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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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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我戴着眼镜,我立即看出,这是一个鼻子。要知道我眼睛近视,如果您站在我面前,我只能看到您的脸,至于鼻子胡子什么的就一概看不清了。我的丈母娘,也就是我老婆她妈,也是个睁眼瞎。”

    科瓦廖夫喜出望外了。

    “它在哪儿?哪儿?我立即去一趟。”

    “别着急。我知道您需要它,所以我把它带来了。奇怪的是,这事的主谋是住在升天大街的骗子理发师,他现在已经在大牢里蹲着了。我早就怀疑他酗酒、偷盗,前天还抄走了一家小铺的一打纽扣哩。您的鼻子跟原来的完全一样。”

    说到这里,警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布包着的鼻子。

    “是呀,就是它,”科瓦廖夫叫,“就是它!请赏光今天跟我一道喝杯茶吧。”

    “我以为这是十分愉快的事,但恕我不能奉陪:我从这里还得去一趟疯人院眼下各种食品的价格涨得飞快。我家里还养着丈母娘,也就是我老婆她妈,还有好几个孩子;大儿子看来大有希望:这孩子特别聪明,可是家里却没有余钱供他上学。”

    科瓦廖夫心领神会,急忙抓起桌上的一张红票子面值十卢布的纸币。塞到警长手里。对方并脚行礼,走出大门。几乎同时,科瓦廖夫就听到他在大街上的怒喝声,他用耳光开导一个笨手笨脚的庄稼汉,因为后者把大车赶到人行道上来了。

    八等文官在警长走后的几分钟里一直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能看到东西并恢复了感觉:这出乎意外的喜讯竟使他一时晕眩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找回的鼻子捧在手心窝里,又一次仔仔细细地辨认了一番。

    “就是它!当真就是它!”科瓦廖夫少校说。“瞧,左边还有一颗昨天冒出来的小疙瘩哩。”少校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

    但世上没有经久不衰的东西,所以这份快乐到了第二分钟就不如先前那样强烈;到了第三分钟就更加微弱,最后竟不知不觉融入了平常的心境中,正如一颗小石子激起的涟漪最终变成平静的水面一样。科瓦廖夫开始沉思,最后明白事情远没有了结:鼻子是找到了,但还须把它贴上去,让它复归原位才行。

    “要是它贴不上怎么办?”

    一想到他给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少校顿时变了脸色。

    怀着莫名其妙的恐惧他冲到桌子跟前,把镜子挪到眼前,唯恐把鼻子贴歪了。他的手在哆嗦。他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地把它按在原来的地方。哦,真可怕!鼻子粘不住他把它拿到嘴边,哈口气让它暖和一下,又把它贴到两颊之间那块平整光溜的地方,可是怎么摆弄鼻子总也挂不住。

    “喂!喂喂!爬上去呀,混账东西!”他对鼻子说。但鼻子像是木头做的,掉到桌上时发出木塞子那样的古怪声音。少校的脸抽搐着扭歪了,“难道它长不上了?”他惊恐地自言自语。

    尽管他无数次地把它按到原来的地方,但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他大声唤来伊凡,叫他去请医生,那医生就住在同一幢楼二层的一套最好的房间里。这位医生长得一表人才,蓄着漂亮的乌黑的络腮胡子,有一个活泼健康的太太,每天早上要吃几个新鲜苹果,特别注重口腔卫生,每天起来要花三刻钟漱口,用五种不同的牙刷刷牙。医生应召立刻到来。他先问这不幸发生了多久,接着托起科瓦廖夫少校的下巴,用大拇指使劲在原先长鼻子的地方弹了弹,痛得少校只好猛地一仰脖子,结果把后脑勺撞到墙上了。医生说,这不碍事,要他离墙远一些,先叫他把头转到右边,他摸了摸原先长鼻子的地方,说了一声:“嗯哼!”又叫他把头转到左边,又说一声:“嗯哼!”最后又用大拇指弹他,痛得科瓦廖夫少校的头猛地抽动,好像一匹让人清查牙口的马似的。做完这番试验,医生摇着头说:

