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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顾峰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喂了顾峰喝水。
顾峰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无神地望着苏酒儿。
等着顾峰躺下,苏酒儿拧了一块蘸着凉水的帕子搭在顾峰的额头上,“我马上就回来。”
望着顾峰憔悴的模样,苏酒儿忍不住地心疼。
如果她没有嫁给顾峰,那顾峰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他?
想到这,苏酒儿的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得难受。
戴好斗笠穿好蓑衣,苏酒儿飞快地朝着小镇跑去。
在她看来,纪大夫能够将苏父的病治好,肯定也能治好顾峰的病。
天空一直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地上泥泞不堪,苏酒儿的鞋子一直浸泡在水里面,都已经湿透了。
但是现在苏酒儿已经没有时间去管那么多了,她一心想着如果能够早一点到医馆,那顾峰的病就能早一点得到医治。
等到苏酒儿来到纪家医馆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纪大夫。”苏酒儿一进门,就瞧见纪大夫正在药柜面前忙活着,忙凑过去,焦急地叫道,“你能不能跟我出诊一下?”
“你父亲的病?”纪大夫眉头轻拧着,心里琢磨着苏父的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满脸困惑地望向苏酒儿。
“不是不是。”苏酒儿连忙摆摆手,焦急地说道,“是我相公,他被老虎咬伤了,伤口好像化脓了,还发着烧,请您随我去看下!”
纪大夫的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来,纳闷地望向苏酒儿,“被,被老虎咬伤?”
苏酒儿使劲地点点头,焦急地开口说道,“是啊,您快点跟我去看看吧!”
纪大夫让药童装了些药,便坐着马车跟着苏酒儿一起朝着顾家驶去。
苏酒儿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的全湿了,衣服紧紧地贴着身子,难受的紧。
等到了家中,苏酒儿忙将纪大夫领到家中。
纪大夫走到床边,帮着顾峰把了把脉,随后开始将顾峰胳膊上的绷带解开。
苏酒儿的眉头轻拧着,一脸担忧地看着顾峰,随即望向纪大夫,“纪大夫,我相公他没事了吧!”
“感染了。”纪大夫眉头轻拧着,看着顾峰胳膊上面的伤口,摇了摇头,“很严重,一开始怎么没有处理?”
“村里的郎中给相公擦了药。”苏酒儿小心翼翼地说道,瞧见纪大夫拿着刀子放在顾峰胳膊上的时候,强逼着自己看,可是当看到鲜红色的血,难受地要命。
苏酒儿迷迷糊糊地就听到纪大夫严肃地说道,“记住,每天换一次绷带,而且记得要上药。”
纪大夫说着,递给苏酒儿一个药瓶,“这个是金创药,对他胳膊有好处的。”
“我记住了。”苏酒儿认真的记下,“那他什么时候能退烧,还要吃药吗?”
“药,是自然要吃的。”纪大夫说着,让药童将药箱拿过来,从里面抓了一些药材放到油纸上。
“这一共是三份,一天一份,记住每天晚上饭后一个时辰服用。”纪大夫不放心地叮嘱道,“等着三天过后,你在带他来医馆找我。”
“谢谢纪大夫。”苏酒儿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那他现在发烧,我是不是要一直帮他用冷水降温?”
“恩,不能让烧糊涂了。”纪大夫说着,看了一眼穿上的顾峰,无奈地摇摇头,“这能不能熬过这三天,就看他的造化了。”
苏酒儿原本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现在听到纪大夫这么说,整个人背后冷汗直冒,紧抿着唇,“纪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能够熬过这三天,就有痊愈的希望,不然怕是会。。。。。。”纪大夫摇摇头,不愿意在多说。
苏酒儿双手紧紧地攥着金疮药的药瓶,猛然跪在纪大夫的面前,梨花带雨地乞求着,“纪大夫,我最相信您的医术了,求您再想想办法,行吗?”
听到苏酒儿这么说,纪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弯下身子将苏酒儿扶起来,轻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他年轻力壮,应该能熬过去。”
应该能熬过去?
苏酒儿轻抿着唇,她现在十分后悔,如果上一世她还住在这个村子的话,她一定能够知道有没有朱康这么一回事,就能够知道顾峰会不会好起来。
可是上一世她在镇上,对于村子里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这位小娘子,一共三百文。”药童走到苏酒儿面前,一脸平静地说道。
苏酒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将钱给了药童,呆呆地将纪大夫送出去。
站在院子的大门口,苏酒儿望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雨水泪水打湿了脸庞。
“酒儿?”
一个明朗地声音从一旁响起,苏酒儿猛然回神,下意识地抬眸望过去。
第46章 好心送药?()
苏酒儿被雨水淋了个通透,额前的碎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
瞳孔微缩,苏酒儿使劲地吸了一下鼻子,无视安泽清,转身漠然地朝着屋里走去。
“我听说顾峰病了,”安泽清上前一步,追上苏酒儿的步子,急促地说道,“我是过来看他的。”
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苏酒儿缓缓地转身,面无表情地望向安泽清,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嘲讽,“不用。”
安泽清有些着急了,快步追了上去,见苏酒儿站在雨中淋雨,顺手将头上的斗笠不由分说地戴在苏酒儿身上,“我只是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苏酒儿望着安泽清那张担心的脸,嘴唇勾起一抹失望的弧度,“看他,做什么?”
