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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个公司也是如此,管理好一个公司,不能靠某一个人的能力,而是要靠制度,和方法。”
我笑了。
丁晓望着我,笑问道: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当然不是,我笑,是因为刚才在你说点心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心里已经想到了公司的事。”
听了我的解释,丁晓也笑了,有些自豪,也有些无奈:
“是啊,我基本没有其他的生活,只有公司,不像你们,还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家。”
我避开了丁晓的眼神,因为她的话让我不可避免的就想起了她和常森的关系,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究竟有几分是因为感情,有几分是因为彼此的利益。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在感情上,丁晓一定是寂寞的。
作为一个女人,我当然也和绝大多数女人一样,非常痛恨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可是此时,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面对着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寂寞女人,我却恨不起来。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也许这是因为她破坏的是别人的感情,所以我才会如此宽容吧,我想即使丁晓再聪明,再孤零,再可怜,常森的老婆也不会同情她的。
不想再想这种尴尬的事情,所以我转换了一个话题:
“您说,会不会因为您一直都是做财务管理的,所以才会特别看重制度的重要性。而在开拓市场的领域,人们都在强调人的重要性。强调人不应该被制度束缚住。”
丁晓沉吟了片刻:
“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且我也认同人的重要性,和人不能被制度束缚住的观点。但是我认为这句话应该这样理解,所谓的人不能被制度束缚住,说的是人不能被一般的惯常的制度束缚住,因为人才总有超出常人的地方,的确是应该给予他们更宽松的发挥空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凌驾于一切制度之上,而是凌驾于一般制度之上,服从于更高的制度。制度本来就不是单一的,而是分为很多层的。”
丁晓的话又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我不禁由衷的说道:
“丁主管,每次跟您谈话,我都会觉得受益极深。”
丁晓笑了笑:
“其实都是一样,我跟你说话,也会觉得受益很多。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耳熟能详的东西,而每个人在自己的圈子里困久了,就容易变得闭塞,只有通过和别人交流,交换这种耳熟能详的东西,彼此才能都获得提高。”
“很有道理。”我认真体味着丁晓的话。
“好了,不谈工作了,说点儿别的吧。我听说你男朋友很不错?”看丁晓提到了常江,我礼貌的笑了笑:
“还行吧。”
丁晓笑了:
“你太谦虚了,我远远的看过一眼,的确很优秀。”
这次换我吃惊了:
“您看到过他,什么时候?”
“有一次他接你下班。”
“那你怎么没叫我。”
“不想破坏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我发现,谈到我的感情问题的时候,丁晓明显的轻松了不少,看来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情绪沉浸在对自己感情的怜惜之中。
“你这次带男朋友来,很及时,也很必要。”丁晓忽然说道。
听到丁晓这样说,我马上就明白了——她已经洞察了我和常江如此频繁的在总部出现的原因。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刻意隐瞒了。
“丁主管,是朱莉莉散布的谣言,是吗?”
“应该是。不过朱莉莉已经走了,再说了,即使她还在,这种事也是死无对证、越描越黑的事,所以我说,你选择了一个最有效的反击方式,从根上制止住了流言。做得很好。”
停了片刻,丁晓忽然问:
“你整天让你男朋友出入公司,不怕他听到这些流言吗?”
“他都知道,但是他信任我。”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丁晓愣了一下,很快就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真很好啊!我真没想到,看来你们的感情真的不错。”
“的确,他对我很好。”我说的是真心话。
“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在这个世界,能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容易。”
第175章 惜取身边人()
也许是丁晓此时的态度太沉太真了,以至于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好像突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我抬起头,却刚好迎住了丁晓的目光,她的眼神是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没有了惯常的那种锐利和冷静,眼神就好像是完全透明的,里面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这是一双女人的眼睛,而且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
我垂下了眼帘避开了丁晓的目光,因为我总觉得,丁晓就是天生的女强人,她一定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果然,几乎就在我低下头的同时,丁晓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清亮、节奏分明,这说明她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刚才的真情流露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冯雅楚怎么样?”丁晓问。
说实话,这是一个很没头没脑的问题,因为她至少应该问我冯雅楚某一方面怎么样。而且我还记得,上一次丁晓问起我对冯雅楚的印象的时候,我为了表白自己的人品,违心的说了很多维护冯雅楚的话。那么今天,丁晓旧话重提,而且还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我又该如何回答呢?
