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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来了,车上的空座很多,我一上车就给卢变花买了票,但是我真的不愿意跟她坐一起。她在后面找到了一个双座,叫我过去,我说:“我坐后面晕车。”于是坐到最前面和司机并排的那个座位上。我们村开车的司机叫杨虎子,比我还小两岁,开车很猛,人们觉得危险,还不愿意坐前面的那个位置呢?我坐下后车子颠簸,颠簸,颠簸,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县城里。一到县城的边上我就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才又和卢变花道别,回头恋恋不舍的看了卢变花那俏丽的脸一眼。也许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卢变花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一道最美的风景。
下车后我朝我们厂走去,那条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水泥路,路上落满了枯叶,路旁也长满了杂草,看着这凄凉的秋意,我的心中也充满惆怅。往前走好像还是我六年前第一次到厂里的情景,我迈步往前,前面真的一无所知,一片迷茫。不知为什么这条路一下子变的漫长起来。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厂门口,厂的大门紧闭,旁边的一道小门开着,我朝里走,门房看门的也早已不是我们厂的老张老李了,早已经换成了县里保安公司的人。那里的看门人穿着一身类似警服的制服盘问,“你有事吗?”我说明来意。他指引我到我们厂办公大楼一层的结算大厅去。这间原来是我们厂生产科的大办公室,现在已经换了门牌上面写着“阳井县磷肥厂破产结算领导组办公室”。我推门进去,这里像是村里的供销社,一排溜办公桌把这个空间分成两部分,办公桌后面坐着几个县里领导组的人,办公桌前面的空荡荡的空地上也游走着一个孤魂野鬼。他我认识就是我们厂新当选的工会主席郭兴国。郭兴国认识我,他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却懒懒的和他敷衍着。他指引我到一个办公桌前,桌后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问我:“你叫设么名字。”我说:“郝天鸣。”她在一堆《自愿解除劳动合同书》中找出了写着我的名字的一式三份,让我签字,还和杨白劳一样按下了红指印。然后又给了我一张领款单,让我拿着到二楼财务去领钱。我拿着领款单出门,郭兴国和我打招呼,我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到了二楼财务科,这里的的工作人员,有两个是我们厂原来的会计和出纳,另外还有两个县里的人。我们以前上班的时候是在车间开工资的,我和我们厂后勤部门的人,只是认识并不熟悉,我交了领款单,拿了钱,心中倍感空荡荡的走了。
我又一次来到我们厂的院子里,看看我们的车间,我真的很留恋。我迈步超我们车间走去,那个保安公司的保安喊道:“你去干啥?”我说:“到我们车间看看也不行吗?”那个保安看了看我,说:“上面怕丢了东西不让随便看。”我说:“怎么?你怕我偷东西,那你跟着我好了。”那个保安笑着说:“不用了,你看看就快走吧!”我来到了我们车间,我在我们厂干了几年都在一个车间干的。
我在磷肥厂五年时间都在磷铵车间干,我朝磷铵车间的方向走去。走出厂部空地,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存放磷铵的大棚。这是一个有四百多平方米的地方,几根铁管大柱支撑这上面的三角铁骨架,那些铁骨架上镶着一块块的石棉板,我们厂生产淡季的时候存货多,就都放在这大棚里,这样的大棚我们厂里一共有七个。就是这个大棚我看到它就想起了我的师傅来。我的师傅叫贾光明,他是一个焊工,我刚到磷肥厂磷铵车间里的时候就给跟着他学电焊的,我学了半年我师父就出事了,那次我们车间焊这个大棚的骨架,这个骨架以前就准备了四根支撑的大柱,我师父说这骨架跨度太大怕危险,那车间主任耿秋明却说没事,耿秋明派我师傅和我负责骨架和大柱的焊接。