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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凌彦楠没有藏人,因为他们将他的行踪都查得一清二楚。
既然凌彦楠没有藏人,那她们母女又不找不到,对此他有些绝望了,甚至真的觉得她们都可能已经跟他们阴阳相隔了。
他们知道曲浅溪是有生还的可能的,毕竟医生说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曲浅溪为什么会受伤,凌彦楠跟在场的医生确是描述得非常清楚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害怕她会因为女儿的去世而丧失了生存下去的*。
身边的好友在听他说起这时,身子剧烈的抖动着,七尺男儿蹲在地上哭了出来,甚至拿起她曾经用来刺杀自己和许美伊的美工刀刺向自己的心脏,要不是他和老爷子来得及时,他可能已经随着去世的女儿走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有过前例,他不敢再乱说话,怕他想不开,但是每次那边回来的消息都不尽如人意,他说不失望是假的,忍不住对好友说起时,连慕年却总是笑笑,说,“她还在,只是……她不肯出现见我,想要惩罚我罢了。”
他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凄然,却不忍打破他心底稀薄的自欺欺人的希望之光。
现在,听到程展玄的问有没有找到她时,连慕年眉睫抽动了下,同样的也只是缄默。
可能,对于她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连他自己都在寻找答案,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两人经过简短的对话,又沉默了下来,埋头喝酒去了。
连慕年还是那个表情,抿了一口酒,却紧抿的薄唇出其不意的忽然开口了,“你相信缘分吗?”
程展玄怔然,不知如何回答。
连慕年似乎并不需要程展玄的回答,他只是在自说自话罢了,“我之前不相信,但是我慢慢的相信了。”
“为什么怎么说?”程展玄难以置信,在他的观念里,连慕年是不像是会相信这些东西的人。
连慕年但笑不语,又端起酒杯昂首喝了一大口酒,程展玄看着,忍不住皱眉,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够了!我们回去吧。”他知道连慕年其实没有醉,以他的酒量,想要醉都难,但是他却有些后悔自己发疯的叫他过来喝酒了,因为连慕年如果再这么喝下去,他的胃就不能要了,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了,非追杀他不可,现在连慕年在他们连家,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就怕他会忽然间想不开,残害自己。
“放心,我又喝不醉。”连慕年的笑容苦涩。
如果能够喝醉,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喝醉了烦恼也就没有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配喝醉,也不敢喝醉,怕更加对不起她,所以他知道自己越喝越清醒,而曲浅溪的模样在脑海就越清晰,他的心……就越痛……
但他就是要让自己痛!
程展玄皱眉,劝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连慕年眸子迷蒙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对待许美伊?我想这么狠?我不想救她是因为她跟我一样都该死,都不配过得好!”
“不要说了!”连慕年脸上的痛苦,他看得一清二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听不下去。
“如果我跟许美伊死了,你说浅浅跟我们的女儿能不能回来这个世界上?你说我要不要试一试?”说着,连慕年昂首喝了一杯酒,叫酒保将又来一瓶。
程展玄皱眉,他知道连慕年不是说笑的,他是认真的!
连慕年说完,就不再开口,一言不发的喝酒去了,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忽然趴在桌面上睡着了,程展玄看着,松了口气,看样子药效起作用了。
因为怕他继续喝下去,他在连慕年不在意时,叫酒保在他的酒里下了点安眠药,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将劝他不要喝,也无法跟连家的老爷子交代,只有用这招了。
……………………………………………………
连慕年第二天在家里醒来时,王天鸣已经到了他家,他早上起来就收到程展玄的信息,说他昨晚喝酒了,虽然没有醉,但是醒来还是会不舒服的,就叫他照顾一下连慕年,他早早的就过来了,也在外面买了些醒酒的汤水过来。
连慕年醒来时除了有些头疼,整个人跟平常无疑,清醒到不行,连自己昨晚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喝了王天鸣准备好的醒酒汤,去了公司后,却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让他今天晚上出席一个宴会,准时到达。
连慕年没有推,应了,但是,王天鸣给他买回来的鱼片粥他却没有喝几口就回去公司处理公事了。
晚上,连慕年如期的到达宴会所在地,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进来时瞬间成为了人们的焦点,因为连慕集团在南城如雷贯耳,上来巴结的人一波接一波的,但是看到连慕年的神色,都不敢上前,只能笑着向连慕年示意,尽管他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老爷子见到连慕年,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悦,脸色淡淡的,“来了?”
连慕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爷子也不介意他的冷漠,“杨市长过来了,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连慕年不语,还没说话,那边就有人过来了,一个女声很高兴的叫他,“年,你也来了?”
