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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建议老板休息,也是闻所未闻,空前绝后。
闭目养神的秦深缓缓一笑,“我没事。”
突然间,他置于文件上的手指微微曲起,敲击了两下后,停下动作。
“她有没有问起我的事?或者转告了什么话?”起初,秦深语速有些急切,到后来才放缓,恢复往日不急不缓的语调。
“顾小姐要我转达一句,谢谢。”莫程伦顿了下,偷觑秦深一眼,他已经睁开眼睛,凝望窗外掠过的风景,眸底无波,但莫程伦能感觉到他是失望的。
拗不过心底的不忍,莫程伦加了一句,“她还说,很喜欢你送的爱马仕包包。”
“程伦,你不用安慰我。”秦深目不斜视道。
“”说谎被揭穿,莫程伦心脏跳漏了一拍。
“她不喜欢那些东西。”秦深语气轻缓却坚定。
莫程伦老老实实地认错,老老实实地汇报,“老大,对不起,那些爱马仕包包是送给一个叫段瞳的嫩模。”
“段瞳?”
“对,之前和卫总传过绯闻,顾小姐好像不放过任何可以帮助卫总的线索。”
秦深不再回话,吩咐他前面路口等车,莫程伦正觉得奇怪,在旁边街道看到蜜意花园甜品店,霎时明白他的意图。
让莫程伦先回公司,他推开车门,走向那家店面,在玻璃橱窗前停下,垂眸望向里面色彩缤纷的糕点。
当初,她就站在同样的位置,趴在窗口对着里面的甜品流口水。
像个小傻瓜。
秦深不由自主地笑了。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店里的工作人员站在他身边,目光痴迷。
“给我来一份提拉米苏。”
在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秦深桌面多了份漂亮的糕点,它表面洒满了颜色浓郁得诡异的深褐色可可粉。
好半响,秦深执起金属小勺舀了一块往嘴里送,苦中带涩的滋味令他锁起眉宇。
秦深一直不理解顾念念为什么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糕点,到此刻,他还是不理解,却也不再排斥。
放以往,这是想也不会想的事情,如今倒因为一个人起了改变。
想起这个人,他好看的眼眸眯了下。
——秦深你真厉害!可以分得这么清!这么理智!
他不知道她哪只眼睛看到他理智。如果他理智,他会紧揪住陆言修旗下业务不放,令他无暇分心理会卫博远的案子;会放任证监会调查顾氏集团财务,让落魄的卫博远雪上加霜;会吩咐媒体大肆报道这件事而非仅仅坐在这里品尝她喜欢的甜食。
秦深垂眸,看着锁屏页面,那里有一张懵懂青涩的脸庞。
顾念念站在地铁口,抱着吉他,低眉挑起琴弦的模样流露出女儿家的小娇羞,有种独特的美感,神使鬼差下他举起手机记录那一刻。
可惜,她并不知道。
许是感受到他思念,手机屏幕弹出顾念念的来电。
蓦地,秦深胸口浮现陌生的躁动。
放下勺子,他按了接听键。
“喂?”他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喉咙有些紧。
“秦深。”她的语气很是平淡。
这些日子,她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刻意这么呼唤他。
他听一次,恼一次,终是忍不住纠正她发音。
“念念,你可以唤回我‘情深’。”
“其实我普通话很标准,以前是闹着玩才这么叫你的。”
“你现在还可以闹着玩。”秦深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说出这句话。
“我发现一点都不好玩。”
车里,顾念念红了眼睛。
情深情深,也许从见面起,她潜意识里就希望他对自己一往情深,最后发现一往情深的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也是自己。当初,她一点都不介意,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宽容大度,但一经比较,她心头直冒酸气,几欲要呕死自己。温禾笑她傻,吃去世的人的醋。谁说她不傻呢,明知道结果还一头撞过去,撞得头破血流还不甘心,变成现在这样,别扭的自己都讨厌自己。
第254章 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沉默良久,秦深问,“念念,你在哪?”
“你要来找我?”愉悦多点,还是抗拒多点,顾念念理不清。
“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他言语里流露出一丝无奈。
转瞬间,顾念念呼吸失了节奏,费了很大劲才压抑住跑去找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组织语言,“不了,我们俩现在不适合见面。”
“念念,你就不想我吗?”秦深的声音很轻,很柔,还带着点失望、惆怅和感叹,仿佛在说你怎么就不想我。
顾念念眨眨眼睛,敛去雾蒙蒙的水汽,尽量让声线平稳,“我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真的没空。”
看来,他又高估了自己的地位。秦深自嘲地想,淡淡勾唇,“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的话,你肯定不喜欢听,但我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说完。”顾念念的语速有点快,有点急躁,又像要证明什么。
秦深已经猜到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少了不卫博远。
“是不是我听完,你就承认自己想我?”
