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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问到半截,忽然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的瞪着常江,脸上充满了惊恐。
常江的样子倒是很平静:
“很好,看起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是,我想起来了,对不起常江,是这样,我下班正在朝家走的时候,接到冯雅楚的电话,说今天晚上庆功宴,所以我就去了,对不起,我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对不起。”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里的确是太愧疚了,反正我是一连说了很多个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行。我一晚上都在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我还以为你受的刺激太大,自己跑出去了呢。看你喝的也不少,你先休息吧。”常江说着话,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忽然喊住了他:
“常江,等一等。”
“怎么了?”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擅于并且习惯于用美色勾引和利用男人的女人?”
“干嘛,”常江警觉的盯着我,“你不是今晚要拿我来填补感情的空白吧?我警告你,我决不当替身。”
“我没有要拿你当替身,”我费力的解释道,这倒不是因为解释这个问题很难,而是现在让我保持住理性的思维很难,“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当我是那种女人?”
“当然没有。”
“你没骗我?”
“没有,我发誓,我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我自认看人还是比较准的,你绝不是那种玩儿的起感情游戏的女孩子,这一点不会错。”
“真的?”我抬起眼睛,望着常江,再一次可怜巴巴的确定着。
“千真万确。”
忽然,我扑到在了床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像一个孩子那样的嚎啕大哭,我好委屈,我好伤心,为什么,一个萍水相逢才和我认识了几个月的大男孩,都敢这么肯定的说我是一个不会玩弄感情的人,可是常亚东就不相信我呢?和常江比起来,他跟我接触更多、更久,他也更加的老于世故,难道,常江轻而易举的就能看透的这些,他就看不到吗?他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伤害我?
我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再也哭不出声音来了,也再淌不出磅礴的泪水了,哭声也转为了啜泣,我才意识到常江一直都没有再出声。他已经离开了?我猛地支起身子转身望去,却看见常江正坐在桌前抽烟。
一想到刚才他目睹了我痛哭的全过程,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拢了拢头发,抹干脸上残存的泪水,才问:
“你一直在这儿?怎么也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因为我说话的声音肯定压不过你的哭声去,所以就干脆省省力气,等你不出声了,我再说。”
泪水好像也带出了我体内多余的酒精,我觉得脑子里清醒了不少。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望着常江:
“吸烟的感觉好吗?”
“想试试?”
“嗯。”我的确是想试试,因为我觉得我现在很需要这种东西。
“最好别试,我是学会了没办法,如果从来没沾过的,还是不沾的好。”
反正我也没有勇气真去尝试吸烟,所以也就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最后还是常江打破了沉默:
“那些说你什么玩弄感情之类的话,是你那个混账前男友说的?”
“不是。他从来都没说过这么伤害我的话,也没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而且,你也别那么说他。分手错不在他,他现在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女孩子,我为他高兴。其实,从我离开上海的时候,我就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结局,因为我没有勇气先提出分手,他对我真的挺好的。”
“你既然这么想的开,下午还给我打电话?弄得我还以为你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呢。”
“不是觉得委屈,就是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的慌,不管怎么说,他过去都是爱我的,可是现在他突然不爱我了,去爱别人了,我总可以感到些失落和伤心吧。你能明白吗?”
常江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神情中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明白。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好多了,你也去睡吧。对不起,耽误你一晚上,还让你听我这么大哭,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吧?”我试图开个玩笑。
但常江并没有笑,这是懒懒的说:
“行了,你也不用道歉了,失恋最大,谁让今天你失恋了呢,一切都先紧着你。”
“我跟你解释了,其实我跟陈阳根本不能算是失恋……”
“我没说你那位不幸的名义上的前男友。”常江淡淡的说道。
“我真服你了,立场转变这么快,刚才还是混账前男友呢,这么快就成了不幸的前男友了。”
常江没理会我,自顾自是说道:
“我说的是那位仁兄。”
“哪位仁兄?”
“就是你们总部来的那位高管,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为他失常了。”
“我没有……”
“好了好了,也许你是一个很善于说谎的人,但是很可惜,我是一个非常善于逻辑分析的人,一,庆功宴不会是北京分公司的,因为北京分公司无功可庆,即使要庆祝什么,也是冯雅楚自己的那个小集团,与你无关。所以,这次庆功宴,一定是总部的。二,你整整一晚上时间都没有看一眼电话,这很不正常,只能说明,庆功宴上有人完全吸引了你的注意,据我所知,目前你们公司范畴之内能够吸引你注意力的只有那位仁兄。三,你今晚又是借酒浇愁又是痛哭失声,原因我已经弄清楚了,是因为有人指责你玩弄感情,这种话一般来说,只有从异性嘴里说出来才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还得是一位你非常在乎的异性。所以,综上所述,那位高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指责你了,而使你受到了伤害。OK?”
