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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车粮草。
这一刻,这世间,似乎只有一人一马一车,男子高坐在马上,目光紧紧的看着那马车,像是能透过车帘看清楚里面坐着的是何人一般。
风轻轻吹着,吹淡了周遭的杀戮声,烈马嘶鸣声,马车中一个清淡的声音传出,“子尘,看看天越国领兵的人是谁,让他们顺便把这十几车粮草也运回去。”
“主上,领兵的人是天越太子。”林子尘看了一眼马背上浑身染血的男子,他即便是那样静静坐在马背上,样子有些狼狈,却风姿不减,还是那个君临天下,让人只能仰望的王者,可是他的目光早已经焦灼在他身旁的马车上。这世上,能让那如云端高阳的男子如此关注的怕只有主上了吧。
林子尘的话传出,马车里面的人瞬间沉默了。
轩辕天越自然也听到了林子尘的话,也包括先前那女子的声音,他忽的翻身下马,直直的朝着那马车走去。
不少北楚的士兵看到轩辕天越弃马,矛头瞬间对上了他。然而他们快,地上的人更快,根本无人能看到他出剑,可是马背上的人皆是倒地,吐血而亡。
他周遭的烈马嘶鸣着狂奔离去,那强大的内力将周遭所有的杂碎全部清除,这样就没有人再能阻止他了。他浅紫色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马车车帘,生怕一眨眼,她又会在自己面前消失无影。
容浅坐在马车中,却也能感觉到一个视线正紧紧盯着她,这车帘好似无物一般。她稳了稳心神,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旁边坐着的司徒第一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他就在外面。”
“我知道。”容浅垂眸,她握紧手心,忽的嗤笑一声,“我这是怎么了,该高兴才是。”她仰了仰头,将泪水逼退回去,
司徒第一看着她隐忍的模样,低声说道:“小言儿,他会理解你的。”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虽然这次她私自离开,必然让他动怒,但是他不会就此冷待她的。
“我知道。”容浅看着司徒第一,脸上的笑容放大,可是唇角处却愈发苦涩,那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心酸,“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心疼,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快没脾气了。别看他平日里温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冷淡呢。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不舍,大师兄,但凡是有任何的可能,我都不想走到这一步。”她怕看到他,天知道这些分开的日子她有多想他,可是这短暂的分别若是都不能忍受,那往后呢……往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又要怎么办呢。
听着这话,司徒第一沉默了,因为爱他,所以舍不得离开他,因为爱他,不得不离开他,听起来矛盾,却更让人震撼,是啊,若是可能,谁想走到那一步,与最爱的人天人永隔,留给他的只剩下属于从前的记忆。
就在司徒第一沉思的时候,容浅已经整理好情绪,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今日的阳光并不大,反而空气有些沉闷,她一眼望去,那一身铠甲的男子瞬间月入眼底,他浅紫色的眸紧紧盯着这边,在看到他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里面瞬间被她的身影全部占据。
见容浅要下马车,原先后在一旁的红玉已经过来将她扶下马车。
而容浅下了马车后,直接丢开红玉的手,朝着那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走去。
周遭的杀伐声还在继续,这边却像是隔绝了一切的喧嚣一般,那两人相视着,朝着彼此走去,彼此的眼中对方都是各自的全世界。
“来了。”轩辕天越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头盔已经被他摘下,扔给了旁边的人,他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好像她的到来只不过只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容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轻应一声,“嗯。”
“这边战事也快结束了,先回城吧。”轩辕天越仔细看了下她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这肚子似乎又大了些。
看着身前的男子准备离开,容浅心头一沉,脚步瞬间加快,直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轩辕天越被容浅这突然的动作弄的停了脚步,他眉头一蹙,皱眉说道:“这是做什么?胡闹!”
“你就当我是胡闹,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我不该一声不响的离开你身边,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肯定担心我,都是我不好。”容浅将头贴在他的后背上,低声说道。其实她与大师兄说的好听罢了,她还是怕他,怕他心里不高兴。
轩辕天越面上的表情一僵,随即皱眉,松开她抱着他腰际的手,转过身看着她,皱眉说道:“都有了孩子,怎还这般大意,你刚刚那一跑一抱,要是摔倒了,或者压倒肚子了怎么办?自己溜出去玩了一趟把心又给玩野了不成?”