顾念念一肚子焦躁被他一句话镇。压下来,闷声骂道,“你这个无赖!”
无赖说别人无赖,这感觉不错。秦深声色不改,“谢谢夸奖。”
“威胁得来的话,你听了会开心吗?”顾念念故意呛他。
“总比有些人口是心非来得强。”生怕她听不清,他刻意拉长尾音。
这下好了,原本想到对付他的,三言两语就被他拨了回来,为难的全是自己。
顾念念啊顾念念,你真是犯。贱啊!
她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回答,“随便你。”
从她起伏的语气中得知,这孩子该是怒了。怒了也好,比冷冰冰的态度强太多。
想到她横眉竖眼的模样,秦深心情很舒畅。
“我不会打断你的话,也不会生气,记得遵守承诺。”秦深又尝了一口提拉米苏,发现味道没有那么苦了。
“这么多年,八卦杂志总是拿我爸爸当头条,他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家都以为他婚后出轨,流连花丛,我也这么认为,但事实不是这样的,他跟那些女生的关系清清白白的,没有发生任何肮脏的事,是我,是大家不关注事实的真相,用世俗的眼光去衡量他,批评他,责怪他,他却不屑于解释,越不解释,就越被抹黑,导致现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么长一段话,顾念念一口气说完,再深呼吸,平静下来,“我说这么多,只想表达两件事,一,他出席就会更换女伴,不代表他就和那些女人有不正当关系,二,他和童画步入宾馆,不代表他意图侵犯童画。”
电话那头长期没有声响,顾念念不由得忐忑道,“秦深,你有在听吗?”
“有,说完了吗?”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还没有。”顾念念咬着唇。
“继续。”
“我被victoria陷害,惨遭全民讨伐的时候,你说过,人们愿意相信弱势群体是受害者,是正义的一方,不会理性对待问题。这件事不也一样吗?难道就因为我爸爸是集团老总,童画是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就可以擅自判断我爸爸意图侵。犯她?这并不公平!”
秦深把金属勺子放在糕点上,往椅背一靠,冷声说,“念念,你是个很好的学生,但是你忘了,他害死童画是既定事实。”
“我没忘记这点!正因为他害童画坠楼,我才没提起故意杀人一条控罪!可是我决不允许他没做过侵。犯童画的事却被套上意图强。奸的罪名!”顾念念逐渐放慢语调,沉下声音,“秦深,我不是要求你站在我这边,也不是祈求你放过我爸爸,我只是在争取一个公平的环境,让法庭有公正的判决,而非冲动淹没理智,钱权绑架司法。”
两罪并罚,最高会被判二十年,如果仅仅是落实故意杀人,卫博远只需要坐几年牢。
这件事,秦深和顾念念都很清楚。
此时相当于顾念念退后一步,她也希望秦深也退后一步,别把卫博远往死里整。
她的意图,秦深很清楚,语气平静地说,“你打算利用段瞳的口供为卫伯父摆脱‘强。奸未遂’这条控罪?”
他怎么知道?顾念念一怔,干脆地承认,“是的。”
顾念念把这段录音发给周子温律师,他欣喜若狂,说这个是很重要的证据,他有九成把握帮卫博远摆脱第二条控罪。
“你不怕我收买段瞳,更改口供吗?”秦深坏心眼地说。
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的顾念念傻了,随后诚恳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斩钉截铁的口吻取悦了秦深,紧绷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很多。
“念念,我不会运用特权干扰法官审判。”
“什么?”惊喜来的太突然,顾念念懵了。
这都不懂!秦深换了种说法,“我要替童画讨一个公道,这个公道应该由法官裁决,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对对!”顾念念兴奋地跳了起来,撞到车顶,脑袋差点开花了,发出“哎哟”一声,边用手掌捂着伤痛处,边夸奖秦深,“你说的太对了!不愧是我的秦教授!”
顾念念真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卫老夫人,她肯定很开心。
“你撞到哪儿了?”那边传来的哎哟声实在太刺激他心脏了。
“没事没事!”顾念念笑得睁不开眼,脑里突然窜出童真的名字,小心翼翼地问,“你这么做,童真会生你气吗?”
“打官司就是打证据,证据又是案件真实依据,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懂。”他答应童真不会站在顾念念那边,也没说他会利用特权扭曲事实,帮童真冤枉卫博远。
第255章 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跳下去!()
顾念念点点头,才记起自己在打电话,这个举动傻到不行。她不自然地看了开车的何德华一眼,他正嘴角憋笑,显然捕捉到这尴尬的一幕。顾念念耳尖泛红,闷声道,“嗯,那就好,我也不希望你们关系闹僵。”
都这个地步还关系他们关系好不好,也正是够白莲花的。
她又开始暗骂自己。
“到你兑现承诺了。”秦深语带笑意。
亏他还记得这件事。顾念念装失忆,“什么承诺?”
