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秀亚说,“烤红薯,没吃过吗,很香。”
他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连路边烤红薯都没吃过吗?
可是,如果他是大家庭出生,是哪家公子,不可能没听说过。
唐秀亚不管周泽云的冷眉,咬着另一个红薯。
她把红薯吃完,又从袋子拿出烤串,玉米,鱿鱼,还有一些蔬菜。
吃得嘴里冒汁,周泽云一脸嫌弃她狼吞虎咽,可是他还是伸手给她擦嘴角。
手触到唐秀亚的唇畔,他指肚的粗茧让唐秀亚的心跳了跳。
因为,他说过他经常练习木仓法。
周泽云凑近她,低声,“有感觉了?”
问得这么直接,唐秀亚难为情。
她站起来,把袋子丢到垃圾筒,到路边等计程车。
周泽云说,“我送你。”
不等她回话,周泽云长腿迈回小区停车场。
计程车还未到,他的车子就停在唐秀亚面前。
一路上,唐秀亚没再说话。
她靠在车窗,茫然想着如何解决拖欠工人薪水。
在小巷拐角,一辆车与周泽云车子擦肩而过。
柳相宇在这里等了唐秀亚好一会,不见她回来,他开车走了。
周泽云把车停下,唐秀亚在打盹。
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唐秀亚就醒了。
她迅速跳下车,周泽云放下车窗,语气严肃。“以后要是想哭,可以过来找我,但不许在别人面前哭。”
唐秀亚诧异看向周泽云,周泽云收起眼底一点温柔,倒车,很快车子就消失在转角。
他来过几次,认得路,不会再在小巷迷路。
唐秀亚踩着楼梯,感应灯坏了,她用手机电筒照亮。
她的公寓门前,好几个烟蒂。
唐秀亚的心被一双手拧紧。
柳相宇喜欢抽这款烟,看来他刚才是真的来找过她。
她后背吓出冷汗,回头四周看了看。
楼道空荡荡,显得阴森。
一个小猫从楼道尽头窜出来,惊得唐秀亚身子打颤。
唐秀亚用锁匙开门,仍害怕柳相宇从某个地方跑出来,露着凶狠的眼晴掐着她的脖子。
寂寂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首歌。
唐秀亚惊得跳起。
她打开灯,她根本就没有开音响,也没开电脑。
她浑身竖起寒毛。
音乐一直在响。
过了片刻,唐秀亚才感觉声音是从手袋发出。
她找到手机,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她的手机铃声换了?
她接听,周泽云淡淡的声音传来,“刚在车上,我给你换了手机铃声,一首法语歌,好听吗?”
唐秀亚刚要答话,周泽云说,“你那首歌太难听了。”他挂上电话。
唐秀亚呆怔半响,望着手机,嘴角牵着苦笑。
她本想换回原来那首音乐,可周泽云虽然霸道,不经她同意就换了她的音乐,但她已经离婚,为什么不能换过沾有以前回忆的音乐,重新开始生活?
这样一想,沮丧一扫而光。
第二天,虽然头上还缠着纱布,但精神奕奕出现在公司。
唐秀亚并没有从商经验,每走一步是摸石头过河。
她仔细考量,与其资金链断了,所有项目被迫停下,工人薪水发不出,公司等着关门,不如狠下心,把一些项目转手出去。
说直接点,就是把项目卖了。
晚上她留朱新诚下来,与她一起加班,把每个项目重新做评估。
她需要为这些项目找到新主人,需要卖个好价钱。
进到唐家公司短短一段时间,她的脑海不再是男人与感情,而是一盘生意卖出去,如何不亏本,还能让唐家公司继续有资本运营下去。
朱新诚原本看着唐秀亚身形有些娇小,气质清秀,可是接触下来,发觉唐秀亚比唐泉波做事还果断。
唐泉波不是没想过,要转手出去一些项目,这样可以带公司走出水深火热。
可是,唐泉波舍不得。
这些项目用了不少心思拿回来,也投入不少成本,如果这样转手出去,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而且,这些项目转让出去,会让唐家公司规模更加缩小。
公司应该往前发展,越做越大,不是公司越开越小。
两人加班到晚上十点,唐秀来叫了外卖。
她把夜宵放到朱新诚面前,“吃点东西,还有一个钟才得放你走。”一脸歉意。
朱新诚和唐秀亚同龄,跟她说话比较直接,不用拐弯抹角。他认真问唐秀亚,“我们真的需要重新评估这些项目,把它们转手出去?”
