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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去县城里的高中读书,当时我父亲来给我送钱。都是让门卫室打电话给我老师,把我叫出去。从来不进校园,不让同学们看到他,我的那穿着寒酸,一脸凄惶的父亲。”田凤才苦笑着说道,“后来,为了挣钱,他到城里,在学校门口摆了修车摊,每次我见了他我都远远地避开。我怕同学们鄙夷的眼神,怕同学们奚落的嘲笑。我也理解我,每次给钱都是偷偷地塞给我。”
萧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倾听才是最好的语言。
“有一年春节回家,我父亲喝多了,到他和妈妈的卧室里,哭着对母亲说,他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这个家。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们生了我,养了我,砸锅卖铁地供我读书,他们虽然贫困,但是自食其力,不偷不抢,这没有什么错。别人看不起他们,是别人的错,是这个社会错,是这个世界错!”田凤才嘴角抿着,显露出坚定的神色,“所以,以后,我就再也不避讳我父亲了,放学了,我就去帮忙,陪他说几句话,有时候还给他做做晚饭,甚至陪他喝一杯!同学们开始的时候,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我告诉自己,我没有错。后来,也就撑过去了。他们的眼光,我不在乎,他们是无关的人。父亲,是我的父亲。打着骨头连着筋。我不能让他伤心。”
叹了口气,田凤才说道:“高中三年,我听过的嘲笑讥讽,见过的冷眼,多了去了。我都习惯了。这两天他们说那几句,不疼不痒的,算啥呀!”
说道最后,田凤才嘴角扬起无谓的笑容,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看得通透。穷人家的孩子,一路走来,其中的坚信苦涩,根本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道完的。
萧晨抽了口烟,心说,逆境使人成长,这句话真不错。想起自己五岁的时候,练筋骨,总被师叔扔到瀑布底下打拳,每次都被那巨大的水压打得头疼欲裂,哭着跑出来,师叔就是这么说的。冲破逆境,你才能成长。越强大的逆境,你成长的越迅速。
这次,师父把自己一个人扔在内地,不让自己带一兵一卒,而且,他老人家干脆说要闭关修炼,三年不出山,恐怕也是故意设置出一种逆境给自己“试炼”吧。
萧晨拍了拍田凤才的肩膀说道:“华夏现在这个现状,阶层固化的严重,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二代们,官二代富二代,现在连星二代都出了。可见,现阶段,年轻人,没有父母的荫庇都不好混。但是,客观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就拿咱们陈贤书校长来说,不也是农家子弟?最后也是副部级的官员?”
“我这个人没啥大野心。咱们学校金融学在东部沿海算是最强悍的。尚海的复旦,京城的北大、央财恐怕也不如咱们学校。咱们学校又紧靠深圳、尚海两个金融中心,毕业以后到几大国有银行、证券公司,或者是外资投行在华分部工作,都不成问题。有个不错的薪水,然后我再娶个让我爹妈满意的媳妇,我的人生就完满了!”田凤才站起身来,语气轻快地说。
似乎能看到那触手可及的幸福。
第五十四章 尊严算什么()
萧晨十八岁之前就曾经掌握着世界上最神秘盈利水平最高的私募基金,一年盈利将近两个亿。萧晨若要行动,必是高瞻远瞩不局限于一城一池的得失,动辄是动用资金上十亿元的金融绞杀,但是,你期望一个穷小子和他一样有野心,不现实。
但是,田凤才这人若要有机遇平台,也定非池中物。马斯洛寻求层次理论就说明,人的需求通俗来说就是欲望,是无穷的。饱暖之后,定会想着称雄。
军训还剩下三天就结束了。因为牵涉到军训结束时的竞赛,各个方队的教官再次紧张起来,对同学们的要求也更为严格。
这次军训的负责人李岩站在看台上,远远地看着人群中的萧晨。心中燃起腾腾的怒火,李岩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得,不大不小的也算个子弟,但是,他本身最痛恨的就是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二代们。
萧晨现在在他心目中完全就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二代。仗着父母的荫庇,不学无术,毫无纪律性,最重要的是,他还骚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顾倾城。
这几天,李岩一直在寻找机会,想修理一下萧晨。但是遗憾的是,萧晨这厮虽然一直是一副懒惫的神色,跟没睡醒似的,但是军训时,他动作完全没有错误,甚至堪称完美。完全没有给他机会,他一腔怒火憋得无处发泄。
但是,他也不会放弃,他不相信他不会出现一点错误。
曾宽是负责萧晨那个方队的教官。这几天,李岩也告诉他,要盯紧这个方队,高标准严要求。其实,即使李岩没有嘱咐,他也一直要求很严格,因为,军训的成绩也会计入他们的履历,牵涉到他们以后提干和评优。
这天上午的训练任务,是复习正步走,这个动作很简单,但是,要做的标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曾宽要求很严格,谁出错谁挨罚,后来,为了让这帮学生严肃对待,他干脆实行了连坐法,谁出错,他所在的整个一排都要受罚。
可是,田凤才出错了。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由于身体协调性本来就差,他竟然连续出错了几次。这也害得和他一排的同学们一起受罚,搞得同学们怨声载道,不少人用眼神指责他,把他看作是萧晨一阵营的周尘则直接开骂。
越是这样,他越是出错。
教官无奈,只好把他单独出列,专门训练一个人。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比紧张的田凤才竟然犯了正步走的最大错误。他出左脚的时候,就甩动左胳膊,出右脚就甩右胳膊,周围同学哄然大笑。
同学们的笑声对于教官来说就是宣告一场心血的白费,宣告这次军训的成绩的很可能落后,曾宽哪能忍耐,有些情绪失控地走上去,就给了田凤才一个巴掌。
啪!