“承认你想我。”秦深提醒她。
“我承认你想我。”顾念念一本正经地说。
秦深一愣,发觉自己被这小滑头耍了,缓声道,“言而无信非君子,反复无常真小人,念念你又不乖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你爱说我是小人,那我就是小人好了,我年纪小,也不高”说着,顾念念发现自己被他撩拨到往日的状态,赶紧咳几声,沉下声线,“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她竟敢挂他电话?!秦深满目不可思议地盯着手机。
典型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
黑夜,没有星光,一轮弯月悬挂在高空,泛着幽森的冷光,透过窗户落在床上,衬得一张中年脸孔苍白如纸,他仿佛被梦靥缠住,嘴巴一张一合,大声叨念,“别缠着我,我无心害你,我只想吓吓你”
恍惚中,他坐在车里。
这辆车正驶入青城大学,停在艺术设计学院前方的梧桐大道。
“她就是童画?”卫博远目光探向车窗外,那里坐着一个正在为游客作画的漂亮女孩。她面容恬静,神情专注,自成风景。
“是的。”何德华毕恭毕敬道。
卫博远把一张支票递给何德华,“让她给我来幅画。”
“老爷,十万,这笔金额未免太大了。”何德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他。
“她妹妹住院要做手术,她很需要钱。”卫博远神色沉冷。
场景一变,他在旅馆房间。
“卫先生,听说您想要一幅油画,不知您要哪种类型?”她面带微笑,态度不卑不亢,展现了良好的教养。
见他站在窗前吸烟,一语不发,她又问,“是人物、风景还是静物呢?”
卫博远转身,把烟头按在水晶烟灰缸里,看向她,“多少钱?”
童画敛起秀眉,隐有不安地问,“油画多少钱吗?您已经付款了。”
“你一晚上多少钱?”卫博远向她走过去,她警觉性很高地拉开两人距离,见她试图冲向门口,他立即堵住这唯一的出路。
“卫先生,您、您再这样,我就报、报警了!”她的手慌慌张张地伸入单肩包,却半天掏不出手机。
“我做什么了?让你画一幅画,就报警。好啊,等警察来,看他拿我怎么样?”卫博远冷笑道。
她越是焦急,他越是刻意逼近她。
谁让她是投错胎!
卫博远冷眼看着她爬上窗台,小脸全无血色,颤着声音,“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跳下去!”
“你要是有胆就跳下去!我倒要看看童艺年这个窝囊废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卫博远眼镜后的一双眼睛布满了猩红血丝,阴狠暴戾,好像噬人的野兽,紧紧地锁住她,在她不留意的时候扑过去。
“我不管你跟我父亲有什么恩怨,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上一秒吓得花枝乱颤的童画满脸怒容,站直身子好似要跟卫博远决一死战,却不小心踩了个空,身体失重地往后倾倒。
卫博远条件反射性地跳过去拉住她,却只能眼睁睁地错过她手指。
他瞳孔里的身影越来越远,坠落在地,化作一地猩红,淹没了他视线。
“我只是想吓你、我只是想吓你”卫博远从床上弹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探向前方,想挽救什么般,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睁开眼睛,看看屋内摆设,才意识到这是个梦。
这些年来,他也希望这只是个梦,但贯穿心脏的恐惧、惊慌和悔恨不停地提醒他,这些都是真实的。
他逼死那个女孩,是事实。
卫博远重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却再也睡不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在床头柜摸到眼镜,戴上后爬下床,穿上鞋子,跑去浴室,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下,却不自觉地望着镜子。
镜子里呈现出一张陌生的脸。
他发型糟乱,刻了皱纹的额头沁满冷汗,眼睛浑浊,黯淡无光,深深地陷了进去,衬得颧骨很高,憔悴不堪,好像五十多岁的老人。
这不是他!
卫博远内心呐喊。
他扭开水龙头,不停地往脸上扑水,浑浑噩噩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才重新抬起头,骤然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暗红的液体,非常浓稠,死死地黏在他肌肤上。他凑近鼻子闻了下,是血!
怎么会有血?!卫博远瞳孔猛缩,目光落在水龙头上,那里正不停地流出红色的血水。
血,到处都是血
好像多年前的那一幕!
卫博远逃跑似地离开浴室,奔向房门,却怎么也拧不开。
“你不让我走,我也不让你走!”
入骨的凉气自身后袭来,他转身,看到了童画
“爸爸——!爸爸醒醒——!”
焦急的呼唤声从天边传来,好似一根救命稻草出现在他眼前,他伸手一抓,感到很温暖。
当卫博远再次撑开双眼,他看到一双溢满焦虑的棕眸。
第256章 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
卫博远松开她的手,暗暗平复澎湃的惊慌,恢复往常严肃的模样,“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跑来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