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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船员们不就讲究一个团结吗？有事情大伙都要一起扛，你现在来说这话？！”牛二嚷道。
那舵工不服气地喊道：“我说了怎么了，你现在是高升了，跟着你的船员没准也高升了，我们可不一样，我们还靠着我跑船吃放呢？！要不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人家小姐，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你说什么呢？！”小毅可忍不住，“什么‘癞蛤蟆’？你才是‘癞蛤蟆’！”
那舵工也是年轻气盛，眼看就要动手起来，刘勤和另一边的船主连忙拉住他们，刘勤大声说道：“今天这是确实怪我刘勤，是我连累了大伙，不过大伙不用担心，我刘勤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件事我一定给大伙一个满意的交代！”
“刘船主，我们信你，大家不过是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你别计较！”另一艘船比较老成的郭船主说。“好了，好了，大伙先别着急，给刘船主一点时间，想想办法，刘船主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其他几个船主也连忙应和着，帮着把自己的船员遣散开来。
眼见着船员们唉声叹气，刘勤心情也不好受，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什么？曹家真要解散了南方的商船？”王老爷两眼放光地问道。
王歌木讷地点点头，“刚才刘管事是来这样说的。”
王老爷站了起来，“去，去，把刘管事给我叫过来！”
王歌很少看到自己父亲这样激动，虽然有些不解，但他不敢说什么，就出门找刘管事。
才到了船运码头就见到刘勤一个人独自走着，对于刘勤，王歌可没什么好客气的，尤其是看了他和曹清清的那一幕，王歌的心里就不爽，径直走过去，狠狠地撞在刘勤身上，刘勤一下跌坐地上。
“怎么了？走路不用看路啊！”王歌吼道。
刘勤抬头一看是王歌，虽然和他不是很熟悉，但是还是知道他是曹家的姑爷，就白了一眼，站了起来打算走开。
“干什么？撞到人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腿瘸了，嘴巴也哑了？”
“你想怎么样？”刘勤缓缓说道。
王歌鼻孔“哼”的一声，“我想怎么样？本大爷今天心情不爽，你给我跪下！”
刘勤握紧拳头，他很想爆粗口，可到底还是没说，一言不发地往回走，王歌见刘勤根本就不像理他，心中的气更大了，一把冲过去抓住刘勤，“大爷叫你跪你听不懂是不是！我叫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敢喜欢清清，你也配？！”
第四十四章：挖墙脚（）
刘勤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心中的火气爆发到了极点，挥手就是一拳打在王歌手上，“叫你嘴巴不干净！”
“你，你竟敢打我？！”
王歌捂着被打的手看着刘勤，也挥拳扑了过来。
眼看两人就要扭打到一块了，只听一声呵斥：“住手！”王老爷走了过来。
“爹！这个混蛋竟然敢打我！”王歌叫道，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来打了？还是一个喜欢清清的小人！
王老爷可没看王歌，而是转过头开看着刘勤，客气地说道：“刘船主，犬子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
刘勤倒是没认出王老爷，不过王歌既然叫他爹，那这个应该就是通州王家的当家人王克礼了。
刘勤也施手作揖，“王老爷见谅。”
“刘船主真是客气客气。”王老爷直接拉起了刘勤的手，“刘船主不愧是曹家最大商船的船主，气魄不一般啊！”
刘勤对王老爷的热情有些奇怪，而王歌就更不理解了，在一旁大叫道：“爹，你对着下人有什么好客气的！一个跑船的贱人，他还敢打我。。。。。。”
“闭嘴！”
王歌话还没说完，王老爷就呵斥道，回头瞪着王歌，“叫你去干什么了？叫你去打架的？还不滚！”
王歌面对王老爷可不敢大声吆喝，鼻子一擤，剜了刘勤一眼，就低头走开。
王老爷转头对着刘勤笑了笑，“犬子无知，刘船主还是不要计较。”
刘勤看着王歌离去的背影，王老爷笑嘻嘻的样子，小声说道：“王老爷客气了。”
“来来来，刘船主，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到我船上喝杯茶。”
王老爷所说的船其实是王家在岸口的大本营，这条船已经废弃，固定在岸口，方便登记其他船只的来往。
走上船，王老爷命令人搬来桌凳放在甲板上，泡上一壶茶，请刘勤坐下。
“王老爷客气了！”刘勤推诿道。
“刘船主不要客气，就当做是自己的船，来来来，坐下喝茶！”王老爷招呼道。
刘勤弯着脚，坐在凳子上的边缘。
“来来，这可是上好的杭州龙井茶，刘老弟，来喝一口。”
刘勤拿着水杯，缓缓问道：“王老爷，您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杯茶吧？”
王老爷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刘船主，刘老弟啊，我听说曹家要解散了跑南方的商船？”