吊车把那些骨架吊上去了,由我和我师父焊接。我师傅总觉得这骨架不保险,于是他一个人焊,让我离得远远的。那骨架是在地上就组装好的,吊上去焊接,那吊车一松钩子,那骨架就塌了,我师傅从半空中摔下来送到医院已经抢救不过来了。那一段时间我的心情非常不好,以前文质彬彬的我谁都敢打,那次耿秋明让我干活我不去,我说我师父是他害的,我打了他,还理直气壮的拉着他的衣服领子找我们厂的厂长去评理。弄得厂领导都拿我没有办法,后来才把我打发到了磷铵车间的边缘地方原料岗位。离开那个伤心的大棚,我向前走,这里就是我们车间的办公楼,这是一个二层小楼,楼下是库房,楼上是车间那三个主任和财务室会计,记工员办公的地方,一看到这里我不由的就想起了我们的车间主任耿秋明和库房保管员申志宜鬼混了。那耿秋明的办公室后窗对着的是我们车间的一面没有窗的墙,起先他那窗子没有窗帘,可是我们坐在车间热风炉的楼顶看他们却一览无余。后来耿秋明发现我们偷看他了就装了窗帘。这耿秋明是一个老色鬼,他不仅和申志宜鬼混,还欺负和我们厂刚进厂的一个小姑娘。他和那个小姑娘刚进来办公室里,我就从热风炉的顶上给他的办公室扔过一块半头转去,把窗子上的那块大玻璃给他砸了。耿秋明光着个光膀气呼呼开窗对着黑暗中的热风炉楼顶喊:“谁扔石头砸玻璃了。”我大喊:“老子。”耿秋明不吱声了。那个小姑娘没有干几天,就不干了。后来耿秋明和我一块喝酒的时候还跟我说:“小郝,我还以为你喜欢那个女孩,你们不也没有什么联系,你一半头砖扔的把我的好事也搅了。”我就得我当时对他说:“耿秋明,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就喜欢你女儿被别人玩啊!要做事先想想自己。”我一句话说的耿秋明无言以对。在往过走就是我们车间的澡堂了,这个澡堂在我车间地槽房子上面,那洗澡水还可以用于生产。一看到这个澡堂我就想起那些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来。我们车间就一个澡堂,车间规定是不让女工洗澡的,可是她们上夜班的时候喜欢在半夜偷悄悄的去洗澡。只要她们去洗澡就会有人隔着墙缝去偷看,其实里面蒸汽足也看不到什么。那些已婚的妇人就是你看见她们也无所谓。我倒是也偷看过一会,不过以后就不敢偷看了。那次上夜班是我们厂的王群和石慧玲洗澡,我和电工潘海鹏,在电工房里睡觉。潘海鹏半夜出去小解,发现了有女人洗澡,这潘海鹏就回来叫我一起去偷看。我们去的时候石慧玲已经洗完了,只留下王群一个人洗了。我和潘海鹏偷看,谁知道这石慧玲走了之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澡堂里又回来找,发现了我们告诉了王群。后来王群把潘海鹏大骂了一顿。当时潘海鹏还不服气说:“我和小郝都偷看,你为什么只骂我不骂小郝。”王群说:“小郝没有结婚想看看情有可原,可是你老婆孩子都有了还干这样的事情丢人不丢人。”自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去看了。
我在车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原料岗位,这是我在磷肥厂工作干的时间最长的岗位。我在原料干了四年,其中当了原料组长三年。那时候我领导五个人,其中三个上料工,两个球磨工。那时候是我人生最快意的时候了。这原料岗位是一个附属的边缘岗位,这上料工可是这整个车间里最轻闲的活。一个班每人干不了两个小时。车间里就把那些不好管理的人就都弄到这原料岗位了。我是组长领导着我们车间里喜欢打架,不好管理的王朝东,马汉生,张晓龙,赵三虎。还有在财务科里因为和厂领导不和被挤出来的公孙明。平时我就叫他们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公孙策,他们对着我说我是包公,背着我却叫我包子。那时候我们上班好像是次要的工作,主要的工作就是偷东西。在厂里只要是能拿出钱卖钱的我们什么都偷。公孙明是我这一伙人中大家都看不起的人,不过这小子聪明过人,为了提高在我们这些人中的地位,他小子还买了一辆二手的微型车面包车专门负责运输,我也是那是时候学会的开车,后来花三千块买了一个驾照。那时候我们就好像梁山好汉一样每天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除了偷东西吃饭以外,我们还学会了下棋,打麻将,这公孙明下棋就厉害,我跟他学了一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小子下不过我了,现在去只有回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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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章 初次遇到那个改变我人生的梅枝()