    “不,不行了。您最好将就算了,因为弄不好会更糟的。它当然能接上去,我甚至可以立即把它接上去。但我向您担保,这对您更坏。”

    “说得倒轻松!没有鼻子叫我怎么活呀?”科瓦廖夫说,“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副怪模样,叫我怎么见人呢?我结识的人都有身份:今天我就应当出席两家晚会。我认识许多太太:有五等文官夫人切赫塔列娃,校官夫人波德托奇娜等等,等等虽说她今天这么对待我,我也只好通过警察局跟她打交道了。您行行好吧,”科瓦廖夫用恳求的声音说,“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好歹您给接上去:接不好也不要紧,只要粘住就行;遇到危险时,我可以用手轻轻托着它。再说我向来不跳舞,用不着担心动作不慎会坏了事情。至于您出诊的谢礼,请相信,我会尽我的财力”

    “您可相信,”医生说,声音不大也不小,但异常恳切而富有感染力,“我行医向来不以赢利为目的。这违背我的原则和医术。当然,我出诊也收些酬谢,但只是因为,如若我坚决不收,患者反会感到过意不去。当然,我乐意接上您的鼻子;但如果您已经不信我说的话,那么我要以我的名誉担保,接上去反倒更坏。最好还是听其自然。经常用冷水洗洗它,请相信我,即使没有鼻子,您照样也很健康,跟有鼻子一样。我还劝您把鼻子泡在酒精瓶里,最好往里面加两匙白酒和热醋——那样的话,您可以用它换很大一笔钱。我本人也想得到它,如果您要价不太高的话。”

    “不行,不行!多大价我也不卖!”绝望的科瓦廖夫少校喊道,“我情愿它再失落算了!”

    “对不起!”医生告辞说,“我很想为您效劳有什么办法!至少您看到我尽力而为了。”

    说完,医生气度不凡地扬长而去。科瓦廖夫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昏昏沉沉中只看到他黑色燕尾服的袖口里露出雪白的衬衣袖子。

    第二天他决定在递呈诉状之前,先给校官夫人写一封信,问她是否愿意私下了结,归还他原属他的东西。信的内容如下:

    仁慈的亚历山德拉格里戈里耶夫娜夫人:

    夫人的古怪行径令我费解,我敢担保,此举您将一无所获,也绝不能强使我与令媛成婚。请相信,鄙鼻的全部经历我已尽知,并且确认此事的主谋不是别人,正是夫人。此物突然失踪,逃亡,并伪装成一名官员,最后又恢复本相,均为夫人或如夫人一样从事于此伟业的人,施行妖术之结果。本人认为有责任事先通知您,如若我所提及之物今天仍不能复归原位,那我将被迫寻求法律的防御和保护。

    顺表对夫人的敬意!

    您忠诚的仆人普拉东科瓦廖夫

    尊敬的普拉东库兹米奇先生:

    接获来信,令人不胜惊讶。我当坦诚相告,受到先生不公正的谴责完全出乎意外。今正告先生,来信提及之官员,不论是伪装或以本相出现,我均未在舍间予以接待。诚然,有一菲利普伊凡诺维奇波塔奇科夫君常来舍下。虽则此君品行端正,学识渊博,且有意向小女求婚,但我从未让他存一线希望。来信又提及鼻子云云。如若先生所指,意为我似对您嗤之以“鼻”,亦即断然拒绝您的美意,那么先生如此措词更使我大吃一惊,因为,诚如先生所知,鄙人之见适与此相反,如若先生现在能以明媒正娶之方式与小女成婚,我当立即满足您的所求,因为这也正是我的夙愿。

    仍愿随时为阁下效劳。

    亚历山德拉波德托奇娜

    “不对呀,”科瓦廖夫读完信说,“看来她当真没有过错。不可能!一个犯罪的人是写不出这种信的。”科瓦廖夫对此颇有经验,因为还在高加索一带服役的时候,他曾多次被派去调查案件,“那么这是怎么搞的?只有鬼才弄得明白!”最后他灰心丧气地说。

