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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不如等皇后娘娘过目之后,再由我请示娘娘,如果没有问题,定会将彤史送到费贵妃宫里。我看&书 斋”我笑道。
正说着,又有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走了进来。看见了樱儿,有些意外的说:“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樱儿见到她,面上有些窘,嘴上倒是不饶人:“就准你琦云来,我樱儿就来不得?”
琦云呵呵笑了,面带宽厚之色,也不回嘴,对我道:“皇后娘娘遣我来取本月彤史的。”
尚仪局规矩。彤使不得将记录离手。娘娘要查看,必须跟在身边。我遂拿起簿子,要跟着琦云去宋皇后宫里。
樱儿气嘟嘟的瞪了我一眼,扭头就往外面走,嘴中不清不楚的骂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南国来地败柳而已!”
我面上有些挂不住,琦云装作没听见。仍旧一脸的笑呵呵,说:“萧彤使随我去吧。”
宋皇后正在内殿中和一个十一二岁地少年寒暄。那少年的穿着打扮与大皇子十分相似,一身海水蓝的金线袍,年纪虽小。。却玉颜明眸,天生英气,十分扎眼。
“芳儿最近都读了些什么书?”宋皇后一脸慈爱的问道。
少年赵德芳正襟危坐,答道:“回母后,儿臣最近读了春秋和尚书。”
她点头道:“你比德昭要强些,哀家已许久未见他了。”
德芳懂事的回答道:“兄长应当是抽不开身。母后不要多想才好。”
宋皇后展颜一笑。道:“你父皇专门为你指派先生教你读书习字,也是对你寄望甚厚。以后若是忙。不用日日来看哀家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德芳便起身告辞,走了出去。
琦云这才领我上前去,将彤史交给了皇后过目。皇后简单的翻阅了一遍,放下道:“如今天是一日比一日热了,萧凝你还是这几身衣裳,也真难为你了。”
“烦劳娘娘操心,”我浅笑道,“还是旧衣裳合身。”
她也笑着说:“女子终究是要靠衣裳装扮。”说着命琦云道:“挑几匹昨日送来的绢纱给她。”
琦云捧出了三匹上好地花罗,我领过谢了恩,宋皇后说:“哀家明日遣人去给你量身,你喜欢什么款式,尽管让她们照着做好了。”
从宋皇后宫里出来,我径直往尚仪局走去。路上经过一汪潭水,水旁花草丛生,还有一座假山掩在草木之中。
隐隐有男子说话,又传来女子的轻笑声,我听着有些熟悉,便停下脚步,向四周望了望,因为天色晚,四周一片灰暗,并看不见人影。
风轻轻吹起,草木随之发出唰唰的摇晃声。我摇了摇头,抬脚走了。
尚仪局的宫灯早已挂起,只是我所住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对面琳巧的门又是紧闭的,想来是去皇上寝宫当差去了。
我疑惑采荷去了哪里,只好自己进了门,点上蜡烛。。过了一会儿,才见采荷行色匆匆地进了门,脸上挂着讪讪的笑,说:“姑娘回来了,我这就去为姑娘准备晚饭。”
我还未说话,她扭头就要往外走。我无意中瞄到了她裙上挂着地草叶,心中一动,唤道:“采荷!”
她猛地一停,转过身来,眼神有些闪烁。
“傍晚你去了哪里?”我温和的说道。
“遇到了几个同乡姐妹,在别的宫里玩呢。”她地手轻捏着裙边,说。
我点点头,任由她出去了。
晚上,采荷端来热水,招呼我去洗漱。我顺眼望去,她正微微弯腰放盆,白玉般的脖颈上一块淡红色的印记。
“脖子上这是怎么了?”我问道。她像受了惊一样,下意识的用手一捂,说:“没什么的,可能是在什么地方磕到了吧。”
我直接走过去,不顾她惊异的眼神,抓开她地手,看清楚了那印记。
“姑娘……”采荷睁大了双眼,惶恐地望着我。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扭头走到桌边坐下。她怔在原地,手足无措。
半晌,我开口道:“采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姑娘。可你脖子上地那印记,既不是磕碰的,也不是伤痕,分明是男子所留。”
她愣愣的,终于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无论怎样,你切不要走到最后一步,否则,只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叹道。
她跪倒在脚边,边掉泪边说:“此事也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还请姑娘留我一条性命。”
“我何德何能,是救你性命,”我说,“真正能给你名分,保你一命的,是那个男人。”
“我知道萧姑娘你心地善良,就帮着我瞒了这一回吧!”她悲悲切切的说道。
我蹙眉凝视着她,说:“那个男子,可是一个身份尊贵之人?”
她只是哭,并不作答,但显而易见,我说的并没有错。
第十六章 花园
“其实,我早就耳闻你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了。我_看 书斋”我有些忧心的望着她。
采荷一听这话,身子一软,几乎摊在地上,脸色煞白的说道:“求求姑娘不要说出去,否则采荷一定会没了命的!”
