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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昴流会有什么反应,腾蛇就已经和那只犬妖战到了一起。
果然又被嫌弃了。
昴流抿了下嘴,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几乎已是一面倒的战斗,冷静的开了口:“放它走吧。腾蛇。”
“什……!你说什么!?”眼看着下一枪就可以把犬妖捅个对穿的腾蛇动作突兀的一顿,他忽略了刚刚一瞬间身体非本能的停顿,转过身去,瞪着身后的少年。
“放它走,虽然它杀了人,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幼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它没有错,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让它走吧。”昴流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腾蛇,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你……”腾蛇想说什么,昴流已经低下头,不再看他,而是绕过他来到了一直警惕的看着他们的犬妖的身边。
昴流再次伸出手,想去摸对方的鼻子,却被对方闪躲开来;于是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就算你利用了我的同情心,也无可厚非;谁都想活下去。今天我放你走,你也不用做我的使令了。”说着收回了手向犬妖身后走去,“我会帮你把你后腿上的法器拔掉,但下次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无故的伤害人类,我会亲自去除妖的。”
“……汪!”似乎没想到这个术者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在昴流辛苦的拔出那粗大的除魔杵之后,犬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着他叫了一声。
“哼。”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腾蛇这时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长枪也插|入了地面。
“汪汪汪!”犬妖对着昴流叫了几声,就转身快速的跑远,很快的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愚蠢的举动。”腾蛇拔起了长枪,然后看着因为之前一系列的折腾而早已经一身狼狈的少年;之前被他忽视的疑问这才慢慢的浮上心头。
为什么这个少年可以喝住自己?
“腾蛇?”被对方盯得不自在的昴流小声的唤了一声,换来对方的冷哼和扭头就走的漠视。
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只有一路小跑的跟着对方离开了这里。
……
“唉,我就知道不能放心,果然这才多久,就出了这种事,还好代师傅因为担心你而让腾蛇跟着保护你一段时间。”停在窗台边的一只翠色小鸟歪着脖子口吐人语。
“实在是很对不起。”昴流也乖乖的立在窗台边,一脸忏悔的向着那只小鸟道歉。
“算了,你没事就好;以后可要多加注意啊!再过几天,等翠子小姐回来,腾蛇就要回京城了。”那只小翠鸟把脖子扭到另一边,继续说道。
“是,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谢谢大哥关心。”昴流又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继续听训。
“那就这样了,保重身体。腾蛇大人,昴流麻烦您了。”小翠鸟最后说了一句,就扑扑翅膀,飞走了;留下腾蛇和昴流两人大眼瞪小眼中。
这绝对是一种很尴尬的情形;昴流刻意回避了一年多的与腾蛇独处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而且还要持续至少五天,直到翠子回来。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别开视线,准备去村长家吃饭,他已经饿了快一天,早上出门时带的饭团,大概是在那场混乱中掉了,直到他下到山脚,才发现找不到那个油布包了。
“喂,小鬼,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这次腾蛇却没给昴流逃避的机会开了口,“我知道你并不惧怕我,那么,为什么你总是在回避我?”
昴流抿了抿嘴,最后小声的说了句:“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被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式神用冷漠的眼神瞪视,不习惯看到他守护在另一个人身边。虽然明明知道这是千年以前就已经注定的因果,但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习惯?”腾蛇蹙起了眉,但终于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这几天我会隐去身形跟着你,等翠子巫女回来,我再离开。”说着就收敛了气息,真的隐去了身形。
23二十三、动乱的开始()
雨后天晴,远方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的走近,正在村口的小溪里抓着鱼的几个孩子看到来人之后,都跑上了岸:“巫女大人,您回来了。”
“巫女大人,这次又去哪里除妖了!?”
“昴流哥哥,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啊!”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围着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着,直到昴流从背包里拿出一小袋点心分给众人,才都笑嘻嘻的散开了。
这时村里的大人也三三两两的过来了,村长带头来到两人身前,“翠子大人,这次您也辛苦了。对了,前天您说的水井我们已经弄好了,就在新修的祠堂边上,井水可是非常甜哪。”
“非常感谢,村长大人;也谢谢各位帮忙。”翠子笑着向众村民鞠躬,大家忙说着不敢不敢的又都散开了。
“这下好了,以后不用再到村头的小溪去打水了。”翠子回过头对昴流说到,却发现对方一直望着那新修砌好的水井出神:“昴流?怎么了?水井有什么不对吗?”