连慕年皱眉,脸色依旧,没有应声。
“年,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来人正是杨紫岚,她一点也不介意连慕年的冷漠,笑着看他。
当初她被他以“小侑回来了,你不适合留在这里”,就无情的解雇了她,他那时候说多气有多气,但是她却对他无能为力。
她以为他们之间无望了,却没想到四年后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女人被他弄进去监狱了,他名义上的妻子曲浅溪听说难产去世了,他现在担心,她听到消息的时候惊喜不已。
她相信他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否则,为什么到最后,剩下的只有他们两人呢?
但是她说了这么多,她爱慕的看着的男人的目光却从头到尾的没有看她一眼,目光缓缓的落在远处的一处地方,那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翩翩起舞。
第一百四十四章 浅浅,我找到你了()
总裁前夫,老婆跟我回家;第一百四十四章 浅浅,我找到你了
曲浅溪的抿唇,眼眸直视着凌彦楠,“我为什么要怕见他?错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没有对不起他。舒悫鹉琻”
凌彦楠顿了下,眸子微微的动了下,没有说什么的优雅的起身,扭头走出门外。
现在虽然正值六月是收获的季节了,但是新疆的这片地方,很多植物正是丰盛拾起,他放眼望过去,门外一片绿色,夏风拂过,各种水果的香味弥漫鼻尖,让人心旷神怡,但是却无法滋润他的心。
曲浅溪也不再说话,抱着篮子出去摘水果,凌彦楠坐了会儿,也跟上去帮忙,只是两人忙活了半天,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曲浅溪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凌彦楠说还有事要做,要先走了,曲浅溪顿了下,拉住了他,却不知要说什么。
凌彦楠叹了口气,扭头看她,知道她心里有矛盾,说道,“浅浅,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你如果认为念念是最重要的,那就不要回去也无所谓,没必要逼自己回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而且,我会帮你照顾好念念,这一点你放心。”
“怎么做,我早有打算,但是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想将计划理顺一些。”曲浅溪眼眸冷了几分,“连慕年当初没能找到我们母女是你用力障眼法,我担心如果我出现了,他很快就能查到念念的下落,所以,我担心,而我又不能陪在念念的身边。”
凌彦楠不语,曲浅溪的话他是认同的,但是他没有纠正她所说的话。
因为连慕年知道四年后的今天,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他们母女。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五天后,曲浅溪离开了新疆,坐了新疆那里唯一一趟飞机,却不是回去w市,而是去了南城,但是她才在南城逗留不到一天的时间,办了些手续,又转飞机过去了w市。
……………………………………………………
下午五点的时候,许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家门,只是她才推开门进来,许万重已经在里面坐着,扭头冷冷的看着她,“知道回来了?”
许母看到他的笑容,头皮一阵发麻,脚步顿了下,缓缓的靠近门靠着,没有进去。
许万重勾唇冷笑,“还要我请你进来?这么大牌?”
许母抖了抖缓缓飞走了进来,到许万重对面的地方坐下。
“去哪里了?”
许母看着他尖锐的眼眸,微微的低下头,动了动唇,想说话,却无法将谎言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许万重。
许万重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温度,“哑了?”
“我去了看效益,她——”她犹犹豫豫的假寐说完。
许万重抿着唇,大手一扬,将茶几上的查被套全部扫落在地,“呯呯——”连续几声瓷器破破碎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许母的脖子害怕的缩了缩。
我冷哼一声,“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去哪个晦气的地方,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许万重的话许母听不得,她眼眶立刻就红了,状着胆子叫嚷,“你什么都不知道,自小依出声开始,就没有抱过她,关心过她,她是你的女儿,亲生的女儿,她现在有事了,你怎么能如此的冷漠,这样的对待她?”
许万重的脸色没有一丝的变化,冷笑一声,“是她自己不争气,怪的了别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多次教唆她,小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都是你害她的,现在你连去看她一眼都不肯,还说女儿晦气,你到底是不是人?”
“胆子大了?”许万重冷冷的睨着他,“你现在说是我的责任,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当时你可有阻止过我们的计划?你没有,你就想着在曲浅溪的手里般小依抢回属于她的东西而已,你有劝过她吗?”
