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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爸制定的家规,是时候搬出来了。”
陆鹤钧看了眼陆相思,沉声问,“你说这些不后悔?”
陆相思摇头,“不,永不。”
爱上他,永不后悔。
“好,好,你可还记得我们陆家家规?”他痛心疾首地问。
陆相思抬眸,那是她小时候一直被教导的啊。。。。。。
凡不忠不孝不义不仁,受十杖,逐陆家门非陆家人。
。。。。。。
陆相思不言不语的样子激怒了陆鹤钧,想他一个文人,云淡风轻,岂不料这十几年都未曾爆发过的脾气有朝一日会用在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身上。
他虽与她不亲,但却是他至爱之人身上的一块肉,心中的一块宝。
陆相思朝着楼梯跪着,可整个身子却是笔直立在那里,理直气壮,遥遥一股倔强的模样。
这样子,仿佛与他记忆中的重叠了起来。
“这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什么不祥的灾星。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既然生了她,她以后就是我心头的一块肉。你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我了!”
当年孩子出生恰逢父亲去世母亲不知所踪,本以为父母双亡的他自然对这个刚出生的小女儿怎么喜欢得上来?
犹记得,那时候,他止不住的抱头喃喃,“为什么不是个儿子,为什么不是个儿子。”
对相思的疏远便是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冷漠更是从萧然去世的那一刻。
萧然去世,虽然不是这个孩子直接导致,可她却是间接凶手,就连萧然的最后一面他都未曾见到。
可偏偏,这个孩子是最像萧然的,当年和陆家走得近的都说:大女儿像父亲,小女儿像母亲。。。。。。
呵,像母亲啊!
萧然,如果你知道最像你、也是你用命去呵护的女儿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可曾后悔?
陆鹤钧的睫毛已湿润一片,他最后低吼了声,“相思,我当着大家的面再问一句,你到底认不认错?”
“我没错。”
“你再说一次!”陆鹤钧大吼,额头上的经脉兀得狰狞起来。
陆相思对视他的眼,是何等倔强,“我没错!”
见女儿如此顽固,陆鹤钧紧跟着噗通一声也跪在了地板上,他冲着楼梯口某一个房间伤心大喊,“好,好,萧然,你教的好女儿啊,当初你让我善待女儿,爱她,护她。现在却收获这样的结果,真是作孽啊,作孽啊!萧然你看见了吗,你现在心痛吗?你告诉我啊,告诉我。。。。。。”
“爸爸,妈妈听不见了。”陆相思提起妈妈更是比谁都痛,旁人只知她害死了母亲却一点儿也不难过,却不知其实她要好好活着,这样母亲才不会难过。
对,好好活着。
提起母亲,原来的她会发疯会崩溃,可这世间竟然还有更加冷血的亲人,于此,她又何必发疯何必崩溃,把自己的伤口亮出来,任他们撒盐呢?
对,那就藏起来吧,独自舔伤还有康复的机会,撒了盐就便是锥心之痛了。
陆鹤钧从地上笔直的站起来,他身上有一股松香味,据说这是母亲最喜欢的味道。
他闭闭眼,沉声说了句,“秀姨,烦您把家法请出来。”
阿秀一直是看热闹之辈,她待在这家这么多年,深知两位主人对这位二小姐心下的矛盾。陆家大战一触即发,她怎可错过了好戏?
她应了一声,看了眼陆老太,上了楼。
期间,陆老太更是一脸严肃站在陆相思身后,她一棍子已经把陆相思打倒在地,听见陆鹤钧要动用从未用过的家法,还是有一些惊讶的。
虽然恨陆相思,但家法。。。。。。
她沉吟了一会,上前道,“鹤均,这家法可是老爷子定下来从未用过的。”
她的脸上,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抹慌乱的神情。
家法,那二十字的信条她不是不知道。。。。。。不为陆家人。。。这几个字犹烧红的烙铁从她心脏狠狠烫下。
老爷子何时制定的家法,她记不清了,或许。。。从来也未曾知道。。。。。。
。。。。。。
阿秀拿家法的动作倒很迅速。
那是一条藤木软杖,大概有手腕那么粗一根。看起来崭新如初,实则,却是比陆相思年纪还大的物件。
上面还有一些些缠绕在侧的树藤,打下去虽然不会有外伤,但。。。内伤难免。
陆相思怔怔看着藤木,抿嘴,笑了笑,他们盼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今天终于要发生了。
他们应该开心不是吗?
