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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穆飞飞眼眶一红,双拳攥紧,恨恨地看向青鸢被抬去的方向。
“别想着了,你可当不了王妃。”一名紫衣侍从她身边过去,嘲笑了一句。
穆飞飞垂下头,把眼泪忍回去,掉头就走。
前面传来高陵熠爽朗的笑声,她忍不住走过去,悄悄地听里面说话。
“她是来找小十公主的,不知道小十公主被谁带走了。王爷为何不据实相告,要让她憎恨王爷呢?”
“带走小十的人有功啊,不然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多好。”高陵熠大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笑容满面地说:“等本王把小十找回来,她就会感激本王了,她会发现焱殇那就是个废物,我才是最强的男人。”
“但这事有些蹊跷。”紫衣侍小心地提醒他。
最近连战连胜,高陵熠显得过于狂妄了,若是个陷阱
“哈,有蹊跷又能怎么样,焱殇他如今还是我的对手吗?”高陵熠不屑一顾地笑笑,抬起修长的十指,举到眼前细看,阴冷地说:“我一指就能洞穿他的心脏,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别杵着了,赶紧去准备,本王要成亲。”他突然又笑了,快活地拍打着沾上了黄沙的衣袍,乐呵呵地说:“赶紧去把本王的干净衣裳找出来,没有喜袍不要紧,没有女子的衣裳也不要紧,让她也穿本王的衣袍,以后我们是夫妻,同穿一件袍子的夫妻。”
侍卫真摸不透的他的心思,为了一个顾阿九,简直变了一个人,真让人觉得他疯了。
众人摇摇头,快步下去准备。
高陵熠这才露出一脸的狠戾,恶狠狠地握紧了茶碗,冷声说:“敢打着我的旗子招摇,简直活腻了!我就在这里收拾了焱殇,再去剥了你的皮。”
穆飞飞眉头紧皱,转身往青鸢的房间走去。
她正被几名厨房里帮忙的粗使仆妇摁着洗头洗脸,正放声大骂。
“别骂了。”穆飞飞推门进去,冷冷看着仆妇们说:“你们下去吧,我来伺侯王妃。”
仆妇们正愁拿青鸢没办法,听到这话,连忙退了出去。
“四姑娘,”青鸢看着这张脸楞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原来是穆飞飞,我早该想到的,身上有药味儿,心狠手辣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的女子,除了你还会有谁。”
穆飞飞笑笑,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无情地说:“是又如何,你还是只能像木头一样,马上就要成为我们主子的王妃了。等他厌倦了你,把你和小十一起杀掉。”
“小十关在哪里?”青鸢心一紧,立刻追问。
“我怎么知道。”穆飞飞上前来,手摁住她的肩,弯下腰来看她的脸,“你这张脸啊,真有这么迷人吗?等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去迷倒别的男人。”
“呵,还想害人?不怕被雷劈吗?”青鸢怒瞪着她,怒斥。
“想害的人就差你一个了,等我变成了你,就能天天和他在一起了。”穆飞飞笑笑,飞快地点了她的哑穴,从怀里拿出一把细针,在她的脸上比划,“先往哪里刺好呢?我真是讨厌你这张脸,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地方,偏偏他们就是喜欢。等我在你脸上刺满了yin字,我看谁还会把你当宝。”
青鸢的眼珠跟着她的银针转,一身冷汗直冒。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疯子身边还有个穆疯子,双疯合璧了!
“啊,对了!”她阴冷地轻笑,举着针就往青鸢的眼睛上刺,“先刺瞎你的眼睛吧,你以前不是常常红着眼睛吗,听主子说,他就是怜惜你这双红眼睛。我再帮你一回,让你顶着一双血眼睛悲哀地死掉,轮回路上都看不清路。”
鸟儿的尖鸣声突然从窗子处传进来,穆飞飞惊惶失措地扭头,只见高陵熠满脸怒火地瞪着他,手腕上用金链缚住的正是小珍珠。
“恶妇,恶妇,杀了她。”小珍珠跳着,愤怒地尖叫。
高陵熠意外得到了青鸢,是带着小珍珠来缓和关系的,哪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主子,我只是想吓吓她,让她老实一点,不要逃。”穆飞飞吓得发抖,赶紧跪下去,拼命磕头。
“是吗?”高陵熠缓步进来,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弯腰,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重重地往门外掼。
“穆飞飞,我这么多年来真是白训练你了,连说谎也不会。看来我当初确实看错了人,你根本不堪一击,更难成大器。不仅处处违抗我的命令,还愚笨不堪。留着你这条jian命,也没什么作用了,去死吧。”
他手掌一挥,血珠密密地飞向穆飞飞,全部都打到了她的脸上。
穆飞飞惨叫着,捂着被毒血灼瞎的眼睛,拼命地往他腿边蠕动。
“高陵熠我等你这么多年,爱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对我这样心狠。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从无怨言。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正眼看我?”
