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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打趣着,“能想他妈,但不能想他,甭提见他。”
她不能彻彻底底地爱她,也不能彻彻底底地恨他,现在还不能彻彻底底地想他。
见温禾目露怜惜又怕刺激自己而故意遮掩这种情绪,顾念念刻意露出灿烂的笑,“我没事的哦,再接受八个疗程,又是一枚打不死的小强,真的。”
她明明对现状感到恐惧,对未来感到迷茫,为了不让旁人担心,死死地伪装坚强,这样的顾念念让温禾很是无能为力,就像看着死党在泥淖里挣扎,自己却怎么也帮不了她的无能为力。
突然间,一阵温暖袭来,温禾侧过眼眸,顾念念像柔软无骨的无尾熊一样挂在她身上,前胸贴她后背,轻快愉悦的语气,“你别一副上坟的表情啦,我现在真的很好,奶奶身体渐渐康复了,还有个哥哥罩着我,身边你和笑笑不停地给我加油打气,不愁吃喝的,这样的生活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至于生离死别,小case啦,任何人都会经历的,以后也避免不了,既然避免不了,只能平静接受,反正生活,终究要继续,是吧?”
无论生活赋予了她什么,或者让她失去什么,总要继续前行,这是她这些天最大的感想。
见温禾不说话,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心疼无奈的神情,顾念念拿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得意洋洋道,“我这脸蛋终于瘦下来了,多漂亮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照镜子,前几天在街头撞到梦妍学妹了,她问我去哪里抽脂的,太特么自然了!”
瘦太多了,都觉得她脸上的颧骨有点硌手,但温禾不觉得美,反而觉得难看的很。
想着她是病人,温禾敛起毒舌属性,一脸肃色,“生活终究要继续,也没几个人像你这样和潜意识作斗争!你想起秦教授,就会想到痛苦的回忆,为什么不试试放下他?你换一个环境,换一批人,融入新的学习生活,重新开始,这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
“教别人逃避现实,哪有你这样当朋友的。”顾念念瘪嘴斜视她,满脸不认可。
她这种嫌弃不过是转移话题的一种方式,温禾并未被她忽悠到,执着地说,“逃避虽可耻,但有用,就像强扭的瓜不甜,至少它饥渴,你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呢?”
“我爱他!”顾念念不假思索地吼道。
吼完后,她一愣,显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顾念念下巴挨到胸口的位置,挠挠蓬松短发后揉揉太阳穴,头疼的模样,紧接着两人相处的画面涌上心头,伴随着愈发强烈的头疼,她无助孤单的小身板重新缩回沙发,蜷成一团,白着脸,缺乏血色的唇颤抖着,“不管有多恼他,怨他,我还是想他,爱他,从未想过放弃他。”
温禾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她坐过去,揽着顾念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多的温暖和慰藉,在她耳边低声哄着,“乖啦,别想他了。”
她慢慢睁开双眼,涣散的目光渐渐地聚拢,定格在温禾脸上,漾开一个笑,“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犯贱?”
坚强得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温禾眼眶涌上一股陌生的泪意,掷地有声道,“这怎么是犯贱呢?你是勇敢,比任何人都勇敢!”
。
“我跟那几个叔父叔伯都打过招呼,以后顾氏就交给你了。”陆言修挂了电话,从包房里出来,秦深还站在走道的位置,专注地俯视下方,身影挺拔寂寥,一手紧握护栏,一手垂在腿侧,紧攥着拳头,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察觉陆言修接近自己,秦深压下澎湃的心绪,“放心,年底的利润变化曲线,你肯定满意。”
“我对你有信心,只可惜”陆言修眸光下移,投向顾念念和温禾的位置,“吴教授对念丫头现状好像没什么信心,她将无法宣泄的巨大痛苦转化成对你的痛恨压进潜意识里,一旦触碰到你或者想你,脑海里不自觉地呈现不堪回忆的画面,执念很强,吴教授说自己从来没遇过这么执着的病人,精神分析、谈话治疗,行为疗法,甚至催眠,都试个遍,都没任何效果。”
她只要不想秦深,远离秦深,她依旧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顾念念是个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自来的臭丫头,越是意识到自己不能和秦深在一起,越要反抗到底,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果让她忘了我呢?”