难得听到他训斥自己,容浅顿时有一点懵了,可是看着他眉眼间不赞同的神色,她忽的一笑,轻轻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中,低声说道,“是啊,没你在我身边,我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我身上脏,别抱,都是血,这铠甲也冷冰冰的,别咯到肚子。”轩辕天越皱眉说道,想要推开容浅,这也是刚刚他想着去牵马过来立刻回城的原因。
容浅却是不听,紧紧怀着他的腰,一点儿也不放松,反而更紧了,她面上是深深的依恋,“就是不要放开你,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想这样抱着你。你不知道,没你抱着,我晚上都睡不着。”
如果说刚刚是在压抑着,那么此刻她的话语像是打开闸门的钥匙,那些埋在心底的思念瞬间泛滥成灾,心口处被一阵酸酸涩涩的疼痛胀满,轩辕天越伸手拥住她,头抵在她额间,浅紫色的眸微微闭着,似是压抑着情绪,所以声音有些低哑,“这么想我,以后还离不离开我了?”其实他更想说,他也想她,日日夜夜满脑子都是她,他也想控诉为什么要离开他的身边,明明知道他不舍不愿。
第376章 归来()
这辈子,大概所有的耐心跟忍耐都给了她吧,明知道她离开了,他思念如狂,日夜担心她的身体,却不敢去找她,只敢让人远远的跟着,他以为只有他一人在思念,在担心,没想到她心里也是如此。有很多责备的话想要宣泄给她听,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大错,可是这世上再多的痛楚都抵不上她一句我想你带来的那种胸口胀满的感觉。因为这一刻,不再是他一人在唱独角戏,她也是将他放在心上的。这就够了,对她,他从来不敢要求太多。
猜到她会来这淇阳城,所以这次他带兵出来运粮草,他在想着遇到她的可能,若是这次不成,下次,下下次。总能遇上她吧。
“再不要离开你了。”容浅摇头,闷声说道。
轩辕天越松开她,看着她眼角挂着的泪滴,还有小脸上沾染到的污迹,抬手帮她擦了擦,叹息说道:“你也只是现在说着来哄我,上次你就说要带着儿子跑,结果你就真的带着儿子跑了。”
“对不起,子离,我……”容浅想要解释,可是话说了一半,却不知道如何继续,她要跟他解释什么,解释她是想让他提前感觉一下,她不在他身边的感受吗?
看着容浅欲言又止的样子,轩辕天越忽的一笑,“等回去再说吧,这里到处是血腥味,对你身体不好。”说着他不看她,只是一吹口哨,无痕直接奔了过来,他拍了拍无痕的马背,低声说道,“你先自个回淇阳城,我一会儿就回来。”
无痕似是能听懂一般,看了容浅一眼,转身,一甩马尾,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看着无痕离开,容浅忽的一笑,“看样子你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无痕训成这般听话的样子。”当年,她驯服踏雪也睡费了不少周折。
“三年。”轩辕天越淡然说道,“第一次碰到它的时候,是在一个山谷中,我与师傅一起,刚好经过,但是他性情桀骜,等闲不让人靠近,没办法,我除了练功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它了,起先他还老不情愿,时间久了,虽然已经习惯我在身边,但是偶尔还要使使小性子,所以一磨就磨了三年。”
见轩辕天越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到了自己身上,容浅忽然响起最开始与轩辕天越相遇时的景象,好像那个时候她也不喜欢他的靠近,直到后来。想到这里,她眉头一蹙,看着那人眼底揶揄的目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气愤说道:“好啊,你这分明是在说我,哪里是在说无痕。”
“你要是同无痕一般听话,那我可就省心不少了。”轩辕天越看着身旁的女子无奈说道,无痕尚且能听他的,她啊,自个的主意多着呢。
知道这男人是在抱怨她先前私自离开的事情,容浅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道:“以后,我定然好好听你的。”她再不想离开他了,明明已经知道时间不多,可是她没有办法,所以剩下来的时间,她会好好的陪在他身边。
看着她乖巧认真的模样,轩辕天越叹息一声,她要真是那样了,他反而不习惯了,罢了,她喜欢就好,这辈子就这样了。她就是把天捅破了,他还真能对她不理不顾?更何况,她只是,只是短时间的离开他,是的,短时间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也怕她心里郁积,终是只能让步,他向前一步,将她搂在怀中,低声说道:“嗯,听我的,咱们太子妃向来是说话算话的。”
容浅靠在轩辕天越怀中,点了点头,“说话算话。”
旁边的厮杀还在继续,这边的两人相互依偎,这一刻杀戮与温情并存,连那昏沉的天空似乎也清明了不少。不远处站着的红玉看着这一幕不觉热泪盈眶,她是看着天越太子与主上一路走来的,这两人明明是这天下最让人艳羡的一对,可惜,上天却没有给主上这样的机会去拥有这让所有人羡慕嫉妒的幸福。难怪旁人都说幸福短暂,可不就是吗?