出了厂门,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我信步向前,朝我们县城里的汽车站走去,我们村到县城的车只有一辆,每天跑两趟,上午七点半,下午一点从村里出发往县城开,上午十点,下午四点在县城发车回村。我看表时间还早,慢悠悠的到了车站才九点四十。我在车站的停车场里找遍了里面几乎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我们村的那辆中巴车。我们村的车哪里去了,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天鸣哥。”我回头一看,是给我们村中巴车买票的杨小惠。我说:“小惠,你家的车呢?”杨小惠说:“今天有一个包车的,我们家的车被人包着娶媳妇去了,今天上午不回去了,下午才回村,我哥开车去了,让我留在这里告诉大家。”我说:“原来这样啊!那下午什么时候发车。”杨小惠说:“被别人包着也说不准,要不你给我留个电话,我到时候联系你吧!”我说:“那好。”于是我给杨小惠丢下了手机号码,然后到大街上去闲转。
我在大街上闲转,真的是好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我叼着烟,迈着八字步慢慢的走在路上,看看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特别是那些不怕凉的美女们。她们真的是这个小县城里最美的风景。我往前走,路过文化宫门前的那一片空地,在路边的花池旁,有一个人和我打招呼“兄弟,留步。”我回头一看,在那边花池旁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西服,这西服还是我们厂几年前发的厂服,头上不伦不类的带着一顶道士帽,他坐在花池旁,在他的面前还放着一块红布,上面写着“算卦看相”,这是一个算卦人,他手里拿着一支烟,笑着跟我说:“兄弟,借个火。”这人我认识,不过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这个人叫梅枝,以前还是我们厂的生产科副科长,不过我上班的时候他就不经常上班了,那会他忙着搞传销,在我们厂有许多人就是被他拉入传销队伍的,我也被别人拉去听他讲过课,就在文化宫的大礼堂,上千人,梅枝一个人在台上宣讲,他的口才很好,我们县里的那些领导干部恐怕都不及他,我记忆犹新的一句话是,他说:“我叫梅枝,开满梅花的枝头是不惧怕寒冬的。”这话犹如耳畔,他却沦为算卦人了。
我停下了脚步,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火。他说:“兄弟,你真好,不过我从你的面相上看出你最近有些波折,要不我帮帮你,你算上一卦。”我说:“要钱不?”梅枝一笑说:“这算卦讲究心诚则灵,你不给钱就是不心诚,这怎么能灵验呢?”我笑着问:“那你这一卦多少钱?”梅枝说:“不贵,二十。”我说:“二十块钱能买六条炸鸡腿,我还不如买六条炸鸡腿呢?”梅枝说:“这不一样,这不一样,要是你算了这一卦,明天中了五百万呢?那能买几条炸鸡腿呢?”我说:“要不这样吧!你别要钱给我算上一卦,我要是中了五百万我分给你四百万怎么样?”梅枝干笑这说:“你心不诚,你心不诚,这算卦给钱,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祖师留下的谁也不能破坏,你不算就算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点破一点,我从你的面相上看,你今天有财运,你肯定能发一笔小财。”我说:“借你吉言,要是我今天真的有了财运,那我就找你算上一卦。”梅枝一笑说:“好吧!你可不要失信。”我说:“我郝某人一言九鼎说话算数的。”梅枝一笑说:“我相信你今天下午就回来找我算卦的。”我说:“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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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章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靠下棋赢钱()
