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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的另一头,安格斯手中的仍光辉刺目,忽然崩一声断裂,光链垂了下来,一股浓黑邪恶的气息循着光链窜上来,直到靠近安格斯手指半尺的位置才力竭。
安格斯看着手中变成了凡铁的圣光之链,眼中浮现一丝讶异,这时头顶的星座中一颗原本略显黯淡的星辰忽然亮了一下,安格斯抬头看去:
“原来如此,他竟然也是破命乱星――星轨的变乱竟然如此巨大,连我都不得不受影响看来,我是小看命星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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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关于这章星星的隐喻,不知大家看不看得懂,大陆篇的主线一直是这个来着,在卷头语里面也有提及,本来是想每卷写个卷头语的,后来慢慢就懒了 至于水晶球里的大师,就是被安格斯坑了的那个,在安格斯出场和后面他的情节里都有提过这个预言系大师的(55章、137章等等),棺椁里的是谁不用说了,坑过自己爹的小魔王,另外破命乱星现在已经出现了两个,一个是奥丁,一个是塞缪尔,另外命运之女的说法,也在137章提过嗯,暂时没什么了吧。
第五百七十一章 原罪、变乱的开始和陷阱()
“破命乱星?”
青年仰望那颗由暗变亮的星辰,似笑非笑,“那么就让我代替命运之手,将变乱的轨迹拨回原位。”
他说完,远眺那黑暗的远山深林,身形再度融入光中,像流光般迅疾地朝圣光之链感应的方向掠去。
一刻钟后,安格斯来到一片林地间的灌丛附近,目光落到生长整齐茂密的灌丛中间一块缺口上。
那块缺口上的灌丛藤蔓仿佛被一个长方形的重物压塌过,大小正和棺椁体积相近,断枝上还残余新鲜的断口树枝。
在那附近的一片灌丛下方,有一个格外显眼的土洞,洞口处有明显的黑色腐蚀痕迹,圣光流过,那黑痕依旧不变,但有丝丝黑气蒸发,混进了空气里,但被安格斯身上的圣光排斥在三尺之外,竟然诡异地缭绕了还一阵,才慢慢散去。
安格斯见到那丝丝黑气,终于完全确认圣光之链断裂时的事发地点,但他在附近看了几眼,直觉这里有某种邪异的气息。
但他伸出的右手手心刚刚生出一道白光,忽然“嗯”了一声,白光收起,安格斯向西边望去。
“继‘嫉妒’原罪之后,‘憎恨’、‘爱欲’原罪也相继萌芽,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咦,还多了一颗新衍生的‘种子’,第一个开启的原罪竟是‘爱欲’?这么巧合?”
青年捂住唇,眼睛微亮,推测出了第二颗种子载体的可能人选,“有意思,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就让我看看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吧,我堕落的黑羊们!”
他再看看周围,却不再立意要找出自己追踪的人,“破命乱星呵呵,既然大幕已经拉开,又怎么能没有精彩的演员呢?塞缪尔。让我拭目以待吧!”
他微微一笑,身影没入白光中,迅速离去。
在他的头顶上空,天幕上密集的星座之间有一小块不起眼的、没有星辰占据的空隙。
那里有一颗肉眼看不到的星辰。所有星光进入这片区域,就仿佛被黑洞吸入一样,无法照亮这一小片黑暗的角落,那颗黑星却像亘古不变一般,仿佛游离。又无时无刻不影响着经过附近的星辰。
***
极北冰原。
皑皑白雪覆盖着地下厚厚冰壳,罡风永恒不变地在冰原上空呼啸盘旋。
在东西两线帮助下,中军前线战事渐渐稳定,后方军队源源不绝调动而来,让战局得到了巩固。
“真冷啊,中军那帮脑子里塞满大便的蠢货,害得老子千里迢迢跑到中线又跑回来,连渣渣手剩不下了――跟着斯图亚特大公的那一军,立下了多少功劳啊现在第二批受勋者又起行了,回老家吃香喝辣抱老婆孩子去了。留着老子带着小子们在这儿吃冷风!”