“你应该去当律师。”我虚弱的指出。
“我是天生的公务员。”常江再次强调,“我该说的说完了,至于其他的,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
常江走了,我却了无睡意,他准确的说明了一切,却没有给我任何答案,也许真的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感情的事,只能靠自己。那我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当然,我应该洒脱的对常亚东的误解不屑一顾,然后把他抛在脑后——一个如此误解我的男人不值得姑息!
这绝对是标准答案,可是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人生终究和上学是不一样的。上学的时候,只要有了标准答案就可以所向披靡,可是在人生中,答案就摆在眼前,你却很难去执行它。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铺满了阳光,透过窗帘能够看出来,外面的太阳已经变得燥热了,看来真是不早了。
我草草梳洗走出了卧室,却看见常江正坐在客厅里看书:
“你怎么没出去?”我奇怪的问。
“我没出去并不奇怪,我的工作本来就很自由,问题是你怎么敢睡到这么迟呢?你不怕迟到啊?”
我也坐到了沙发上:
“我请假了。”
常江笑了:
“因为喝多了,所以不能按时去上班,而跟冯雅楚请假,你很强悍。”
“不是,是长假,我得回上海总部一趟。”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决定,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听你说起过?”
“昨天下午才决定的。”我把谢总找我,然后我又去向冯雅楚请假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不过你的压力也很大吧?”常江很中肯的问。
一听他这么说,我的眼泪又差点儿涌了上来,心中翻腾的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常亚东就想不到我的压力会很大呢?
常江一直在看着我:
“我是不是又触及到了你的伤心处了,你能不能给我划定个范围出来,告诉我那位仁兄究竟都说过些什么,我好绕着点儿。”
第81章 重返上海()
“没有,与他无关。”我重重的甩了甩头,“说实话,我昨天的确压力挺大的,因为我对于这次竞聘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可是发生了昨天的事之后,”我顿了一下,忽然又加了一句,“我是说他误解我的事。”
“我明白,你继续。”
“让我知道了他竟然这么误解我之后,我反倒没压力了,我倒要去试一试,看在没有任何人暗中帮助的情况下,我能不能完成这次竞聘!我就不信,我欧兰,真的只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花瓶,一个摆设,一个靠勾引男人才能获得成功的女人!所以,我会放下一切压力,全心全意的投入进去,我就是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看,他看错了我!”
上海,阔别五个月,我又归来。这是我自从十八岁考上大学以来,离开南方最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只是寒暑假才会回北方,工作之后,更是没有了完整的假期。当我走出虹桥机场的时候,被上海人称作‘秋老虎’的那种独有的热气扑面而来,瞬间就包围了我,而当我被这溽热紧紧的困住的时候,心中感到的竟然不是烦躁,而是亲切!就像是我几个月前刚到北京的时候,嗅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泥土的气息感到亲切一样。我这才发现,原来,在我的心中,已经对南方有了不输于家乡的情感。人是不是经常会这样,只有离开了再回来,才能发现深埋在心底的爱。
我没有让那几个疯女人来接我,但我知道她们现在一定已经坐在家里等我了。我离开之后,她们并没有再把我的那间卧室租出去,她们说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保持住一个完整的家,但是不管她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心中对她们的感激都不会变。
我本来以为我一跨进大门,我们就会一起尖声大叫起来,而事实上,我从她们的脸上也能看出来,她们也的确是和我一样,已经准备好了欢呼雀跃了,可是突然之间,我们却都呆住了。
我望着她们,她们也望着我,彼此都久久无言。因为是在家里,所以她们都是穿着睡衣或者家居服。若枫穿了一套银灰色的薄绸裤褂,领口、衣襟、袖口、裤脚都用银灰色的丝线绣着精美的花卉,一看就是出自于江苏,她那一头乌黑的卷发都用一个大大的发夹夹住固定在脑后,银灰和黑色这两种颜色,更加衬得她面庞和裸露出的脖颈白皙细腻。商雨晴则穿了一件玫瑰色长袍,纯棉印花,胸前是一个大大的口袋,口袋边上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考拉,正趴在袋口朝里看,她的一头短发好像刚刚才洗过,整个人看上去玉润珠圆。
姜虹的身上则系着一条碎花围裙,围裙比她的睡裙还长,赤脚踩着拖鞋,头发也高高的挽在了头顶,怎么看怎么象电视台做美食节目的主持人。
无疑,她们的身上都保持着上海年轻女子的风格——精致、讲究、白皙、爽洁,赏心悦目。她们所代表的就像是我过去在上海的生活,而现在我整个人和我所生存拼搏的世界,都和那种生活相差太远了。
而她们也在专注的望着我,最终还是快言快语的商雨晴打破了沉默:
“欧兰,你这是现在北京最流行的晒伤妆吗?”