待到北楚大军不敌撤退之际,容浅忽然拉着轩辕天越帝的手,目光凛然的看着那些北楚的士兵,“告诉楚承川,容浅来淇阳城了,我与他的恩怨,就在这一战做个了结,我们夫妇会在这淇阳城等着他,绝对不后退半步。”
不少楚军的目光都落到了那白色的身影身上,看着她微隆的小腹,听着那凌厉的话语,再看那满身气度风华,都明白,眼前这人就是那位嫁给天越太子的荣宁公主,也是天下英豪榜公子榜与王侯榜上的那位君无言君城主。
这一刻众人忽的明白,为何当初轩王后悔与她退婚,难怪当初天越太子会维护一个丑女,是啊,这样的女子,谁会放过,还是天越太子慧眼如炬啊。当今天下,但凡谁得了她,可不就是得了这天下半壁。
看着前方烟土漫漫,容浅灿亮的眸中寒霜凛冽,那个人不就是等着她来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会来。
“浅浅,我们回去吧。”轩辕天越抬手抚平女子眉间的褶皱,低声说道,一不在她身边,这身子又清瘦了不少。
容浅回过神来,看了轩辕天越一眼,点了点头,“好。”她别开目光,看着别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与楚承川的那些恩怨。
轩辕天越却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他直接拦腰抱起容浅,就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子离,我……”容浅抓住他胸前的铠甲鳞片,欲言又止。眼角的余光看着头顶那俊美无俦的容颜,其实,他是介意的,只是,从来不说。
轩辕天越看了容浅一眼,微笑着说道:“刚刚哭了,可费了不少劲,所以太子妃娘娘还是好好睡一觉,那些想我什么的情话就留到晚上说吧。”
容浅愣了愣,头靠在他胸前,面色渐渐柔和下来,她一边把玩着他的胸甲,一边小声说道:“你真要把我宠坏了。”
“你是我的女人,不宠你,我能宠谁?又开始说傻话了。”轩辕天越低笑一声,浅紫色的眸看着前方,可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他不觉紧了紧手臂,抱紧怀中的人儿,无论如何,他不要她在离开他身边了。这种即将失去的感觉,快将他折磨疯了。
容浅应了一声,微微闭眼,嘴角微勾,“等有时间,我会好好与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不过到时候作为交换,你也得说说你小时候的趣事。我要听全部。”
轩辕天越愣了愣,她小时候的事情?是有关那个人的吗?她愿意……想到这里,他忽的一笑,目光柔和的看着怀中的睡颜,“好。”其实,说不说有什么所谓,重要的是现在,那些过去,他没有参与过,也没有在意的资格,只是,他希望那些不会是她的困扰,他希望她能一世欢颜。
马车上,司徒第一看着一脸柔情看着怀中女子的天越太子,心底微微叹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眼下可不就是如此吗?就算是慕容在世,他就真能比轩辕天越做的好吗?不尽然吧,这个男人是用整个人乃至整个天下在爱小言儿。
淇阳城外,城门大开,轩辕天越抱着容浅进城,南无忧得到消息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口,看着轩辕天越怀中沉睡的女子,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松散了下来,见到她,他才算是彻底安心了。
“太子殿下,粮草已经运回了,接下来一个月的粮食是不用愁了。”南无忧不忘向轩辕天越报告军情。
轩辕天越点了点头,“眼下这城中诸事你先处理着。”说着不再多言,径自抱着人进城。
南无忧转过身来,看着那离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叹息之色,再留意的时候,已经看到司徒第一走了过来,他冲着他微微颔首,“这次劳烦司徒公子照顾我们城主了。”
“她是我师妹,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司徒第一淡淡说道。
南无忧点了点头,面上的笑容却是微微收拢,“城主行事,素来是独来独往,不会假手于人,但是此番城主不辞而别,却独独叫了司徒公子,这中间,怕是所行之事,与司徒公子有所牵连吧。”
听着这话,司徒第一双眼蓦地一沉,目光紧紧盯着身旁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察觉到司徒第一神色有异,南无忧笑了笑,叹息说道:“我们跟在她身边时间不短,对她的性情多少还是了解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她轻易不会假手于人,亦或者说,她不愿意拖累旁人,尤其是至亲好友。这也是那些年,她对我们冷淡的原因,所以,她这次独独叫了公子随她出门,着实是让人觉得可疑。”
“不愧是玉面狐狸。”司徒第一神色收敛,看着那已经空无的城门,想到这段时间她的嘱托,眉间不觉生出一丝愁绪,那样的要求,让他如何能放开手去做,因为,那个人是她啊。
第377章 怎么就这般娇气了()
帐幔中,一身明黄色锦袍的男子单手背负,看着榻上垂垂老矣的帝王正掩着嘴无力的咳嗽着,他嘴角掠过一丝诡谲之色,端起桌上的药碗走了过去,笑着说道:“父皇该喝药了。”
北楚帝抬头看着面前俊美邪肆的男子,浑浊的双眼中掠过一丝怒气,他翻手一挡,将那药碗推到了地上,药汁溅了一地。
男子微微一笑,看着那药汁,叹息说道:“父皇真是不乖,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使性子不喝药,这怎么行呢。”说着他看向帐幔门口,“来人啊,替皇上再端一碗药来。”
“是,太子殿下。”外面的人立刻回应。
“你个逆子!”北楚帝死死瞪着面前的男子,一张脸因为怒火涨得通红。
楚承川回过头来看着北楚帝那怒火腾腾,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摇头轻笑,“父皇这是怎么了,儿臣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不吃药,病怎么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