少了她,陆家便会从此安心太平了。
可为何,他们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装模作样。。。给谁看。。。
倏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比原来镇定了不少。
陆鹤均拿起家法,很沉重,也有些犹豫。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认不认错,你若认错,就立马回头是岸,他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不要觊觎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若不认错。。。从今。。你和陆家,恩断义绝!”最终,他还是说出了狠厉的话。
陆相思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回答,“我不认错,我也不会放手。”
是的,她的幸福,她永远也不会放手。。。
这是她唯一留恋的了。。。
“为什么?这么多好男人你不要,偏偏看上你姐姐的?你就巴不得你姐姐过不上好日子是吗?”比起陆相思,陆鹤均对大女儿更是心疼。
因为像他,所以偏心了不少。
“是啊,偏偏看上姐姐的了。”陆相思自嘲。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不会说出实情的,也不想说。。。其实,慕以辰从来都不是陆相宜的,她也从未跟相宜抢过任何东西。
就连小时候。。。别人有的,她不曾有过,也未动过争夺的念头。
陆鹤钧握着藤木软杖,手背青筋爆出,“你混账,如今还执迷不悟!我到底怎么生出个你这个孽子!孽子,孽子啊!”
“爸,您别说了。您问问您自己,小时候,您可曾给过我一点儿父爱?我生病了,您在哪?我拿了人生中第一个第一名,您笑了吗?还有啊。。。。。。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您又在哪。。。”陆相思跪在地板上,膝盖疼的已经麻木了,想必已经受了伤,她不管不理,继续说道,“对啊,我想起来了,您陪着姐姐,因为她不能被我传染了感冒,您一直陪着她,因为没有拿到第一名,您在安慰她。。。因为跑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您替她擦着药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没有经历过的啊!
小时候渴望着这些,可到现在,她却硬生生摒弃了。
在最需要父爱的时候她无福消受,长大了,一切都变了,需要的已不再需要了。。。
这便是人的成长。
陆鹤钧被陆相思说得一怔,迟迟说不出话来。
陆老太从中间挤了过来,恶狠狠的蹙起眉头,“你哪有资格跟你姐姐比,你没有资格!所以,你这是嫉妒她,嫉妒她所以才抢了她的男人是吗?”
她顺水推舟毫不留情的指责陆相思。
这样的家人。。。
陆相思抬眼看着他们,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获得的家庭的“温暖”?
她放弃了。。。放弃了。。。
真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如今,她也不想再求了。
她点头认道,“是,是我不甘心,是我嫉妒,但我没有错!”
“好好好,死到临头,不知悔改!”陆鹤钧大吼一声。
一棍!
钻心的疼,殊不知,其实纵然这个女儿和自己不亲,也是疼在父心。
陆相思咬着牙,后背火辣辣的,隔着衣服,疼啊,但不比心疼。
两棍!
力道越来越大,陆鹤钧握着的手臂膨胀着肌肉,他的衬衫高高挽起,有多恨打的就有多狠。
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其实不然啊。
三棍,四棍,五棍。。。
啪嗒一声,棍子被陆鹤钧狠狠扔在地上。
他。。。打不下去了。。。
陆相思顽固执拗的样子让他恨,让他恨不得打了下去,但她毕竟也是自己的肉啊!
焉能不疼!
可是!假发不能断!
殊不知,他已流泪,面无表情的,只有陆老太和阿秀二人。
“秀姨,剩下五棍,你来!”陆鹤钧狠心后退一步,把棍子捡起,交给阿秀。
阿秀为难的看了眼陆老太,陆老太冲她使使眼神,又闭上了眼,下了决定,“去吧。”
阿秀“嗳”了声,举起棍子,嗓音中透着股阴冷,“二小姐,您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剩下的五棍,就怪不得阿秀了。。。”
陆相思咬着牙,一声不吭,也只有自己知道,何来怪,每个人都恨不得看她的笑话。
何况是阿秀。
“来吧。”她苍凉绝望地说了句。
阿秀手中的棍子高举头顶,她握了握紧,看准的放下,用力打下!
一阵风从耳边刮来。。。陆相思跟着闭上了眼。。。此后。。她轻飘飘的,身上却没感受到任何疼痛。。。
。。。。。。
“爸,奶奶,你们在做什么!”门口飞奔而来的是陆相宜的身影。
旁边,是同样一脸惊讶的安言。。。
而阿秀手中的棍子,迟迟没落下。。。是因为。。。
陆相思回头,她的身后阻挡了一具山一般的身子。他高举着手,顶天立地。
她看见他接到手里的棒子,终于落下了眼泪。
“以辰。。。”她的声音细如蚊蝇。
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帮我挡?
她的眼,她的心皆为这一刻而疼,慕以辰替她当下了这重重的一棍。
可是,他疼吗?
他摇头,“傻瓜,别哭。”
他疼,但不是他的手,是他的心,比她的疼。
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自始至终,他都站在门外。
她怎么这么傻呢?
承认自己错了就能躲掉,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
真是傻瓜!
十足的傻瓜啊!
陆老太见慕以辰一脸柔软,又替陆相思挡了棍,心下越加不平衡了。
她脸色不好看,青紫色的,冷哼一句,“不要脸!”
