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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不能行走,王延龄便邀她同乘马车。
艾怜面有难色地拒绝道:“民妇不敢与大人同乘。”
王延龄戏问她:“那你是想坐在车夫旁?或是想独自坐在马车里,让大人我坐在车夫旁?”
这个王延龄有些不正经。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样子,让她心生惧意,转眼间就如和煦的春风,开始撩拨起她了,看来宰相大人的确是有实力,皇帝身边的近臣果然非同凡响,嘴脸切换得来去自如。
见他并没有避嫌的意思,艾怜一想到反正要攻略他,如果他好色,那就再好不过了,不如先坐在一个车里培养培养感情吧。
便娇滴滴道:“民妇谨遵大人之命。”然后努力想起身站起来,只是陈世美那一脚踹的狠,她疼得“嘶——”了一身,还是没能站起来。
旁边的小厮刚想上前帮忙,被王延龄制止了。
他彬彬有礼地询问道:“即是驸马爷的家眷,岂能懈怠了?如果夫人不嫌弃在下粗鲁,可否由我把夫人抱上车去?”
艾怜心想能被堂堂宰相大人抱着上车的女人,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傻子才不肯,于是很羞涩地说:“有劳大人了。”
王延龄于是弯下腰把艾怜公主抱地抱了起来,小厮急忙掀起车帘子,王延龄不失君子风度地把她轻轻放在车上靠好,然后跟着进了马车。
艾怜的鼻子好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禁皱了下眉头。她讨厌男人喝酒,秦永喝过酒后从不敢靠近她。
这人长得虽好看,不知人品如何?
艾怜希望他好色些,这样好攻略,但如果他真的人品不怎么样,她又会觉得他讨厌,对他一旦心生反感,就不想再搭理他,那又如何去攻略他呢?
系统真是折磨人啊!
那人随手放下了帘子,车里很快弥漫着那男人的味道,是淡淡的酒味和龙涎香混淆的味道,空气里也似乎有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孤身同陌生男人呆在密闭的马车里,虽然他是自己要攻略的人,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扫了一圈车厢内部后,不由得感叹,这位宰相大人真是豪华奢侈啊!
陈世美那厮就是一土包子,他那马车跟这位的一比,就立马看出了凤凰男与世家贵族的差别。
宰相大人的马车里铺着一层厚厚的白色动物毛皮,不知是什么皮子,艾怜悄悄把一只手放到皮草上,手就陷进皮毛里不见了,触感柔软又温暖。车厢里四壁也都用毡子包着,外面又挂了深色的绸缎,这样当马车速度快时,不管身体磕碰到哪儿,都不会很疼痛。车里顶棚悬挂着一盏肚大口小的花式琉璃灯,这样不管灯怎么摇晃,都不用担心灯油会溅出来。车厢里有一方形的紫檀木的大扁匣子,匣子盖儿是银色粗线瞄画的棋盘,看来宰相大人业余时间喜欢下棋。
王延龄眼尖,见她把手放到皮草里,以为她冷,于是很绅士地从车厢角落里拿起一样东西递给她:“夫人,车上冷,拿着这个暖手炉吧。”
艾怜没有推辞,谢过他之后,就把暖手炉抱在了怀中。
她摸着紫铜暖手炉上的雕花纹路,热乎乎的手感,使她冰冷的双手慢慢暖了起来。
马车上很暖和,她不再寒冷之后,很快想起了秦永。就这么匆忙离开,她和秦婶子一定会着急的,可是眼前的形势让她没机会同他告别,如果不趁机抓住王延龄,以后怎么同陈世美斗,怎么重返现实世界?
况且艾怜心中也有隐隐的担心,陈世美比她想象的还要自私,还要无耻,她不想把秦永牵扯进来,宁可让秦永恨她无情,也不想把他卷入是非当中来,只想他平平安安的,以后娶妻生子,幸福安稳。
在马车上,王延龄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艾怜。
潘氏虽然貌美,但他从小在富贵乡里长大,各式美女见得多了,都已经到了审美疲劳的程度。
说他对她有兴趣倒不如说是对陈世美更有兴趣,那么一个从乡野里走出来的状元,隐忍、坚毅、淡定、从容,只用三年的时间就能在朝堂上与他平分秋色,与他旗鼓相当。
他从未发现过他的弱点,如今知道他并不是铁板一块,冰山终于裂开一条缝隙,怎能不让他兴奋?他要把这缝隙开得越来越大,直至把这座冰山摧毁。眼前这女子就是冰山上的第一道裂缝。
艾怜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他的眼神让她心底发毛。
她对男人看他的眼光向来敏感,眼前的宰相虽眼睛落在她身上,但明显不是在欣赏美女,就像一个人明明看着书,心思却没在书里的那个样子。
透过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她的直觉使她肯定地认为他的神思并不在自己身上,他是透过她在想着什么人。
难道是在想陈世美?
她如果是古代女子,早该被王延龄的神态吓住了。可她来自于现代,关键是她知道这个游戏世界里设定的是王延龄和陈世美之间必须争斗的剧情,所以她并不惧怕王延龄看她的眼光,只是觉得这么被人盯着很不舒服。
古代良家女子应该怎么做呢?