一个挂着统领肩饰的粗豪大汉骂骂咧咧走进营帐,咚一声把头盔丢下,内衬厚厚面部内垫的头盔摘下后,一股汗臭的味道在营帐中弥漫开来。
但在军中服役依旧的军士早已习惯这种气味,营帐中一个副手穿着的骑士站起来行了个礼。
统领一摆手,抓了把雪在头盔中搓洗,副手来到他身后道:
“统领,新传来汇报,我们一个分骑队在雪壕沟东面失散了。”
“是去例行巡视的?”
“是。”
“多久了?”
“消息传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一天多了。”
“派斥候去找。”
大汉毫不惊奇。在茫茫冰原里,哪怕是驻守了十年的要塞附近,都有失踪的前例。
他手下的兵士不久前才从中军那边回来,战损不算大。但也有一些新补进来的兵参杂其中,一群生熟手还磨合,驻守巡视这片雪壕沟的偌大地方是为难了点。
但因为刚从中军回来,他们分配到的驻守地域并非需要频繁出战的地方,雪壕沟通常只有零散的一些亡灵和魔族出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与亡灵作战的洗礼后,士兵们也慢慢开始适应。除了歼灭性质的激战,平常时候遇到散落的小队亡灵,已经能正常战斗。
因此,这一小队分骑队失踪的消息,并没有引起两位正副统领的重视,雪壕沟时常被巡视,不可能有大队亡灵或魔族突袭,分骑队应该只是普通的迷失方向。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小队分骑队失踪的地方附近,一座冰山内部,有一个被挖空的洞窟。
洞窟中死气弥漫,一个灰白的骑兵坐在雪狼上,雄壮的雪狼前足微扬,骑兵鲜活的面容笼罩在头盔中,仿佛被冰雪永恒凝结在在死亡的那一刻时,仍一无所觉地行走着。
忽然,骑士脚下魔法阵一亮,一个明亮的环圈从僵死的雪狼脚下升起,随着环圈经过,死去的雪狼与骑兵眼中幽芒一亮,身上冰壳皲裂粉碎,像白色粉末般纷纷掉落到地上。
骑兵僵硬地咔咔转动一下颈脖,提了提缰绳,从魔法阵中走出,面容上没有亡灵常见的死气灰白,而是一种冰雪般的苍白,仿佛整个人由冰雪灌注,全身犹如冰雕般冷硬。
亡灵骑兵走到魔法阵前那个身体佝偻仍掩不住骨架高大的身影前面,低下头,冰冷生硬地说:
“主、人。”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一阵狂笑声从披覆着厚厚斗篷的那个人口中发出,嘶哑颤抖的声音带着狂喜,已经无法理解的不可思议:
“人族所给与的方法,竟然是真的!真的!他们居然真的将足以覆灭自己的东西交到死敌手中!
哈哈,那些疯子,这些愚不可及的人族,他们占有这如此美丽富饶的土地,却只知道终日陷入内斗,互相厮杀个不停!”
“就让他们自取灭亡地覆灭吧,伟大的墨菲索德终将用他们所给与的东西,给人族带来灭亡!我圣族兴盛在即!”
“原来法阵原理这么简单,我们以前都错了、错了,走偏了!”
“原料竟然是冰原最多的冰雪。哈哈哈,伟大的魔神终究青睐我圣族,您虔诚的信徒墨菲索德蒙受眷顾,必将不辜负您的意愿!”
“冰核、冰核。多么美妙的核心,我的孩子,我的小宝贝儿,举起你冰冷残酷的屠刀,挥向你以往的同僚吧。用他们灼热的鲜血来祭慰我族死去的英灵!”
披着斗篷的亡灵法师一阵手舞足蹈,状如疯癫。
他依靠魔法阵用同样的方式凝聚冰核,然后将冰核放入亡灵骑士的核心之中,于是那一小队骑兵被相继改造成冰雪亡灵骑士,像军队般整齐巍然地站立在亡灵法师面前。
亡灵法师不时伸出枯枝般手,在冰雪亡灵骑士的身上上下抚摸,以冰核驱动的亡灵骑士眼中闪着冰冷的亡灵之火,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在亡灵法师的指挥下令行禁止。
“对了!对了!要告诉陛下,要马上告诉陛下!”
