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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研究药物、毒物,主动喝药,哪怕疼到差点醒不过来。
被毒物咬,被割肉也视作平常。
终于,当他这样听话后,那个人却不舍得轻易叫他喝效果不明的药了。
那个人让他叫他师父,允许他有名字,甚至,让他来代替自己去给那些,原本跟他一样的孩子灌药、喂毒、扎针、切割,哦,那个人把这叫手术。
十五岁那年,当他第三次把组织起来,试图逃跑、反抗的药人们抓起来,带到那个人面前,一一杀死时,那个人愉快的笑了,称赞他:“不错,是个忠心的好奴才。”
就这样,这个男孩子长大了,成了少年。
那个人已经完全任由少年去管理药人们了,他自己整天偎红倚翠,美酒歌舞的享受人生起来,并且告诉他:“师父以前也是药人呢,你好好听话,等师父老了,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少年单膝跪地,忠诚不改从前。
他依旧喜欢拿自己试药、扎针、泡各种腥臭的药水,被各种毒物咬……
突然有一天,那个叫做师父的男人,被他一剑斩断双腿,从女人的床上跌下来,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愤怒:“为什么?我不是说过,这个位置我会给你吗?”
少年温柔的笑:“别人给的永远是别人的,我比较喜欢自己去拿。”
那一年,少年十八岁了。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寻找记忆里的大宅,还想去杀那个害他的大伯。
然后,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陆家,那对大官父母并不承认自己曾经失去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草莽江湖客。
他大病了一场,思索了一下,突然不确定过去的记忆了。
也许那个过去,是他在人贩子的车上、船上,听那些同样被拐卖的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想象出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也许,他是扎太多针,吃太多毒物,脑袋坏掉了,产生的臆想。
一个小小年纪,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是出生书香门第,受君子六艺,浩然正气熏陶?
一个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毫不犹豫,踩着同类的尸骨,对着仇人卑躬屈膝的人,怎么可能是尊贵的簪缨之家的公子?
所以,一定是弄错了。
他平静的,微笑的,淡漠的说。
对面,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眼神幽亮凶狠又无神的真一,依旧牢牢的抓紧他的手,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盯着他。
又一阵汹涌的痛意灼烧着他的灵魂,恍惚中,陆清离感觉自己神魂离体,他悄然咬了一下舌尖,利用那点痛意,勉强凝住散乱的精神。
“我刺激经脉,冒着无数次生死难关突破,暗地里勤练十二年,才有将那个人斩落的能力。期间,笼络、培养了很多追随我的药人,也不动声色打压害死了很多发现我的秘密,妨碍我计划的人。我这样的人,自然是有什么结局都受着。
我活了28岁,前半生无人爱我。师父的红粉知己,见我颜色,固然贪慕,该推我去死时,也不曾多一刻犹豫。十年前神无岛叛乱,我斩断师父一双腿,逃亡江湖,一路困厄险阻,苟延残喘,当时的淼淼、沈月之流,可不是后来那副深情的眉目……”
疼痛影响了他的神智,他的眼睛也茫然浑噩起来,一阵一阵的发着抖,痉挛着,只觉得死亡的阴影扼住他的咽喉,要将他溺毙在浓稠的黑暗里,而他却再也无力挣扎。
但那双手紧紧的,吃痛的抓着他,丝毫不放。
他也不知为何反手抓回去,一点点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摸索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做到这一步?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两个孤独防备的灵魂,在黑暗冰冷的洞穴里,在外面寒冷苍凉的埋骨雪域下,紧紧抓着彼此的手,不断的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挣扎……
但他终于还是决定走进来,他要看着,看着这个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又受了什么伤。
动物的攻击无非那几种本能的捕食动作,爪拍,舌头袭击,舔、卷、绞杀。
速度快,灵活,是它们极大的优势。
更何况,这种雪蛤蛊王还是千军万马的毒物里厮杀出来的。
很快,真一就只有狼狈躲闪的份了。
也许外人看上去,险象环生,真一心底却不焦虑。
本来一开始就是冲着试探去的,如果不了解这东西的攻击方式和弱点,怎么能活捉?
79。从小可怜到鬼嫁娘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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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新娘后,却没有经历拜堂仪式,就直接送入洞房了。
洞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陆清离拿着两杯酒,漫不经心的的走来。
一步一步,好像去庭院赏花,唯独没有一丝成婚的欣喜或者重视。
他没有揭盖头,而是直接坐在了旁边; 缓慢递过来一杯酒。
玉石清酒一般的声音; 天然清冷里就带了几分深情温柔:“你想嫁给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盖头下的人迫不及待的点了头; 好像生怕慢了就不能表达自己万分之一的心情。
陆清离笑了一下。
盖头下的人微微低头; 好像因为那好听的温柔酥麻的笑声,害羞了。
“很多人都喜欢我,我知道。可我却完全感觉不到; 只是知道而已。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喜欢这张脸; 这个身份,还是其他什么?”