许母一哽,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许万重说的是实话,她当时听到曲浅溪抢了女儿的男人,心里自然就气了,恨不得将曲浅溪千刀万剐,但是她没想到女儿会因此而进监狱,现在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看着真的很心疼。
许万重见许母没有说话,冷哼一声,起身在上楼前冷冷的说,“如果你还想回来这个家的话,就少给我去哪个地方,如果给我再知道你出现在那个地方,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可能再让你进门!如果给我的合作商知道了我的女儿竟然是杀人凶手,谁还敢跟我合作?你简直是妇人之仁,一点也不懂得为大局着想!”
许母心寒,咬牙的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来,因为她明白,许万重这样的人是不会听的。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 很寒,她甚至怀疑,许万重多次的激发女儿的情绪让她去对付曲浅溪,只就是为了能自己不动手就能够将曲浅溪铲除,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跟他许万重无光。
想到这,她脸色刷白,身子缓缓的颤抖了下,跌坐砸地上,久久都没有能站起来。
……………………………………………………
曲浅溪在去南城飞机场的途中在计程车上睡着了,却睡得不甚安稳,噩梦连连。
“小姐,小姐,您该下车了。”
曲浅溪脸色刷白,脸上布满了汗珠,迷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她,缓缓的睁开眼眸。
“小姐,您终于醒了。”司机大叔露出憨厚的笑容,有些担心她,关心的问,“小姐,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曲浅溪想起十几年前那个梦,身子颤抖了下,摇摇头,道谢了后,才转身推开车门出去。
四年前,虽然女儿已经平安了,但是她还是会梦到那天的场景,知道时间慢慢的过去,看到女儿健健康康的,她梦里的噩耗出现的频率才少了些,但是却像是轮回一般,经常梦到十多年前妈妈死去那天的情境。
其实,跟凌彦楠说的那些话,她是没有说谎的,只是她不回来除了顾忌女儿被连家的人找到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除了因为公司,还因为她跟许万重和许母之间的仇还没算,十多年了,他们之间的这笔账,是时候要算一算了。
她眼眸有些混沌,可能是刚才睡得还有些沉又加上这几天睡眠不足,头脑有些昏,她拿了行李,自顾自的往机场走去,只是她抬眸时,眼眸忽然一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落入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不已的怀抱中,下一秒,她被紧紧的抱着,生怕她会消失一般的,死死的被人抱着,勒得她有点透不过气来,想推却又推不开眼前的男人。
连慕年接到曲浅溪回来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就做了回来南城的飞机,匆忙的下飞机,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飞机场里。
他看到她第一眼时,瞬间定在原地,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她,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会认错人,被人当搭讪者的次数不少了。
直到她抬起头,他才发现,真的是她。
心口难以压抑的膨胀着,剧烈的喜悦的狂潮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瞬间便红了眼眶,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像四年前一样消失不见,倏地冲上前,紧紧的将她抱住!
“浅浅……浅浅,我终于找到你了……”
曲浅溪回过神来,似乎是终于看清楚了抱着她的男人是谁,薄唇紧紧的抿着,冷睨着他的身后一直站着的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看到自老板口中听到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见过的真人,一时间也不知道给如何反应了。
她虽然知道在连慕年的心里,曲浅溪的存在是异常的重要的,却没想到他完全不顾平日里外人眼中的形象,像个要失去至亲的人一样,抖着身躯紧紧的抱住那个从头到尾都冷着脸的女人,那一刻,她竟然有些不喜这个女人了。
连慕年还紧紧的抱住她,他身上的温度自西装闯过来,一片炙热,但是曲浅溪的脸色却冷漠得如冰窖般,如冰般的语气冷漠的启着唇边,“滚开。”
连慕年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兴奋之中,听到她冷漠的声音,身子一滞,有些无措的放开她,但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她不放,好像只要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曲浅溪没有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错了开他,拉着行李转身离去,好像当他是抱错了人似的。
“浅浅——”连慕年心一慌,“不要走,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我——”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曲浅溪扭头看着他的眼神吗,没有一丝的温度,就像看着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那陌生的眼神让连慕年心底颤抖了下,竟然说不出口了。
曲浅溪没有开口,拖着行李离开,连慕年一时间竟然感觉大脑短路了,只能够伸手去拉她的小手,“浅浅,你要去哪儿?”
曲浅溪现在对于连慕年,她没有一丝的耐性,讽刺的勾起唇瓣看他,“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就是因为曲浅溪的关你什么事,连慕年脸色白了几分,她划清界限的话,他听着,胃部抽搐了几下,以为内他中午没有吃饭就匆匆的赶过去机场坐车,胃部已经有些不适了,现在更加是隐隐作痛。
他脸色倏地刷白,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留住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柔声,乞求的看着她,“浅浅,四年前的事,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