唐秀亚对他笑了笑,“这是暂时,不舍就没有得。”
朱新诚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唐秀亚原本额头还没拆纱布,又没得休息。
工作到深夜,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到了十一点,唐秀亚让朱新诚回去。
而她将近一点,才离开公司。
既然决定把项目卖出去,动作就要快。
她站在公司门口等车,风带着夏夜的闷热。
唐秀亚揉着酸腿,捋了捋头发。
计程车远远开过来,停在她面前。
唐秀亚打开车门,说了公寓地址,脑袋就疲乏靠在车窗。
司机是个中年人,又看唐秀亚一身职业装,不由对她感慨。“女人还是要嫁人,白天黑夜工作,自己老了,也没个人疼。”
唐秀亚对司机苍白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累极睡着。
梦里一个个女人打扮妖冶朝她走来,一个个对她高高抬起下巴,一脸得意。她正要问她们是谁,柳相宇双手放在裤兜闲闲走过来,对她轻蔑说,这些都是他交往过的女人。
唐秀亚胸口刺痛,一个个数着女人。
“一,二,三”
她数到十,还没有把这些女人数完,就听到有人叫她。
是司机,她的电话响了,她睡得沉,叫不醒,司机就停下车,按了喇叭。
唐秀亚被喇叭震醒,吓得就要从车座弹起来。
司机好心说,“你的电话一直响。”
唐秀亚抹把脸,急忙从手袋找出手机。
接听,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声音,带着客气与礼貌。
“是唐小姐吗?”
唐秀亚莫名,拉回神思,答,“我是。”
对方告诉她,杨谊宁在酒吧喝醉,让她过去。
唐秀亚转头吩咐司机到酒吧。
原以为杨谊宁在里面,却是在门口蹲在地上呕吐。
原本一副干炼女白领模样的杨谊宁,此刻在她身上只看到颓然。
唐秀亚跑过去,一个男人从旁边便利店过来,递给杨谊宁一瓶水。
唐秀亚走近,问他,“你是?”
男人个子高大,腿修长,气质翩翩。
在唐秀亚印象中,杨谊宁没有认识这样的男人。
对方朝唐秀亚笑了笑,样子温和。他在酒吧见过唐秀亚一次,但当时唐秀亚喝醉,没认得姚野沫。
他笑起来的模样,让唐秀亚呆了一呆。
杨谊宁的前男友纪雅文笑起来,也这样露出小虎牙,一脸温雅,看起来绅士,对女人格外温柔细心。
男人对唐秀亚大方伸出手,“我叫姚野沫。”
杨谊宁抬起头,带着醉意看清面前人,认出唐秀亚。
她踉跄着站起来,对唐秀亚说,“你来了。”
姚野沫接她的话,对唐秀亚侧了侧头,“我本来想送她回去,杨谊宁一定要让你来接她。”
唐秀亚还未理清杨谊宁跟姚野沫的关系,杨谊宁的手搭在唐秀亚肩膀,唐秀亚急忙扶着她。
姚野沫问两位,“我开车送你们?”
唐秀亚笑答,“不用麻烦了,这里有计程车。”
姚野沫不再坚持,绅士地耸耸肩,站到街前给她们叫车。
回到公寓,唐秀亚拿毛巾给杨谊宁洗脸,杨谊宁稍清醒过来。
她瞪着唐秀亚袋袋的纱布问,“跟柳相宇打架了?”