“你说呢?”高陵熠厌恶地后撤一步,冷酷地说:“我收你入门,本就是收进一枚棋子,棋子不听话的时候,就是它粉身碎骨,消失在人间的时候。我已给过你机会,你却一再把自己变成废棋,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穆飞飞缩成一团,绝望地瞪着一双血目,看向他站的方向。
她爱了好些年,她知道自己一直是棋子,但她想做他捏在指间的棋子,而不是一颗随时可弃的废棋。
“高陵熠,高陵熠”她喃喃地痛呼,脑中全是那年的春天,在灯笼坡遇上他的那一天。她躺在草坡上,他站在草坡上,眉眼含笑。
“我爱你啊,高陵熠,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我一样爱你。负尽天下人,害尽天下人,所为的,不过是走到你身边。”
她渐渐不再抽搐了,手却紧紧地捂在心口上,抓着那块隆起。
紫衣侍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小声说:“她死了。”
“丢出去。”高陵熠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房间。
青鸢的头发刚洗到一半,正湿答答地往下滴水。
“吓到了?”他把小珍珠从手腕上解下来,拉起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笑眯眯地说:“你看,它长胖了。”
青鸢很佩服他,他居然能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他没有抓过小十,没有掐过小十的脖子,没有把她关到岛上,没有杀穆飞飞。他就这样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活像刚在外面逛了一圈的大孩子,向她讨要温柔的笑。
“阿九,晚上成亲之后,我就把大漠之城打下来送给你,里面的豹子全都是你的宠物。这天下都是你的花园,随便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他俯下身来,捧着她的脸想要吻她。
“哎,可怜的男人。”小珍珠一反常态,没有骂,只是长长地叹息,同情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高陵熠变了脸,扭头看向小珍珠。
“阿九从来不爱你,你何苦呢?”小珍珠扑了扑翅膀,摇动小脑袋。
“你不过是一只长毛的畜牲,你知道个屁。”高陵熠变脸了,伸手就打小珍珠。
小珍珠不躲,任他打了一巴掌,从青鸢的手腕上掉下去,跌在她的膝上。
高陵熠的神色有些尴尬,讨好似地把小珍珠捧起来,放到青鸢的掌中,巴巴地说:“我和它闹着玩的,阿九,我真是想和你做夫妻,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发脾气我、我会疼爱你的。”
青鸢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是她疯了,还是高陵熠疯了?他居然会用这样央求的语气和她说话。
“阿九这个你看这个”高陵熠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珊瑚作的钗,结结巴巴地说:“在岛上就做好了,一直一直不知道要不要给你”
这是一支雪珊瑚,莹莹的白,是世间最纯粹的颜色。雪珊瑚长在海的最深处,有毅力的人才能潜下去,采摘最美的那一枝。
高陵熠有些笨拙地把钗簪进她湿发里,想了想,又拔出来,尴尬地说:“头发干了再用吧,我给你换衣裳。”
“你给她把穴道解开吧。”小珍珠啄了他的手几下。
高陵熠犹豫了半晌,固执地说:“不行,生米成了熟饭,她也就没办法回头了。”
小珍珠悲悯地看着高陵熠,同情地说:“高陵熠,你不要这样可怜,阿九和我都会看不起你的。”
高陵熠的手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他埋头站了会儿,猛地抬眸看向青鸢,那眼神狂热里有痛苦,痛苦里有无奈,无奈的尽头是绝望。
其实他也知道,除了强迫,可能再没别的手段得到青鸢了。
姻缘这种事,早早地就定下了,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
“我一定要娶你。”他双唇轻动,僵硬地吐出一句话,“不然我就杀了小十。”
“小十根本就不在你的手里。”小珍珠用脑袋撞了他一下。
他的手又是一抖,直直地看向青鸢的眼睛。
“放我们走吧。”小珍珠叽叽喳喳地说。
“闭嘴。”高陵熠捏住了小珍珠的脖子,恶狠狠地摇了几下。
但他并没有用力,小珍珠眨着乌溜溜的眼睛,悲悯地啾鸣。
“可怜的人啊,阿九不爱你,以后我陪着你吧,反正你这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你娶了小珍珠也不错啊。”
高陵熠怔了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脸色突然一沉,把小珍珠用力地丢开,转身往外走去。
“晚上一定要成亲,说什么都没有用,强迫的也好,你恨我也好,反正我一定要娶你。我要的东西,我要的人,非得到不可。”
“哎,这人真固执。”小珍珠用双翅轻抚青鸢的脸,把脑袋贴着她的脸颊轻轻蹭动。
它的小阿九,它终于回到小阿九的身边了。
天色渐渐晚了。
大漠的夜晚,变得寒凉刺骨。
大堆的篝火燃起来,照亮半边天空。
高陵熠端坐在椅后,等着仆妇们把青鸢牵出来。他脸色忽晴忽阴,让紫衣侍连道贺的话都说不出来。
“主子,那个和尚来了。”有人大步进来,大声禀报。