刘勤点点头，他正为这事烦恼，看来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是，曹四爷今个来宣布的。”
“你说说，这曹家做事还真不厚道！那天的事情我也在场，刘老弟和曹小姐那可以说是男才女貌，两情相悦，可惜啊，那曹家人的眼里，就只有屈家的有钱有势，明知道是火坑，也要把曹清清往里推，真。。。。。。。唉呀，实在可惜了！”
刘勤听到这里，端起茶一口喝掉，丝毫没有品出其中的茶味。
王老爷连忙又倒了一杯，“其实，既然曹家这么无情无义，刘老弟，你也要为自己做打算的。”
刘勤看着王老爷狐狸一般的眼睛，“王老爷，您有话就直说。”
“好，既然刘老弟是个爽快人，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你过来我王家船队帮忙！”
“过来王家？”
“是，曹家不是要解散商船吗？那你就过来，我王家可是无限欢迎的。”
“可，您不是曹家的姻亲。。。。。。这样做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曹家无情无义，我王家可不是那样的人！你过来，曹家有什么追究的事情我来处理。”
刘勤看着王老爷，心里冷笑了一下，刚才曹天齐还放话只要曹家不要的人，通州没人敢收留，看来他是太高估自己了。可刘勤也没想到最先落井下石的竟然是曹家的亲家王家。
王老爷拍着刘勤的肩膀，“老弟，做人要放开点，来我王家，我要人给人，要船给船，绝不亏待了你！”
“可我船上的兄弟还是其他船。。。。。。。”刘勤犹豫道。
“哈哈，那些人没有刘老弟你的本事，我王家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再说，船员我这里多得是，根本不用刘老弟你操心。”
刘勤听明白了，王老爷这是只想挖他一个人，其他的船工不要。想到这里，刘勤微微一笑，“多谢王老爷的赏识，这事容我考虑考虑。”
王老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马上笑道，“那是自然需要，刘老弟好好考虑。在这通州，你放眼过去，还没有比我王家更大规模的商船了，我王克礼在通州还是说得上话的。”
刘勤顺着王老爷所指，岸口上点点船只，果然是有气势。
不过王老爷最后一句话和曹天齐有什么区别，曹天齐可以说是目中无人，说话不打草稿，可眼前王老爷这只老狐狸可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刘勤心里想着，但脸上依旧微笑着。
走出了王家的大船，刘勤又遇到了王歌，这回的王歌没有撞过来了，只是狠狠看了一眼刘勤，就从他身边走过。
刘勤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王家恐怕是没办法答应的。
刘勤走在岸口，又去了几家以前相熟的商户，可是这些小商户一听刘勤的来意，就纷纷摇了摇头。一来呢是没几家有实力可以吞下曹家南方漕船的所有人员，二来是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冲突太大，没准收留了刘勤他们，得罪了曹家，以后其他生意往来就麻烦了。
“刘船主，你的事情，今早就传开了。可是你看啊，收你一个我们是巴不得的，可是那么多人一口气都收进来，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以前一起在南方跑船的令管事对着刘勤说道。
“令管事，多谢了，不过我现在还需要考虑考虑。”
“应该的，应该的，”
“咱们老熟人不说客套话，如果我没过来，你可不可以帮我收留几个舵工？”
“有经验的舵工？”
“是。”
“那敢情好，别说，今天你们的事情一传开，我都听说好几个船主想过去挖人呢，兴许现在都已经挖到了。”
“好，”刘勤笑道，“多谢令管事。”
走出岸口，刘勤心情好很多，怎么说到底还是有人愿意接收，曹家是没办法一手遮天的，只是目前无论如何，刘勤都不愿意放弃那么多的船工，独自一个人找到事情。
顺着河流，刘勤独自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中仓附近，这里衙门众多，行人来往匆匆，刘勤也低着头往前走。
“嘭&mdash；&mdash；”的一下，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抱歉！”
对方和刘勤一起说道。
刘勤抬起头，这是一个国字脸、剑眉大眼的汉子，见刘勤看着，就问道，“大兄弟，没事吧？”
“没事。”刘勤揉揉大腿，这只被打瘸的腿隐隐作痛。
“真的没事？”对方低头看了看刘勤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不会是扭到腿了吧？”
“不是，这腿。。。。。。”刘勤没说下去，拖着瘸腿继续往前走，可走两步，就一股抽痛从脚心传来上来。
对方赶了上来，“我叫李永年，就住在旁边的李府，你和我去府里，府里有现成的大夫。”
刘勤抬头看着这个自称李永年的男子，一脸严肃，衣着倒是考究，像是官府里当差的，本想拒绝，可是腿却抽筋般的痛，只能听从李永年的安排，在他的搀扶下走到了李府。
李永年没骗刘勤，这李府确实是在旁边，走没两步就到了。刘勤看过去，府外的摆设就跟一般人家没什么区别，只是外面放着一个象征着官家的门饰，也没有角门，只要一扇黑色的正门半开着。
第四十五章：山重水复疑无路（）
单从外面看确实是很低调，没有曹家大门的气势，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严肃恭敬。刘勤知道这里衙门集中，可谓寸土寸金，能在这里建府的，必定是有实权的人家。
