨秀只能紧张站在外面。
杨秀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以为爸爸的病情加重了,十分着急:“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不一会医生就出来了。
杨秀连忙跑过去拉住主治医生:“医生,我们家老姜怎么样,他……他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啊?”
医生反而有不知要怎么说的样子,这一愣怔把我也急得不行。
一会儿后医生才说:“没有,姜先生醒过来了。”
一瞬间,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在杨秀开心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时,我看向锁魁一眼,他远远站着,朝着我微微一笑,脑后束着的马尾此时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别扭。
医生叫我们不要打扰他工作,他们帮爸爸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都说:“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姜先生大脑里的淤血据然自己动吸收了。”
也就是说,爸爸已经没有危险期了。
杨秀兴奋问:“那我们现在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
医生点头:“可以。”
我们走进病房里的时候,爸爸身上的那些医疗器械已经被拨除掉了,他看上去除了虚弱无力之外到也没有什么,甚至看我和杨秀的表情还有几分惊讶:“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我两眼一酸。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什么都不知道。
杨秀坐到床边就哭了起来,抽抽泣泣地说:“我告诉你老姜,就算我们两总有一天面对生死时,你也不可以偷偷摸摸的把我给甩掉,你至少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伺候伺候你。”
爸爸一脸蒙,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便求助地看向我,而我却擦掉泪水后,向他摇摇手便离开了病房。
我把空间留给杨秀和爸爸,他们两能在这个时候好好聊一聊,想必对感情增进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刚坐到休息椅上没一会锁魁也来了,他默默地坐到我身边:“现在心情没那么难受了吧?”
“是啊,这一切都多亏你,谢谢了!”我抿抿唇。
锁魁道:“不必谢,你不欠我什么,我们两之间不过是达成了一项交换协议而已,我给了你东西,同时也从你那里拿走东西,这对大家都是公平的,谁也不欠谁。”
……
这天大的好事,我自然要连忙打电话告诉占绎风和莫云,但我和锁魁早就商量好,爸爸病好的事情只能说是奇迹,反正这个世界上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的,都叫奇迹。
爸爸莫名好了,大家自然都很开心。
三天后,爸爸出院了。
杨秀心情大好,在酒楼里摆了一桌。
她一来得意爸爸的病情能顺利过关,二来,要向莫云和丘真道长介绍占绎风的存在,按照杨秀的说法:“反正总之无论如何,我现在就是人生最圆满,最幸福的时候。”
丘真道长和莫云早就知道我们两的关系,此时丘真道长便抱拳:“无论如何,真心恭喜二位了。”
而莫云却只是抿了抿唇。
爸爸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大有改观,可能那三天在医院里的时候杨秀没少在他耳边吹枕头风,现在他虽然还是有些不自然,因为他心里最清楚占绎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明面上的,也没有再表示出反对了。
至于小柔却更加开心。
杨秀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了这件事情,也就等于告诉世人,我和莫云不管有没有那张姻缘纸,我们两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因为我是占绎风的妻子,这现在已是板上定钉的事实。
所以现在,小柔便无所顾忌地给莫云夹菜。
这弄得莫云十分尴尬。
或许他和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