我沉默着,希望丁晓能再问的具体一些,好给我点儿提示,可是她却不再开口了。我斟酌了片刻,只好开口了:
“这段时间,我的公司和冯雅楚的公司之间竞争的很激烈。”我说的是事实,而且也恰到好处的描述出了我和冯雅楚之间的关系——同行是冤家,我们两个处在这样的环境和位置中,彼此较劲也是可以理解的。
丁晓微微点了点头:
“人们都说冯雅楚的能力很不错。”
“的确是,尤其是口才和社交能力,我恐怕这辈子也比不过了。”我答。
“她是单身。”丁晓又问。
我心蓦地一松——我终于找到丁晓关心的重点了,说来说去,她还是担心在北京会出现什么女人勾引了常森。
心里清楚了,我的语言也就自然而然的流畅了:
“对,是单身,而且,她是在北京出生长大的,人又漂亮,朋友也多,家庭条件也不错,所以过得挺潇洒的。”我这几句看似轻描淡写的形容,其实句句都说出了丁晓最担心的东西。
我在心中默念着:
‘冯雅楚,你别怪我,我们是对手,不是吗?我相信,如果你现在坐在我这个位置上,面对着丁晓所提的问题,一定回答的比我还狠,还不留情面。’
丁晓微微笑了一下:
“现在单身女人蛮流行的,越来越多的女人不愿意承担家庭的负累了,崔慧明总裁不也是这样吗?”
我心中一动:
‘丁晓又提到了崔慧明,难道她刚才提冯雅楚只是一个引子?不管了,先回答她的问题吧。’
电光火石间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替崔慧明开脱,让丁晓把全部的防范之心都集中在冯雅楚身上。因为毕竟现在崔慧明对我没有任何威胁,而冯雅楚却是我的死敌!
我仍旧用那种淡淡的好像无心的态度说道:
“崔总,怎么说呢,她和冯雅楚不太一样。”
“哦?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的?”丁晓果然被我的话吸引住了。
“我跟崔总这段时间接触的也不少,我个人感觉,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人。”
“在工作上有想法?”
“不仅仅是在工作上,在生活上也是,她似乎对自己的生活有非常明确的规划,就好像是一个运动员一样,两年后拿全国冠军,四年后拿奥运冠军,六年后又要拿什么冠军,每一步都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很坚定的朝着这个目标进发,不大受外界因素的干扰。”
我故意用这种比喻来说明问题,但是我相信丁晓已经听懂了——一个野心和抱负都如此之大的女人,是不会把心思放在常森这样一个总裁的身上的。
和丁晓分开之后,因为离家不远,我索性步行回家,风又湿又冷,绝对谈不上浪漫和享受,但是我却无暇理会这些,我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丁晓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欧兰,我比你大几岁,很多问题上比你要有经验一些,你现在做的很对——找到了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准备着组成一个家。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家庭、丈夫、孩子,做母亲。像冯雅楚,像我,像崔慧明这样选择了单身之路的女人,虽然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也肯定会很成功、很风光,但是我们的心里还是在渴望着一个家庭的。有一句话,我觉得很好,今天送给你——惜取身边人。”
听了丁晓的话,我心里更踏实了一些,因为我知道,她现在已经更加信任我了,因为她觉得我还是一个家庭型的女人。而这完全是常江的功劳——常江,有心的,无心的,你为我做了太多,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正在我思绪如风般飞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我前面不远处,我几乎都没有用眼睛看,就直接喊了出来:
“常江,你怎么在这里?”
来得人果然是常江。
“你的头还没有完全抬起来,怎么就知道是我?”常江不答反问。
“是感觉吧。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一屋子美女呆在一起,觉得自己很碍事,索性出来走走,顺便迎迎你。你呢?刚才看你好像在想心事,很投入的样子,想什么呢?”
“我在想该如何报答你。”我顺口回答。
常江失笑了出来:
“你没事吧?大冷天的,在夜风里遛达着想这种问题,难道我对你的好,真得已经成为了你这么沉重的负担了吗?”
