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我没有簪子，不就披头散发了吗，这像什么样子？”完颜凌月撇了撇嘴。
苏凛夜的速度再次放慢，与完颜凌月平齐了，从怀里取出了一只木簪，递给完颜凌月，“用这个。”
木簪很是古朴简陋，雕工也很粗糙，不过完颜凌月不是个在意这些细节的人，便接了过来，然后把头上的簪子抽下来，长发骤然洒落，她将金簪递给了苏凛夜。
苏凛夜接了，看也不看，直接塞进了怀里。
此时正在马上，挽发也不方便，完颜凌月索性便散着发了。
她身后的棠华看了一眼完颜凌月手里的木簪，笑了笑，说道：“王妃，他在骗你。”
“骗我？骗我什么？难道你知道苏凛夜有多少钱？”完颜凌月没有反应过来。
棠华忍不住笑出声，“王妃，您给那位公子的金簪，不过值个几百两银子，可那位公子给您的这个木簪，却是万两难求。”
“万两难求？”完颜凌月举起这根破木簪，“这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比路边的树枝规整些罢了。”
“王妃，这是凤桐木，这种树木只生在南海凤栖山，百年生一寸，极为难得。凤桐木不只可助养神安眠，传说还可以延年益寿，我曾经结识一位恩客，他的母亲年迈七十，身染多病，已是垂垂之年奄奄一息，但他偶然得了这种凤桐木，研磨成粉放在枕芯里，不过半月，病便全好了，身体越发硬朗。”棠华说道。
完颜凌月盯着看了许久，也没看出这个木头有何神奇之处，“你怎么认出的？我怎么看着木簪也和普通的木头没有什么区别。”
棠华呵呵一笑，“有异香啊，那个恩客曾经跟我炫耀过那个凤桐枕，我记得，就是这个味道。”
他善调香，对香味很是敏感。
完颜凌月听言，将木簪放在鼻尖嗅了嗅，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香味，和薄荷味差不多，但薄荷性凉，这个味道却很是柔润，反正，完颜凌月对香没什么研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么淡的香味，棠华都能闻到，也让人称奇了。
“王妃您可真有桃花运，这簪子的木料价值万两，可这制簪人的心意，却比万两黄金更加可贵。”棠华分析道：“这木簪做工粗糙，一看便是外行人做的，依棠华看，这是那位公子亲手做的，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郎，王妃，您觉得呢？”
棠华的话，让完颜凌月手指一颤，差点把这簪子扔了出去。
啥子意思？棠华这是说，苏凛夜喜欢她？
呵呵，完颜凌月真的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啊！她一直以为，苏凛夜留在她身边，是因为子母蛊的关系！
苏凛夜怎么会喜欢她呢，她可是有夫之妇，难道苏凛夜有这方便的独特癖好？
“你肯定猜错了，我是王妃，我的心里当然只有王爷了，苏凛夜早知道我的心，他不可能喜欢我的！”完颜凌月坚决道。
对！苏凛夜是最了解她的心的，她的心里只有白晟睿一个人，再容不下任何别的男人了！棠华一定猜错了，这明明就是个普通的木簪嘛！
而且，苏凛夜只是个江湖客，哪有那么多钱买这东西？华而不实，自己见识浅陋，若不是有棠华在，便是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哼，这就是个普通的木簪，没错了！
第225章 过去的记忆（）
因为担心云娘他们追来，完颜凌月特意绕了道，取道济州，大概多绕一天的路程，这还是苏凛夜提出的对策，从济州去锦城，有一段路是经过燕国的黍州，那里地势偏僻，云娘定想不到的。
完颜凌月自是答应了下来，她是不认得去锦城的路的，苏凛夜来往燕周两国多次，自然比较熟识，听苏凛夜的应该没错。
可是走到绮城，包子突然受了风寒，完颜凌月虽然担心白晟睿的安危，可是更不能忽视包子，众人只能搁置了下来。
晚间，完颜凌月和苏凛夜一同前去抓药，回来的时候路过湖边，完颜凌月看着前面走在湖畔的苏凛夜，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
“啊”完颜凌月头痛欲裂，连忙蹲下了身子。
苏凛夜见此，回过身，“怎么了？”
完颜凌月揉着脑袋，痛苦地喊道：“嘶我我的头好痛，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是我失忆之前的事情。”
听到完颜凌月提起过去，苏凛夜脸色微变，他立刻蹲下身子，急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湖边的人，是个男人，他向我走过来了。”完颜凌月从来没感觉到这么难受过，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男人？什么男人？你能不能看清他的长相？”苏凛夜冷声问道。
完颜凌月急促地喘息着，“我，我看不清，我想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可是我越想看清，头就越痛。”
苏凛夜微微松了口气，轻轻握住完颜凌月的肩膀，淡淡道：“既然看不清，又这么痛苦，那就不要看了，过去的事情没什么重要的。”
完颜凌月感觉苏凛夜说的有道理，便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它，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她才调整了过来。
头已然没那么痛了，但是完颜凌月的双腿还是软得很，她扶着苏凛夜站了起来，“苏凛夜，你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了，我失忆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苏凛夜淡淡道：“没什么特别的，你难道想回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恶毒行径吗？你会没有办法接受原谅自己的，与其如此，不如逃避，不去想那些。”