他的话音里有一丝困惑; 没有半点嘲讽。
俊美的外表,身份所附加的气质风度; 任是无情也动人。
养移体居移气,生来富贵蕴养的上佳的皮囊; 犹如华美的瓷器赋予了矜贵的内涵。以至于; 瓷器割伤了人; 下意识的不是怨怪却是心疼它是否碎裂。
盖头下的人愣住了,似乎想要回答,又有所顾虑。
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陆清离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举杯倾斜,轻轻的与她手中的相碰。
这不是喝交杯酒的方式,就像今天发生的事不是婚礼该有的程序一样。
盖头下的人,不知是不寒而栗,还是伤心难安,微微发着抖。
陆清离慢慢的把酒递到唇边,缓慢的倾倒进唇里。眼睑半垂,喉咙微动。
他喝酒的姿势,那样优雅,那样好看,令人痴迷,又说不出的寂寞。但这一切都无人看见。
盖头下的人半响,才犹豫不决的把酒递到唇边,但几乎同时,她就愣住了。
仿佛瞬间,石化。
“你早就知道?”盖头下的人说话了。
微微沙哑的声音,平静的问。极力克制着因为压抑的愤怒、惊恐,而带来的颤抖。
陆清离看着酒杯,白玉一样的面上带一丝酒醉微醺的薄红,目光温柔如同看着情人一般的,看着手里的酒杯。
“这场婚礼,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他怎么这样啊,明明我才是新娘啊。”真一僵硬的趴在床下,对着津津有味看着现场版直播的系统,控诉,“怎么能转眼就说是为她准备的。他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系统无情的忽略了她的弹幕,紧张而兴奋的盯着接下来的激烈冲突发展。
“为我准备的?”盖头下的人痴痴的重复了一句,立马又警惕醒悟过来,“你知道我会来,你等着我来,你要……杀我?”
最后两个字如同喉咙里挤出的,微不可闻。
“为什么?因为沈月?你为了她……”
她的愤怒被陆清离轻飘飘的打断:“我很高兴。”
“什么?”
盖头下的人、真一、系统,全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不约而同对着苍天发出疑问,简称天问。
陆清离的眼睛清亮水润,这是极为难得的神情,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高兴。
掀开盖头的魔教左护法淼淼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来不及欣喜,心底就生出一股寒意。因为陆清离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她手中的酒杯。
惊怒之下掀开盖头时,有意无意要丢掉的酒杯,在他的注视下,像有一股力量握着她的手,生生没有洒出一滴。
陆清离温柔的看着她,似乎是赞许她没有浪费一滴酒的行为。
她却笑不出来,一股奇异的危险的预感,阴影一般的笼罩过来。
“我很高兴。”陆清离又说,他虽然生的温柔多情,但实际上性格却冷淡矜贵又神秘。这时候,却毫不保留的露出欢愉的神情,像是被宠爱着的小孩一般,甚至有些天真。
陆清离在高兴什么?高兴她来顶替他的新娘子?
如果不是那杯毒酒,如果不是陆清离分明不准她倾倒这杯毒酒,她一定会这么相信的。
但现在,没有如果,她一点也不敢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受宠若惊的期待。
陆清离温柔愉快的笑着,笑得床底下的真一都神魂颠倒,他说:“你杀了沈月,我很高兴。”
淼淼:……
真一在脑子里拼命晃着系统的脑袋,咆哮:“握草,这是什么情况?什么逻辑?”
系统迟疑:可能,他跟沈月有仇?
“你恨她,你想她死?可她那么喜欢你!”
