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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傅石沐推了几下木轮子,靠近了二人。
小十捂着耳朵,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发烫。”
傅石沐担心地说:“不然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去吧。”
“让我想想。”小十往后面看,隽喆摇着扇子,得意洋洋地朝她笑。
“那臭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解药。”南彦恼火地说。
“他?”傅石沐拧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沉声说:“直接问问他。”
“这臭小子为人卑|无|耻,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半真半假,本就不可信。”南彦眉头紧皱,轻声说:“我看我们得想个办法,从他那里套出实情。”
“怎么套?”二人凑近他,小声问道。
“没想好。”南彦摊手,看看二人,“反正我们不走,他也不会走。”
傅石沐略一沉思,拉起南彦的手,在他掌心里写了几个字,“给他下毒。”
小十也看清了,给隽喆下毒的办法有很多,她相信可以办到,交换解药也行得通。但万一这厮咬定根本没有呢?他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啊。
几人正商量时,隽喆的随从们从外面进来了,给三人行了礼,匆匆跑去隽喆面前,不知道低语了些什么,一行人放声大笑。
“疯了,在笑什么?”小十厌恶地盯着隽喆。
隽喆突然抬头,迎着她的视线挥了挥扇子。
“我们走吧。”小十赶紧别开头,懒得看他让人生厌的嘴脸。
“去哪里?”南彦跟在她身后,紧张地问:“你耳朵没事吗?”
“出来这么多天,天天担惊受怕,我得去转转,散散心。”小十挥挥手,脆声说:“你们快来。”
二人对视一眼,大步跟了上来。
出了客栈,外面有微腥的河风扑面而来。这里离河不远,一条青石路横在眼前,两边街铺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倒挺热闹。”小十有点意外,昨晚来时已是半夜,街上很冷清,加之这里只是小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天会如此繁华。
“这里有码头。”傅石沐提醒道。
小十转了个圈,看着他说:“这就是你说的,有路就有人,有人就有江湖?”
南彦撇嘴,不屑地说:“傅大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么酸的话?”
傅石沐眼角轻抽,手掌往木轮上用力推动,慢慢往前去。
码头在东边,岸边一长溜泊着好些商船,码头工人正往船上搬运东西。
“他们和摄政王的码头有关系吗?”小十在柳树下的茶棚坐下,好奇地问。
“天下码头,以幻尘宫的河运为主,想吃这碗饭,都得去拜拜他们。”傅石沐说道。
“摄政王还这么霸道呢?”小十目瞪口呆。
“河运可不能乱哪,南来北往的粮食、盐,都通过主河运到各地,这是民生之计。”傅石沐笑道。
“我不懂。”小十摆摆手,向二人使了个眼色,隽喆的人一直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傅石沐沉吟了一会儿,干脆叫过了侍卫,交待说:“去请隽喆,说我们要去河边钓鱼,请他同行。”
“叫他干吗,晦气,看见他简直吃不下饭。”南彦憎恶地说道。
“珠璃国太子之位争夺正激烈,他若得到了小十,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强大的后盾。我想太后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有所动作,我们拖着他就行了。”傅石沐低声说道。
“那就逗他玩玩。”南彦一撩长袍,在柳树桩上坐下,挥挥手,让侍卫去请隽喆。
小十又摸耳朵,灼烧感更明显了,让她不由自主地心慌。
“别担心,你看我们一路走过来,不是什么事都解决了吗?我想这件事也可以的。”傅石沐安慰道。
小十抿抿唇,点头说:“是啊,一定可以。”
南彦弯腰摘了朵小花,绾到她的耳边,笑着说:“大不了,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心可以剖出来给你呢,快笑笑吧。”
“你挖就行了,还拖着傅石沐呢,挖了你的,我正好在天下广招驸马。”小十瞪他一眼,似嗔似怒地说道。
“好啊,我就变成鬼驸马,天天呆在你的身边,谁敢靠进你,我就吃了他”南彦曲起十指,做利爪抓来的模样,在她眼前晃。
“讨厌鬼。”小十用额头撞过去,在他怀里乱钻了几下。
傅石沐转开头,静静地看向河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出来一趟,他的心境反而平静了许多。不在为了她的事,患得患失。
听从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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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艘小船慢慢滑进了水草茂密的河道,船头架着小炉,上搁铁架,几条刚刚钓起来的鱼放在上面,烤得滋滋地响,香气四溢。
四个人各拿了根钓竿,盯着自己浮标。
小十和隽喆一条也没钓着,小十已经不耐烦了,不时丢下钓竿跑去看他们钓的鱼。隽喆虽没收获,但他挺耐心的,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拿着扇子摇呀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傅石沐钓得最多,他本来就是最沉得住气和技巧最好的一个,手边的小桶里有十多条鱼儿在游动。