“呵,有宾客,请吧。”他挽起袖子,大声笑。
浮灯一身飞尘赴赴,缓步走了进来。
“浮灯主持,怎么有闲心来喝喜酒,我这里可没有素斋,有的只是人心,烈酒,你敢吃吗?”高陵熠不把浮灯放在眼里,挑衅地笑道。
“阿弥陀佛。”浮灯看了他一眼,在一边坐下。
“胆子倒挺大。”高陵熠蔑视地笑笑,端起了酒碗,继续盯着青鸢会出现的方向。
终于,仆妇们扶着青鸢出来了。她只能穿高陵熠的衣袍,发髻高堆,插着那只雪珊瑚钗。宽大的衣袍垂到了地上,她就像被人强行套上枷锁,不得不顶着这枷锁往前走。
“主子,又有宾客到了。”此时又有人进来通报。
话音才落,几具侍卫的尸体被抛了进来。
高陵熠脸色一寒,抬眸盯向那方向。辉煌的灯火中,焱殇缓步走了进来,双手持弯刀,玄色衣袍浸透鲜血。他是一关一关杀过来的,弯刀都已经砍出了豁口。
“焱殇。”青鸢摆脱了仆妇的手就往他身边冲。
“回来。”高陵熠手中白练一甩,缠住了青鸢的腰,把她拽了回来。
焱殇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鸢,沉声说:“听说你想在阿九面前杀了我,不如你我去外面空旷的地方决一死战,胜者娶她,输者自斩双手。”
“好啊。”高陵熠笑着站起来,负着双手慢步往前走。
“焱殇”青鸢往前走了几步,被焱殇用眼神制止。
“在这里坐着,等我们。”焱殇镇定地朝她笑了笑。
青鸢点头,退回了座位后面。
这样的温驯,落进高陵熠的眼中,让他不由得心底生怒,扭头看了一眼青鸢。但她全副心思全在焱殇身上,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他突然有些动摇,这样到底有用吗?她会不会像杀死君博奕一样,把尖刀插|进他的心窝?今日辰时,他听说青鸢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时,心中突然涌进了满满的热血,饱胀得快要让他的心脏炸开。在那一刹那,他打定主意,不管她是来干什么的,他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就算捆着绑着也要带她回来,再慢慢地把她的心收过来。
但是,你看看她看焱殇的眼神,信任,依赖,简直容不下任何别的身影,何况是他?
他这么骄傲,骄傲到发下了豪言壮志,说他一定能得到阿九的心。
但他想,可能真是得不到了!
“走吧。”焱殇向青鸢笑笑,大步往外走去,没几步就飞身跃起,施展轻功往前飞奔。
高陵熠走了几步,突然折返回来,大步走到了青鸢的眼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问:“若我杀了他呢?”
青鸢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会从了你,然后趁你不备,挖出你的心祭奠他,再去追随他。”
高陵熠的心灰了灰,呵呵笑了一会儿,松开了她的手,慢吞吞地说:“还真是期待呢。”
青鸢别开了脸,小声说:“去吧,我等着结果,反正我们三个都是死。”
高陵熠的脸黑了黑,一甩袖,大步往外奔去。
大漠浩瀚,两道高大的身影在月下静立。
风撩起二人的衣袍,黄沙随风卷起,迷了人的眼睛。侍卫们远远站着,被这强烈的杀气骇得不敢靠近。
这是最强的两个人的决斗,谁也不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们两个会为了顾青鸢生死搏杀,
“我倒要看看,杀了你之后,她是不是真的能挖我的心。”高陵熠突然出手,扑向了焱殇。
“很期待啊。”焱殇弯刀出手,旋转着,飞向高陵熠的咽喉。
高陵熠袍袖一卷,把弯刀击回来。
焱殇飞身躲开,疾身上前,另一把弯刀挥向高陵熠的脑袋。
他们二人都全力以赴,招招直取对方性命。黄沙飞舞,令人睁不开眼睛。又是阵阵马蹄急响声传来,是冷潭带着人赶到了。
“情况如何?”冷潭下了马,焦急地看过来。
“现在看来是不分胜负,但你看看王,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
“王一路厮杀过来,高陵熠以逸待劳,这不公平。”
“生死搏杀,哪有公平不公平之说,走,我们先去接阿九。”冷潭上马就走,急匆匆地赶往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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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中此时也有些乱,浮灯解开了青鸢身上的绸带,拉着她往外奔。
“出得去吗?”青鸢看着迎上来的侍卫们,焦急地说。
“出得去,屏住呼吸。”浮灯把手里的佛珠拽断,往前用力丢去,另一手捂住了青鸢的口鼻,淡香钻进她的鼻腔里,精神顿时一振。
佛珠一枚枚在半空中炸开,刺鼻的白雾在风里飘散开,侍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通往大营的路打开了。
“走,”浮灯把她推上了马,挥手拍了马一下,
“你快来。”青鸢扭头看他,大声说。
浮灯咬牙坚持,翻身上了另一匹马,紧跟在青鸢身后。
青鸢扭头看了他一眼,担忧地大声说:“浮灯你还能坚持吗?”
浮灯忍着剧痛,点了点头,他在这地方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心脏裂痛,这地方一定与送他和青鸢来这里的媒介有关。若他真能和青鸢一起回去,那简直太好了。
黄沙滚滚,前面有一阵骑兵迎面而来。
青鸢勒住缰绳,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