    与此同时,这件奇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而且照例是越传越离谱。当时,大家的心理是猎奇:前不久,有关催眠术的试验就吸引了全城居民的注意,何况有关马厩街椅子跳舞的故事1833年12月17日普希金在日记中嘲笑了这则故事,他写道:“城里盛传一件奇事。据说在原属主管宫廷马厩部门的一幢房子里,所有桌椅纷纷行走,蹦跳起来。有人说这些宫廷桌椅在请愿,要求进入阿尼奇宫。”人们还记忆犹新,因此关于科瓦廖夫少校的鼻子每天整三点在涅瓦大街散步的传闻也就不足为怪了。每天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多如潮涌。有人还说,鼻子喜欢光顾扬凯尔商店:于是宝号门前的人群便挤得水泄不通,甚至须要警察出来维持秩序。有个相貌可敬、满脸络腮胡子的投机商人,原来在戏院门口出售各种糖果饼干,这时特意钉了许多美观结实的小板凳,每张收费八十戈比,专供好事之徒歇脚。有位战功赫赫的上校为此特意早早离开家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人堆里挤进去,可是令他大为气愤的是,他看到商店橱窗里哪有什么鼻子,只有一件普通的羊毛衫和一幅石印版画,画上一位妙龄女郎正在穿袜子,有个穿翻领坎肩、留着山羊胡子的花花公子躲在树后偷看她——那幅画在老地方已经挂了十年之久了。离开时上校恼火地说:“怎么能用这种愚蠢的离奇的谣言来混淆视听呢?”——后来又传说,科瓦廖夫的鼻子不是在涅瓦大街,而是在杰夫里兹公园里散步,而且它好像早就在那里了;传说远在霍兹列夫米尔扎霍兹列夫米尔扎,波斯王子,于1829年到过彼得堡。在那里下榻的时候,王子就对造物主的这一奇特变幻深感惊异了。外科医学院的几名大学生也前往观看。一位可敬的贵妇人还特意致函花园管事,要求让她的几个孩子看看这稀世奇观,如有可能,再加上一些说明以祈裨益并教育青少年。

    这事的种种传闻使得所有上流人士欢欣鼓舞,这些人经常出席各种隆重的晚会,喜欢插科打诨逗女士们开心,正愁笑料已经用完。少数可敬善良的先生则深表不满。有位先生愤愤不平地说,他真不明白,在当今文明世纪,怎么会散布这种荒谬绝伦的谣言,又说,他感到奇怪,政府怎么就熟视无睹。这位先生显然属于这样一类人物,他们希望政府出面干预一切事务,甚至包括日常的夫妻吵架。此事后来可是写到这里,故事又如堕入五里雾中,后来怎么样又一无所知了。

    三

    世上有着许多荒唐无稽的事。有时根本不合乎情理:忽然,那个伪装成五等文官到处拜客、引得人们议论纷纷的鼻子,不知怎么又复归原位,也就是又重新出现在科瓦廖夫少校的两颊之间了。这已经是四月七日的事。

    这天早晨,科瓦廖夫醒来后无意中照了一下镜子,他看到什么啦?——鼻子!用手摸摸——当真是鼻子!“哎嗨!”他一声欢呼,高兴得正想收起光脚跳特列帕克舞俄罗斯一种顿足跳的民间舞。但走进来的伊凡妨碍了他。他立即吩咐给他洗脸。洗脸时,他又一次照照镜子:有鼻子。他用毛巾擦一把脸,又照照镜子:是鼻子。

    “喂,伊凡,你来瞧瞧,我这鼻子上好像有颗小疙瘩,”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要是伊凡说:不,老爷,哪有小疙瘩,连鼻子也没有呀——那就完了!”

    但伊凡说:

    “没有小疙瘩呀,老爷!鼻子上干干净净的!”

    “好极了,他妈的!”少校对自己说着,打了个响指。

    这时候,理发师伊凡雅科夫列维奇正在门口探头探脑,他那副担惊受怕的样一子,活像一只因偷吃脂油挨了一顿打的猫儿。

    “你先说说,手干净不干净?”科瓦廖夫老远就冲着他喊道。

    “手干净的。”

    “撒谎!”