声音脆响,发笑的学生,把笑声生生地吞进肚子,噤若寒蝉。
萧晨的眉毛猛地皱在一起,却又慢慢舒展,在雇佣兵训练基地的时候,自己也挨过打,恨铁不成钢嘛,可以理解,他耐着性子静观其变。
“娘的!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进大学的?猪脑子都比你好使,长这么大了,竟然不会走路了?”曾宽撂下这句很伤人的话,气急败坏地拿起地上的水壶,猛地往嘴巴里灌进去。
田凤才这一巴掌挨得结实,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教官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歉疚,一个人拖累了整个集体,他比教官还难受。
擦抹了下顺着嘴角渗出的鲜血,抿了抿嘴唇,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来,像极了在辱骂打他的教官曾宽。
这个动作恰巧被一直憋着火气无处发泄,在场内巡视的李岩看见。
距离田凤才有十几米远,一个个长长的助跑,一个飞踹把田凤才踹到在地,军用三头皮鞋狠狠地踏在田凤才那单薄的胸口上,厉声问道:“你在骂谁?你大声点骂给我听听!”
全场震惊。
这一幕如同一枚炸弹掉进平静的深水,几分钟以后,才掀起层层波澜。
倒地的田凤才仰脸,无助无辜的眼神看着对方凌厉的眼神和目光,准备再来一次逆来顺受。
周围几个方队学生和教官望向这边,神色各异,有几个方队的教官干脆跑步过来,同仇敌忾地看着地上的田凤才。任何团体组织都有抱团护犊子的行为,而军队则最为严重。
“李长官,怎么了?”
“他骂曾宽。”李岩指着田凤才咬牙道。这届的学生太过火了,前面出现萧晨那种逃避越野跑的,现在又出现辱骂教官的。不整治整治,以后还有什么纪律可言?
几名原本就有些眼神不善的教官此刻更是一脸仇恨地看着田凤才。气氛一时变得很是紧张。
场外的几名教师也发现了异常,但是并没有过来看看的意思,学校领导也说过,只要不出事,这种情况完全有教官自由掌握,哪一年没有教官动粗的?学校不仅仅不管这种行为,甚至还有鼓励的意思,敲打一下这帮娇惯的90后,磨去点棱角,以后便于管理。
“赔礼道歉。不然我让你军训这一关成绩为零。你信不信?”李岩恶狠狠地看着田凤才说道。
“算了算了!李长官,他骂我一句没什么!不疼不痒的。”出于对刚才动粗的内疚,曾宽在一边劝解道。
“不行!你说算了就算了?以后纪律谁来管?我们是对学生负责,是对学校负责,必须严肃对待!”李岩脸色冷峻地说道。
军训不能结业,学分拿不到,会影响到成绩排名奖学金评选,还会写进学生档案,甚至对就业都会有影响。
顺顺利利毕业,找一份好工作,是田凤才改变家庭穷苦的现状唯一的希望。他希望凭借一纸文凭,让年迈老实的父母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这会儿别说让田凤才道歉,就是让他下跪求饶,他也愿意。
第五十四章 傻逼行为()
艰难地站起身来,田凤才嘴唇嗫嚅着,正准备道歉,却被一声冷冷的声音打断:“我同学没有骂人,凭什么让他道歉?凭你能打,还是凭你穿着这身军装?”
萧晨定定地看着李岩,昂然出列。刚才田凤才动作出错,打他一耳光没什么,可是这么冤枉老实巴交的田凤才,萧晨看不下去。
哄!
本来就有些嘈杂的体育场,再次掀起了一波声浪。
教官们冷冷地扫视过自己的方队,学生们的声音小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窃窃私语。大多数学生有一种超越年龄的老成心态,圆滑到滑头,看见萧晨为田凤才出头,不是敬佩,而多是幸灾乐祸。
萧晨所在的那个方队,是由金融一班和金融二班组成。这几天下来,萧晨给两个班级的同学的形象很难一句话说清,他们对萧晨的感觉也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有幸灾乐祸的,但是也有不少这几天被他赢得了好感的同学为他担心的。
被这个声音搞得心中充满怒火的李岩猛地回过头,心说,哪个不长眼的小子还敢反驳教官,也不怕断两根肋骨?