我离开了梅枝往前走,再往前走就到了水利局办公楼了,这水利局办公楼以前是一幢二层小楼,后来胡彪当了水利局局长后,这楼就改成了六层高楼了,一层二层三层都租给了外面做生意,水利局院内也修了不少的家属楼,在水利局的办公楼外面有一个修自行车的,这个修自行车的爱好下棋,在他那里备着一副象棋,平时许多的象棋爱好者,聚集在这里吆五喝六的下着。今天也不例外,那个修自行车的忙自己的,那些下棋人围城一团,吆五喝六的这个喊:“跳马,跳马。”那个说:“出车,出车。”还有人说:“飞象,飞象稳固。”看着这些人喊,我的心里也不由的痒痒了。其实我也爱好下棋,以前也在这大街上下过,在这大街上下棋有意思,看下棋更有意思。你看你可以说,可以指点。我也凑过去,这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我一看这两个下棋人,我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我,这两个人也经常在这大街上下棋,一个我听人们叫他侯三,另外一个人们叫他乡长。这侯三年轻倒是长的五短身材,瘦小干枯。那个叫乡长的人也没有多高大,看年纪也就是五十多岁吧!我听人们说他以前是一个乡镇的副乡长,后来撤乡并镇,我们县里由原先的十九个乡镇合并成了十个乡镇,个个乡镇副职凡是四十五岁以上的,干公务员够十年的,按照正科级待遇内退。这乡长就是那时候内退的,我以前啊在厂里的时候也偶尔到街上看看下棋,这侯三和乡长的棋艺我都见识过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没有我厉害,我比起他们来自然是技高一筹。我给他们指点,他们谁听我的,谁就会赢,谁要是不听话,对不起,那只有输棋的份了。
这两个下棋的中,侯三的水平高一些,这乡长和侯三比起来就差一大截了,这侯三自以为是他小子不听我的,那乡长倒是笑呵呵的说:“听人话吃饱饭。”他听我的,其实这侯三比他水平高,步步紧逼,他不听我的也想不出什么高招来,于是只好听我的了,这回倒是水平低的乡长赢了。这下棋的谁都不服谁,这乡长赢了棋,他还得了便宜卖乖,他说:“侯三,你小子,天天说我是手下败将,臭棋篓子,其实你才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才是臭棋篓子。看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三盘了。”那侯三输棋输的也来气了,他说:“乡长,你那三把刷子我也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有人指点你你能赢了才怪呢?”乡长笑着说:“听人话吃饱饭,你不听别人的自以为是,输了棋怨谁啊!”侯三说:“他也没有我厉害,我听他的干啥?”说着说着这侯三的矛头指向我了,他说:“这个年轻人,你别在一旁光说不练,你也只是在一旁看看,旁观者清,能看出一些门道来。有本事来和我下几盘一较高下如何。”我说:“我还是喜欢看下棋,只看不下,输不了。”侯三说:“听听,让他上场就怕了,吓的尿裤子了,都是些空谈误国光说不练的主啊!”这侯三说话让我生气,我说:“你小子,谁怕了?你听说过猫怕老鼠吗?”他倒是满不在乎的说:“不怕你来啊!让乡长让开,你和我下几盘,你要是赢了就算你厉害。”我说:“那好吧!”这时候乡长也赢的心满意足了,平时他和侯三下棋也只是偶尔能赢上一盘半盘的,这回他赢了也过瘾了,他站起来说:“来,年轻人。侯三这小子太张狂,我是赢得不爱赢了,你教训教训他。”说着他站起来,他让开我坐下和侯三下棋。这侯三一边摆棋子,一边还唠唠叨叨的说:“年轻人,光说不练,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