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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时间?」
「他们!」赤炽回手一指紫色,「那个世界的家伙一定会派探路者过来,我们也可以派探路者过去,第一次会面想必不会太久,只要……只要我们能给这些人迎头痛击,那边的人将会更注重防守,如此一来倒是他们怕我们主动进攻了,情况就会对我们有利……」
夜魈三人惊讶的发现,赤炽竟然以世界指挥者的角度在思考,一字一语中都透露着强烈的自信,眼神中也充满了责任,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危机的拯救者,这多少有些狂妄和可笑,但三人却感觉到来自红色身影深处的压迫感,就像一双手推动着思绪前进。
书清言虽然实力非同小可,却不是以武力出名,智慧和政治手腕是他成功的两大因素,当心境彻底平静之后,便开始思索赤炽的话。他的分析相当有逻辑,并非一时兴起的胡乱之言,然而事情会否按照他的分析发展,书清言感到相当怀疑。
另一个让书清言保持沉默的原因,则是身分的差异,黄龙一脉的影响力即便都城三杰也无法比拟,只要大旗竖起,不但是青龙国,白虎、玄武、朱雀三国都会响应,如果能尽早集结人界的力量,万一真有敌人大举入侵,就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铭博拳趁赤炽转身面向紫色,轻轻扯了扯三弟的衣服,小声问道:「他的分析如何?」
「在情在理,若能实现,将是对人界最大的保障,只是││」
「只是什么?」
「麻烦太多,首先是冰潮留下的千里冰刺之原,若只限于防御,这片区域倒是可以成为真空地带,缓解后方直接受到攻击的压力,然而若要进攻便成了麻烦。
「其二,人心难测,你我站在此处,面对如此异象都无法完全相信,那些没有看到真实场面的人未必会真心响应,只怕还会有些意料不到的麻烦……」
铭博拳听他在「意料不到」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嘴角不禁露出苦笑。
人性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尤其是在危难关头的反应最真。
「最重要的是,若真是两个世界的碰撞,对方也必然面对这样的场面。如炽老弟所言,对方一定会感到极度震惊,为了探知未知世界,一定会派出探路者,而且一定会是那个世界的最强者之一。
「只有强者才有能力面对陌生的世界,也只有强者才更有机会应付一切,毕竟特殊区域内有无法估计的危险。」
「你为何不直言?」
「因为我们需要他的激情,面对这样的奇景,人们的慌乱可想而知,只有激情和自信才能提升众人的信心,平息随时爆发的骚乱。」
「各位!」赤炽突然提高声量,「敌人就在前方,我们需要集中力量,一击则中。」
赤炽的确非常兴奋,甚至有点兴奋过头,探索未知的世界,遇上未知的种族,了解未知的力量,所代表的又是整个人界,把历史的洪流控制在神经线上是种极为奇妙的感觉,就算不是天生的控制狂人,也绝对会享受这样的感觉。
不过是一瞬间,他的情感便从失落与震撼跳入了兴奋,这将是一场世界性的狙击战,关系到整个人界日后的命运,如果成功了就可以瓦解未知世界的主攻欲望,为人界的长治久安争取时间。
相隔千里之遥,也许能看到一些紫色,却绝不会看到如此清晰的实况,更何况中间还有千里冰刺之原,因此若想完成第一击,定阳所有武门都必须出动,集结力量攻其一点。
「那一定会是非常刺激的行动,想想都让人兴奋,紫色狙击战,这名字也不错……哈哈!我这个英雄该上场了,该我上场了……」
这几天的烦恼一古脑全都打散了,即便是面对如此严峻的环境,赤炽心里也轻松多了。雪暴、冰潮、紫气东来,这些都是人力不可控制的,一旦环境稳固,接下去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