“不是负担。”我认真的回答,“是我的确觉得你为我做了太多,想也为你做点儿什么,可是我想来想去,好像我也为你做不了什么。”
“欧兰,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受人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
我本来还挺严肃的,可是一听完这句话,当下就喊了出来:
“哎,我说你也太狠了吧,滴水之恩就得以身相许,那我得许给多少人啊,得把自己分多少瓣啊。”
常江咯咯的笑了出来: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浪漫,任何事情都会先去考虑实际可操作性。好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儿正经的,你不能再回避了,明天上班必须得去见一见常亚东了。”
“干什么?”我脱口问道,可是问完之后,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问题,‘我是来跟技术部合作的,前几天是人家负责人不在,现在负责人在了,我可不是得专门去拜访一下嘛,表达一下对人家技术支持的感谢,同时再说说合作的进展状况,这是最起码的工作程序。’
看我不说话了,常江问了一句:
“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
“那明天你去见他没问题吧?”常江又问。
“当然没问题,这有什么问题,正常工作。”我一昂头,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洒脱一下。
常江笑了:
“这就对了,这才是当初那个刚到北京,越战越勇的欧兰呢。”
我也笑了,常江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总是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给出最恰如其分的鼓励。
当我走进常亚东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忙碌着,眼前站着好几个人,他抬起头看见我,神情分外的平静自如:
“欧经理,你好,你请坐,稍等一下,我先把这几件事处理一下。”
他太平静了,反倒显得我这一早晨的心神不宁太过于自作多情了,我心里有些气闷,直接说了一句:
“没关系,如果您现在忙的话,我过会儿再来。”
“不用,很快就忙清了。你先坐一下。”常亚东说着话就又去处理工作了。
我站在门口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对我的怠慢,按说这也不能算是怠慢,只能说是最正常的同事间的态度而已。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用这种正常的态度对我。
可是这样想完之后,我的心里又不禁有些苦涩的自嘲:
‘那我还想让他用什么态度对我呢?在我来上海之前我不就已经都知道了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就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
我坐在沙发上,尽量不着痕迹的偷眼打量常亚东,他今天的气色很不错,简直都可以用神采奕奕、意气风发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今天穿了一身很有型的西装,系了一条亮色的领带,总之,成熟的成功男人该有的魅力他都有了。又是一个让我倍感辛酸的认知。
此时,他正在跟几个下属交代工作,浑厚的男低音,声音并不高,但是沉稳有力。难怪人们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
我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了,因为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女人的影子——常亚东的妻子。一个合法的拥有这个男人的女人!一个被这个男人深爱过并且娶回了家的女人,一个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生平第一次,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嫉妒!
第176章 常亚东的表白()
人们终于都出去了,偌大的办公室里突然间就变得一片寂静,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当我终于可以单独和常亚东面对面了之后,我的心里是何等的紧张和惶恐。
我的后背挺得直直的,面对着他,目光却落到了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个文件柜上,而常亚东则始终都低着头,不停地在文件上签着字。好像我们两个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屋里太静了,他那刷刷的签字声越来越清晰明显了,忽然,一种莫名的怒火突然就从我心中蔓延开来:
‘刚才那么多来办事的人,他都能做到以礼相待,客客气气,为什么到了我这里,他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反正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刻就像是深秋荒原上的火苗一样,不可控制,借着风势迅速就变成了漫天的大火,我再也克制不住了,忽然一仰头:
“常主管!”我的声音太尖锐了,所以一出口,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常亚东也抬起了头,从他的脸色上我看不出他的态度,仍旧是那样低沉,只是比对待别人更冷漠了一些,如果说,我刚才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在为自己这一声尖叫而愧疚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冷漠则再次激怒了我: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总部高管,我是分公司经理,我是为了工作来找你的,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的工作,我自然会向总裁投诉,既然你对我连最起码的公事公办都不肯,那我总可以公事公办吧。’
我心里这样想着,而且从常亚东的脸上我能看出来,我的心思已经全部写在了我的脸上,因为他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嘴角上竟然露出一丝带着讥讽的冷笑。
“欧经理,您有事?”常亚东开口了。我的心像是刀扎了一下似的那么疼,因为我无法接受他对我的这个称呼。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
“常主管,我等您很久了,我有工作要和您谈。”
“好,谈吧。”他放下了笔,直视着我。
我突然间感到特别气馁,因为我这才发现,不管我心里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