完颜凌月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如果不面对过去，我又怎么会是真正的我呢？我相信，就算有一天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会再变成以前那个样子。不过，我也不去强求，顺其自然吧，也许有一天我会不用承受任何痛苦就恢复了记忆呢。”
苏凛夜听着完颜凌月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黑，他冷冷一哼，“随便你，你自己要自讨苦吃，干我何事！”
言罢，他便转身离开。
完颜凌月扯起嘴角，笑呵呵地跟了上去。
刚一回到客栈，苏凛夜便回了自己房间，召来了一直随行一旁的乐一，命令道：“你去找玉大夫，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能让完颜凌月恢复记忆，让他配制能压制记忆的药送来。”
“是。”
苏凛夜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完颜凌月没有半点征兆，他也早就忘了这件事情，可是今日，见完颜凌月竟然开始恢复记忆，他不禁有些慌乱，有些事情，失忆前的完颜凌月可以知道，可是失忆后的完颜凌月，是绝不能知道的。
完颜凌月并未察觉到苏凛夜的异样，在包子身边照顾了一夜，体温是降下去了，可是身子还是弱弱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还是在这里多待几日让世子休养，别留下了病根。”棠华建议道。
完颜凌月心里也着急白晟睿，白晟睿身受重伤去了战场，她总怕生出变故，自然是早一日到好的，但是看到包子小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她叹了口气，“好，那就暂住在这里吧。”
白晟睿应该也不会有事，他是将军，在自己的军中，能出什么事情？
更何况，除去周凌和几十个暗卫，还有几百亲卫随时守卫，不会出意外。
还是包子要紧。
如此又休养了五日，包子的病也全好了，完颜凌月正准备收拾东西赶路的时候，突然外面一声雷鸣，下起了大雨来。
完颜凌月本以为，夏季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可这场大雨，却好像没了尽头一般，从早下到晚。
“不必着急，我打听了一下，白晟睿又打了胜仗，锦城正开庆功宴呢。”苏凛夜悠悠的说道。
“我现在不担心白晟睿怎么样，我担心我自己。”完颜凌月叹了口气，她从王府溜出来已经快十日了，府里的消息肯定早就传到白晟睿那里了。
她本是想着，等到消息到的时候，她也到了那里，白晟睿便不必为她担忧，可是现在这一日日的耽搁下来，白晟睿又不知她的下落，等到时候找到她，她岂不是又要遭殃？
苏凛夜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燕国吗？我提前警告你，在未来的数年内，江南都会陷入战乱，民不聊生。”
“我不想去。”完颜凌月断然拒绝，“我不喜欢燕国，苏凛夜，为什么燕国要发动这些无谓的战争？燕周两国真的不能和平吗？发动战争，对燕国来说，有什么好处？”
苏凛夜沉默少顷，“你不明白，你以为燕国是进攻的一方，其实不是，燕国是防守的一方。燕国的国力比不上周国，如果不以攻为守，恐怕早就被周国慢慢的一口口吃光了。燕周两国，是不会有和平的，只有强弱，只有此消彼长，此长彼消。”
“周国不会那么做的。”完颜凌月说道。
“你太天真了，完颜凌月，很多事情很沉重，我不会和你说，白晟睿也不会和你说，你只过你想过的太平日子就可以了。”苏凛夜的声音薄凉，但却透露着深深的无奈，“你相信的周国，是吞噬掉你整个家族的周国，你只要明白这一点，便足够了。”
苏凛夜的话，让完颜凌月久久沉默，她其实知道，苏凛夜说的是对的，只是，她不喜欢战争，准确的说，她不喜欢白晟睿去打仗。
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只求自己一方安好。
可是，这样有错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锦城啊？”完颜凌月决定不再谈这个沉重的话题，向苏凛夜问道。
苏凛夜静静地看着完颜凌月，眸中透露着微微的不忍，但被他很好的掩藏下去了，他很想告诉完颜凌月，她是到不了锦城的。
沉默少顷，他还是说道：“三日后。”
第226章 乱民不是民（）
苏凛夜虽说是三日，不过实际上慢了许多，三日后，完颜凌月才出了周国国境到了黍州。这里距离燕周两军交战之地已经很近了，江南地界还好，五年来在白晟睿的治理下百姓较为富足，所以还没有乱象，但燕国这边却俨然是另一个世界。
黍州本就是比较贫瘠的地方，五年来战乱不止，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苦不堪言。刚刚进入黍州地界，完颜凌月便看到了好几个死在路边的人，幸好之前在绮城的时候，他们换了马车，包子正在一旁吃果子，完颜凌月将车窗关上了。
完颜凌月不想让包子看到这种乱象和人间惨剧，但是事与愿违，就在黍州郊外之时，他们的马车被一群乱民围住了。
完颜凌月让包子待在马车里，自己走了出去。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后面大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还有几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好几个孩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跟包子一般大。