什么?!陆言修愕然地看向秦深。
秦深望着顾念念,眸光没有一丝波动,“可以通过深度催眠,屏蔽一部分记忆,既然我连接着她的痛苦,就让她把我和一切都忘了。”
寂静,喧闹的酒吧竟让陆言修感到非常安静,连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陆言修说,“确实可以通过催眠隐藏她不愉快的记忆,但这不是永久的忘记,如果经过某种外界条件刺激,她还是会记起一切。”
“我会从她生活里彻底消失,若干年后,就算她突然想起这些事情,她已经有了新的烦恼,新的社交圈,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
他目光从未离开过顾念念,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眸窥不出任何情绪。
陆言修沉默了,深深地凝视着他,再顺着他视线,移到顾念念的位置。
她脱了凉鞋,光着脚丫,坐在沙发里,全无形象,不知道在和温禾闲扯什么,笑得很开心,脸色却白的渗人,衬得她棕色的眼眸非常醒神,微微弯起,生动明亮,隐隐约约间,又流露出一丝丝忧伤。
她并不如表面那样快乐。
第275章 我要喝酒()
阳光明媚,碧空如洗,难得的好天气。
西班牙风情街人头躜动,熙来攘往。
有个娇小的身影拎着两盒甜点,走出“蜜意花园”甜品店,一脸满足,神采飞扬。
仔细看去,她嘴边还沾着一点深棕色的粉末。
按照她习性,该是可可粉。
对面街的秦深很是无奈。
无需人提醒,她伸出舌头,绕嘴舔了一圈,那抹粉末被她敛进嘴里,她还意犹未足地咂咂嘴,有点猥琐
突然间,她看向他,表情欣喜,二话不说就穿过拥挤的人群,朝他走去。
他的黑眸闪过一丝慌乱,本应该离开,双脚像生了根,无法动弹。
不能让她看到他的!
他非常懊恼,认为自己不应该克制不住思念就跑过来偷窥她。
秦深赶紧别开视线,落到半空的一点,感官却不听使唤地注意前方。
他感觉她越来越近,像手里的糕点一样,散发着清甜的气息,很有诱惑力。
十步的距离,他感到有些紧张,她更近了些,他心跳乱了节奏,每一下都又沉又重,最后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希望自己并未引起她注意,但潜意识里又渴望她的关注,甚至感到一丝不该有的小窃喜——就算她忘了他,还是会注意到他。
他觉得周围乱哄哄的嘈杂声愈发遥远,只剩下她衣服与周围空气摩擦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即将停在他身前,他刻意别过脸,几乎要突破天际地扭到背后,脑海里却开始酝酿着怎么回应她陌生又好气的询问。
你是谁?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情深!我想起你了!
他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身体有些微颤,理不清欣喜还是懊悔。
然而,他等不来她的呼唤,恍惚间,她正和自己擦身而过,没有片刻停留。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终究没有认出他。
心口愈发缩紧,疼痛漫布全身。
“你怎么才来,让我等了好久!”
她的嗓音清脆迷人,向来都很好听,漂浮在空气中,裹着浓浓的欢愉,还有点小嗔怨。
秦深缓慢转身,顾念念正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眼神痴迷专注。
一瞬间,他感到脑海一片空白。
她并未察觉他的存在,牵着男朋友的手,大摇大摆地离开。
“念念——!”他试图叫住她。
她宛若未闻,笑嘻嘻地跟旁边的人聊天。
“顾念念——!”他跑过去。
。
震天响的怒吼声在室内一波一波地回荡,彻底惊醒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莫程伦同志,一个翻滚,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地震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地上爬下来,身体很配合地震这个概念,晃荡了两下,犹豫着继续睡还是继续睡,又听到一声“顾念念”的呼喊声,这下子他彻底醒过来了。
是他老大在呼唤他!
不对,是老大在呼唤顾念念,但急需他过去。
莫程伦一脚踩在地上的文件夹上,跌跌撞撞地找到书架墙的机关,边等边骂,设计这什劳子东西中看不中用。
窜进去,他看到秦深正躺在床上,身上的白衬衣灰西裤有些皱巴,配合媲美模特的身材,有种别样的慵懒随意美,可惜这种风情被他怀里陈旧的泰迪熊娃娃破坏殆尽。
堂堂一个秦氏集团的ceo竟然抱着公仔睡觉,说出去他脸上也无光。
莫程伦靠近他,努力叫醒他,“老大!老大老大!”
他诚恳执着的声音并未发挥作用,紧接着又是一声饱含怒火的顾念念,莫程伦真怕他惊动全公司的人过来围观,焦急之余想到了一个法子,“顾小姐来了!”
在某一时刻,莫程伦还是无比机灵的,懂得心病还须心药医,“顾小姐”三个字配合他惹人嫌的强调成功地穿过秦深沉浮的意识,呈现出顾念念的模样,蓦地撑开黑眸,锐利敞亮。
“她在哪?”他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莫程伦一阵心虚,弱弱地说,“她没来,我见你睡着了,叫不醒,就用了她名字。”
桃花黑眸倏地暗了下去,他从床上坐起身,惊觉自己还抱着一个硕大的熊娃娃,又是一阵头疼,隐约间还有点昏眩感,他干脆背靠着床头,放空紧绷的脑弦。
她没来,也是件好事。
秦深这样想着。
顾念念四点又要开始接受心理治疗了。莫程伦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小心谨慎地偷觑秦深,他半仰着头,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又像沉浸在什么思绪里,令人捉摸不透。
蓦地,秦深说,“我要喝酒。”
莫程伦很是诧异。
他没有在公司喝酒的习惯,茶水间里也不会备这些酒精饮品。
“香槟?”莫程伦问。
“随便,速度要快。”秦深的语气带有罕见的烦躁。
莫程伦不再磨蹭,窜了出去,下楼找秦楚楼。
秦少爷典型的享乐主义,非常厚待自己,办公室宛若小型商城,什么都有,就算秦深此刻要打高尔夫,莫程伦也能立刻满足他。不过整天笑眯眯以整人为己乐的秦少爷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常常会自言自语,还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送任何东西,她都只要求兑成现金?难道除了钱,她什么都不在乎?她怎么就看不到他才是金山银矿呢?