    “天地良心,干净的,老爷。”

    “好吧,那你小心点!”

    科瓦廖夫坐下了。伊凡雅科夫列维奇给他围上布巾,挥动小刷子,转眼间就把少校的整个胡子和脸颊变成了商人过命名日请客用的奶油点心。

    “原来在呀!”理发师瞧着鼻子,自言自语道。随后他又把头歪到另一边,从侧面细细瞧着鼻子:“嗬!当真是它,好像还挺神气的,”他寻思着,一直望着鼻子。最后他轻轻地、尽可能小心地举起两个手指,想捏住鼻尖,这是伊凡雅科夫列维奇的一套章法。

    “喂,喂,喂,小心点!”科瓦廖夫喊道。

    伊凡雅科夫列维奇立即垂下双手,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最后,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用剃刀在他胡子底下搔起痒来,虽说不抓住脸上的嗅觉器官来刮脸是很不方便,很困难的。但他好歹用一只粗糙的大拇指顶住脸颊和下牙床,总算克服一切障碍,刮完了脸。

    当一切准备就绪,科瓦廖夫立即更衣,叫了一辆出租马车,直奔点心铺去了。进门时,他老远就喊道:“伙计,来一杯可可!”,自己却立即走到镜子跟前:有鼻子呀。他高高兴兴回过身来,一脸嘲讽的神气,微微眯起眼睛瞅着两名军人,其中一位的鼻子绝对不比坎肩上的纽扣大。此后他又来到他本想在那里谋个省长秘书或者退而求其次谋个庶务官的某衙门的办事处。他穿过接待室,又照了照镜子:有鼻子呀!后来他又驱车去找另一位八等文官或少校,此人极好讽刺挖苦,科瓦廖夫对他的各种各样吹毛求疵的指责总是这样回答:“咳,你这个人我可了解!一个刺儿头!”他一路上寻思:“如果少校见了我并不哈哈大笑,那就是确凿的证据,证明我五官俱全,鼻子在老地方。”可是那位八等文官毫无反应。“好,好,见他妈的鬼!”科瓦廖夫暗自想道。回家路上他遇到了校官夫人波德托奇娜和她的女儿,他向她们弯腰行礼,被她们高兴地欢呼着,迎接着,这么看来,他脸上并无缺陷。他陪夫人小姐谈了很长时间,还故意掏出鼻烟壶,当着她们的面不断塞呀塞呀,把两个鼻孔塞满了烟叶,一边心里说:“哼,让你们瞧瞧,妇道人家,见识短浅!您那女儿我反正不要。我只是谈谈恋爱原文为法文。——对不起!”

    从此以后,科瓦廖夫少校又若无其事地在涅瓦大街上,在戏院里以及别的地方,到处闲逛了。鼻子也若无其事地挂在他的脸上,而且一点也没有迹象表明它曾不辞而别,四出游荡过。从此以后,人们总看到科瓦廖夫少校兴致勃勃,笑容满面,见到漂亮女人就紧追不舍。有一天,他站在中心商场的一片铺子前,甚至买了一条勋章绶带。他为什么要买这东西谁也弄不清,因为他这人是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勋章的。

    这便是发生在我们辽阔国土北方京城里的故事!现在,如果把全部经过仔细想一想,那么我们就可以看到,这其中有着许多不足为信的地方。且不说鼻子的超乎自然的脱落以及它以五等文官身份到处出现是多么荒诞,就说科瓦廖夫吧,他怎么就不明白,报纸是不可能刊登有关鼻子的启事的?我这么说,意思不是登启事的费用太贵:这钱不值一提,再说我也绝不是那种爱财如命的人。但这样做,是有失体统的,不妥当的,不怀好意的!再说,鼻子怎么会落到烤熟的面包中间?伊凡雅科夫列维奇怎么又不,这件事我怎么也弄不明白,一点也弄不明白!可是最最奇怪的,最最令人不解的,还是作者们怎么会选取这类题材呢?老实说,这实在不可思议,这简直是不,不,我一点也弄不明白。首先,这样做对祖国毫无裨益;其次这其次也是毫无裨益。我真不明白,这是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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