“啊……不,只是觉得有些新鲜。”昴流收回了视线,慢慢的摘下斗笠,对翠子笑到。
他知道这口井,在一千年后,它已经干枯,而不少妖物都会通过这口井追着四魂之玉的气息去到他那个时代;那么他是不是也能通过他回到一千年之后?
“昴流……昴流!”翠子的声音让昴流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向翠子,对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快去休息吧。”
“啊,只是一下子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我来到这里都快两年了,刚来的时候,这里只有有一间简陋的小屋,现在不光住舍、祠堂,连这么好的水井都有了。”昴流笑着说道。
“的确……已经快要满两年了,如果从我拣到你那天算起,都已经超过三年了……”翠子也开始回忆了起来:“当初看到你那个样子……真是把我吓坏了……”
“那时候也是,现在也是,一直都给您添了许多麻烦。”昴流小声的说道。
“怎么会,我难得有个伴,这两年有你陪着,开心很多呢。”翠子笑了笑,然后表情严肃了起来:“昴流,你回京城去吧。”
“咦,为什么这么说?我果然给您添麻烦了吗?”昴流惊讶了一下,怎么好好的突然提起这件事来?而且他离开这里的话,要怎么回到千年之后呢?
“我知道因为某些原因,你似乎很难长大……但普通的村民不知道,一两年还好,可以说你长得慢了些,可以是时间长了,我怕他们会把你当成怪物……”翠子说着伸手从昴流的头上顺着他留长了的发向下抚去:“头发都留到这么长了,可是你却完全没有长高呢。”
昴流看了下翠子抓起的那一缕头发,的确,头发都已经快要长到腰间了,可以是人却一点也没有长大。
“翠子姐姐,可以让我先想想吗?”昴流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
“嗯,在京城下一次送信来之前,你好好想一想吧。”翠子其实也有些舍不得,一起生活了两年,她已经把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当成自己弟弟一般的存在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带的妖物越来越猖狂了,最近这两次的除妖,已经让她有了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昴流被牵连进来就不好了。
还是让他早些回到京城去吧,至少那里高手云集,而且安培大师他们也能更好的照顾昴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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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昴流你最近千万不要回京。”一只黑色的乌鸦用秀元的声音留下最后一句话,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翠子和昴流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翠子终于开口说道:“真是没有想到……麻仓大人那样的人物,竟然会突然生了心魔。”
国家首席大阴阳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着普通百姓大开杀戒,除能了说他生了心魔,还能说什么呢。
“这样的话,我就不好现在回京了。”昴流也叹息了一声,其实他非常在意京中的情况,更何况还听到了代师傅受伤的消息。
但是阴阳寮发出了诏文:为了防止逃出京城的麻仓叶王控制其他的阴阳师再次潜入京城,所有在外地的阴阳师短期内都不得随意离开所在的郡县,更是不准入京。
“那……下周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北边吧。”翠子揉着额头,对昴流说道,其实最近她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总是有种坐立难安的焦躁感。
“嗯,还要麻烦您一段时间了。”昴流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我去打点水,水缸里的水快用完了。”
“那就麻烦你了,”翠子也挽起袖子:“我去做饭,今天有新鲜的山笋,味道很好喔。”
……
“怎么叫做一切都还好啊。”花开院秀元跪坐在阿毕的病床前,看着复述了一遍对昴流的交待和问候,已经飞远的式,有些没好气的斜了对方一眼:“都伤得下不了床了,还说没事,代师傅都比你好些。”
躺着的男子苦笑了一下,“总归是留下条小命……秀元,早些成婚吧……我至少已经有后,如果像代师傅那样,因年轻时伤了根本而无法得到后代,你们花开院家要什么办?”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花开院的本家虽然只有我一个能看的,但分家可是人才济济,如果我真的没有后代,就从分家挑选一个资质最好的孩子来继承我的秀元之名好了。这样还能让分家的子孙保持进取之心。”秀元合上折扇,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终究还是不太好,”阿毕叹了口气,“你嫂子这一胎多半是个姑娘;我还想着将来能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和你做儿女亲家呢。”
“真可惜啊,昴流为什么不是位小姐呢,不然我一定在两年前就向你求亲了。”秀元说完马上伸手按住阿毕:“说笑,说笑而已,你不要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臭毛病!”阿毕生气的拍开秀元的手,“如果你真敢对昴流做什么,休怪我不顾这些年同窗的情谊!”