待他看到萧晨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觉得人生就是一场戏剧的奇怪感受。
他被周尘提供的信息搞得心烦意乱彻夜难眠,一直想给萧晨这个无视军训纪律胆敢骚扰自己心中女神的二代一些教训,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萧晨的漏洞,而今天,萧晨竟然主动站出来为同学出头。
这不是找打吗?
李岩心中兴奋得腾腾直跳,心中早已经涌起一股股的杀意。
他是军人不假,但他也曾经是横行整个海滨市的东江军区的公子哥,能干优秀不假,骄横暴烈的性子他也有。
“怎么?你教训我?”李岩虽然心中狂喜,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旧一脸怒意地道。
“没有什么教训不教训,天大大不过一个理字!”萧晨不卑不亢地道。
“都是爷们,别说那么多弯弯绕绕,你想教训我可以!听说你之前因为逃掉了越野跑,军训成绩不合格。好,今天我给你一次翻盘的机会。只要你能教训得了我,我立马给你军训满分。可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天你要是被我教训了!你可别哭鼻子!还有,如果你输了,我会直接把你顶撞教官,表现恶劣的事情报告给学校,你等着被开除吧!”李岩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和萧晨的目光相接触,隐隐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周尘还有几个一直觊觎金融二班班长一职的几个男生,心中一阵狂喜,他们这些天一直想看萧晨出丑,但是萧晨每次都把教官对他的惩罚变成了一种个人秀。
今天,萧晨则是主动向教官挑衅,看来免不了一场纷争。
如果是这件事捅到学校那里,萧晨甚至有被开除的危险。而如果和教官动手,在他们看来,萧晨只不过体能略微强悍一些的普通大学生,只有被揍得喊爹叫娘的份儿。
周尘更是心中洋洋自得,靠,心说自己还真有做公务员的天赋,这小报告一打,效果立马显现,李岩现在是把萧晨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啊。
可是,他也有一种担心,如果萧晨不接受挑战怎么办?这小子,可是滑头得很呀!与让萧晨被学校开除相比,周尘更希望看到萧晨被打得满地找牙。
闻章武义都以紧张的目光看着萧晨,他们知道,萧晨身手不错,对付田鸡十多个黑道打手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但是,今天不一样,输了等着他的是处分,赢了也未必就有好处,李岩要把说过的话当成放屁你有啥办法?
田凤才见所有人都站在一边旁观,唯有萧晨为自己出头说句公道话,眼泪差点出来了,但是他心里也很着急,今天就是一个让萧晨吃亏吃定了的死局,连连对萧晨使眼色,希望萧晨能向教官道歉,获得教官的原谅,这事儿自己扛着也就是了。
汤凌萱却是用手围成喇叭状,使劲喊了一声:“萧晨,上!揍死他!”
汤凌萱心中却是对军训教官充满反感,上次自己军训被罚,要不是萧晨扛着,还不被累死啊?
这句话让同学们脸上出现古怪的表情,哭笑不得。引得她的几名室友在下面骂她没心没肺。都说,你让你男朋友和教官pk不是让他找死吗?
上次萧晨背着她逃离越野跑,她们俨然已经把萧晨看成是她们寝室的“女婿”。
当然,汤凌萱不承认,事实上也没有这回事,但是,若让汤凌萱说出“他是我家的管家”这样的话,也不可能。
她倒是不愿意同学知道她就是鼎鼎大名的鼎天集团的继承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听到李岩的挑衅,萧晨微微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萧晨看上去颠三倒四,其实心细如发,心说,全校军训有五千人,上次因为越野跑军训不合格的也有几百人,他怎么单单记住了我?
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啊!
萧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何注意到自己,但是他明白,这一场架是躲也躲不过去了。
“乐意奉陪!”想到这里,萧晨笑着说道,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李岩。
同时,脱掉外面的迷彩服,连同腰带一起,随便扔在地上,露出里面那健美有力但是绝对没有丝毫粗笨之感的身躯,汹涌起蓬勃的战意。
李岩刚刚踹田凤才那一脚他也看到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人撑死也就六年军龄。
不久前,在嘶吼酒吧前面,萧晨一人对付东江省武警大队的四大金刚都不怵。一个六年军龄的青瓜兵蛋子,就是在特种大队服役过又能如何?萧晨还真没放在眼里。
李岩是曾经是东江军区猛虎特种大队的副营级教官,现在是营级士官,这次军训的总负责人,也是全军闻名的比武尖子,全军上下也没遇见过几个对手。
90后大学生对战有过辉煌战绩的正牌军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种没事找打的傻逼行为。
第五十六章 出事()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原地休息等于不受管束,不少同学都聚拢过来,坐在草地上围观起来。
他们现在看着萧晨竟然敢挑战军训教官的头头,觉得这简直就是最他妈的狗血yy的桥段,而且自己在挨训过也不止一次的yy过。
教官们没有制止各个方队的学生过来围观,恐怕这些教官都在心里有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