“咦,我怎么钓不着。”小十踢了踢桶,轻声抱怨。
“钓鱼要心静,陛下性子这样急躁,可不好哦。”隽喆扭头看她一眼,眼眸微眯,精光闪闪。
小十眯眼睛,夸张地笑了笑,“承蒙提醒,钓你的鱼吧。”
隽喆咧咧嘴,突然用力一拎竿子,一条肥美的大鱼被拖出水面,不停地挣扎跳跃,妄图回到水里去。
“还真钓上来了。”小十咬唇,不悦地看着他。
隽喆一把抓住大鱼,直接扯下了鱼勾,把鱼嘴撕得血淋淋的。
“你真残忍。”小十愕然看着他,憎恶地说道。
“咦,你都要吃它了,你不残忍?何必假腥腥?”隽喆狂傲地笑笑,把鱼丢给了随从,让他们去鳞开膛,放到架上去烤。
小十牙根痒,正要转身坐下,小船突然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把她给摇到水里去。她恼怒地回头看,只见隽喆正一脸坏笑,盯着她看,方才正是他故意摇晃了小船。
“隽喆,你这是想下船洗澡去?”南彦站起来,冷冷地盯着他说道。
“唷,你们叫我来,真就是要钓几条鱼?”隽喆的嘴越咧越大,得意地说:“我反正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钓几天都不要紧。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开始放肆了,别说几天,就连一天都熬不下去。”
弄了半天,是他先沉不住气。
傅石沐扫他一眼,平静地说:“鱼烤糊了。”
“呵。”隽喆坐下去,挽了挽袖子,把鱼勾甩回水中。
小十心里憋得慌,恨不能一脚把他踹下水。
“相思之事,甜能迷人,苦能涩人,痛能伤人。反正心脏有的是,死一个还有一个。”隽喆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行了,隽喆,你有话直接说。”小十忍不住问道。
“你们在山上不是已经听我说过了吗?我对相思之事,可是非常在行的。”隽喆狂狂地一眼扫来,邪恶的视线直刺小十气得不停起伏的胸|。
小十忍无可忍,上前就要发难,被傅石沐给拦了下来。
“好了,王爷不是说了吗,心脏有的是,不需要着急。而且王爷在我们大元境内,又死过了一次,再死一次也无所谓的。”傅石沐手腕一抖,也拖了条大鱼上来,把鱼勾轻轻取下之后,慢吞吞地说:“天下地窖都有相同之处,阴暗潮湿,腐臭窒息。王爷已尝过滋味,想必很怀念。”
“你敢威胁我。”隽喆把钓竿一丢,猛地站了起来。
傅石沐笑笑,环顾四周,淡定地说:“何必威胁,王爷请往四周看看。”
第291章 女帝天下,十全十美【六十六】()
女帝天下,十全十美六十六
四周水草荡荡,他的随从的船已经被水草羁绊住,无法动弹。他们勾下腰,想要用刀去割断缠住小船的水草,船却晃动了起来,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地往水里跌落。
“呵,奉陪到底。”隽喆冷冷地笑,坐回原地,甩了勾子继续钓鱼。
三人对视一眼,隽喆看上去底气十足,但他紧绷的腰杆出卖了他。隽喆是怕死的人,也怕疼。地窖那种阴暗可怕的地方,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王爷未必太自信了。”南彦转头看他,冷冷地说道:“相思之毒算什么,双雪樽可吞天下至毒,何况是相思。岳父大人只是考验我们而已。再者王爷在这进而逗留不回,珠璃国的那把龙椅可不等人。”
隽喆微微侧脸,唇角慢慢吞吞地扬起来,笑着说:“南彦兄弟就不必说废话了,若可解,请自便。若不能解,我还是乐于伸出援手的。”
小十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弯腰拍拍他的肩,指着前面说:“你看你的人,他们在干什么”
隽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小十眼中狡黠的光一闪,抬脚就往他的背上踢去。这一脚用了她全身的力气,若不是南彦扶住她,她也会被这一脚蹬出的惯性直接往后飞进水中。
隽喆被她踹进水里,顿时变脸,从水里冒出来,抹了把脸,大吼道:“你疯了?”
“你才疯了,在这里泡着吧。我现在正式警告我,从我的大元滚出去,不许再踏进我大元土地半步。”小十抄起他的钓竿一并丢进水中,冷笑道:“还有你那些所谓抄来的赃物,我一并收了,我告诉你,进了我大元,一草一木都是大元的。给你一匹马,让你不用靠你这双破腿,已给尽了你面子。”
“你”隽喆被她如此羞辱,扳着船舷就想爬起来。
小十脱下绣鞋,冲着他的手指用力敲,“滚吧你。”
南彦和傅石沐都没拦她,在诡劫宫时,这人用他最恶劣的品行,换得了今日的驱逐。他们一直没动手,实在是因为身份所碍,打了王子,难免引得珠璃国的不满。小十不一样,虽是大元之主,但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娃,别人也只能笑话隽喆的无用窝囊罢了。
小船往回退,即将退出了狭窄的河道。隽喆泡在水里,他的人赶紧往他面前游,想拖着他往岸上游。
小十站在船头,冲着他连连挥手,“快游快游,莫让水鬼给拖进水底去了。”
南彦扶住小十,低声说:“你呀,小心自己掉下去。”
小十抹了把额上的汗,嘻嘻笑,“出了口恶气,真是舒坦。”
“但他要是真把相思的秘密带回去,我们怎么办?”南彦担心地问道。
“带回去就带回去,我就不信老天爷真要把我的小命收走了。”小十抬头看天,轻声说:“若真的那样,我就天天蹲在云上扯他的胡子,烧他的衣裳,让他不得安宁,看他还敢不敢为难我,毁我这快乐的日子。”
南彦和傅石沐哭笑不得,能威胁老天爷的只怕只有她一人了。
“喂,老家伙你听着,好好把你的胡子看好了,免得我到时候烧一回就没了。”小十突然指天,脆声说道:“不然你就下来拜见拜见我,我是大元女王陛下。”
南彦和傅石沐沉重的心情被她这一闹,陡然轻松了许多,仰头看着碧蓝的天,只见白云朵朵,温柔飘过。那些风,吹得人浑身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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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把他赶回去了?”萨雷米听到小十的话,惊讶地问:“这是为何?”