“流行你个头啊!”我愤怒的把皮包用力朝着她甩了过去,“我是被折磨的!”
“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你折磨的这么骨感了,你能让她也折磨折磨我吗?而且你确定你这不是晒伤妆吗?”
“什么晒伤妆,我就是被晒得!”
“上帝,北京人难道都不防晒吗?”
我彻底无语了:
“商雨晴,你能关注下重点吗?现在的重点是我回来了,你应该问问我累不累,饿不饿,身体怎么样,心情如何!”
“你的近况、心情以及这次回来的目的,你不是都已经在网上汇报过了吗?”商雨晴做出一副很无辜的姿态来。
有那么一刻,我发现我很痛恨网络,这种过于快捷的通讯方式,让一切都太透明了,以至于使得这种久别重逢都失去了应有的韵味,而致使她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所谓的‘骨感’和‘晒伤妆’上。
开饭了,青菜面筋,葱油鲫鱼,盐水虾,买来的盐水鸭,肉末炒酸豆角,笋片烧肉,丝瓜汤,我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风味了,反正她们几个会做的而且做的比较好的菜,是全都端上来了。米饭刚刚盛上,大家就不约而同的把话题转到了这次竞聘上。
“欧兰,你怎么样,觉得有几成把握?”商雨晴问。
“说实话,我不知道。”
“你以前好像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种单位内部的岗位竞聘吧?”姜虹问。
“从来没有,我就经历过一次面试,然后就上班了。”我突然间觉得,刚刚看着还色彩鲜明的一桌子菜一下子就失去了颜色。
“姜虹,你不是参加过你们单位的内部竞聘吗?有什么经验吗,说说?”若枫提议。
姜虹面露难色:
“我们那次竞聘虽然动静挺大,但是其实最后名单都是提前内定的,而且也提前透露给我了,所以当时我的压力并不是很大,只是按照规定走完了程序而已。”
我刚刚把一块鸭肉放到嘴里,听了姜虹的话,我感到嘴里咬着的是一块很硬的骨头,仔细感觉了一下,的确是肉,是这块肉突然变得很硬。
“光走程序也行,至少你能告诉她,那些必须履行的程序该怎么走,才能给自己加分,然后,你再想想和你一起参加竞聘的人,都犯了哪些方面的错误,看看欧兰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商雨晴想出的办法总是跟她的人似的,直来直去。可是不得不承认,在面对着一团迷雾的时候,也许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那当然没问题。”姜虹点了点头,“对了欧兰,你得抓紧找到其他参加这次竞聘的人的资料,这一点很关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又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真不知道,是现在的职场的确就是像战场一样,还是因为人们把太多的兵法引进了职场中,才让职场充满了硝烟。
“好了,别说竞聘的事了,影响食欲,说点儿别的吧。”我不想看到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所以提议道。
“好啊,我也正想说别的呢,”商雨晴热烈的响应着,“说说你和陈阳的事吧。”
我刚刚舀起一勺汤,听了她这句话之后,我差点儿直接把汤泼得她脸上!
“你干嘛这么凶狠的瞪着我,不是你提议说些别的事吗?”
“那你就说陈阳?”我咬着牙问。
“那要不我们说……”
“停,就说陈阳吧!”我冷冷的打断了商雨晴,看着她那阴险的笑脸,我知道,她刚才准备说出口的名字是——常亚东。
“其实陈阳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一边认真的挑着鱼刺一边说——这鲫鱼的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就像我在网上跟你们说的那样,我们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女朋友。”
“所以你在接到电话之后就摆出了一幅伤心欲绝的弃妇的面孔,把那个老实忠厚的陈阳给折磨的愧疚万分,恨不得以死谢罪,对不对?”商雨晴问。
我抬头认真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三张完全不一样的脸,却是同样的神情——兴致盎然的等着看好戏!
商雨晴的话还远远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