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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天越如何感觉不到她周身那坚不可摧的围墙呢,她一句话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的分明,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简单点说,就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大家至少互通姓名了。只是这次,他可是不能如她的愿了。
“你可想过今天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轩辕天越忽然看着容浅说道,“为什么刚好就只有沐绯烟一人站在那机关之上。”
容浅眼眸一亮,看着轩辕天越,沉声说道:“你是说有人想要害沐绯烟,但是结果却被我给搅黄了?”当时一切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来不及想,现在想来,沐绯烟与慕容凝羽的争吵似乎太激烈了些。不过这怕也是要归功于周遭的环境了,轩辕玉珂,凤明沁,似乎都是其中的助力。是她们吗?
轩辕天越摇了摇头,浅紫色的眸中掠过一丝暗沉,“我倒觉得沐绯烟只是一个诱饵罢了,毕竟作为被害人,至少也要有被害的理由。沐绯烟作为东梁国的公主,此来北楚并不全是为了和亲,所以对这政局也没有多大影响。再说,沐景祈一直在她身边,想要害她并不容易。但是,作为她好朋友的你,看到她有危险,你会无动于衷吗?”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杀我?”容浅微微挑眉,当时就只有她站的离沐绯烟最近了,若是沐绯烟出事的话,只有她能救她,可是那个人怎么就知道她会救人呢?她这颗心可是冷硬如铁,即便是有人在她面前将头亲手割下,她甚至都不会眨一眨眼皮。可是偏偏她救了沐绯烟,所以只能说明一点。
那个人,非常了解她!容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到,她双眼蓦地睁大,面上掠过一丝错愕,随即是一阵阴郁。
察觉到容浅的变化,轩辕天越皱眉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如果我说,有人想要杀你呢?”容浅瞳孔的颜色深了深,看着轩辕天越的目光中透着凝重,这种想法她不是第一次就有的,上次她跟贺兰云昭他们一起在皇陵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她也是刚好病发,刚好她身边就有那么些人在。两番的结果都是如此,她无法不怀疑有人想要借她的手杀尽王侯榜中人。这世上能如此了解她行动的人,怕也只有那个人了。那个人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终于要现身了吗?想到这里,她眼中一道杀意骤然闪过。
轩辕天越闻言,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他看着容浅眸中的冷寂,想到那个时候她那狠绝的手段,若说谁要杀他,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可她却说是别人,这中间似乎隐藏着什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容浅看着轩辕天越左肩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有她留下的伤口,她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的伤……”说了他跟她没关系,可是他却因为她而受伤,这纠葛似乎越来越深了。
轩辕天越回过神来,看着容浅那闪烁的眸光,他绝美的脸上笑意浅然,看来她也不是不关心他,他淡然说道:“我……”该抓住的时机还是得抓住的,谁让她太难哄。
“荣宁公主身体如何,伤势要紧吗?”突然外面一个男声传来,声音清朗中带着些微邪肆的味道。
容浅听到外面的声音,微微皱眉,这慕容笙箫是跟她死杠到底了吗?她看了塌边站着的轩辕天越一眼,他也正看着她,面上的表情似乎比她还纠结。她眉头皱的更深了,慕容笙箫来探望,该烦躁的人是她吧。
禅房外面的院落里面,易南浔刚从楚云灵那边过来,本来知道是要给容浅看病,他心里就颇为不高兴,没想到在门口还看到了慕容笙箫跟司徒第一两人,在看到司徒第一的那一瞬间,他整张脸瞬间黑沉了下来,冷笑说道:“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毒医公子吗?如今已经彻底的给慕容家卖命了吗?”
慕容笙箫跟司徒第一两人瞬间回过头,看着那一身蓝衣的公子靠近,慕容笙箫偏过头看了身旁的司徒第一一眼,继而回过头看着前方,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司徒第一看了易南浔一眼,淡漠说道:“二师弟,好久不见。”
“谁是你二师弟了?你早已经不是我药王谷的人,要是可以,我巴望着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这个欺师背祖的败类。”易南浔冷笑看着司徒第一,目光中是浓浓的恨意与失望。
这话一出,司徒第一目光陡然一寒,“易南浔,我不想与你逞口舌之力,你别逼我对你出手。”
“你倒是出手看看,你以为我怕你,要不是师傅临终前说过不允许我们报仇,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易南浔冷哼一声,目光死死瞪着司徒第一,想杀杀不得,可是这恨意却止不住的往外涌,他想不通,师傅为什么不让他们报仇,这个败类,就该一死以谢师门。
“哈哈……不让你们报仇吗?”司徒第一忽然狂笑出声,他瞥了易南浔一眼,冷肃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色,“那老头子怕是担心你们死在我手上,才不让你们报仇的吧,易南浔,凭你的功夫,你觉得你能杀的了我吗?念在曾经同门一场,今日我放过你,下次,你若再敢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
“你……”易南浔气结,那个时候他不如他,可是现在还不如他,虽然天下榜上,司徒第一第二,他第三,可是那些都做不得数。他忽的扬眉,冷冷看着司徒第一,“既然如此,我们来比一场如何,看看我们谁才是药王谷第一人。”
听着这话,司徒第一眉间微动,眼底划过一丝暗涌,他看了易南浔一眼,淡漠说道:“药王谷第一人,你没有那个资格。”
“你找死……”易南浔上前一步,就准备出手,他被谁瞧不起都可以,但是对象若是换成了司徒第一,他不能接受。
眼见着易南浔的攻击将至,司徒第一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单手背负,冷眼相看,随时准备反击。
“刚刚外面是什么声音,莫不是几只狗在叫?不过刚刚本宫怎么好像听到了慕容世子的声音,难道是错觉?”禅房里面,一个清淡的声音忽然传来。
易南浔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回过头,怒瞪着那大开的房门,这个容浅,竟然骂他是狗!