“大叔,你这心上人的儿子,真不是个好东西,你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看珠璃国若落在他手上,迟早被我们大元给灭了。”小十端着茶碗,咕噜咕噜几口喝光,抹了把唇,大声说:“他就是个不安份的小人,打着来找宝贝的幌子,实则躲在我们大元,指挥他的走狗在珠璃干偷鸡摸狗、暗算人的勾当。大叔你赶紧把你的好心收回去,别再理会他了。”
萨雷米苦笑,摸摸光光的额头,叹气,“隽喆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但我既然答应了他母亲,就一定要办到承诺之事。既然他回去了,我也就不久留了,你不要在外逗留太久,早早回去吧。”
“大叔,那我不留你了。”小十鼓鼓腮帮子,一切帮着隽喆的人,现在在她心里,都不那么可爱了。
“你耳朵上这事,我会找他问清楚,若他真有解药,我会让人拿回来给你。”萨雷米拍拍她的肩,大步往外走。
“那就先谢过大叔。”小十送他到了门口,轻声说:“大叔既然已不管朝堂之事,以后还是不要管吧。我看隽喆这人,真的很坏很坏,我怕他利用你。”
“呵,我一大把年纪,顶多给他哄点银子去用,还能如何利用?”萨雷米笑笑,这才反应来,问:“南彦和傅石沐呢?你让他们好好保持你啊。”
“南彦给傅石沐换药去了。”小十连连点头。
萨雷米这才招呼过自己的人,匆匆去追赶隽喆。
“这个笨蛋大叔”小十嘟嘟嘴,快步跟到了门外,挥了挥手,赶开马蹄扬起的迷眼细尘,轻声说:“南彦哥哥要小心哪。”
南彦和唐东止,伪装成了侍卫,混在萨雷米的人里,去找隽喆偷药了,但愿一切顺利。
“还在看”傅石沐坐着轮椅出来,递上她的斗笠,打趣道:“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傅石沐,他笨笨的,不会有事吧。”小十担心地说道。
“他笨笨的吗?”傅石沐低笑,摇了摇头,让侍卫过来,把他的轮椅抬下了台阶,扭头看着她说:“他才不笨,他早早就知道要抓住他想抓住的”
“抓住什么?”小十跳下台阶,好奇地问。
傅石沐凝视着她俏丽的小脸,一字一顿地说:“你。”
小十笑了,掩唇说道:“我们一起长大啊。”
“我也陪你十多年。”傅石沐缓声说道。
院中侍卫一听,赶紧退出去。这是要说心里话了,是成是败,他们最好不要听到。
小十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傅石沐你什么意思?”
“我爱你。”傅石沐手抓紧了轮椅扶手,严肃地说道:“很爱看你笑,看你在我面前跑来跑去,看你站在阳光下,看你踩过星光月华,看你掐朵花轻嗅,看你气得宜修先生说不出话来。在我眼里,你不仅是女王,你还是一个女人,男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女人。漂亮,美丽,善良,大方,可爱,有趣你有一切美好的优点,你还有一切小女孩的缺点。你爱发脾气,你有时候很不讲道理,你喜欢别人宠着你,都听你的话,你不爱念诗写字,喜欢舞刀弄剑,常溜去国学院,把宜修先生和那群夫子吓得走路都不利索我就是爱着这样的一个小女王,但是很可惜,我只能爱着你而已。”
小十脸上的笑消失了,小脸涨得通红,嘴半张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傅石沐、他、他爱她?
那她要说什么?应该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应该告诉你,世事难料,谁知明日事如何呢。我告诉你,是想有最后一次机会,你会不会接受我?”傅石沐已考虑好几天,决定和盘托出自己的心事,是成是败,也都不重要了。
小十咧咧嘴,心乱如麻。
她真的不会处理这样的情况,除了南彦,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还会有别的男人喜欢她啊。她觉得,除了南彦之外,应该不会有别的男人喜欢她的,因为她是女王,别人不敢,也不愿意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