唐秀亚给她斟杯开水,并不接话。
杨谊宁坐在沙发,换了姿势坐好,又问。
唐秀亚说,“一点小事,工人到公司闹事。”
对于唐秀亚接手唐家公司,杨谊宁是清楚的。
沉默半响,她对唐秀亚说,“不如把公司关了,你又不是商界女强人,能把这间破公司做起来。”
唐秀亚倒了杯酒,靠在墙壁看了看杨谊宁。许久,她笑了笑,“大哥坐牢,我得给他看好这间公司。”
杨谊宁看她一眼,“你还对你大哥有歉意?”
是的。
虽然唐泉波坐牢,也是因为他当时让公司偷工减料,导致工人受伤,可是,她坚持跟柳相宇离婚,激怒柳相宇,才让工作起诉唐泉波。
杨谊宁没再说话。
唐秀亚放下酒杯,拿起手袋回去。
走到门口,她朝杨谊宁回头,想了想问她,“你跟姚野沫,是什么关系?”
第32章 秀亚不想依赖周泽云()
凭唐秀亚的感觉,两个人不仅仅是朋友。
唐秀亚希望这是她的错觉。
可是,杨谊宁对她苦笑说,“我给他做采访认识他,谈不上朋友,今晚在酒吧是第二次遇见他,就跟他到酒吧的酒店睡了。”
在唐秀亚惊讶,杨谊宁抿了抿红艳的嘴唇,对唐秀亚涩涩笑说,“本来他说要送我回来,我担心回到我公寓,两人又做,所以——”所以,她就让唐秀亚过去接她。
唐秀亚不知如何接话,转身打开门。
杨谊宁在背后叫住她,声音无尽凄酸。“秀亚,我是不是很贱?我跟他没感情,这样跟他睡了算什么意思,现在想想,我这是在报复纪雅文吗?”
唐秀亚的脚千斤重,抬不起来。
她也跟周泽云睡了,可她不懊恼。
她只觉得伤心,凄怆。
因为,跟柳相宇结婚五年,他没有碰过她,碰她的男人,不是她爱的丈夫。
唐秀亚收起脸上苦涩,回过头对杨谊宁笑了笑,安慰她,“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
她轻轻关上门,靠在门边墙壁上,点了一支烟。
半支烟抽完,唐秀亚才走进电梯。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
失眠,头疼,眼晴干涩,唐秀亚只觉得像被丢进油锅,浑身都热烫。
她挣扎下床,找到抽屉之前还有的退烧药,服了,再躺回到床上。
出了一身汗,烧也退了。
而唐秀亚,几乎一夜未眠。
早上起床,收拾妥当准备上班,头还是有点晕眩。
转了两趟地铁,终于到公司。
在公司门口,一个女人从跑车里冲下来,挡在唐秀亚面前。
是苏仁惠,打听到唐秀亚还没给她付那些账单,她一早就过来找唐秀亚。
苏仁惠再没好脸色对唐秀亚。
唐秀亚让她的丈夫坐牢,现在,连她的生活水准和消费也要下降,她不能容忍。
苏仁惠从手袋拿出一沓账单,甩到唐秀亚脸上。“店家给我电话在催我交款,怎么回事!”
她张着红唇,打扮精致,一袭裙子少说也要几万。
唐秀亚看着苏仁惠,竭力用平静语气说,“唐家公司没钱。”
苏仁惠靠在跑车旁边,冷笑了。“你跟我讲没钱有用吗?”她斜着嘴角,睨向唐秀亚,“没钱你也要养我一家,让唐泉波坐牢,有钱没钱,我和孩子的生活水平,要跟以前一样!”
