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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怎么来了？”
嬴政继续看着奏折，头也没抬，道：“寡人嫌清凉殿吵得慌，就来这里看奏折。”
梦瑶稍微愣怔了一下，是啦，那个枫树后的凉亭距离清凉殿不算太远，歌声正好可以送进去，自己站在凌波殿的荷塘边都能隐隐听见歌声，嬴政想必也听得清清楚楚。可怜那个蝶良人还在苦苦期盼，可她的王却嫌歌声吵闹。
嬴政看了一会儿奏折，忽然抬头问：“阿房怎么不说话了？”
“啊？我是怕吵着大王干正事。”云瑶赶紧挤出一脸笑纹。
嬴政盯着她的眸子：“你有心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看见唱歌的人了。”
“嗯。”他嗯了一声，便又低头看奏折，也不知道是在听她说话，还是不想谈论这个唱歌的人。又过了好一会儿，他随口道：“接着说，寡人想听阿房说话，说什么都可以。”
“其实，大王知道蝶良人是在等您。”
“蝶良人？谁？”他皱了一下眉头，她可是每天都要听歌的，到了这里，简直是有太多的不适应。
素婵指了指枫树后的凉亭：“歌声是从凉亭那边传来的。”
“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枫树下，遥遥看去，却见凉亭内红纱灯，白纱帐，一红衣女子自唱自舞，舞姿翩跹摇曳，身段比那婉转的歌声还要柔软。
有免费的节目看，梦瑶当然不会错过了，倒不是她特别喜欢歌舞，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宫中生活太乏味。
看啊看，渐渐的，梦瑶站得脚都酸了，可那红衣的女子还在不停地跳。她不由感慨：“她的体力真好，跳这么久了，也不觉得累，还在不停地跳，她是宫里的舞者吗？这是在排练舞蹈吗？”
素婵却叹息：“她是大王的蝶良人。”
“蝶良人？”
“蝶良人本是骊山行宫里的一名舞姬，因跳彩蝶舞被大王看中，受过几次召幸。可后来大王还是没有把她带回咸阳宫。好容易大王又来行宫，她这是歌声舞姿唤回大王对她的宠爱呢。”
“啊？就这样不停地在亭子里跳舞唱歌，就能让大王喜欢吗？”
“公主有所不知，宫里的女人太多，大王却只有一个，女人们整天所想就是千方百计引起大王的注意，不择手段留住大王的脚步。这种伎俩，蝶良人可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大王要是不来这凉亭怎么办？她不就白跳了？”
素婵只是一声叹息。
梦瑶的心里更堵了，做王的女人真是太惨了，竟然要把自己一辈子寄托在一支舞蹈上，而这支舞蹈有可能那个男人一辈子也看不到。
“素婵，我们回去吧，我不想看了。”
*
回到凌波殿的时候，却见嬴政端坐在正殿上。
梦瑶对嬴政的“突然造访”有点意外，却也是在意料之中。既然嬴政把自己安排在这里居住，他来，是早晚的。只是，这来的也太快了点。
“大王怎么来了？”
嬴政继续看着奏折，头也没抬，道：“寡人嫌清凉殿吵得慌，就来这里看奏折。”
梦瑶稍微愣怔了一下，是啦，那个枫树后的凉亭距离清凉殿不算太远，歌声正好可以送进去，自己站在凌波殿的荷塘边都能隐隐听见歌声，嬴政想必也听得清清楚楚。可怜那个蝶良人还在苦苦期盼，可她的王却嫌歌声吵闹。
嬴政看了一会儿奏折，忽然抬头问：“阿房怎么不说话了？”
“啊？我是怕吵着大王干正事。”云瑶赶紧挤出一脸笑纹。
嬴政盯着她的眸子：“你有心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看见唱歌的人了。”
“嗯。”他嗯了一声，便又低头看奏折，也不知道是在听她说话，还是不想谈论这个唱歌的人。又过了好一会儿，他随口道：“接着说，寡人想听阿房说话，说什么都可以。”
“其实，大王知道蝶良人是在等您。”
“蝶良人？谁？”他皱了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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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第331章 韩女称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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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一卷竹简，又打开另一卷。
原来他早就不记得那个蝶良人了，梦瑶不知到底该不该在说下去了，垂下头，沉默。
他终于又抬起头：“是不是刚才唱歌的人？阿房是想让寡人传召她，给她一次宠幸，嘉奖她折返用心良苦的歌声吗？”
“大王早就忘了她是谁，又何必再见？若给了她希望，终究还是抛弃，不如干脆就不给她希望。”梦瑶的语音中有些幽幽的怨气。
嬴政笑了笑，继续看奏章：“阿房若是累了，自去歇着吧，不必陪寡人，寡人要把这些奏折都看完。”
自己去睡觉，把秦王扔在这里，合适吗？会不会有人说自己不懂规矩？程梦瑶脑子里转了几圈，怎么想怎么不合适。他待在自己宫里，自己先跑去睡觉，感觉就像“饭在锅里，我在床上”，太暧昧；自己若陪着他看奏折，又好像是故意讨好，有心“等”着他一起睡觉……
总之怎么都不合适。
想了想，心生一计，道：“这会儿时辰还早，大王若想寻个清净看奏章，尽管在这里看就是了，我去外面再转转，找人聊个天，纳个凉什么的。”说完也不等嬴政同意，拽着素婵就出去了。
*
一口气跑到荷塘上，梦瑶这才长长松口气，道：“大王怎么跑咱们宫里看着奏章啊！太讨厌了！”
素婵是一脸不解：“公主，别的娘娘看见大王来自己宫里，高兴都来不及呢，偏你就跟别人不一样，竟然还躲了出来。”