我惊异的站起身来,道:“如果真是大皇子,你们二人又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让大皇子纳了你,也好过将来惹恼了上头,得个**后宫的罪名。”
“姑娘说的我都懂,”采荷泪水涟涟道,“可是我大宋朝的皇家婚嫁岂是由得自己做的了主?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晋王妃,无一不是身份显贵,将相之女,这已经成了宫里众人皆知的惯例。我只是个普通侍女,当初在大皇子身边伺候时,皇后娘娘见他对我有些喜爱,就把我调了出去,还放话说要从百官的千金里挑出一位给大皇子做妻室。”
我见她说的可怜,心也软了下来,伸手扶起她,道:“你被调出后,是大皇子主动来找你的?”
“大皇子自幼丧母,皇上又管得严,不准他出宫一步,所以经常闷闷不乐。可能是觉得我是唯一一个能认真的听他说话的人,才……”她悲从中来,抹着眼泪。
“想来你们二人私下已经相会多次?”我问。
她默不作声,半晌,道:“既然姑娘都知道了,我的命也是捏在了姑娘的手里,我既跟了大皇子,也没想过能有好下场,是生是死,都由命吧。”
我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若想有情人终成眷属,就不要再做这些让人抓把柄的事情。JunZitang。”
她看了我一眼,默然,扭头去端那盆水。口中说:“水都凉了,我给姑娘换水去。”
我见她不愿再谈。只好由她去了。
翌日清晨,皇后果然派了女官来为我量体裁衣。之后,我便前往紫宸殿当差,皇上不在寝宫之内,我和一班值班的宫女内侍,只能在大殿外间候着。站了两个时辰,腿已经酸痛之时。只听一声:“皇上驾到!”原本萎靡不振的一班人忙振作了精神,齐齐的施礼。
皇上经过我身旁时,顿了一下,进了内殿。未过多久,他忽然又被簇拥着出了来,径直就往门外走。王继恩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身旁,小声说:“萧彤使。皇上命你一同前往御花园。”
我诧异地随他而去,丢下身后的一班人窃窃私语。
时值盛夏。御花园内万花怒放,凉爽地树荫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皇上随意的漫步在小径上,我与其他人都跟在后面。忽然。王继恩支开了他们,远远的冲我摆了摆手。
我忙走了过去,按照他的示意,独自跟在皇上的身后。
“朕驰骋沙场这么多年,难得能有悠闲的时候啊。”皇上边走便叹道。
我轻轻的开口道:“终日错错碎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皇上平日繁忙。只是走走路,也对龙体大有裨益。”
他转过脸来。JunZitang。笑意盈盈道:“刘曾经说过你虽是女子,却才华横溢,冰雪聪明,朕倒是想领略一下你地聪慧。”
我听他提到刘,心中一涩,但脸上仍挂着笑,说:“中原人才济济,奴婢只怕闹笑话。”
他兴致盎然的说道:“朕就问你,你刚才所咏的那首诗,是何人因何事所写?”
我答道:“这是唐代诗人李涉所写,相传他曾遭到贬官,有一天登上了镇江南山,与寺僧闲聊了几句,反而开了心窍,解了心结。这首诗就是描写当日的景象。”
他点点头,道:“可是朕还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我低着眉,只知道他话中有话,却不知何意。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朕的母后一生敬佛,却还是病重而归;朕的前皇后也是每日烧香,还是年纪轻轻就散手人寰;你说,这佛还可信吗?”
这话说地如此古怪,我竟愣住了,不敢轻易作答。
他又接着说道:“前几日,晋王带了个僧人来,对朕说的话也是十分地不中听。”
“皇上以国事为重,那些僧人的话,听过也就算了。”我轻声道。
他忽然认真的看向我,说:“那僧人说,宫中应该是来了一名不祥地女子。”
我的心猛地一提,分明能感觉到他所指的就是我。
“你说,朕是应该信,还是不信?”他双目盯的愈发紧了。
我强作镇定的说:“陛下,此事既可信,又可不信。皇上归为天子,就算有什么不祥的女子,也难以与皇上地贵气相抗衡。”
他呵呵笑了起来,笑容与晋王有些相似,十分好看。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笑道,“还记得那时候朕带着曹彬等人便服出访时,却不经意地遇见了你,你可还记得?”
我不禁笑颜如花,说:“奴婢当然记得。”
“咦?”他突然奇怪的问道,“你既在刘宫里,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汴京?”