被狂喜冲昏大脑的亡灵法师清醒过来。猛地醒悟,
“在陛下带领下,亡灵的铁蹄必将踏出极北冰原,遍地都是的冰雪将成为我族麾下大军的心脏能源,从今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冰雪亡灵君王’的大名,我墨菲索德,必将成为陛下麾下最闪亮的一颗明星――嘿嘿哈哈!”
说到这里,墨菲索德又大笑起来,竭斯底里的笑声回荡在冰冷的洞窟中。
***
正在墨菲索德彻底研究出教廷所给与的亡灵法阵、创造出新的冰雪亡灵的同时。一颗从没出现过的星辰,从天幕边缘出现。
透过冰原上空的罡风层与不见天日的灰云,假如有人的目光逡视头顶的天空,就会发现那颗新出现的星辰落入星罗棋布的天幕中。但它的光芒在众多繁星的映衬下并不突出,一明一灭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因此这颗星子虽然被大陆上数位因为星轨变乱而注目天际的强者注意到了,却没有人多去关注。
因为整片棋盘般的星空能被注目的地方太多了,就像有个孩子般顽皮的小手在棋盘上胡乱拨拉了一把,然后把棋盘像赌盘般旋转了无数圈后停下,所有星辰的轨迹都混乱起来。
随着头顶星空的变乱。就像多米诺骨牌般从一点牵引到一片,星空中的轨迹早已打乱,连半生都在研究星空、对头顶那片天空比自己家女人都更熟悉的资深观星师们,也说不清楚天空中那些已经变乱了轨迹的星辰,到底是原本的哪一颗了。
“咦,又多了颗星星,有意思!”
头手都套着鲜花花环,正坐在篝火边注视人们庆祝丰收的载歌载舞的莱姆斯,忽然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无语地摇摇头:
“哦,预言什么的,可不归我管――我可怜的老朋友,命运紊乱,星轨变迁,你又要像被狗撵一样到处流离了哎,预言系大师兼职占星师,嘿嘿,幸好我那时没有选择这条路。”
仿佛要应和莱姆斯的话语一样,载歌载舞的篝火人群后方的一座矮山上,一间破烂得在微风中都吱呀作响的木屋忽然响起砰砰地撞击声,沉闷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以头抢地,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哀嚎: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疯了是谁,是谁引起了星轨的变化?该死的家伙,别让我找到你――!”
远隔落基山的千里之外,林安忽然无端地一个冷噤,捂住唇猛地打了个喷嚏。
佩雷皇城商业区,热闹的商业氛围令这里彻夜灯火不息。
与商业区隔河相邻的市集中,密集的摊贩店铺之间,有一个用木杆与垂幕搭成的营帐。
深紫和粉蓝的帐幕薄纱重重包围,上面布满星星和绳结,重重叠叠,看上起神秘异常,在众多店铺之间也显得别具一格。
营帐外排着十几人的队伍,人们窃窃私语,不时有“占卜”“大师”等词汇泄出。
一丈之隔的营帐内,帐门被重重布幕遮挡阻隔,燃烧着熏制香料的营帐中,光线昏暗。让其中神经质的战栗女声更显得诡异――
“牌组三张倒悬,一张黑皇后,你此次任务出行不利,阴谋带来的乌云笼罩在你的佣兵团头顶”
“阴谋?是谁在针对我们?内奸。还是外敌?”坐在占卜师对面的妖娆女佣兵急切询问。
画着浓妆眼线和黑眼圈的占卜师坐在铺着绘满玄奥星辰桌布的桌子后面,涂着黑指甲油的双手按在摆放占卜牌的桌面上,像癫痫发作般颤抖不已,牙齿咯咯作响,但就是不发一语。
佣兵就是金钱的代名词。女佣兵立即焦急地将一个钱袋推到占卜师面前。
占卜师眼尾扫了一眼那个钱袋,根据钱袋的饱满度估算了一下价值,从桌子下方拿出一个镶嵌着紫色宝石的大戒指带到中指上,双手更加疯癫地拍打起来,全身没有一处不在战栗,喃喃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女佣兵面露敬畏,目不转睛地紧张注视着正“全力”施法的大师。
忽然间,占卜师新拿出来戴上的紫色戒指咔嚓一声碎裂,女佣兵发出一声惊呼,占卜师也像触电一样定住。死死盯着手指上碎裂的宝石,眼中一抹震惊划过。
“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宝石碎裂代表什么意思?”女佣兵不安地问,这戒指是在为她占卜时碎裂的,怎么看怎么像不吉之兆,“大师?大师?”