「只要行动便有机会」││这是他奉行的真理。
看着被兴奋覆盖的脸,夜魈从未想过最后的反应竟是这样,再看看旁边那些痴呆的面孔,性格与素质上的差距显现无限,赤炽也许现在不是最强的,但那颗奔向最强者的心远比其他人更加炽热。
夜魈对赤炽的激情深感担忧,鬼人从来都没有匹夫之勇,也不喜欢没有根据、没有胜率的行动,赤炽若是以这种状态迎接危机,十有八九会以失败告终,这个时候就必须有人提醒他,可是……
夜魈的目光扫过身边,又发现了一个正常面孔,若青竹般高洁儒雅的书生,文秀的面孔上虽然没有赤炽那般狂野和兴奋,展现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但层次极高的气质││冷静和沉稳,就像一块坚冰,又似海潮下的礁石,让人有平静安详之感,她心中一动便朝他走了过去。
书清言正在苦思应对之策,一抬眼正好迎上夜魈那张艳世容颜,不禁呆住了。
铭博拳凑了上来准备商讨对策,却被意外的气氛惊住,嘴角不禁流出一丝笑意。三弟从来对美女都是若即若离,这样的眼神还是头一回出现在他眼中。
书清言凝视着夜魈,似乎被那绰约的风姿、孤冷的气质、妩媚的风韵所迷,惊艳感就像黏液一样,让他把目光黏在了那张脸上。
夜魈见惯了这样的迷醉神情,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书清言也许拥有许多优秀潜质,但与之前的倾慕者并没有区别,唯一例外的只有身边这个红发少年,眼中从迷醉到清彻时间并不长,强大的自控能力等于强大的精神力,这是一般人不会拥有的特性。
「书兄?」赤炽连唤数声,见书清言溺于美色没有回应,不禁露出苦笑,自己之前大概也是如此神情。
「美女,你的杀伤力还真大。」
「他们自己找死,与我无关。」夜魈白了他一眼。
「如果你是人类,我肯定败了。」赤炽哈哈一笑,右手突然灌力急舞,冷巨从高处下切,巨大的表面正好封住了书清言的视线,把他从迷醉中拉回现实。
书清言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俊脸胀得通红,满眼尴尬之色。
恐怕他这辈子也没有如此窘迫,美丽的女子没有人不喜欢,他本也不是贪色之徒,只是不知为何一眼看下去就迷住了。
「书三哥,还是看看前面吧,这女人有魔力,看一眼就舍不得不看了,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忍得住。」
「赤兄说笑了。」书清言尴尬地笑了几声,目光移回东方,满眼紫色的世界果然平复了心情,定了定神,拱手道:「老弟是黄龙一脉,天之骄子,之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什么天之骄子,狗屁!我可没那么大名声,知道赤炽这个名字的恐怕还不到千人。」
赤炽一脸不屑,厌恶的表情就像踩到了狗屎,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如今激烈的反应倒让书清言为之一愣。
聪明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关键点,赤炽虽然满脸不屑,不屑的对象是自己,而不是黄龙一脉。
在他的心中,「黄龙一脉」必然是神圣不可侵犯,而他又是个极自傲的人,不喜欢用前人的光环来为自己添色。单是这份豪情已经无比难得,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在强大光环下保持清醒的自我,必须要高洁的人格和宽广的胸襟,还要远大的志向,缺一不可能。
此子生出来便是豪杰本色,前途不可限量,与此人相交,必是一生之福!