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安泽清的身上,很快将他淋湿了。
抬手抹了一把的脸上的雨水,安泽清微叹了口气,“我听人说他病了,我就是想过来瞧瞧,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苏酒儿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塞到安泽清的手中,“看完你就走。”
安泽清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飞快地跟上苏酒儿的步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说好了。”
走到屋里,苏酒儿偏头看了一眼安泽清,眸中满满地全都是厌恶。
微垂着眼帘,苏酒儿走到床边,看着昏睡中的顾峰,没好气地说道,“看完赶紧就走!”
安泽清笑着点点头,走到床边,望着顾峰胳膊上的伤口,眉头轻蹙着,“大夫怎么说?”
“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说到顾峰,苏酒儿心里有些难受,凤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顾峰的脸,“相公他不会有事的。”
相公。
安泽清偏头望向苏酒儿。
他太熟悉苏酒儿了,有时候根本不需要苏酒儿说话,只要苏酒儿一个眼神,安泽清就知道苏酒儿心里在想什么。
“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安泽清说着,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药瓶,递到苏酒儿面前,“同窗送我的金创药,说是从京城那边带来的,效果特别好,你可以给他用。”
见苏酒儿没有伸手接的意思,安泽清一把拉过苏酒儿的手,不容苏酒儿拒绝直接将东西塞到她手中,“你拿着给他用就好了。”
手上还残留着安泽清摸过的温度,苏酒儿抬眼望向安泽清,轻咬着嘴唇,微垂着眼眸,声音嘶哑,“谢谢。”
谢谢?
她竟然跟他这么客气,安泽清望着面前的苏酒儿,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即便是我们没有成婚,你也不用跟我这么见外。”安泽清声音有些颤抖,漆黑地眸子目不转睛地望着苏酒儿。
这段时间,安泽清也想了许多,他知道苏酒儿的心中是有他的,或许真的是被王氏伤透了心,所以才会赌气嫁给顾峰。
可是,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苏酒儿望着顾峰的眼睛,满满地全都是温柔不舍,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这样看过他。
“我们本来就是外人。”苏酒儿微垂着眼帘,淡淡地开口说道,“难道不是吗?”
安泽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苦涩在唇中蔓延,顺着浑身的血液流淌到全身各处。
胸口就像是被重石压住了一样,安泽清苦笑着,明亮冷清的眸子写满了哀伤,似乎只要一眨眼泪水就会留下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算是朋友。”
“这个,”苏酒儿拿起手中的药瓶,微抿了一下唇,“谢谢你。”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瓶药应该是陈少斌给安泽清的,苏酒儿微垂着眸,难道安泽清受伤了不成?
“不用。”安泽清的目光落在床上顾峰的脸上,忍不住地开口说道,“若是高烧不退,可以用酒帮着他擦身子,那样好的得快。”
“酒?”苏酒儿疑惑地望向安泽清。
“恩。”安泽清轻点了一下头,认真地说道,“用酒帮他擦身子容易退烧。”
苏酒儿微垂着眼帘,再次说了一句谢谢,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人说话了。
屋里涌动着尴尬的气氛,苏酒儿微垂着眼帘,想要将安泽清请出去,不过想到他带来的药,到了嘴边的逐客令又咽了回去。
安泽清偷偷地看了一眼苏酒儿,见她一直垂首不语,轻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
听着苏酒儿迫不及待的话语,安泽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失落地笑了笑,将斗笠戴在头上朝着外面走去。
雨水淅沥沥的下着,地上一片泥泞,安泽清的鞋子全都湿透了,没走几步,回头望去,就看到那扇木门早就关上了。
苏酒儿回到的屋里,目光落在桌上的金创药,微抿了一下唇,眼神越发的坚定。
用酒帮顾峰擦身?苏酒儿眉头轻拧着,也不知道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不过用酒擦身子应该可以试试,苏酒儿这么想着,穿上蓑衣戴上斗笠飞快地朝着外面跑去。
她记得苏家还有酒的,自从苏父的身体不好了,自己家酿的那些酒就一直堆放在柴房里。
跑到苏家,苏酒儿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赵氏,赵氏望着苏酒儿全身湿透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你怎么都淋湿了,快进来。”
“娘。”苏酒儿跟着赵氏进了屋子,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娘,咱们家的酒,给我一坛吧。”
“下雨天喝什么酒啊。”赵氏眉头轻拧着,“你先别回去了,我给煮碗姜茶驱驱寒气。”
“相公发烧了,我听人说,用酒擦身子会好的快些。”苏酒儿站在炉灶旁,炉灶内正生着火,这一冷一暖的,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赵氏眉头轻拧着,疑惑地望向苏酒儿,“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他不是被老虎咬伤了嘛,所以才。。。。。。”苏酒儿微抿着唇,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大夫说是伤口感染的缘故。”
“这么严重,大夫可开药了?”赵氏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坛酒,递到苏酒儿手中,“我跟你一起去瞧瞧,这也忒不小心了。”
苏酒儿从赵氏手中接过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我能照顾好相公的,外面还下着雨,你就不用去了。”
“不行,我得过去瞧瞧。”赵氏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回家先照顾你自己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帮你做点别的照顾顾峰。”
感动在胸口处徘徊,苏酒儿紧抿着唇,使劲地点点头。
赵氏跟着苏父说了声,穿戴好忙跟着苏酒儿一起朝着顾家走去。
生怕一坛酒不够用地,赵氏又多拿了一坛酒。
等到了顾家,赵氏瞧着床上的顾峰没有一点血色,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这么严重?”