走进了大门，前面一个石头屏风挡着，一个小老头正在浇着花，回过头来一看刘勤他们进来，连忙叫道：“少爷怎么回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永年吩咐道：“冯叔，我刚刚撞到了这位小兄弟，脚扭了，你叫施大夫过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冯叔立马放下手上的浇花工具就往里屋跑去，刘勤在李永年的搀扶下走到倒垂门，一个小伙子看到，叫了声少爷，就连忙搬来两把椅子放在一边。
李永年先扶着刘勤坐下，刘勤这时候脚虽然疼痛，但是心却是慌的，这李永年看来是这李府的公子，怎么好意思让他伺候自己呢？连忙说道：“李公子，我没什么事情，你不必忙活了。我自己找个大夫看一下就可以了。”
李永年脸是严肃的，但态度温和，“小兄弟，不用客气，看伤要紧。”
“不用，其实没什么。。。。。。。”
话正说着，刚才的冯叔带着一个老头跑了过来，李永年招招手，“施大夫，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施大夫蹲下去摸了摸刘勤的腿，力度虽然不大，但是刘勤却抽痛了一下。
施大夫摇摇头，问道：“这腿是前段时间受伤的？”
刘勤点点头。
“应该骨折了，刚才这一扭，可能伤到了旧伤。”施大夫说道。
“那怎么样了？”李永年问。
“扭伤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原来的旧伤处理得不好，恐怕。。。。。。。”
刘勤笑了笑，“没事，我知道瘸了，其实不关这位公子的事情，是我原来就有伤的，李公子我先告辞了。”
说着就站起来，李永年连忙去拉刘勤，“怎么说也是我使你再次受伤的，还是再看看的好。”
刘勤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施大夫说道：“什么瘸了，这样就能瘸，那也太轻率了！”
“这腿不用瘸？”刘勤瞪大眼睛，“可我问过大夫，都说只能这样了。”
施大夫忿忿地说：“你看的是什么大夫？这些人都是半桶水的，你这顶多骨折，外加经扭到了，怎么就会瘸了呢？”
“大夫，你有办法？”刘勤高兴起来，腿不瘸了，自己就能重新跑船了。
时间？刘勤现在是有，可是施大夫明显是李府的专门的大夫，要医治刘勤，可不是凭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也许是看出刘勤的顾虑，李永年开口道：“这样吧，这位兄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现在李府住一段时间，让施大夫给你看看。”
刘勤摇摇头，他那边船员的事情还一堆，可不能耽搁了。
“多谢兄台的好意，不过在下还有事情，不便打扰。”刘勤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李永年挽留道，“这样吧，兄弟，施大夫会定时义诊，你可以和施大夫约定时间，到时候过来看。”
刘勤感谢地点点头，正告别之时，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对着李永年叫道：“舅舅，你回来啦？”
刘勤回过头一看，竟然是熟人。
“曹少爷！”
“刘勤！”
这半大小子正是曹古风和李淑的儿子&mdash；&mdash；曹晓。
曹晓在曹清清的婚礼上见过刘勤，所以认得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找我娘的？那个小毅怎么没来？”
李永年阻止了曹晓一连串的问题，看着两人，“你们认识？怎么会和你娘扯上关系？”
“是，这是我家少爷，我在曹府商船做工。”刘勤连忙回答道。
虽然小毅那天回来就和他说了半路遇到李淑母子的事情，但刘勤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李淑，他还是很陌生，尤其是他心里总觉得李淑作为曹清清的嫡母，却任由曹清清在曹府受尽欺凌，他就觉得李淑应该是和曹家一伙的。所以李淑娘家世代为官，但是刘勤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找李淑帮忙，没成想误打误撞既然来了李府。
“少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刘勤连忙告辞。
“诶，刘勤，你别走啊，我娘还有话和你说呢！”曹晓叫道。
刘勤不想多说，当做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太心急，一跨出门栏，就绊倒在门边。
“咔”一阵刺痛从脚上传来，刘勤额头豆大的汗水留下。
施大夫上前按了暗，叹道，“这下没办法了，只能挖开肉，敲开骨头重新接了。”
“不用。。。。。。。”刘勤还没说完，牙齿就疼得直打颤。
李永年挥着手，让下人搬来椅子，在施大夫的指挥下将刘勤抬到了客房。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刘勤心里叹道。
而这边的王歌就很郁闷地喝着酒，他爹王老爷刚听完刘管事的汇报就急匆匆地出去，现在还没回来。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爹要找刘勤回来，这刘勤和曹清清不清不楚的，找他干什么？！一想到曹清清，王歌就心抽痛了一下。
他王歌是通州出了名的浪荡子，要不是王老爷管得严，他还能更疯一点。到了年龄，王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