有了这个认识,书清言眼中多了一份敬爱与亲切,踏前两步站在赤炽左侧,右手搭住肩头,看上去就像大哥在安抚弟弟。
云河盆地,东方紫色的天空妖异诡秘,就连太阳的光辉也无法穿透,就像是天神打翻了紫色的药水洒落人间,诗人也许有他们独到的看法,但对于粗通文墨的野武士和士兵而言,紫色只代表变异、危机和恐惧。
五万名武士,这就是龙馆三日内召集的数量,还不包括正赶来的各地武门,由于奉皇命召集,而且还应允事成之后将御赐金匾,无疑给了在野武门一个抬升地位的绝佳机会。去掉一个「野」字,那是无数武门的心愿,从以后顶着官定武门的光环行动,做什么事都方便多了。
五万人有多少?邢烙原本还有些迷糊,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站在观日台朝下方俯视,五万名武士像蚂蚁一样挤在落凤峡谷口上,如此庞大的队伍还不足以填满一个峡谷,却要打通一条千里冰路,他不禁感慨人力再强大,也永远无法与天相比。
这是青龙武界前所未有的浩大工程,即便是兴建皇城也不会召集如此数量的武士,藤忍凭着龙馆的地位,假借皇命将野武士强行聚拢在自己麾下,这也是龙馆与野武士间难得的合作。
时至四月,天气古怪得让人抓狂,六华山脉成为冷与热的分界线,东方的寒冷与云河盆地温暖怡人的气候大相迳庭,若不是就发现在眼前,谁也不会相信一山之隔差别竟如此巨大。
或许是受到盆地暖气流的影响,冰刺之原的气温略有上升,边缘部分的融化速度稍稍加快了一点,涓涓细水在冰刺间流淌,逐渐在峡谷谷口汇集成了一片小湖,而且小湖的面积越来越大,严重阻碍了开路的工作。
「伐兄,你觉得如何?」
「真壮观!」伐越的双眸倒映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五万武士轮班工作,就像一部运转极好的水车。
以谷口的宽度算,一排人横列大约是一百人左右,按照五万这个数字分成五百多排,工作时最前方的一排武士同时聚集真元内息,朝冰层轰上一掌,踢出一腿,或劈上一剑,然后散至方阵两翼,退到后方休息吃喝,第二排接着上。
如此循环往复,效率极高,站在上方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次攻击飞溅出的冰碎像雾一样飞溅在空中,几乎遮盖了整个谷口。
这绝对是一场奴役,然而几乎所有的参与者都为自己能参加这次行动而自豪,不但干劲十足,而且还没有任何怨言,每一次挥击都是倾力而为。
军方一直在旁监视,挥汗如雨的热闹场面看得许多人深为感动,没想到散漫的野武士竟然也能如此团结,敌视心里渐渐削弱,甚至开始为武士们准备水、食物、睡觉用的帐蓬等一应所需之物,甚至把军营都搬了过来,让武士们修炼。
看到这样的一幕,几乎所有人都在赞美藤忍的强大手腕和控制力,其实真正让五万人凝聚在一起的并非藤忍,他高傲阴狠的个性只能让人畏惧,并没有多少煽动力。
相比之下,觞寒却是一个敢怒敢言、豪情万丈之人。绝大多数武士都在他热情澎湃的演说和鼓舞下热血沸腾,凝聚力一点一滴积累了下来,就连藤忍也不得不对都城三杰之首竖起了大拇指。
邢烙也是功臣,觞寒激荡动人的声音与豪情,需要有人把它维持下去,而这个人正是邢烙。在商场打滚多年的他深知顾客之道在于心诚,因此他打起十二精神,以对待客人的态度对待武士,周到的服务让武士们都觉得不卖力不好意思,久而久之,工作便成了让大家都高兴的事情。
伐越和所有的龙馆弟子都看在眼中,对这位中途加入的同门赞不绝口,加之赤炽的关系,几日间便成了莫逆。
「那位鬼使大人快到定阳了吧?」
「大概吧!」
自从魅幽羽回到乐华城,伐越等人悬着的心便放下来,那个绝美的男子竟然是鬼界使者,他们虽然意外却不惊讶,至于赤炽的黄龙一脉身分更是早已得知。倒是魅幽羽肯定赤炽就在定阳这一点让他们颇为诧异,既然逃了出来,断然没有投入虎口的道理。
「照这种进度,一个月恐怕无法打通道路。」
「是啊!都以为气温回升是件好事,没想到积水太多,麻烦更大,我宁愿再下一场大雪把这些水都化成冰,那么就轻松多了。」
伐越眺望东方,淡紫色的天色使他心情沉重,尤其是听过魅幽羽的危机论之后。