照理说,春天都过了,这两兄弟怎么一个德行?
第276章 他叫什么名字?姓秦?还是……情?()
他肯定是史上最全能的保姆特助!
莫程伦抱着一瓶威士忌以最快的速度又最为潇洒的姿势推开秦深办公室的门,眼睛像雷达一样瞄准目标,堆成山的文件后,秦深正在看资料,漆黑的眼珠子滚动极快,一目十行既视感
这是开启机器人的模式啊
莫程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难受归难受,他动作很利索,以脚踹门,确保与外界隔绝后,疾速前进,停在秦深身边,在剔透的玻璃杯上倒了半杯琥珀色酒液,递给秦深。
他抬起眼角淡看他一眼,莫程伦立即会意,不情不愿地又倒了半杯,递给他。
秦深接过,仰头饮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咽喉滑下,灼烧他五脏六腑。
心头掠过她淡然疏离的眼神,他拿杯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越收越紧,大有徒手捏碎玻璃杯的趋势。
莫同志一脸忧心忡忡,倒不是舍不得一个杯子,只觉得满手玻璃渣子,不受伤才怪,冒着生命危险去解救无辜躺枪的玻璃杯,却对上一双泛着血丝的猩红双眼,勾魂索命一样,凉意立即从脚底蹿上他后脑勺,麻得很。
莫程伦压着恐惧,没有骨气地颤声道,“老、老大,我我就是想再给你倒倒一杯。”
见他松开手,莫程伦如蒙大赦,暗暗地吸口气,原本还想抹一把额头,又觉得有点落面子,才作罢,赶紧又斟满一杯酒,途中听到秦教授森沉缓慢的声音,“岳建群近况。”
这语气太不友好了!
好像人家挖他祖坟,杀他全家的赶脚。
莫宝宝不敢抗议,战战兢兢道,“他前天在新加坡机场被捕,押送回国,如无意外,下周青城检察院会提起公诉,岳小姐不不!岳湘灵这几天正急急忙忙地替他打通各层关系,努力解救岳建群,要不要施施压?”
岳湘灵秦深眸色浓郁,里面似乎有幽光涌动,缓缓笑道,“慢慢来,大把时间跟她玩!”
莫程伦不敢发表见解。
他有预感,岳湘灵此刻已经悔得肠子都打成蝴蝶结了,但这只是开始。
?
收到秦深信息,陆言修从吴教授诊疗室里出来,放眼望去,秦深正站在大厅正中央,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墙上的复古落地钟。
陆言修抬首看表,下午五点,挑起眉,“你还是来了。”
秦深背对着他,平声道,“不早不晚。”
被深度催眠的前提是顾念念对吴教授产生信任感,这个过程往往需要经历一个小时以上持续、强烈、严谨的催眠暗示,意味着现在才正式进入深入治疗。
你是真如表面这么淡定才好。陆言修走了过去,闻到他身上的浓郁酒味,唇边的弧度不再上扬,难得啰嗦,“既然你知道催眠术的流程,也该知道深度催眠的后果,念丫头会根据吴教授的指示,错过你们的相识,这些虚假记忆将完全取代现实,她彻底遗忘你,走在街上,也不认识你,跟你擦肩而过”
随着他的声音,空气里的煞气越来越浓,来源于身边的秦深。
他脸色煞白,眼睛通红,像在压抑极致的痛。
陆言修看着他,慢慢地说,“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秦深侧眸回视他,云淡风轻地说,“两个人的痛,只需一个人背,进去吧。”
陆言修斟酌着他的话,明润的眼眸渐渐汇聚出一缕惺惺相惜之情,也跟着进入心里诊疗所。
那是一个密封的空间,装饰讲究,偏冷色调,甚至有点压抑,仔细研究又觉玄机暗藏,意志薄弱者容易被地板黑白色的几何纹路,忽明忽暗的灯光、墙上令人昏眩的曲线图和怀表重复摆动发出的滴答声导入催眠世界。
秦深一秒捕捉到顾念念的身影。
柯布西耶躺椅上,她静躺着,双手半握,置于腰间,棕眸紧闭,睡得很深沉。
她眼睛下面有很厚重的黑色,不知多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傻孩子。
秦深想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碰碰她脸颊,甚至亲她一下,但也只是想想。
他的靠近引来催眠师吴教授的注意。
吴教授是这一行的泰山北斗,四十岁左右,面容和善,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与他交谈。他坐在软椅上,离顾念念很近,看到秦深,眼睛闪过一道精光。这个年轻人身段高挑,穿着休闲随意,外表出色,照理说长得好看的人容易让人把注意力凝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