我心中一黯,渐渐退了笑容,道:“此事说来话长,奴婢那时候几乎没了性命……”口上说着,我心里也发了愁,总不能告诉他我是跟着晋王来地吧。
皇上见我面有难色,又是爽朗的一笑:“看来此事是你心头之伤啊,不说也罢,朕不逼问你了。”
我见他谈吐大气豪迈,心中渐生仰慕之感,笑道:“多谢皇上。”
“朕记得那日还有一个小丫头,生的精灵古怪的。”他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晓怜,但又怕他追问起晓怜的身份,便含含糊糊的回答了几句,陪他说笑了一阵。
“陛下,晋王爷和赵丞相来了!”王继恩跟了上来,回道:“在亭中等着陛下呢。”
我顿时凝了笑容,脸上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烧,自从封了女官之后,一直未曾见到晋王,如今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又有些惊慌又有些许暗喜。
皇上说道:“朕就盼着今日和他们好好下局棋呢,来的可好!”说完,向我道:“有如此佳人在旁观战,朕定能让他们二人输得片甲不留。”
我脸颊一片绯红,略有羞意的笑了。
凉亭中,晋王与赵普端坐在石桌旁,两边的侍女正为二人轻轻的挥着宫扇。
晋王今日穿着银白色的袍子,虽是炎炎夏日,他整个人冰肌雪肤一般,就连空气总也悄悄流淌着他冷冷的气息。当他望见皇上身边的我时,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只瞄了一眼,便和赵普一起周正的施了礼。
皇上今日心情大好,张罗着要和他们下棋,赵普看看我,笑得眉眼弯弯道:“皇上今日有画中仙作陪,微臣和王爷哪还有招架之力?”
晋王平静的笑着,目光始终离我远远的。
我竭力让自己的心思不要停留在他的身上,可免不了心思渐如灰。晋王爷果然非常人可比,无论人后对我如何山盟海誓,痴心一片;在他敬爱的皇兄面前,却能做出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皇上和晋王两人下着棋局,我站在一旁,默默的观看着。赵普虽然眼睛盯着棋盘,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向我瞟过来。
树上知了聒噪的叫着,慢慢的,一个时辰过去了。晋王很快就输给了皇上,他忙起身让赵普之时,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十七章 别传七 赵光义
凝儿静静的站在皇兄的身后,娴静如水。我*看书斋我虽然笑望着棋局,心却始终系在她的身上,目光紧紧锁着她的一颦一笑。
皇兄坦荡荡的与赵普说笑着,似乎忘记了身旁的萧凝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画中女子,仿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而已。我看在眼里,心里却比谁都明白,他越是这么做,越是显出他敬爱这名女子。
后宫中的争斗,连我这个局外人都一清二楚。自从有“花蕊夫人”美誉的费贵妃入宫以来,宋皇后便常常独守空殿,看着费贵妃的势力一日日的壮大,她最忧心的莫过于找不到一位可与其媲美的女子。见到了萧凝,恐怕就如同见到了救星。尚仪局彤使,好一个亲天下皆知花蕊夫人的出身,大师你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为难费贵妃罢了。”
僧人双手合十,道:“雾非雾,花非花,老衲不敢妄言。”
皇兄沉声问道:“大师所指的女子,如今又是在宫中何处?”
“水凝冰,冰化水,这个女子颠倒乾坤。只因为,她不是在宫里。而是在皇上的心里。”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皇兄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屑的笑容,说:“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颠倒乾坤?”
我冷眼望向那僧人,他微微摇摇头,闭上眼睛不说话。
“那以大师之见,应当如何处置这名女子?”我问道。
“只要有她在,必有杀戮。”他道。“应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来皇宫之前,我已嘱托他,切要说服皇上将萧凝送出宫,没想到这个老和尚自己拿了主意,冒冒失失的说出这种话。
“亏你还是出家人,”我克制住心中的怒意。道,“竟然劝皇上开杀戒。”
他双眼盯着我。语气坚定地说:“此女不可留,若不杀她,只怕会有更多的生灵涂炭!”
“够了!”皇兄阴沉着脸。==站起身,说,“朕今日有些疲了,你们都退下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我望向僧人,凝眉道:“为什么不按照我的意思做?竟敢擅作主张。你不怕我要了你的脑袋!”
他一脸无奈的闭上眼睛。默然回道:“王爷可知老衲并非虚言。”
我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撇开那僧人。回到晋王府,我心事重重的进了房中,却见符妃已经坐在里面等候。她见到我,福了福身,嘴张了张,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我有些累了,你也回房歇着吧。”我坐下,端起早已沏好的茶。
“妾身听说一件事情,”她鼓足了勇气,直视着我,“当日的萧姑娘,如今是在宫里做女官?”
我地目光漠然的从她的脸上扫过去:“那又如何?”
“王爷真能甘心?”她幽幽叹道。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凝视着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踌躇片刻,说:“妾身怕王爷感情用事……”
“你们想让我怎么样?或是想让萧凝怎么样!”我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冲着她道,“当初的尹妃,今日的你,为何都是这么为难她!”
符妃打了个哆嗦,怯怯道:“妾身……妾身只是胡思乱想罢了,敬请王爷息怒……”
我没好气地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口中道:“我今日留宿在李妃处,你不用等我。”
就在那天晚上,我躺在李妃的榻上,做了一个古怪地梦:凝儿穿着一身碧纱,在金光灿灿的大殿中翩翩起舞,宛如湖水涟漪般轻盈动人;可那舞却转越快,看的我渐渐地眼花缭乱,直到最后,不见了她的人影,只有一块碧玉躺在地上。我挪步过去,仔细的望向地面,却惊异的发现那玉早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