“死了,死了”
占卜师喃喃自语,女佣兵的声音却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占卜师顿时发疯一样掀了桌子。桌面上的精致的占卜牌和钱袋都稀里哗啦地倾倒下来,占卜师还不依不饶,起身用力地把女佣兵往门外推攘,大声道:
“死啦!你死定啦!你个死鬼快点走。滚开!”
猝不及防的女佣兵失魂落魄被推出去,帐篷外一阵熙攘。
占卜师却挂上了停业的门牌,一把拉下营帐的帏帘,门外排队的客人一阵愤怒扰攘,占卜师却听而不闻,看一眼手指上的紫色戒指:
“托马士那像耗子一样的老家伙竟然死掉了。不可能”
他抓起一旁黑色基座上的水晶球放到面前,喃喃念咒摩挲着水晶球表面,但水晶球一阵变化之后,一片被群星拥簇、中间却黑暗无光的星空出现在水晶球的景象中。
这不是看了半晌,才从中隐约看到那颗晦暗无光的星辰。
“呃――!要死了要死了!毁灭之星,托马士那老耗子!死老鬼!居然招惹到这种变态家伙!”
占卜师倒抽一口气,口中骂骂咧咧,诸国统治者孜孜追求、奉为上宾都不可见的预言大师在他口中,就是个耗子老鼠一类的东西,倒是对水晶球中出现的黑暗星辰敬畏至极――
“还好现在星轨混乱,要是被毁灭之星代表的家伙发觉我在占卜他”
占卜师自抽一巴掌,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混蛋,平时不见这么准确,这次星轨都混乱了,你还占卜个屁!没见星轨都混乱了吗?占星师早该失业,平时混点钱就算了,没事好奇个屁!”
他顿时觉得这里已经不安全,当即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等人们第二天再到占卜营帐前排队,却发现这个很灵验的占卜营帐已经停业。
一队皇家侍卫匆匆出现在营帐前,把市集里的人驱赶到远处,他们的队长却在对着人去楼空的营帐气急败坏――
在占卜营帐斜对面的一个糕点房门中,有个普通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洗去浓重妆容后旁人完全看不出这个行商模样的普通男人与市集中大名鼎鼎的占卜师有任何关系。
“还好走快一步托马士老伙计,不是我不帮你报仇,星轨变乱,大陆烽火将启,诸皇室自身难保,我还是看清楚形势再说吧――要帮你复仇,也得找准新的帝王之星再说啊,你说是不是!”
中年人愁眉苦脸地低低自语。
――我是省略了全大陆预言师纷纷蛰伏躲藏围观局势变化剧情的分割线――
苏米西比河主干中游的河道上,旗帜飘扬的船队缓缓前行着。
舱房中,床铺上被单平整,显示主人并未青睐这张舒适柔软的大床。
地面上铺着一张一丈长宽的毛毡,绝美的黑发少女坐在上面,以常人难以企及的柔韧性,将身体弯折成一个个诡异奇特的姿势,在毡毯上变动着位置。
她仿佛正沉溺在深度的冥想中。宁谧的面容上漆眸紧闭,冥想时精神力干涉周围空间,带动周围的元素规律震动着。
舱房一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