就连一旁的慕容笙箫跟司徒第一两人也是眉眼微动,面容抽搐,刚刚外面的人就只有他们三,几只狗,似乎也包括他们。这荣宁公主受伤了,还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
慕容笙箫俊美妖娆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荣宁公主当真有趣,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一旁恼怒不已的易南浔说道:“其实司徒刚刚说的没错,易先生真当不得药王谷第一人,神医榜上那位妙手医仙可是还在你与司徒之上呢。”话落,红衣牵动,他直接朝着禅房内走去。
司徒第一紧盯着前方那红色的身影,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了发愣的易南浔一眼,跟了上去。
妙手医仙吗?易南浔眉眼微垂,若是师妹还在的话,药王谷何至于如此凋零,这叛徒何至于今日还不曾除去,他抬头看着广阔无垠的蔚蓝天空,眼底是深深的苦痛,师妹,你究竟在哪里。
禅房内,轩辕天越好整以暇的看着榻上的女子那微挑的眉,每每她的眉毛动一下,她身上的活力就好像增添了几分。易南浔不是司徒第一的对手,刚刚她可是给他解围了呢,什么时候她也好心泛滥了?
容浅瞥了轩辕天越一眼,不再理会他的打量,她身上的秘密很多,他要是想要解读,随他。曾经也有一个人要解读,不也是半途而废了吗?想到这里,她眸色黯了黯,成不了朋友,那就当个陌生人吧。
看着容浅眉间的黯然,轩辕天越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滞,正准备说话,门口几个阴影压了下来,随之是一阵脚步声。
“听荣宁公主刚刚说话的声音,这伤势似乎并没有大碍。”慕容笙箫走在最前面,他一身妖娆红衣,乍一进屋子,就给这房间增添了几分喜色。
容浅看了慕容笙箫一眼,淡淡说道:“本宫无事,多谢世子关心了。”
“我瞧着你这模样也不像有事的,竟然还劳烦天越太子下去救你,你出事不打紧,可别拖累了别人。”易南浔阴阳怪气的说着,看容浅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愤愤然。
容浅看了易南浔一眼,敢情她教训了他两次,他就嫉恨上了她了不成?这仁心圣手不仅好管闲事,这心胸似乎也不怎么宽广呢。
“易先生说笑了,有本宫在,自然不会让浅儿出事。而且,浅儿怎么会拖累本宫,能救她是本宫的荣幸。”一旁,轩辕天越忽然开口说道,他满目深情的看着容浅,那目光似是要将她溺毙了一般。
容浅听着这话,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瞥了轩辕天越一眼,他是装成瘾了不成。
易南浔被这话一堵,看了轩辕天越一眼,似笑非笑说道:“天越太子的审美观还真是非常人所能比。”这容浅怎么看就是一个丑女,他还将她当个宝了。
“多谢易先生夸奖。”轩辕天越微微颔首,俊美的脸上笑容优雅。
“……”他什么时候夸奖他了,易南浔索性不说话了。
一旁,慕容笙箫看了轩辕天越一眼,一双桃花眼笑意浅然,“天越太子对荣宁公主可真是情深意笃,羡煞旁人。只是太子府中一个姬妾未有,早前可是有传言太子有龙阳之好,本世子担心北楚帝爱女心切,不会应允。”
龙阳之好?容浅瞥了轩辕天越一眼,他这爱好倒是与众不同,难怪这些年不曾娶亲,也不曾示于人前了。
第97章 噬心()
“你好好休息。”轩辕天越轻声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后面忽的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你一早料到慕容笙箫会带着司徒第一前来,所以你让人也请了易南浔过来,你早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为的就是让易南浔将司徒第一引走,然后顺理成章让天算那个老家伙来给我看病,轩辕天越,你的心思当真缜密。你现在急着离开,是打算去问天算那老家伙吗?也罢,问吧,我倒是好奇天算会告诉你些什么。”
轩辕天越脚步一顿,忽的回过头来,看着榻上那冷眼看他的女子,从她眼中再不见任何的暖意,有的只是戒备疏离,他浅紫色的眸微微一黯,扭过头,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那浅紫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面,容浅心头升起一丝异样,是一种类似于失望的情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几经周折之后,她对轩辕天越就如她先前所担忧的,纠葛越来越深,所以考量也越多了。她轻轻扶着头,天算所知道的吗?呵,那老家伙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刚刚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只是,他究竟会跟轩辕天越说什么呢?这个,她还真的好奇了。她眼底骤然掠过一丝杀意。
出了禅房,轩辕天越关上房门,看了一眼那门,他浅紫色的眸中不由黯然,她终究是不信他。也罢,也许换做是他,也未必相信吧。他的手忽的落到了自己左肩上,雅致的眉微微一蹙,就准备往前走。刚刚走出院门,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太子的伤口若再不处理,怕是要感染了。”前方,天算大师的声音忽的传来,不远处那宝相威严的人正看着他。
那一剑虽然刺的极深,可是并未刺中要害,所以也算不得多严重。轩辕天越眉头微蹙,看着天算大师的目光中增添几分凝重,倒是他在等他吗?看来事情并不简单。他抬脚走近,凝声说道:“她的身体状况,你可看出什么了?”