阿秀被跑过来的陆相宜狠狠一推,棒子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已经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月光清冷,照在棍子上没有一丝温度,正如刚刚毒打的画面,是多么令人寒心。
“爸!奶奶!你们!”陆相宜也听见了所有的话。
在心疼相思的同时,更是对父亲和奶奶失望了。。。
没想到,小时候她的幸福居然也是建立在相思的痛苦与失望之上。
原本以为,相思的不幸是从被送去英国以后。
却不料。。。。。。
“相宜!你。。。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妹妹!她抢了你的未婚夫,你还要护着她?”陆老太见陆相宜要扶起相思,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
陆相宜看了慕以辰一眼,退了开,让他救人。
“奶奶,这。。这不关相思的事,她是无辜的。”陆相宜也有苦难言,这事到底谁对谁错,真的分也分不清。
陆鹤钧站在一旁肃着脸,也仍是向着陆相宜,“这个孽障你还护着?”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妹妹?她是孽障,那我呢?我又是什么?也是孽障吗?那您呢?您是我们的家长,您是孽障的父亲吗?还有奶奶,您也是孽障的奶奶吗?”
…本章完结…
197人心都是肉长的,都会疼()
陆鹤钧大吃一惊,高高扬起了手,却没忍心打下,“混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就连一直护着她的陆老太也瞪圆了脸,孽障的奶奶?一派胡言!
“相宜!奶奶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
此时,不仅陆老太眼底的失望,就连陆相宜也同样失望。
陆相思挨了打,眼泪一直忍到慕以辰来了,便泄了洪一般,让人心疼。
可,错的是她吗?
她只是把别人的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罢了。。。。。
爱上不该爱的人,终究是她的错,陆相宜啊,你真的。。。太懦弱。
阿秀被推至一旁,想要靠近,却被安言挡了起来,她不服,狠狠瞪着这个真正的外姓人。
“滚!”安言把所有的怒压在了心底,此时已经忍不住了。
陆家两位长辈愤怒的看着这些一丘之貉,到底谁在帮谁?
陆相宜上前一步,朝着楼梯跪下,语气决绝毅然,“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错的是我。。。我和以辰,本来就不是什么未婚夫妻。”
轰!
陆相宜的话像是一枚炸弹,把陆家原本未曾爆发的慌乱一并掀了起来。
唯独只有两个人沉默着,慕以辰抱着陆相思走到一边,仿佛现在发生的已经和他们脱离了关系。
陆相宜接着说,“如果真要算谁夺了谁的男人,那么错的还是我。。。他们两情相悦在先,是我插足,不要脸的是我,你们口中的大逆不道也是我,所以该领家法逐出陆家的还是我!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问话的是陆鹤钧,他倒吸了口凉气。
这倒是做了什么孽!
小女儿顽劣,一向乖巧的大女儿,现在。。。。。。
更气愤的当然还是陆老太,陆相宜是她从小培养的,也是她的骄傲,她忍着腿疼,用力拉起陆相宜,力气却不若年轻人来的有力。
“你给我起来。”陆老太撑着拐杖。
陆相宜侧头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奶奶,错的是我,就让我跪好了!”
陆老太瞪大圆眼,“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我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奶奶的话你到底听不听了?”
“奶奶。。。我。。。”
“你要还当我是你的奶奶,若是还记得从小疼你的这一份情,你就给我起来。有话起来再说。”陆老太闭了一会眼又睁开,声音淡的很,谁也无法猜到她的情绪。
陆相宜依言,起了身。
陆老太深吸一口气,呼出,用拐杖指着在场的人,“你们几个都跟我上来一趟,鹤均,你也来。”
说罢,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想要上楼。
陆老太的脚自当年车祸后便留下的后遗症,十几年来一直拄着拐杖,冷的时候腿脚更是不利索。
她上楼上的很吃力,以往都是阿秀扶着的。
阿秀很默契的上前,扶住陆老太,就跟往常一样,扶着她的手。
可今天,陆老太深深看了她一眼,这目光太深暗,活生生让阿秀吓了一跳。
“你不用跟上来了。”她挥开阿秀的手,扭头对相宜说,“相宜,你来扶我。”
陆老太的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正如有些事必须依赖阿秀的那样。
这次,这个习惯却好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阿秀抿了抿干巴巴的唇,收回手,退下了楼梯。
陆相宜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扶陆老太上去。
原地,就只有慕以辰跟陆相思没有动。
陆鹤钧在楼梯口回头,“你们俩也一起上来吧。”
“听你的。”慕以辰没回答,反到事事听从陆相思的决定。
这是他第一次在陆家人面前流露出对陆相思的关切。
这样的关切让陆鹤钧觉得有些扎眼,他动了动唇,“相思,上来吧。”
陆相思眼里泪水未干,晶莹的雨雾蒙上了她的眼,展现在眼前的是雾蒙蒙的一片,她看不清慕以辰的表情,也看不清陆鹤钧的表情。
可是她还在努力看,看着慕以辰,抓着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