唐家公司现在连工人薪水都发不出,苏仁去敷个脸买件裙子就过万,现在还开着跑车,每个月跑车油费也是个数目。
她坐地铁上车,也没叫苏仁惠把跑车卖了,她竟然这样灼灼语气斥责她。
唐秀亚挺直腰,对苏仁惠冷声,“大嫂,你一直忙,我没跟你说到,以后佣人的工资照样付,要不,你就把佣人辞退,你来做家务。”停了停,她继续狠下心说,“我建议你把跑车卖了,用这笔钱付你的账单。”
苏仁惠仿佛听错,对唐秀亚大声。“你让我卖了跑车?!”
唐秀亚没再理她,从苏仁惠身边擦肩而过。
苏仁惠愤怒冲上来,抬手就要打唐秀亚。
唐秀亚眼尖,脚不动声色伸出去,苏仁惠被拌倒。
苏仁惠脸贴着地面,摔了个四仰八叉。
哧一声,苏仁惠的窄裙被撕裂。
此时,同事正在上班,这幢写字楼不仅有唐家公司,还有别的公司人员也经过。
大家纷纷看向苏仁惠。
苏仁惠从来没这么狼狈,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撑着要起来,谁想脚被高跟鞋扭到了,站起来又摔下去。
唐秀亚像没看见她,也不伸手扶起她,而是目光直直走进写字桉大厅。
苏仁惠气得咬牙,心里暗恨,唐秀亚,我跟你没完!
早上的会议,唐秀亚跟同事宣布,她整理了几个项目,把它们转手出去,让大家留意一下,联系合适的买主。
会议室顿时寂静,无一人说话。
同事个个交换眼神,会议结束后,有几个人给唐秀亚递来辞职信。
在他们看来,公司要卖项目,离公司破产关门就近了。
唐秀亚想留下这些人,耐心讲解,可同事听不进去。
一个公司,没有项目,谈何发展?
即使不卖完所有项目,留下一两个,公司规模会变小,留在这样的公司有什么发展前景?
自从唐秀亚接手唐家公司,心也越来越狠,劝了他们还是要走,唐秀亚便放开手,批准他们辞职。
项目要卖出去这个消息动摇公司人心,一个早上,就有几个同事辞职。
唐秀亚无奈,也开始明白,公司要发展,首先要稳住内部人心。
中午,她离开公司透口气。
上次闹事的工人有几个被拘留,家属过来找唐秀亚,把她堵在公司门口。
小陈的老婆上来就掌掴唐秀亚,“我和我老公才刚结婚,你们公司不发薪水,还让我老公被抓了,以为有权有势就能打压工人吗!”
唐秀亚有点蒙,是她的疏忽,这几天工人闹事加上受伤住院,一堆琐事,她没有腾得出时间去派出所,跟派出所人员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让工作人员把工人放了。
中午来不及吃午饭,唐秀亚像个陀螺赶到派出所。
然而得到的答案让她吃惊。
工作人员告诉她,“上面有话,一定要好好彻查这件事情。”又对唐秀亚说,“唐小姐,你不要被他们恐吓到。”
唐秀亚尽责说,“是唐家公司拖欠他们薪水,他们才会一时冲动跑到公司。”
“想要架薪水也要按正规途径,不能这样打砸,还让人受伤,这是违法。”
在唐秀亚认为,这样的事情只要双方私下合解,就可以了。
她可以跟工人谈,不必出动派出所人员。
工作人员见唐秀亚坚持,就透出一点话,“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你去找周泽云谈谈。”
唐秀亚诧异。
这件事与周泽云有关?
但她不能从这里得到更多答案,只得走出派出所,给周泽云电话。
周泽云淡漠的声音很快传来,唐秀亚说,“我要见你。”
周泽云回公寓拿文件,两人就约好在公寓见面。
周泽云西装革覆,硬冷气质中带着慵容。
他斟杯咖啡给唐秀亚。
唐秀亚喝一口。她问,“不是让你不要插手工人事件?”
周泽云再倒一杯酒,酒杯在手里晃了晃,琥珀色的酒透着水晶杯,发出一点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