「炽老弟和那位鬼使似乎很早就料到会有大事发生了。」
「也许吧!不过既然是青龙国的危机,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
紫色微光已经悄悄渗入了天空,站在高空眺望东方颇为显眼,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冰面上,即使感觉到天边异常也立即联想到冰刺,而不是世界的巨变。
谁也不知道东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谁也不知道,定阳那座孤岛正在谋画一起至关重要的狙击战,那里已成为人界大地上的一道关口。
定阳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在赤炽等人之后,各处的居民很快也看到了东方的奇观,惊慌在所难免,到处都是没有根据的揣测,上至九旬老人,下至刚有思考能力的小童,无不用自己的方式演释着无法预料的未来。
就连「末日论」也开始在城内传播,因为冰原封锁了出路,无路可逃,为此发狂、发疯者不计其数,还有许多人选择举家迁入更加隐密的山林。
「情况如何?」
「紫光地域再也没有向前推进,看来自然环境的变化到此为止。」
「嗯!剩下就是我们的事了。」
赤炽比任何时候都有冲劲,这难得的际遇,把关系到世界命运的重大举措扛到了自己肩头,这一刻他彷佛感受到武神当年承担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全部化为动力,像是注满了油的火把,越烧越旺。
夜魈再也没有离开定阳,赤炽的的热情、勇气与雄心,使无助的她突然间看到了希望,找到了目标,再也不计较地位的高低,实力的高下,心甘情愿地替赤炽跑腿办事。
对于鬼人而言,夜魈的做法无异于叛逆之举,打破了约定俗成的鬼人至上理念。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眼下除了赤炽,就只有魅幽羽这一个选择,而她深深感觉到与赤炽一起,远比在另一鬼人麾下做事更幸福。
就在夜魈刚刚与赤炽结成盟友之后不久,原来的选择竟出现在她面前,伴随的是带着鬼族色彩的讽刺与批判。
「夜大美人好勤快啊!真少见。」
夜魈奔走于紫色区域边缘与定阳之间,听到熟悉的冷笑,霍然停下脚步,冷冷看着慢步走出树林的魅幽羽。
「这种情况还敢停在此处,真不像你的风格,是什么力量把你留下来了,真让人好奇。」
「你又何必说我,都已经跑到安全地带了,怎么又跑回来?这里可没有什么利益。」
魅幽羽对她尖锐的反应颇感惊讶,这绝不是下属对上司该用的语气,以前也从未发生。疑惑的目光很快从她脸上移开伸向东方,淡淡地道:「你害怕了,是吗?」
「你呢?似乎挺有勇气的,居然还跑了回来。」鬼人素来三分实言七分虚言,夜魈也秉承了这一天性。
魅幽羽了望东方,没有任何掩饰的双瞳充满了忧色,局势完全超越了任何人所能控制的范围,而且正往最可怕的方向发展。
「给你个忠告,不要再用以往的思维思考问题了,鬼人的那一套暂时失效。」
「你把事情都和赤炽说了?」
一矢中的,夜魈暗吃一惊,并以沉默回应。
魅幽羽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她竟不反驳,不禁大为惊讶。冰冷的双眸直视夜魈,那张冰冷而美丽面容下似乎多一层薄薄的温热,这短短的日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与赤炽有关。
夜魈转身把背部留给那双毒辣的眼睛,阴沉地道:「你也不用怀疑我,我们两个如今都是鬼界的弃儿,利益一致,没必要再争斗什么。」
「想不到你倒比我先看开了。」
「鬼门不知何时才能打开,既然回不去就在人界大干一场,也不枉活这一场,不是吗?」
一阵狂风吹来,拂起衣角连连拍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