完颜凌月自问自己不是多么有慈悲心的人，可是看到这一幕，她还是心软了，也许是因为她也是个母亲吧。
“把钱财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为首大汉说道。
棠华吓得花容失色，知晓苏凛夜是会武的，赶忙拉着马躲到了他的后面。
完颜凌月也很想帮助这些人，可是她真的没有带银子，现在他们这一行人里，最有钱的便是苏凛夜，她悠悠看向了他。
“一人之力，又能救几个人？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你今日把钱财交出去，不过是助纣为虐而已，他们得了甜头，只会变本加厉。”他是燕国的太子，看到这一幕何尝不心痛，但现在的救济，是尽快结束战争，而不是做这些无畏的事情。
苏凛夜并没有压低声音，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他的话，那些乱民顿时纷纷叫嚷起来。但苏凛夜依旧不为所动，他直接抽出长剑，对准了那些人，“纵然是战乱时期，每个人也该有自己的生存底线，乱民在我心中，已不是民，谁敢放肆，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又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不成？乡亲们，我们一起上去抢！”为首的大汉一边喊着一边扬起了自己手里的大砍刀。
完颜凌月见此，连忙后退了一步，倚在了马车旁，她并不害怕这些人，她只是害怕杀人，更不想让包子看到自己手染鲜血的样子。
一群一群的人冲了上来，又在苏凛夜的手中如收割稻田般的倒下，苏凛夜虽嘴上说的那么冷漠，但长剑下去，却未伤及任何一人的性命。
不过那些乱民受了伤，一时之间也不敢再上来了。
可纵然他们不上来，也不肯轻易放走完颜凌月他们，挡在了路边，一时僵持了起来。
到了午时，完颜凌月肚子咕咕叫起来，便拿了早就备好的薄饼，给棠华和包子一人分了一个，而后下了马车，准备递给苏凛夜的时候，马车的另一边伸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手。
“漂亮姐姐，我好饿，你可不可以分我一块饼，我不要多，只要一小块就可以了。”一个六岁大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探出头。
完颜凌月看这姑娘这么可怜，她这里的饼还有好几个，便想给这个小姑娘一个。
可她还没伸出手，手里的饼子便被苏凛夜抢了过去，“不能给她。”
旁边还有那么多乱民，把饼子给了这个姑娘根本就是害了她，那些乱民打不过苏凛夜，但是对这样一个小姑娘，是绝对不会留手的。
这些乱民都已经出来打劫了，还能指望他们有同情心吗？
而且，完颜凌月给了这个姑娘饼子，肯定还会有别人来要，到时候又会掀起一场骚乱。
当然，苏凛夜也并未是打算在这里坐以待毙，他们在这里已经堵了这么久，他料到乐一那边定然已经到黍州官府去疏通了，他们只需要在这里继续等着，一切定会迎刃而解。
完颜凌月被苏凛夜抢走饼子的那一刻，才恍然想到了这一层，她看着这个面黄肌瘦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她是很想帮她的，可是，不行。
“姐姐。”小姑娘看苏凛夜把完颜凌月手中的饼子抢了去，大大的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水。
完颜凌月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不再去看她，直接对苏凛夜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走？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早知道这条路这般麻烦，便不绕这个远路了，现在到了燕国，又遇到了这种事。
“先等着，那边那么多人，马车肯定过不去。”苏凛夜说道。
“等什么？”完颜凌月见苏凛夜这般从容，觉得他心中定有筹谋，便又问道。
苏凛夜怎会告诉完颜凌月乐一的事情，在完颜凌月面前，他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江湖客，他瞥了完颜凌月一眼，淡淡道：“等他们等的不耐烦了，自然会走的。你回马车里，不要出来。”
言罢，苏凛夜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扒在车辕上的小姑娘一眼。
完颜凌月知道苏凛夜说的肯定不是真话，让她进到马车里也是怕她看到这些人祈求而心软，便叹了口气，也没敢去看那个小姑娘，转身进了马车之中。
包子一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薄饼，“娘亲，车怎么还不走啊？外面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人堵了道，我们再等一等，一会儿就可以走了。”完颜凌月在包子身边坐下，明知包子不可能从车窗处看到外面，还是故意挡住了。
大约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完颜凌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她打开车帘一看，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