眼泪在眸中打转,苏酒儿点了点头,努力地用平时的声音说话,“是,大夫说了,只要烧退了,就能好起来。”
“你赶紧烧点水洗洗,我帮你给顾峰煎药,”赵氏利落地将蓑衣斗笠脱下来,卷起袖子忙开始忙活。
苏酒儿一直在炉灶上面温着水,将屋门一关,端着一小盆,蹲在一旁洗澡,随后擦了擦身子,换了身干衣服穿上。
“你去给他擦擦身子,我刚刚摸了摸,还真烫。”赵氏望着顾峰额头上的毛巾,有些担忧地说道。
“恩。”苏酒儿应了一声,慌忙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在木盆里,拿着巾帕在里面洗了洗,随后拧干了帮着顾峰擦身。
将手背上的酒擦干净,苏酒儿只觉得手背一阵清凉,忙帮着顾峰擦额头。
擦了好一会,苏酒儿凑到顾峰面前,拿着额头抵着顾峰的额头,唇角缓缓地勾起,“娘,这酒还真管用,相公好像没那么烫了。”
“喝碗姜汤。”赵氏端着一碗姜汤走到苏酒儿面前,瞧着苏酒儿惊喜地笑容,嘴角忍不住地勾起,“帮他把身子也擦擦,那样好得快,你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我给你擦了全身,没一会就热就降下来了。”
接过赵氏手中的碗,苏酒儿喝了一口,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这药一会就好了。”屋里弥漫着苦涩的药草味,赵氏看了一眼苏酒儿,“你一会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好饭,也省的你在做饭了。”
“娘,我不饿,没胃口。”苏酒儿微笑着望向赵氏,轻声开口。
瞧着苏酒儿喝完了,将碗从苏酒儿的手中接过来,赵氏忍不住地训道,“现在顾峰正需要人照顾着,你不吃饭,万一病了可怎么办,到时候谁来照顾顾峰?”
“随便做点吧。”苏酒儿目光从赵氏的脸上移开,担忧地望着顾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肯定会的,没事。”赵氏随口应道,忙走到炉灶旁做饭,等着苏酒儿吃完饭,这才离开。
顾峰的药也好了,苏酒儿忙到一碗药出来,使劲地吹了吹碗里的汤药,这才意识到家里没有勺子。
将手里的药放到桌上,苏酒儿吃力地想要将顾峰抱起来,累得气喘吁吁,就担心能够将顾峰抱起来,但是也没有办法喂他吃药。
苏酒儿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着,目光惆怅地落在顾峰的唇上,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上渐渐染上了红晕。
第47章 试药()
苏酒儿端起汤药,凑到唇边,刺鼻的味道让她反感的将汤药端远一点。
秀眉紧拧着,苏酒儿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嘴唇,毅然决然端过汤药,喝了一大口。
将手里的碗飞快地放到桌上,苏酒儿凑到顾峰面前,伸手将顾峰的口掰开,将嘴中的药度了过去。
顾峰虽然睡着了,但还有吞咽的意识。
中药味留在口中,苦涩地味道让苏酒儿很反感,忍着要吐的恶心感,苏酒儿喝了一口清水。
用这个笨法子将碗中的药全都度到顾峰的嘴中,苏酒儿最后喝了一大碗水,这才觉得嘴里没那么苦了。
喝了两大碗水,苏酒儿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想着将他嘴里的难闻地味道冲走,苏酒儿又喝了一口水,直接度到顾峰的唇中。
苏酒儿正要起来,下嘴唇忽然间被含住了,在她愣神的空隙,唇瓣被湿漉漉的舌头舔过。
顾峰缓缓地睁开眼睛,毫不掩饰眼底的疲惫,微微张开唇。
苏酒儿猛然坐直身子,目光在顾峰的脸上扫了一眼,别扭地看向一旁,“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顾峰声音嘶哑,轻眨了一下眼睛,目光在苏酒儿脸上扫了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
苏酒儿心中一疼,凝视着进在眼前的人,轻抿了一下嘴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想让你多睡会。”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