她被陌生男人抱着上了他的马车,已经很不庄重了,她不想被王延龄误认为自己不守妇德才被陈世美遗弃的,如果那样她会被王延龄轻视的,那她可就被动了。
想了想,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示警告,然后用帕子遮住了对着他的半张脸,这动作很明显是不想让他再盯着她看了。
王延龄看出了艾怜的意思,明白她对自己的举动反感,觉得受到了冒犯,但他本人却对自己的失礼没有任何尴尬的想法,他微笑道:“夫人请别介意,我对于初见的美好的事物一向欣赏不已,更何况夫人气质出众,让人见之忘俗。我对夫人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绝没有亵渎夫人之意,请夫人放宽心。”
这话说得可真是漂亮,哪个女人不想像花一样被男人欣赏?以后她犯花痴时,也可以用这样的话来掩饰尴尬。
艾怜没有出声,车厢里静下来后,气氛有些不自然。
王延龄伸手打开匣子,摸出一粒棋子问道:“夫人可会下棋?”
艾怜摇头说:“不会。”
不能和美人对弈,王延龄遗憾地叹了口气,便自顾自地摆了个残局,研究起来。
其实艾怜很想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的,可碍于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社会,身为女人不能太放肆。
唉,美男在侧,却不能像王延龄一样明目张胆地欣赏异性,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第39章 秦永病倒()
当秦永和秦婶子回到汤圆摊子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艾怜和孩子们,只有那两盏被遗弃的花灯静静地在桌子上发着彩色的微光。
一丝不祥的感觉爬上心头,秦永焦急万分,忙向摊子边卖汤圆的老翁打听母子三人的情况。
老翁一边忙活一边告诉他说:“半柱香之前,一辆马车经过,母子三人上了马车走了。”
秦永听了一阵心惊,急忙又问:“马车什么样?可有什么标志?里面有什么人?她们娘三个是被掳走的吗?”
老翁摇摇头,开始招呼新来的客人。
见老翁没工夫搭理自己,秦永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递了过去:“老丈,我现在包下你这个摊子,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钱都归你,然后你继续摆摊。”
老翁见他给的钱多,便向刚来的客人赔礼道歉,把他们都打发走后,坐在桌旁,向秦永和秦婶子描述起事情的经过:“小老儿没注意马车上的标志,只记得马车很大,里面有个比你还俊俏的富家公子,他喊了一声‘金莲,过来’,小娘子一开始坐着没动,但那位爷一伸手,说‘冬妹,到爹爹这来,爹爹带你们回家’,然后小姑娘就欢欢喜喜地跑过去上车了,那位爷又说:‘金莲,把孩子抱过来,上车,我带你们走。’小姑娘也喊着让那小娘子上车,后来,小娘子就抱着胖小子上了马车,然后,车帘子放下了,车上的小厮过来扔下一把铜钱就走了。”
秦永听完,顿时如五雷轰顶。
老翁的描述,惟妙惟肖,伴随着手势和动作,很好地复原了当时的情景,使他仿佛亲眼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他从未问过潘氏关于那个男人的情况,因为那个男人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一直都在吃着醋,下意识地强迫自己当做那个男人不存在。
上次潘氏寻那个男人没成功,当时他心里有了珍宝终于属于自己的感觉。如今,娘三个到底还是被那男人给弄走了!
他丢失了最重要的珍宝,如今心里空落落地。
他不知道艾怜还会不会回来,他对她那么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应该念着他的好,会回来的吧?
可是在老翁的描述中,他得知那个男子相貌堂堂,又是个富贵之人,而且是孩子们的亲爹,条件那么好的男人,潘氏还会舍得回来吗?
从老翁的述说中得知,冬妹是很亲近亲爹的,几个月了,不论他怎么讨好冬妹,那小姑娘对他始终存着一片防范之心,就算这段日子里同他亲近不少,也不同于瑛哥的那种自然而然、发自内心地喜欢他,她对他始终有疏远畏惧之心。
潘氏是个好母亲,她会不会为了孩子就放弃了他?
秦婶子听了老翁的话后气得跺脚道:“潘娘子这么个会办事儿的人,怎么走了就不告诉咱们一声?如果不是这位老翁亲眼看见她跟她男人走了,岂不是把咱们急死吓死?分明就是人家小夫妻俩和好团圆了,怕你纠缠不放,才不告而别的!”