“你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懒得跟你说！”
“奴婢是不懂，只是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把大王惹恼了，公主就又要倒霉了。”
梦瑶听着夜幕中时断时续，隐隐传来的歌声，幽幽道：“她们那些女人拼了命地讨好大王，不是照样会倒霉吗？就像蝶良人，大王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蝶良人没这个福分让大王记住她，可公主不一样啊，大王现在对公主百般宠爱，百般宽容，可公主就是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不识好歹……”
“呃……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奴婢说的是实话，要是有男人肯这样让着我纵着我，我这辈子嫁定他了。”
“你想嫁是你的事，你又不是我，我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我的苦恼你不会懂的。”
“奴婢是不懂，大王对公主这么好，为什么公主就是不喜欢大王。”
梦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闷闷地闭上嘴巴，看池塘里的荷花。
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上痒痒的，没一会儿的功夫，手上，脖子上，额头上，都被蚊子叮出了疙瘩，这一下，程梦瑶大大叫苦，她从小就招蚊子，最怕这些小虫子了，那些蚊子嗅到她的气味儿，纷纷来袭，这下，她再也站不住，只好逃回凌波殿。
嬴政还在专心看奏折，梦瑶便悄声进到寝殿，抹了些止痒的药膏，收起一卷竹简，又打开另一卷。
原来他早就不记得那个蝶良人了，梦瑶不知到底该不该在说下去了，垂下头，沉默。
他终于又抬起头：“是不是刚才唱歌的人？阿房是想让寡人传召她，给她一次宠幸，嘉奖她折返用心良苦的歌声吗？”
“大王早就忘了她是谁，又何必再见？若给了她希望，终究还是抛弃，不如干脆就不给她希望。”梦瑶的语音中有些幽幽的怨气。
嬴政笑了笑，继续看奏章：“阿房若是累了，自去歇着吧，不必陪寡人，寡人要把这些奏折都看完。”
自己去睡觉，把秦王扔在这里，合适吗？会不会有人说自己不懂规矩？程梦瑶脑子里转了几圈，怎么想怎么不合适。他待在自己宫里，自己先跑去睡觉，感觉就像“饭在锅里，我在床上”，太暧昧；自己若陪着他看奏折，又好像是故意讨好，有心“等”着他一起睡觉……
总之怎么都不合适。
想了想，心生一计，道：“这会儿时辰还早，大王若想寻个清净看奏章，尽管在这里看就是了，我去外面再转转，找人聊个天，纳个凉什么的。”说完也不等嬴政同意，拽着素婵就出去了。
*
一口气跑到荷塘上，梦瑶这才长长松口气，道：“大王怎么跑咱们宫里看着奏章啊！太讨厌了！”
素婵是一脸不解：“公主，别的娘娘看见大王来自己宫里，高兴都来不及呢，偏你就跟别人不一样，竟然还躲了出来。”
“你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懒得跟你说！”
“奴婢是不懂，只是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把大王惹恼了，公主就又要倒霉了。”
梦瑶听着夜幕中时断时续，隐隐传来的歌声，幽幽道：“她们那些女人拼了命地讨好大王，不是照样会倒霉吗？就像蝶良人，大王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蝶良人没这个福分让大王记住她，可公主不一样啊，大王现在对公主百般宠爱，百般宽容，可公主就是有点……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不识好歹……”
“呃……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奴婢说的是实话，要是有男人肯这样让着我纵着我，我这辈子嫁定他了。”
“你想嫁是你的事，你又不是我，我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我的苦恼你不会懂的。”
“奴婢是不懂，大王对公主这么好，为什么公主就是不喜欢大王。”
梦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闷闷地闭上嘴巴，看池塘里的荷花。
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上痒痒的，没一会儿的功夫，手上，脖子上，额头上，都被蚊子叮出了疙瘩，这一下，程梦瑶大大叫苦，她从小就招蚊子，最怕这些小虫子了，那些蚊子嗅到她的气味儿，纷纷来袭，这下，她再也站不住，只好逃回凌波殿。
嬴政还在专心看奏折，梦瑶便悄声进到寝殿，抹了些止痒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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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第332章 韩女称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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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帐，趴在被窝里辗转。若是嬴政一会儿跑进来非要跟自己如何如何，自己该怎么办啊？动手，肯定没他力气大；泪花带雨地哀求，自己装不出来；义正言辞，她想不出什么严厉的词汇……