淼淼惊喜交加,又不敢置信。
陆清离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目光叫人脸红心跳,不敢直视:“你爱我,爱到,可以为我杀人。”
淼淼傻愣愣的点头。
陆清离便又笑得更单纯温柔起来:“所以我很高兴。有很多人说爱我,情真意切,我都感觉不到。但现在,我感觉到一点了。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的。”
淼淼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了,急促的呼吸着,脸色潮红,整个人仿佛极冷似得发起抖来。
陆清离浅浅的笑着,即便说着那么残忍的话,却比他任何时候都像个人。也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温柔无害。
他举起再度填满的酒杯,对着激动的想要扑到他怀里的,爱他爱到能为他杀人的新娘,充满期待和深情的说:“还有最后一步,你就可以彻底的让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修长的手,温柔却无法反抗的力度,牵起她那只拿着酒杯的手,引到她的唇前。淼淼笑容僵住了,连同整个人一起。
陆清离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消失的还有眼里的星光和微弱的情意。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淼淼,比任何时候都矜贵淡漠,遥不可及,又脆弱孤寂,像是被辜负的情人,像是被打碎了最后关于人世美好的微弱的期望。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第一个是疑问,第二个就是肯定了。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那扇对她敞开的大门猛地关上了。他又成了强大无情神秘遥远的神无岛陆公子,而不是方才那个只对着她温柔深情的陆清离。
淼淼颤抖着,鼻息急促的张合,脸色潮红又惨白。
“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但实际细弱蚊蝇。
陆清离兴趣缺缺,似乎并不相信她,笃定她在撒谎。
随意扫过的眼神,仿佛让她的贪生怕死如同阳光下的露水一般浮现眼前,好像说着:你是一个肤浅、虚伪、满嘴谎话的女人,比她们更叫人反胃。
她羞红了脸,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真实丑恶的一面,太难堪了。难堪得还不如死掉的好。
“我愿意的,”她嘶哑着吼出来,这次非常大声,声嘶力竭,眼泪也涌了出来,“可是,可是这杯酒的毒,是苗疆的毒王,根本无解。我爱你,可我不想死。”
陆清离淡淡的点头,冰冷的声音,刻意得好似因为被情人伤害了,激起的伪装防御:“我知道了。”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淼淼只是哭,冰冷的怨毒的不甘的恐惧的哭。
陆清离讽刺的一笑:“那就喝啊,证明给我看。你爱我,所以能为我杀人,但却不能为我而死?呵,杀人对魔教的左护法而言,简单的恐怕比杀只鸡还容易。你的爱,太廉价了。沈月,她至少是真的为我而死了。”
“不,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只是爱你啊。我真的喜欢你。”
“那就喝啊。喝了我就会相信了。”
真一跟系统一起木着脸,智障一样懵逼的看着两个人上演这出情节诡异的戏剧。
真一:“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系统:“傻孩子,你的人设是哑巴,你忘了吗?”
真一:感谢人设,感谢哑巴。
淼淼哭得狼狈至极,情绪激动极了,但就算这样,那杯小小的精致的酒杯还是一滴不少的被她拿在手里。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这酒根本没有解药。我会死的,你想我死?你要我死。”
歇斯底里的尖叫后,她猛地平静下来,像是突然之间恍然大悟了。
陆清离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说:“那就死吧。骗了我,也是要死的。你何不赌一把,赌我最后一刻被打动了呢?”
淼淼只迟疑了一刻,犹豫不决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神色一变,猛地将杯子砸在地面。
酒和杯,眼看就溅射而出,狼藉于地。
陆清离动了,仿佛是微微晃了一下,身体瞬间模糊又凝实,那杯和酒就完整的到了他的手里。
那是他速度太快了缘故。
淼淼脸色彻底惨白下去,从陆清离身上传来的恐怖威压,将她的旖旎爱恋彻底碾碎了:“我不要爱你了,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晚了,陆清离的意思,如果她不自己了断,他就会杀了她。
他根本就是要为沈月那个女人杀她。
惧极生恨,何况是一贯心狠手辣的魔教妖女。惊恐害怕求饶的神色,顿时变成极度怨恨的恶毒:“陆清离,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怪物。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幸福。没有人会真的爱你。我诅咒你。”
陆清离从方才就一直盯着酒杯,身上蒸腾的威压一点点淡去,最后变得无害平和,仿佛他并不是故意来吓她的,只是急切挽回那杯酒,才不小心释放出去的。
他叹息一声,轻轻的自言自语的说:“你看,这就是爱情。爱到能为我杀人的爱情。”
接着,淼淼游移不定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度精彩。
因为陆清离,他居然慢慢的,把那杯号称是无解的毒酒喝了下去。
一滴不剩。
他自嘲一笑,无欲无求。缓慢的擦干嘴角,轻轻叹一声:“好酒,可惜了,只能独饮。”
系统突然激动的拍打着真一:快!你现在跑上去喝掉,他会不会感动的立刻爱上你,马上娶你!
80。从小可怜到鬼嫁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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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衣原本的惊惧就被心里强烈的不舒服所取代。
真一反客为主; 在她的房间用陆清离特意为她找来的茶具烹茶; 登堂入室; 简直俨然已经将整座岛都当成了她自己的囊中之物。
凭什么?不过一个侍女!奴才!
不过,她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这样想着,她从新放松下来; 轻哼一声,自然的拿走她新斟的一杯茶,略一吹拂就喝了下去。
见真一顿了顿; 似乎惊讶又忍了; 她不由刺了一刺:“怎么,还没当岛主夫人; 我就连你一杯茶也喝不得了?”
真一微微一笑,温柔优雅,一举一动自然而然的,就像极了陆清离的做派。
她从容的用手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