秀元隔着被子拍了拍阿毕:“是,是,这么些年,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吗?不过和你玩笑一句而已……好啦,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着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现在京城的阴阳师,死了一小半,剩下的还有一大半都伤得不能动弹……连代师傅都不得不带着伤病的身子再次接管了阴阳寮;阿毕,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最近可是真的……累坏了……”
说完,也不等阿毕回话,花开院秀元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阿毕,望着屋顶的横梁,慢慢的闭上眼睛,耳边还能听到秀元向他妻子辞别的声音。
没想到,麻仓叶王真的做出了这样违背人|伦大义的事情……当初听到昴流说麻仓和腾蛇有冲突的时候,他还以为那只是千年之后的情况;只是有消息传来,说最后看到麻仓向着南方离开了;不会那么巧的和昴流他们遇上吧?
其实,除开昴流不说,他更担心如果秀元和麻仓正面对上的时候,没有人能干扰一下双方的话……他怕秀元会步上麻仓叶王的后尘,也抛弃掉身为人的理性,而让内心的野兽苏醒过来……
必须快些好起来才行啊,不亲自看着秀元,还真是不让人放心。
24二十四、求生与将死()
“翠子姐姐……你怎么……”昴流看着像是武士一般穿上藤甲的巫女,有些理解不能;只是呆呆地接过了翠子递给他的另一套小上两号的藤甲。
“最近妖物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一般,连平时比较温顺的小妖怪都突然发狂般地攻击百姓。”翠子自己穿戴好了,就上来帮昴流穿起藤甲:“昴流,这次跟我去除妖,不要用护身咒、驱逐咒这一类的防御性咒术;只要是妖怪,不管强弱都直接用除妖咒,明白了吗?”
“可是……”昴流抬起头,方便翠子为他系上帽盔下的绑绳,“有些妖怪不是因为被|操纵了才……”
“昴流!”翠子双手用力的拍上他的肩,双目直视对方的双眸:“没有可是,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手下留情!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你可以为它们诵上一天一夜的往生咒,但绝不能因为它们受伤假装无害就放过它们;上一次除魔,因为这种原因而被小妖怪杀死的术师有十几个!你明白了吗!?”
“……是。”昴流慢慢地,但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翠子又笑了下,再次拍了拍昴流的肩:“这次除魔结束之后,我亲自送你回平安京去,麻仓叶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想必京中也不会再这么草木皆兵了。”
……
“安巴沙拉达到鲁乌基利苏哈加……安巴沙拉达到鲁乌基利苏哈加……锲!”昴流用左手的手背快速的擦了下额头,不去看前方那七零八落的妖物尸体,转了下|身,继续向另一边正不断前进的妖怪大军中的前几个发出定身的咒符,然后开始诵读除魔咒:“安巴沙拉达到鲁乌基利苏哈加……”
“已经五天了……好累……”在他身边有个僧侣小声的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水囊喝了口水,同样继续开始念起除魔的咒文。
“啊啊——!”西北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正在除魔的众人同时心中一紧,然后先后露出丝惋惜的神色,但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都在不停的咏诵着各种除妖伏魔的咒文。
几乎每个人心中都默默的在计算着:又死了一个术者……这样下去……
而正在除魔的昴流却并没有想这么多,准确的说,他已经没精力去想这些了,早在一天之前,他就已经进入了一种机械性的诵背咒文的状态。
他有脑子里,全部都是妖怪或术师死亡时发出的悲鸣声。
不想死,我们不想死啊,我们还没活够,我们不要就这么死去……救命啊!不要死!我们不要死!
这样的声音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着,他几乎觉得自己也已经跟着那些死去的灵魂进入了一种似死非活的状态。
好痛苦,好难过,比起死后的一了百了,哪怕活着就会有各种艰辛,也要痛苦的活下去。
想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
“……啊……啊啊啊!”终于,昴流停下了除魔的工作,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喂!不要靠近他!他着魔了!”昴流身边的三四个术者马上作鸟兽散,本来有一个想去扶他的阴阳师也被边上的人拉开,能抽出手的术者,都把法器对准了昴流;因为他们知道,成魔的术者,比妖物更可怕。
“……活下去……要活下去……”倒在地上的昴流双目无神的低喃着,周身慢慢的腾起宛如火光幻影般的红色光芒。
“难道他要妖化吗!?快杀了他!”一个年纪有些大的法师忙大声喝道;顿时几道白光向着昴流袭了过去。
“不要!昴流!”急忙从另一边赶过来的翠子发出惊呼,却终归是晚了一步,眼看着那些咒术就要落到昴流身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尔等竟敢伤害吾主!”一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冷喝在下一秒响起,滔天的热浪伴着几乎让人感到窒息的威压从昴流身边扩散开来。
翠子马上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小心的抱起昴流,向自己走来。
“是神将!”“腾蛇!”“这不是安培大人的式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