真是好难啊……
想着想着，困意上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
夜半，凉风习习，荷香阵阵，月色融融。
梦瑶睡得迷迷糊糊中，隐隐觉得脸颈间痒痒的，像是有人在轻吻……
吻？
她猛然惊醒，坐起来。
**帐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只有风吹纱帐微微拂动。
原来是虚惊一场，是风吹动轻纱扫在自己脸颊上，感觉……
可恶，怎么会以为是他……太丢人了！
想到嬴政，他人呢？透过帘幔，正殿上的灯火黯淡了很多，不似开始那般灯火通明，是不是他看完奏章，已经走了？
她下床，轻轻走出寝殿。
正殿上只留了两盏灯，殿内也不见守夜的宫人，嬴政坐在榻上，一手撑着头，胳膊肘支在几案上，像是睡着了。
一阵夜风从纱窗竹帘吹进来，吹得那两盏灯忽明忽灭。
梦瑶稍稍犹豫了一下，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嬴政的龙袍，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搭在他肩上……
他却突然醒来，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反拧到身后，另一只手紧紧锁住她的咽喉。
“啊！干什么！好痛！”梦瑶使劲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
“阿房？怎么是你？”他看清是她，赶紧松手，问：“有没有弄伤你？”
她一手捂着脖子咳嗽，另一只手微微发抖：“要死啊！你差点杀了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寡人还以为是……是刺客。”
“刺客？”梦瑶郁闷，“好好的哪来的刺客？”
“寡人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刺客，想杀寡人的人太多了，从小到大，寡人都活在那种今天睡下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阳的恐惧中。敌国的人想杀我，本国人也想杀我，甚至兄弟也要杀我……”
梦瑶垂头，眼眸中溢满同情，据历史记载，嬴政小时候确实活在朝不保夕的阴影中，作为质子，生活在赵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嬴政捕捉到了她眸子里的变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怎么了？是在同情寡人吗？”
梦瑶的眼中掠过一丝错乱：“我……”
“寡人不需要同情，这个世道，同情不值一文，若不想被人杀，就只有一个方法——变得比那些想杀自己的人更强大、更冷漠、更无情！”
她打了个冷颤，在他那双冷眸的逼视下，双肩微微发抖。腰间一紧，被他揽入怀中，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撼动他强劲的臂膀。
他的唇一点点接近，就在她的唇上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
“阿房很冷吗？你在发抖。”
“我……”
“别对寡人说谎，寡人能感觉得到，你的肌肤冰凉。”他嘴角挂出一丝笑意：“阿房的心，跳得好快，居然脸红了……”放下**帐，趴在被窝里辗转。若是嬴政一会儿跑进来非要跟自己如何如何，自己该怎么办啊？动手，肯定没他力气大；泪花带雨地哀求，自己装不出来；义正言辞，她想不出什么严厉的词汇……
真是好难啊……
想着想着，困意上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
夜半，凉风习习，荷香阵阵，月色融融。
梦瑶睡得迷迷糊糊中，隐隐觉得脸颈间痒痒的，像是有人在轻吻……
吻？
她猛然惊醒，坐起来。
**帐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只有风吹纱帐微微拂动。
原来是虚惊一场，是风吹动轻纱扫在自己脸颊上，感觉……
可恶，怎么会以为是他……太丢人了！
想到嬴政，他人呢？透过帘幔，正殿上的灯火黯淡了很多，不似开始那般灯火通明，是不是他看完奏章，已经走了？
她下床，轻轻走出寝殿。
正殿上只留了两盏灯，殿内也不见守夜的宫人，嬴政坐在榻上，一手撑着头，胳膊肘支在几案上，像是睡着了。
一阵夜风从纱窗竹帘吹进来，吹得那两盏灯忽明忽灭。
梦瑶稍稍犹豫了一下，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嬴政的龙袍，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搭在他肩上……
他却突然醒来，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反拧到身后，另一只手紧紧锁住她的咽喉。
“啊！干什么！好痛！”梦瑶使劲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
“阿房？怎么是你？”他看清是她，赶紧松手，问：“有没有弄伤你？”
她一手捂着脖子咳嗽，另一只手微微发抖：“要死啊！你差点杀了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寡人还以为是……是刺客。”
“刺客？”梦瑶郁闷，“好好的哪来的刺客？”
“寡人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刺客，想杀寡人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