秦永听了浑身发冷,犹如浸在冰桶中,他对秦婶子说:“娘,您别这么说她,说不定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您先在这儿歇歇脚,我去找找看。”
把钱给了老翁,又给娘要了碗汤圆,把娘安顿好后,他心急如焚地在四周寻找,周围街巷都被他翻遍了,见到马车就过去打探一番,可每一次都让他失望至极。
快到后半夜了,街上空寂下来,基本没什么行人了,汤圆摊子也要收摊了。
秦永见母亲呵欠连天、疲惫不堪,不忍她陪着自己着急上火,就雇了辆驴车,把她先送回家。
见家里黑灯瞎火,门口的巷子里也空无一人,知道潘氏并没有回来,便失望地出去继续寻找。
天亮了,街上又开始人来人往。
秦永茫然四顾,周围全是陌生面孔,目光所及,没有熟悉的娘三个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倍感孤独,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心里一颤一颤地发冷。
奔波了一晚上,翻遍了小半个京城的街巷,却一无所获。
他浑浑噩噩,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家。
在家门口,他的神思又回归了,他满怀希翼,心里祈求母子三人已回了家。
他急忙拍们喊着:“娘,开门,我是阿永。”
他想象着门开了,瑛哥蹬蹬蹬地迈着小短腿扑过来喊“阿叔——”
可是他失望了,院子里只传来了娘一个人的脚步声。此刻他心里还存着侥幸,希望是潘氏他们娘三人睡着还没起床。
秦婶子打开门埋怨道:“怎地一夜未归,还没找到她们吗?”
秦永一听这话,心一直往下坠,一直坠到了万丈深渊里。
秦婶子闩上门,回头一见儿子两眼发直,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她心里一紧,焦急地问道:“儿子,你怎么了?快跟娘回屋里去,躺下睡一觉。”
秦永回过神来,跪在地上抱住秦婶子的腰痛哭:“娘,她跟她男人走了,就这么把我抛下了。”
从未见过人高马大的儿子在她面前哭,见他如此伤心难过,秦婶子心里很不好受,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劝说,此刻他都听不进去,便一只手臂把他的头搂进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等儿子的哭泣发泄完之后,把他扶进屋,硬是按在床上躺着,叹气道:“儿子,她毕竟是有夫之妇,不是你的,你怎么喜欢都没用。”
秦永把被子向上拉,蒙住了自己的头脸,眼泪又无声地流淌出来。
秦婶子知道他不爱听,便没有向下说,继续安抚地轻拍着他,渐渐地听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怕被子闷坏他,把被子拉下来给他掖好,然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等秦婶子出去后,秦永睁开了眼睛,把枕头下鸳鸯戏水的荷包拿出来,贴在心口处放着。
这荷包是潘氏给他做的,他舍不得用,一直放在枕下,每当艾怜经期或是不过来的时候,他想她时,就会拿在手里看一会儿。
真是个狠心的人,就这么走了,连告别一声都不肯,真以为他会缠上她吗?他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堪吗?好聚好散,天下女人多的是,他在感情上一向拿得下放得下。明明白白地告知他一声,就这么难吗?
秦永恨得直咬牙,没一会儿心里又开始为她开脱,也许她是怕和他的私情被那男人发现,才不得已这么走掉的,一定是这样的,也许过几天她抽出身来,会再回来。
如果她回来了,他一定不会再犯傻,定要把那男人的底细摸清,哪怕巧取豪夺,伤天害理,也要把潘氏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随后几天,秦永像是魔怔了一样,告诫他娘不要出门,以免潘氏回来进不了院子。他自己则继续到处寻找潘氏,还把他手下的泼皮都发动起来一起寻找,把他所有的人脉都调动起来寻访。
然而,潘氏母子三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音讯。
七八天后,秦永终于扛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大街上,被相识的人抬了回来。
秦永的身体一向好,如今竟然昏倒在大街上。
怕他有个好歹,秦婶子急忙请附近最好的郎中来诊病。郎中看过后说他是急火攻心,火气消了就好了,让家人多多开导他。
秦婶子放下心来,每天精心地照顾儿子,想尽一切办法开导他。
可是秦永始终昏昏沉沉,起不来床,不思茶饭,又七八天过去了,他的病越来越重。
秦婶子这下急了,哭着骂他道:“你这个孽障!养你这么大,还没享受到你的孝敬,你就想为了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把我抛下吗?你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么凄惨吗?罢了,反正在你死之前,我先一头撞死,就是死也要死在你前头,让你就是爬,也要给我先送终!呜呜——”
见娘担心地痛哭,秦永的心如同在黄连水里煎熬,这阵子娘的头发都熬白了不少,不能再让娘为他发愁了,,他哑着声音虚弱地说:“娘,儿子死不了,就是心里憋着一股火发不出来。您放心,儿子没事,我想喝白米粥。”
秦婶子一听,急忙亲自去厨房,给他熬了黏黏烂烂的一锅稀粥,端到他跟前,一口一口地喂进去小半碗。
自那后,她整日熬药调理,甚至烧香拜佛。就这样,把躺在床上病了一个多月的儿子,渐渐地给养好了。
病好之后,秦永瘦了一大圈,性子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昔日的桃花眼如今透着冷漠、阴沉,整个人看上去有种阴险叵测的感觉。
秦婶子背地里暗暗抹泪,对回娘家来探望的秦梅说:“潘娘子是个贼啊,她偷走了你弟弟的心,弄掉了他的半条命,现在他看上去就同你爹活着时一样阴森森的。我到哪儿去找回我那快快乐乐、蹦蹦跳跳的儿子啊?”
秦梅劝到:“娘,阿永长得像爹还不好吗?爹在世时,左邻右舍哪个不是见了他就怕得绕道走?那时我们家多风光!阿永命里有这一劫,