“太子是想问现在,还是以后,是暂时,还是长久?”天算大师抬眼对上轩辕天越淡紫色的眸,目光平静无波。
轩辕天越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滞,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了?而且这病似乎很棘手,他淡紫色的眸中掠过一丝冷意,“若是我都想知道呢?”
“现在,暂时她身体并无大碍。而以后,自然还会发生同之前一般无二的事情,当然会一直持续下去。”天算大师看着轩辕天越声音平实,“太子应该知道她发作时的状况。”
“你们很熟悉。”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轩辕天越看了天算大师一眼,先前在山顶,天算受伤,而恰好容浅也受伤,她的功力他是知道的,况且在这普救寺中,真的能伤到天算的寥寥无几。依照她的性子,能逼得她对他动手的,必然是相熟的人,而且是极讨厌的人。而且,听天算这话,他对容浅的病知之甚多。
天算大师面上露出一丝叹息之色,“她是故人之徒,老衲与她曾经有过数面之缘,如今想来,当真是物是人非啊。最初见面的时候,她与现在截然不同。老衲也曾受故人托付照看于她,不料一日日看着她误入歧途,却无力挽救,阿弥陀佛。”
轩辕天越眉眼微紧,容浅的确与他的所得情报中描绘的不一样,可那也是九年前的事情了,九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改变,如他,不也如此?况且他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他抬眸看着天算大师,沉声说道:“如何治好她的病?”
病?天算大师清明的眼忽的紧盯着轩辕天越,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太子对她的症状似乎并不了解,老衲劝太子不要过多靠近她。”
不了解,是啊,他不了解,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她在他面前病发,那嗜血的模样,那分明痛苦的神情,可是最终全被她眼底的冰冷掩盖。轩辕天越俊美的脸上微微一紧,浅紫色的眸深了深,继而看着天算大师,“靠不靠近她是我的事情,大师只管据实相告便是,到底有什么方法能治好她的病。”
“无药可救!”天算大师轻念一声佛语。当世医术,谁能出她其右,若真能治好,她也不会病发了。况且,她那行事,不也是无药可救了吗?
轩辕天越眉眼一横,冷冷说道:“不可能!”他绝不会相信她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而且他,也不允许。
看着眼前高贵如神祇、天纵绝才的男子,似乎也是多年未见,可他神色间却是多了与往日不一样的情绪了。那时候他与他师傅还在劝说他执掌江山呢。天算大师叹息一声,“早前天机上人曾与老衲说太子此生诸事皆风顺,然最大的劫难便是这情劫。情之一字,最是惑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毫厘之间,便会天下尽毁。”他脑海里不由想起那个女子在他给她诊脉的时候,用传音入密与他说过的话。
“大师,就算你诊了脉,你敢大庭广众之下将这我的病说出来吗?”
“大师不是慈悲为怀吗?天下芸芸众生可都是大师放在心尖上的,所以,你这是来凑什么热闹。”
“当然,我若心情好,他们的命自然还会在脖子上呢。但若不好的话,屠城灭国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
风轻轻扬起,紫色袍裾随风舞动,那藏匿于全身每个缝隙的气场瞬间扬起,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如神祇亲临一般,带着强大的威压之势,这一刻,王者降临,天下臣服。轩辕天越俊美的脸冷寂沉默,那浅紫色的眸中早已经暗潮涌动,他目光漫过眼前的人,冰冷似铁。情劫?那又是什么东西。
“既是我想要的,便不会让任何人夺走,苍天也不能。”
这一刻周遭的气流好像静止了一般,天算大师看着面前神色冷寂的男子,从他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是这股王者般的气势不论何时都让人心惊不已,不愧是天越太子,王侯榜第一,命定的天下之主。现在想来,那个女子不也是如此吗?君临天下的气势,她何曾少了半分,他忽的转过身,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